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166、第九幕 前世因果 第六场

　　夜半时分，寂寥人清处。
　　耽搁时日久，日下西坡，途中花鸟散尽。背着月亮回，大篓子，一路路无人……
　　后有跟从，班跟没底儿是他来……（数个小厮儿并列，折煞人也……）
　　如被恶犬追，令他心意烦乱。
　　周端端（回头。）：你跟着我做甚？（紧着头皮，冷下脸来，询问。）
　　聂子树（拆起折扇，比在老天地方。）：怎能说的是我跟着你？可谓这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周端端（冷脸更冷，恼怒。）：……此路尽头是我独居之家……切勿要跟着我，莫要跟着我去，污我清名……
　　一音话落时，警惕非常。（他那小厮不安分。）
　　聂子树（故作轻松，嘻嘻哈哈。）：你可不怕，青州郡无人敢说我坏话……
　　……这一个纨绔子弟看来还要纠缠，好端端一个儿女子怎不怕名声坏，急得如同锅上蚂蚁……
　　周端端（哀戚，哭诉。）：小女子命中孤苦无依，公子还要在欺我独身……岂不是天理难容……
　　聂子树（手足无措，低头沉思。）：你，也罢……
　　（她便暗想必定要告诉孔明村村长，不得劲儿他来辱。）
　　等待她的背影消尽的时候，发现他还在看……（小厮们打断他的遐想。‘公子，可归家？’）
　　于是久久等候缘来等他回应。
　　聂子树回头嘱咐：你们且先回去。
　　抬头一轮皎洁月，多种沉思以及吩咐。他是做个称心如意，自言发，随性而来。
　　听得人以为幻听，切记得期待幻听。如何令得人放心肠舒软？这一个强人所难，似弄得人心惶惶……
　　“公子。”左右的踌躇不定。
　　当家得不归，我如何敢回？莫不是狗颜脸面薄，配得上主人家欢喜。得来一，二，三句好言相劝，还要嫌弃言微力轻。哎呀呀，可是个儿，低贱命不由人。天意共彷徨，且婆娑世界，万般不由我……
　　聂子树：听我的话，你们便回去。胆敢不听我的话，狗奴才。（这一面怒斥个儿，人头是不清。岂是一腔坏心情落入他胸怀，择选个迁怒他人，不管不顾。）
　　“是，是，是……”我等便是个狗奴才，你是天边高洁月。狗奴才命如草泥，这边儿主人要孝顺，那边儿也个主人要交代。一，二，三个主人言，好个奴才难，听谁的说者不敢拒绝。听谁的话不听全，谄媚讨好得个乖儿。不愁买卖，说说说，如何是好？主人哦，你如何让狗奴才命好过……从容不迫……
　　说着说着话不休，愁绪满怀左右难为情。公子公子哥儿尽是催促，不晓得年岁时光我们好相处……手携手来，共患难耶……（稍稍眉头，抬眉头，苦巴脸儿。先一个下唇勾着嘴角处微笑，鼻孔紧紧缩着气息。转个脸儿，这一下又装作要哭不哭，从来不知是悲还是喜？总之难看。）
　　小厮们：公子呀，这一般回去教我等如何是好？真真个不好相处主人翁，话说回来是个主母那儿难交代，是个主父那儿恐将我等打骂。左右的，上下的难为小的，还请公子指教……（为难话如同春江水，多多的愁煞人儿……）
　　看着他愁，内心下许多感受。‘你待要令我如何？’不是个体恤下人的主儿……回头还想着美人恩。不敢当得太多杂想，处得一番是一番，你便走吧！你的命运如何？还看自己……
　　……怎得这厮儿命运归途还问我来哉……
　　平日见你得奴颜谄媚，今后还见你得奴颜谄媚。自个儿的命自个儿做主，哪个善谋揣测天意的能为你安排？莫要自苦得不休，认命也罢。
　　“不愁，我自会与父亲母亲交代儿清楚……”聂子树摇着牡丹纸扇，信心满满。
　　“可……”小厮们只会更愁。
　　小人物当不得主子来得认真，不思虑儿……断断不可忧思郁结，听得一言是一言。便说他是一个霸主……
　　当得霸主来人面，且不可多疑多虑。应是少言多行，忌讳者慎思勿忘。
　　“可……”小厮们目光灼灼，“公子为何不跟我等会去呢？一人孤身在外，且深更半夜，且荒郊野外，如何叫得小人放心？”看看，这是一派倾心，莫冷辜负。
　　聂子树（摆着这张清秀脸蛋儿，眯着眼睛。言语犀利，严肃冷厉，叫说着。）：滚回去。
　　“是，是，是……公子放心吧……”
　　这一次吓得他狗胆儿包天，连个大气也不敢出。一路退下。得，已经主人公令，属下遵从。
　　则月下数个人影悉索，来往矣！没个回头想想，思绪万千。一步两个三回头，有所思虑还有期待……
　　甚是个把人儿回归得了。
　　聂宅里头翻天覆地。
　　剩下月灰影，都有自个儿计算把握。不愁其他，但求美人心。
　　回忆思绪，欣喜个非常。唱罢了，娇娇忴儿。拥着个粉热的心肠。梦里魂牵里，且今还醒着痴痴的。罢了，这算作是梦。淡淡的笑容，着着白纱裙流，漫着脚跟地方。这一个景儿，引入的是西周山的仙子。抬头看看，月亮亮根儿烟朦朦胧胧的起那抹儿清清的波凌，且似那仙子……正在人间……
　　微恼着自己，‘惹着姑娘生气了……’又下一个决心，必得个所需，不曾忘怀时且求表弟帮忙。
　　只是蜿蜒路，路尽头。巧盼兮是女儿归处……
　　聂子树（心语。）：好有意思的姑娘，看我不偷偷跟着去。想着私下护她周全。偏偏好心好意她却不知情……（故作大方的聂子树，偏偏以为这个好心好意好多个人儿来，各个能够感怀于恩。）
　　回想着，路尽头，茅草屋。烂砖头，一个孤寡人家，一少者一老者……（桌面上头一盘鱼儿，一个豆角咸菜，两碗饭……）
　　珍馐佳肴也无，是个平常小菜。然而不定居时，这一个穷酸破落户儿……（鄙视之。）
　　聂子树（心语。）：看来她家中果真她是独身与师父。如此佳人，不能尽天伦之乐，却是命苦耶……
　　命苦者周端端听到草丛里声音儿，墙根儿角落处。正起身，寻访……
　　药老：怎么了，？
　　“师父，慢用。”
　　寻着墙角根儿来走，沿着绿幕黑影的地方。访着有人来……（隐蔽处，周子树一个呼吸不顺，动静大了。）
　　周端端（警觉，往声音处去。）：谁？是谁？
　　聂子树又使劲隐身藏了藏。但见：
　　那女子月光下风华无双，身姿挺拔，她的双眸内水光晶泽，红润的脸颊。
　　聂相思惊叹不已。
　　周端端眸中微微绽现水光依人。
　　周端端（沉敛声容，说话。）：出来吧，我知道这儿有人？我也不伤你，早早离去，对大家都有好处。
　　草丛中依旧毫无声音。
　　周端端（故意嘀咕。）：看来是无人？
　　聂相思紧张的心神不宁。
　　周端端（再次嘀咕。）：看来真是无人……（回转身。）
　　他便听见她的微恼。
　　周端端（低语。）：怎得会胡思乱想起来？也是一个富家公子，不会做出这等没羞没躁的偷听大事来。（轻声的叹息，幽怨缠绵入的隐藏人的耳中。）
　　聂相思（不舍的眼光。）：姑娘，我若是显身，也怕害了你的名声。不过也无需要遗憾，正所谓来日方长。
　　周端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