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151、第七幕 落九天 第四场

　　第四场

　　自从下九天，还一事无成。想当年是是非非，如若是，烦忧解不愁，更加泪满襟衣。谁知红颜之命，却是多少年来苦闷断肠……（嘤嘤嘤……）他有情发撩我心意，如何不令我多少痴迷！如今一个身陷魔障之地，一个忘了前尘往事……
　　女鬼儿唉声叹气，一个眼目哀怨，一个愁情难解。看着孟婆久久的守候，纠结着。
　　女鬼儿：婆婆，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少不易？便是着地府千万年来你又能够遇上多少……
　　孟婆若是一个动作，她便立即跟从。
　　直到西山黄昏再尽，孟婆终是心软了，心烦了。
　　孟婆（唏嘘不已的，悲悯情怀。）：你便是跪着也无用处，他已经走过轮回路，再见并非是故人了。
　　“不。”女鬼儿窜到了孟婆面前，在此跪地，正当着孟婆的面，要哭泣。孟婆闭上眼睛，说，‘若是来此地府的小鬼都有七情六欲，且各个如同你这般，此不是大乱九天以下……’
　　孟婆（沉默之后回答。）：你还是走吧！即便上苍天放你下九重，难道你一心一意就是如此痴顽，不懂得天意不可违……
　　女鬼儿（伏地。）：婆婆……我如何是好？端端回头已无路了……
　　那婆子端起碗来，盛了一碗滚烫的热汤出来，放置在女鬼儿面前的地上……（女鬼儿怔愣，询问，‘婆婆是要我喝了孟婆汤？’）
　　女鬼儿：我不喝。
　　孟婆：喝了它，你就有了回头的路了。
　　女鬼儿拒绝。
　　孟婆（冷笑，询问。）：你心中可有怨？
　　女鬼儿拼命的摇头，看着孟婆的眼神里发出许多的惊惧。‘不，我不喝……’引来孟婆嗤笑，原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自寻死路。便一脚踢翻了那碗汤。
　　孟婆（哈哈大笑，眼神儿犀利，逼向女鬼儿。）：我孟婆当千万年来我见过的鬼无数，你，便是这其中之一。而你的心中有怨，是一片复仇之心，如何让我看不出？只怕是上苍天的神仙都让你给骗了过去……
　　女鬼儿周身立即泛凉，温度急降，随后冷幽光现。孟婆这时候注意到了女鬼的异样，大骇。不一会儿有漩涡状狂风立即起来了，直接掀飞了握顶。便是茅草屋下的泥屑一下掉落到了孟婆新煮起来的孟婆汤里，孟婆恼怒，待看见女鬼儿的眼睛发红连着幽黑之色，已经是了入魔征兆。瞧着她的嗜杀之气，也许将要理智全无了，此时此刻不免得手脚颤抖……（大喝一声，‘慢……’拿起长汤勺打在女鬼儿的头顶上……）
　　好在女鬼儿一会儿恢复了平静。
　　女鬼儿站起身，面朝着孟婆，左右翻看四周情景，又看着孟婆，此时此刻不言不语。
　　两息之间，女鬼儿：婆婆为何不听我一言呢？我只求婆婆能够赐予我孟婆汤的解药……有此恩德下，端端定当铭记于心，他日但凡孟婆所求，端端定然竭尽全力……
　　孟婆一拂衣袖，使得茅草屋恢复了原样。而现身两个鬼差将孟婆煮好的两桶汤汁带走……
　　女鬼儿又等候许久。
　　孟婆（叹息。）：无赖子，偏我知道你的心怀否测，却还要听你认真的讲，也不知我是不是会上当受骗呀。（深深的感叹）
　　周端端（故作羞涩，两段衣袖掩着脸面。）：婆婆……我本是良善之人，婆婆应当信我才是……
　　孟婆：行了。若是从我这里得不到好处，你还会愿意与我这个老婆子耗费时光吗？（抬眼，懒哒哒的瞅着周端端，叹息是一声，却暗道‘这就是一个没有福气的相……恐怕她所求要无果喽……’面色不改，依旧熬制孟婆汤。）你若是愿意讲，我就听听看，你若是讲的动听了，哄的我开心了，又让我心甘情愿的给了你想要的，也就罢了。若是不能，那可就是真真的天意了，不可强求。你便乖乖的从我这里离去吧……莫要浪费了你这一身的修行呀……（颇有情恨天境里善喜婆婆的良苦用心的语气，无奈之中带着些遗憾，中留有不甘示弱掩在了浅笑当中。）
　　周端端慌忙之中不忘道谢。洋溢着风光笑容，唯独缺了她脸上苍白无光。若非如此，也是一代天骄。
　　孟婆斜眼睛偷摸的看他的时候见她欢喜，这是一种在她看来没有自知之明的行为。暗自又叹了一声，‘此女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便默不作声，听她清喉作唱，听她满怀期待以及惆怅声情并茂地讲起了那过去的事情……
　　孟婆心道，‘也许难能可贵。’
　　女鬼儿声音凄切，怀有期盼，如此感怀。“当年我与他相遇，是他的一心所求。然后富家公子如何与我这等平民相配，自是万种风情中，还有温言细语的耳畔回荡着他的许多誓言。以为有此坚毅果敢的心，回报他一颗红颜知已，不死不悔。料得出头是个你侬我侬，不想最后生死两隔……”
　　孟婆见她眉目间忧愁更深，问道，‘最后如何了？’
　　女鬼儿：他娶了害死我的女儿，而我却孤独了百年……
　　孟婆（冷声。）：竟是如此负心汉……（被打断。）
　　女鬼儿（解释。）：不，他说，与我相约生生世世，他说娶了她不过是权宜之计……他说，让我在黄泉路上等他……
　　‘哼……’孟婆转身。
　　女鬼儿（哀婉之声。）：求求孟婆成全于我，就是这誓言重重，他如何能悔……
　　‘呵……’孟婆发出冷笑
　　女鬼儿：我要他再做一个选择，不枉我百年孤独，再来寻他……
　　孟婆（询问。）：你可是会怨恨那女子……要报复她……
　　女鬼儿：我……她害了我的性命……我如何会不怨，但他所说的誓言不能欺骗于我……
　　孟婆（再次询问。）：你来可与此事有关？
　　周端端（反问。）：婆婆当以为此女该如何，若是复仇无望，却又看那二人日夜愧疚于心……
　　孟婆（嗤笑。）：无妨……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犹可违……
　　周端端：婆婆，此话……此话真乃诛心之语哪……
　　孟婆：我倒是为这受了负心汉所欺骗的傻女子感到可惜了……何必他日繁华以及富贵，今日落魄九天下，身遭劫难又不悔。空空一颗痴心肠，谁又会还你真情公义，到头来，还是成全别人一身嫁衣……落得清静一场苍茫梦……
　　周端端：端端请婆婆，你可有方法救她一救？
　　孟婆（似笑非笑。）：你将要我如何救她？
　　周端端：若是一颗痴心肠错付，我便最后也要无怨无悔。请婆婆赐予我良方，好让他前世今生记忆明了，他必定……必定……（哽咽声，看着孟婆含泪欲泣。）
　　孟婆（嗤笑，冷漠声。）：我道是何故，有所求方来寻我这个老太婆！孟婆汤并无解药……
　　周端端（急求，浑身发抖。）：难道婆婆要任由这三人一直痛苦下去？
　　孟婆：婆婆自是管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再多已是不能，更何况大千世界苍茫无度，万物各自有造化。（叹息。）
　　周端端：我这里还有一个故事。还请孟婆再听一听。
　　孟婆无回应，则女鬼儿自顾自的说话。（与孟婆背对着面，孟婆抬头时候一双眼淡漠，嘴角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女鬼儿抬头一看……（故事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