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167、第九幕 前世因果 第七场

　　青州城内乱糟糟的人心肠，不解意的歹毒风情。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人人都是大嘴巴婆娘……
　　说得甚么事情！
　　当日‘浣女花’，是个青楼场子里做赌。而后有孩童儿做歌来笑，‘风流子，聂家巷，来个桃花柳事七八个暗潮涌动，原来知情人面是个明修栈道，’
　　得个‘明修栈道’愁坏了聂家主母，怒发冲冠的是姓聂的当家。
　　“瞧瞧你养得好儿……“聂父怒骂聂母。
　　一个求中求隐着幕前幕后黑手伸，那一边儿不同一个样儿人面兽心……求得求孝顺儿孙……
　　风儿吹吹，野草儿清清，花香自来。世界大艳之道，绿得是高山，蓝得是天，踩着地将就，香得是花，艳得是手能动，脚能行，美娇娘；你能得个好心情，你的曲儿趣来袭，讨得欢喜笑。俏女子低头，过一天算一天；风儿来吹头，骑个驴，打个酒，野地里走。风儿轻轻的来吹头，秀发儿飘飘，来人自来，去者去；你都个忙而不乱，不晓得我忙里偷闲，乐在其中，觑着眼儿往她的袖兜里瞧。好在令着个天朗气清；这个青衫奢华的来人儿，步伐漂着如飞花儿，似得个公子怀抱着个美梦归……
　　想得是甚么？
　　孔明村头，聂子树慢悠悠的往家回，嘴角里勾着笑儿，荡漾来儿……（有眼见的不是前方路，荡漾着来飘着脚儿这一个不像是三魂七魄犹聚存。哈哈，看看做得是什么乱……）
　　一路往着北，好在识路，晓得这个去了去头，归得是哪个地儿……
　　程宝维寻来，背后背着几个聂家人。（两波路人来相撞，个头儿清晰明了了。）
　　“公子……公子……“小厮叫儿，领路的好奇。（这个失魂主人出了什么样的大事。）
　　再叫声，叫魂曲。“公子咧，你可莫要出了大事哦！家个男丁传宗接代你一个，主子主母等着你回家，好心期盼。莫要出了个大事哦！添了个忙把乱乱的，教我等如何是好哦……”
　　聂子树抬头，猛得一下撞了七窍开花。乱糟糟的思维头绪，不清。则问，‘聂伯，怎么是你？’
　　是个老头儿，身形健朗。圆乎乎胖嘟嘟的脸蛋儿，是这个花白儿胡子，乌红的嘴唇瓣儿，牙齿儿黄黄了，空着的是虫蛀。皮肤黑黑，皱纹儿堆堆，眼睛里明亮，精神儿备足。老头儿说话清晰。“公子咧，你没事吧！”这个公子他关心，聂府管家人称的是聂伯，好亲近。聂荣唤他作聂海，年轻的结拜兄弟，一生无儿无女。眼着看这个公子哥儿长大，待他如亲儿。
　　絮叨还未来得及，就被打断。聂伯护着聂子树免得他受冲撞。小厮们退开……
　　那人拉着聂子树的手分明急呼呼的，‘表哥，出事了。’
　　聂子树摇头，听着来者话痨讲个不休：
　　老鸨‘春花’主事，野心勃勃，争得个强头，踩着同行业青楼主事要响当当。做七做八多的事儿，老不休，无事生非不怕惹是生非。却不愁，好牌子要大用。用得还是端端得风流公子美娇娘，自是最富家公子，最美的风尘女儿，就个噱头用。人人爱听爱看，名声儿越是想响。而这就是事由头。你看看‘浣女花’生意要越来越红火，需得有个大彩头。分明就是个是是非非之地，自然图谋个人人非议。果真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
　　聂子树：做了甚么？
　　程宝维（唾沫星子飞飞，说得话不愁断个儿头，太多事。）：你且听我细细得来讲，此事长话短说不得了……
　　聂子树：你便说。（看了一眼聂伯，聂伯的脸颊微红，羞死了人。）
　　‘那日里，牡丹阁里许多话。（看一眼聂伯，聂伯‘嗯哼……’一声，聂子树催着他继续往下说。）都传了出来，表哥来到孔明村求医，实为寻宝，惹得个人心涌动。猜来猜去，聂家首富出动力，要将天地至宝占为己有啰……这一个说辞，遭得大家眼盲心盲胡乱忌妒……（聂子树再问，‘还有后文？’聂伯低头，不言不语，一路走去，一路说。）有的后文，风情万种的牡丹姑娘，‘浣女花’上花魁要从良。是聂家公子来赎身，做大奶奶。（警惕眼神儿看着聂子树。）表哥，伯伯可生气了……（聂子树冷面孔，‘爹，定然是气坏了……’聂伯立即说，老爷知得公子孝心。）只怕有心人煽风点火，就有所图谋，是甚么鬼心肠，聂府奶奶的荣华富贵眼红吧啦着，贪心。（聂子树，‘怎得话不实，传出来的话有板有眼，做得甚么乱子，害死人了。’）可不是，人人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
　　聂子树：牡丹姑娘如何了？
　　程宝维：哎哟……（啪唧一下手掌心。）当日之事你知我知花纹兄弟知的，必是这个牡丹姑娘信不过……
　　“你说她……哦，不……虽是一个青楼女子，未必做得这样的事儿……”
　　聂伯（插话。）：公子，你可莫要小看这个最毒妇人心。偏偏恰巧是天下人都知你寻宝了，天下人知你要娶的这个女子了。可不好……
　　聂子树犹豫。那一幕风尘烟火，清贵模样儿，哪里能有假。
　　程宝维：表哥，可要仔细着皮儿，伯伯家中等着你去。
　　……是耶……唉……（无奈了。不敢多求情，是是非非冲着这个风口是他来。）偏偏自投罗网，终是还要弄个自投罗网，如何不叫我心忧忧愁满怀……
　　程宝维（补充。）：这城中出了这一件沸沸扬扬的新奇事儿，弄个大家都看着热闹。好热闹的来看头。究竟表哥寻得回否宝物，抱得美人归？春花就在‘浣女花’摆了一个擂台。赌得这个事儿……
　　……可恨，世人愚昧（晓得我孝心一片，哪个去弄了风花雪月。）……
　　聂府。宅院当中贵地皮儿，闹市街头来来往往行人自如。门前大石狮子，入宅以后……
　　名贵花圃，迎客松。顺其过廊走路，七七八八蛇形回回转。有假山深泉水，鱼儿嬉闹，柳叶儿飘飘。下方搁置这个鸟笼子，头红绿鹦鹉‘呱唧……呱唧……’始学人话儿……
　　一个时辰后。当堂处，牌匾上写着‘清明堂’。聂父、聂母端正上方，聂子树拜见……
　　一副审判样儿。好热闹不让外人瞧，家丑不可外扬。聂母令聂伯好好招待程家公子，三人一行退下。
　　聂父（冷言冷语，派头儿足。）：说，你究竟去了何处？可知晓得今日为何召你前来？
　　聂子树：爹，擂台的事情与我无关。（急忙得来解释，说得是坦白从宽。）
　　聂父：倒是算得了你好运。（轻轻的‘呵’了一声，面皮子松。）
　　聂子树急忙解释几日来的所作所为，再就是坦白从宽，非比寻常的胡作非为的浪荡公子模样儿全都是外人来传。
　　聂父（点头，也算罢了。）：嗯……你有这份孝心是好的。不过我听说这个药老软硬不吃，治贫不医富。是一个奇怪的乡野大夫……（怀疑。）你能够有把握……
　　聂子树低头不语。
　　这样的情景逗笑了聂父，是父子和好的情形同时让赶来的聂母心情放松下来，曾经多少仇怨，哪里敌得过血脉亲情。这一个其乐融融的好景象，多亏了人面来过，好个多思……
　　……自个儿自个儿清楚，哪里是个坏模样。知晓得个前因后果，聂母一心宽慰，好儿孙，孝顺来着……
　　聂母（轻声安抚，且皱着眉头，看到聂子树的时候似笑非笑，一派欣慰。）：哎，老爷……这个药老不来就算了，咱们是好人家。犯不着为了我一个小毛病东奔西跑的，不值当。
　　聂父：哼。（暗示聂子树，看着聂子树。）
　　聂子树：娘，话将儿既出，不可错过此次机会，否则如何合正人心我聂家威严……
　　聂父捂着黑须笑道，‘嗯，我儿懂得顾全大局了。’
　　聂母嗔怒，‘瞧你把我儿给教成什么样了。’
　　聂父（反问，仰着下巴。）：若不是他本事平平，又怎会连一个给生母治病的大夫都请不来呀……
　　聂母：好了，老爷，别过分为难我儿了……（一手拉起聂子树，欣慰的看着他。）我儿有了这一份心思，为娘的知道了就是眼睛全瞎了也甘愿……（言罢，又是哭哭啼啼的了。）
　　聂父再次示意聂子树，聂子树赶紧对天发誓自己的心意。
　　聂母（有心急，发愁。）：老爷，你这样……（不乐见这场面，怎得给我儿闹上这事儿缠身，但求我儿平平安安才是。）
　　聂父（反驳。）：这不是给他找一点事情忙着，省的他日夜在青州之中与那些纨绔玩闹……再进一步，若是他果真能够请来那个大夫，不是对你也好吗？惯是慈母心肠，教坏我儿没担当……
　　“爹说是，娘不必挂心。小事儿一桩，名医多是这般古怪，心诚则灵。娘莫不是也看不起孩儿，这点子小事……”
　　聂母（慌忙阻止。）：不，不，不……
　　……好一个母慈子孝，好场面。如此后聂父眼眸里精光倍儿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