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152、第七幕 落九天 第五场

　　第五场

　　曾经也有共多求，羡慕鸳鸯蝴蝶，不羡仙……谁知晓的后事如何，若是缘分不尽头，当初何必相逢……
　　女鬼儿双目远眺，她便是深陷回忆当中，最后被孟婆一棒敲醒……
　　“为何？”女鬼儿询问。
　　孟婆（轻声，阻止。）：你也不必继续多讲，违背天意诸事，不可行。
　　周端端（摇头看着孟婆，继续落泪。）：婆婆当以为我该如何呢？我自以为是这方水土养人，早晚不休的恩怨分明。如何令我失望呢……如今我造化至此，也让我遇上了婆婆不是吗？为何不成全……
　　孟婆（点头，浅语。）：这未必是件儿好事，这边来来往往的鬼儿造业，投入六道轮回……
　　周端端随之话落时候怔然，其眼目迷茫，而后胸口起伏波动。遂后孟婆再次看着周端端。
　　孟婆：天地自有循环，如今你虽身遭劫，若是一心向善，如何天意会不成全你。如今你抛弃一种善心善行，便是作孽。都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能否放过自己，也看自己……
　　“婆婆有所不知……”
　　孟婆立即转身，周端端跟随其后，寸步不离。
　　周端端：婆婆，我活着的时候行医一方，救治无数，自问无愧于天地。落此下场或者全然一颗痴心错付。可是婆婆，为善的冤死短命，作恶的长寿又富贵，这样的造化未免弄人。
　　孟婆（一双老目纵横交错的眸光尖锐，针对女鬼儿所言，更深的见解。）：千万年来善恶终有报，你知福惜福，他日也必能够随入大道。何必苦苦纠缠于过去情缘，如此无益……
　　‘人世多无奈，何以无奈弄错人。人非造孽怨天不由人……’孟婆再说时候被女鬼儿打断。
　　女鬼儿：婆婆，我不服，为何天地不容我，便是它对我不仁。何以我不能够争天搏命？少不得我的一颗善心做灭，祭往无妄之地，偏偏是我一无所得……教我如何得心甘情愿……
　　眼见癫狂状，后来孟婆闭嘴不语……
　　周端端（仰着头，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嘤嘤嘤……可怜呀……可惜呀……世界为何造就我……偏偏造就我，令我无数机缘散尽，孤孤单单……
　　偏我不愿意，我便与天斗……斗得个鱼死网破，斗得个生死两不知，斗得个你输我赢……
　　‘呵呵……’孟婆传出冷笑。
　　周端端（跪地再求。）：婆婆，我求你，你就帮帮我吧……
　　孟婆（其中犹豫，看着女鬼儿悉心劝导。）：不可，你一定会后悔的……
　　女鬼儿颓然。
　　周端端（低声请求。）：若无百年孤寂，我必定也想要这孟婆汤，让自己也忘了他，伤我心，伤我情，累我修道，生生世世不愿意再去见到他才是真的……但是若有了这个百年孤寂，不敢忘怀人世初恋，是为他也曾一心一意……
　　孟婆：人间事，人间了。哪有在地府中度过红尘事，这个了断不得，反伤身累己真真的才是，若你执意如此……岂不是我孟婆的失职？我不肯给你解药，若是每只鬼儿如同你这般恩怨纠缠，未了姻缘，岂非就要弄得天崩地裂，人世大乱了……
　　周端端（低头，沉吟良久。）：是，我如今已经鬼身了，再无生老病死，与他阴阳相隔。
　　孟婆：回头是岸。（转身继续煮孟婆汤。）
　　周端端（又恳求。）：我确实不知该如何了？所以来求见婆婆……
　　孟婆：唉……
　　周端端（哭泣。）：天地间没有我的去处，我该怎么办？
　　孟婆（再劝。）：孩子……顺应天命吧……
　　周端端（颓丧之气。）：难呀……心里内空悠悠，天自有方法日夜更替，天意哪儿去，我却无时无刻不在往复思量孰是孰非。无是无非，这活着究竟……好没意思……
　　孟婆：大千世界，各有各的定数，你若是觉得无趣，必定时候未到。时候若到，你还是觉得无趣，那就是你的苛求了……
　　周端端（询问。）：如何别人是心宽不畏忧愁。
　　孟婆（回答。）：当是他们不争命。
　　周端端（抬头，且孟婆转身与她对视。）：我不怕。（一眼执着定向，就要立誓言弄个痛快。）
　　孟婆：别，非我不成全你……你受不住孟婆汤的……他也受不住两世纠葛呀……
　　周端端（忍痛哭泣。）：婆婆呀……
　　孟婆：唉……
　　周端端：婆婆，你且还听我来讲……前程往事随风去，怎得留有余地不堪我情断……想是当初……
　　黄泉路上不见端端他却入了轮回，忘了前尘。（比拟手势望天……）
　　“叹我有意，惹来这孽海情天。原来独自苦愁。”
　　女鬼儿又再行哭泣声不歇……不停……
　　周端端探出双手，这时有阴阳红线，便令孟婆一眼看到则是大惊，‘这……’
　　“端端去了鸳鸯阁，求了鸳鸯簿；又去了虚无境，得来守护者的相助，又曾入孽海情天，下九天，十八层地狱，诸多刑罚……婆婆，好不容易没有个魂飞魄散，得到天意，留有一线生机……求婆婆成全我吧……”
　　中途余有许多叹息。
　　孟婆（摇手，就在女鬼儿面前变出一张黄符，以其血注之，念叨有声，而后金光闪闪。再看向女鬼儿……）：罢，罢，即是你一心如此，我也不能再做阻拦了。来，这便是一符，能忘之前尘，能记之前尘，和水喝下，还当小心用之……
　　周端端：便是一张？可还有？（甚是激动模样。）
　　孟婆（冷声回答。）：你当要几张？
　　周端端（恳求。）：能忘之前尘，也能记之前尘，端端想要两张……
　　则此时黄泉客栈，孟婆看着女鬼儿。先是嗤笑两声……（周端端，‘求婆婆大恩大德……）
　　孟婆（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学着先前的动作画符。）：也罢，此符乃是黄泉孟婆独有，你可要小心用之。（又递给女鬼儿一张。）
　　女鬼儿结果。
　　孟婆：去吧！你很快就能够得偿所愿了……
　　而女鬼儿一动不动。女鬼儿不解，我应该如何找到他的转世？
　　孟婆（冷笑。）：听闻你打破了两生灯，你且拿出来一看便知了……（孟婆转身，且在女鬼儿的晃神之际，走出两三步，此则黄泉客栈茅草屋化成七万里黄沙，一道洪流冲着女鬼儿的面前赶来……）
　　她便升飞，横跨洪水之上，自驾起一座桥。名为‘奈何桥’。女鬼儿走上这座桥。手上提着一把黄纱制成的罩灯，亮眼的却是一颗琉璃珠子……
　　‘这便是两生灯……’冲着长天而去，那灯光不尽头……
　　女鬼儿等候，不见了孟婆踪迹。暗道，‘多谢点化……’长空留下一列字迹，应当是孟婆所留，一会消弭。其上书写，‘死路自求，还需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