《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19、第二幕 艳鬼现世 第十一场

　　第十一场

　　暂且说周端端与屠凹居于此地已有二十余日，平常夜里出没，肆意潇洒，白天各自蹲于房梁之上。周而复始，好不快活。
　　若是闲暇的时候，则在林间飞翔。正如此时，女鬼在前飞跃攀爬，伴随着欢声笑语，屠凹紧随其后，心事重重。
　　而屠凹眼见女鬼日渐懒散，乐不思蜀，越来越担忧。暗想，‘师父不喜师妹长相娇艳，是以平日里多加严厉，也是师妹过于胸无大志，偏偏惹上了师父最为忌讳的地方……’
　　在黑幕森林中师妹常常顾影自怜，困于前世枉死求而不得的爱情，实在是心魔深矣。若是放任自流，只怕师妹会有过激的行为；若是成全师妹所想，屠凹不免按着胸口处，略略的有点儿生疼。
　　不由得黯淡了眼眸神光，‘唉，师父总不体谅师妹，师妹又都是想要逃离……真真烦恼哟……’成全两相好如此难呀。等到屠凹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周端端身上的时候，端端在丛林中穿越速度更加的卖力了。‘师兄盯的我太紧了，如何才能够甩开他独自往青州走一圈呢？’女鬼想到自己还在做鬼，一百年已经过去了，那人定是投去转胎了。不知世界这么大，他如今在何处安家……于是，去往青州的意愿就淡了一些。
　　夜风徐徐拔凉，女鬼一眼望去山海当中，感觉阴寒孤寂，这也抵不过心中荒芜一片。无意当中落下两滴清泪，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向来向往人间，只是世事变迁，便不知道曾经的那人于山海茫茫当中去何处寻找。徒有旧地回望，却又倍增伤感，不惹直视。于是绸绸的铃声响起。在师兄屠凹追过来的时候，突然冷着一张脸，又转身回到破庙去了。
　　屠凹（莫名其妙，心想：师妹的心情定是又不好了。高喊。）：师妹，慢点……
　　周端端回头时，屠凹正有所庆幸，或许师妹已经不耐烦这边处境了，毕竟……端端这几日来忧心忡忡的模样，一点儿也不乐意带着着枯燥乏味的地方了吧。
　　屠凹还是一点儿也不认为师妹惦记着那个负了她的男人对于她的未来前途有何作用。一想到周端端也许会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放弃百年不易的修行，这师兄的眼眶就涩涩的……
　　于是，这一鬼一妖相互追逐而去。原地上还落有血红色烟雾一起，正是见这个妖娆身段，身着妩媚花色衣裳的腾蛇花姑。她扭了扭腰，皱褶小眉头似乎不太适应这具可以行走却不是滑行前进的身躯。她摸了摸黑发上插着的红色纱巾，又摸着自己的脸蛋儿感觉满意，最后扯开红色纱巾遮住了自己的面颊，得意的在原地上转了转。
　　再次看向屠凹以及周端端离去的方向，勾唇一笑，‘小蜘蛛，我今日所为全都是为了你好呀……’好事多管，花姑从屠凹与周端端奉师命离开情恨天境的时候就偷偷的跟着出来。由于初初来至人间贪玩，耽搁了些许日子。这才到如今再次遇上这一妖一鬼。
　　花姑扭身再次化成一条红黄交接纹色的本身，林间与树叶‘沙沙‘流动摩擦的声音不断，腾蛇所去的方向，正是破庙途中。
　　屠凹与女鬼坐落在屋顶瓦砾上，抬头却是乌漆漆的一片天空，乌云将洁白的月亮遮挡，尤显的山林中清静极了。女鬼叹气……（‘想看看月亮聊表故乡情，老天爷不成全……‘）
　　屠凹要开口劝说回到鬼姆殿复命，以免的师傅怪罪。
　　女鬼率先说话。
　　一女曰（便是这个女鬼）：此处荒凉，好在静谧，不似市井喧闹，如此倒是你我过路时的一个安身的地方。师兄，你觉得如何……
　　这与屠凹心想的不同，屠凹心想，‘难道师妹还想着来人间……‘又暗恼这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但这与师兄的本意相悖，屠凹自是不肯。早就为了师妹的心愿退让了许多了，心想她为何一再的得寸进尺，静静的修炼成仙就不好吗。
　　周端端（憧憬状。）：日后我们回到情恨天境时途径此处，不如在此处设下一个住处权作暂时歇脚的地方。
　　那男声道：端端，姥姥正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颇为宠溺无奈。）
　　女鬼瞪了一眼屠凹。
　　屠凹（再劝。）：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女鬼看到屠凹的表情就能够想到鬼姆殿中师兄为她求情时的真诚，女鬼感怀，愧疚心一起。莫名其妙的感觉夜风更加的冷寒了。
　　女鬼（斟酌左右再三，娇软的语气）。）：我还想留在这儿呢？师兄……
　　屠凹（好生无奈了。）：师父会怪罪我们玩忽职守的，常言道，‘在其位，谋其事。‘我私下以为我们这样不好……
　　似乎尚有妥协的机会。
　　更有其名字为端端的女子娇喘着声音，眯着眼睛笑着：师兄，此事你不讲，我不说，姥姥心善即使知道了也全当作新鲜事听听也就罢了，得过且过去了。反正鬼姆殿里姥姥时常不在，早一时回去晚一时回去，不用在意。
　　屠凹忧心忡忡。
　　周端端（娇憨语气，略带着些诱惑的语气）：哎呀，耽搁不了正事。你想着这日日夜夜你我修仙也没多少进展，照此速度，猴年马月才能够摆脱此时境地……
　　屠凹：师兄知道你的心里苦，总是自觉的修仙没有道理……只是……（手足无措中，面颊渐渐的通红。）我们除了修仙这一个正途想甚么其他的也没有道理……
　　‘这事情如何能够答应呢？‘
　　周端端：好了，师兄答应我……你就陪陪我……
　　周端端：呀……正巧这儿有一座破庙呢……这就是我今后的住处了……
　　有缘到此一游，如何不能尽兴而归。房梁之上堪堪站定，随性而舞恰如其分。周端端起身在屋顶上飘荡。
　　周端端：师兄，好事要成双，莫要让我不开心。
　　屠凹（深深的叹气，面上从容淡定，似有解脱出来的迹象。）：好，我说不过你。即是耽搁不了大事，歇息也可，切切注意不能扰乱人间的秩序，徒增杀戮，这可是十恶不赦的罪孽。
　　周端端（调笑。）：师妹还想着求仙问道呢。
　　求仙问道？呵，不来人间寻找那个孽根本源，莫不是不甘心从此无缘无份。还不如计划着一月过后，再添一月……一年过后，再添一年……端端打算的正好……又想着如何与师兄分道而行了。
　　并且伺机而动。
　　正是一月有余后，在火符的引导之下，郝春秋终于转遍了整个青州，找到了周康之家。眼见炊烟袅袅，各家各户平和安乐、喜气连连的样子不像是有妖怪侵袭。但郝春秋自以为天大地大妖怪的胆子最大，以为自己可不敢肆意的放松了警惕以免被反将了一军。他左手抚向腰间玉壶，摇了一摇，勾起嘴角斜斜的笑了一笑‘看来小凤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不对。’玉壶内壁响动了些时候，似乎被啄了一啄。
　　道士对小凤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郝春秋的到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这人倒是打扮怪异，身着破烂的好似逃荒而来，闲事者皆蜂拥而至，将他围在了周康家门口。
　　这时甄婉容抱着周小玉打开门，看到了郝春秋吓了一跳，她紧了紧手臂，慈祥看着怀里周小玉。突然间缓缓抬头再一眼看去，瞳孔紧缩，眼见的是郝春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望着她以及孩子。也不知怎么的，甄婉容觉得这样的视线带着好奇和侵略，很不舒服，（疑问群众因何彼此环绕，还是为了郝春秋此时一度挣扎，双臂张开，双手呈现爪状，甄婉容慌忙后退，挤在门槛之后，一手扶着半边门。首先稳了稳呼吸以及情绪。）：众位乡亲，我甄氏从来不惹事生非，还请乡亲们帮帮我，莫要让外人欺负了我这孤儿寡母。
　　众人随着甄婉容的目光所至也带着敌意与防备。
　　其中人群有妇人感叹“甄氏是一个好娘子……”甄氏是一个好人，意味着欺负她的不是一个好人了，对那道士纷纷恶眼相待。甄氏的口碑所在，而郝春秋气怒，反而清晰的想起自己来此地的目的。于是，灼灼的看着甄婉容，“他们呢？”
　　“谁？“甄婉容警惕的后退，周小玉却在此时哇哇的大哭了起来，甄婉容心疼极了，不善的看着那人。
　　“我的鼻子告诉我你的身上有妖气，你一定与那杀人放火的妖怪有接触。告诉我吧……哼……他们去了哪里？我要去收了他们。“他拍了拍玉壶，信誓旦旦，挺直了腰板儿，显示自己的身份。郝春秋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眼角处微挑，嘴角上扬，略有得意。
　　甄婉容不与他说话，底气十足的与乡亲们说，后来变得哀戚动容诸人，怒气冲冲的盯着郝春秋，“众位乡亲，自从周康抛弃了我们娘两，气得我家老父老母现在患病在床，现在他们连一句话都说不清了，这里里外外整个家都是我一个人在照应。我一个弱女子，哪有的空闲去找他的那个什么的杀人放火的妖怪呀……”
　　眼见众人对其的敌意甚为明显，郝春秋解释不清，惹的他跺脚气急败坏，胡乱的抓了几揪头发。
　　众人鄙夷此道士疯癫，道士立时拨开了挡着他面前的人们，一下子窜在甄婉容的面前。
　　而几个壮年人立马上前抓住了郝春秋。而在这一息之间，郝春秋立马闻出甄婉容身上的妖气与山郊之处不同，他一愣神，就被丢出了十余米之远。再想作为的时候，甄婉容立马将大门紧闭。壮士抵挡在他的面前。
　　直到郝春秋再三发誓保证不会伤害孤儿寡母的一家的时候，人群才正视这个道士。
　　“这世上果真有妖怪吗？“疑问道。
　　郝春秋仰头一笑，科普了众位相关的经验。唬得大家尽信其言，特别有大妈敲开了周家之大门，在甄婉容十分质疑的注目中，由着郝春秋来回的检查。
　　有人问：甄氏，从前你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对你家院中消失的上百年桂花树才无从问起……它去哪儿了？我近日来十分的好奇，一棵大树突的不见了踪影。
　　“难不成还真是妖怪来了？“众人心中一横，霎时间凛然了。
　　“难不成那棵桂花树正是周家的一个妖怪？“那种思量吓找了自己，惊疑不定的四处观望。
　　“周家养了此树不少的年头，那岂不是与妖怪同居？“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甄婉容淡笑不语，抱着孩子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看着，等待着他们的自作多聪明。更有人以为她是默认了，乡亲们皆有退意。
　　这时郝春秋确认了自己追踪的妖鬼不在此地。
　　得知一妖一鬼早已经相携而去。
　　那道士气急败坏，道：鬼呢？妖呢？
　　众人言语：疯癫道士也……（图谋不轨。）尽皆鸟散，纷纷逃离。
　　郝春秋（内息不平，愤懑难堪。）：我为你们斩妖除魔呀……愚蠢的人类……
　　原地刮起一地落叶，鹅毛雪，如风筝断线，心无所依。四方无归处，天涯海角，落得一干二净，那般是，两行泪飘飘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