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149、第七幕 落九天 第二场

　　第二场

　　阴冷拔骏最狠原来不过人心……
　　“师父……”女鬼儿轻声呢喃，心中则是呐喊。经年未见，难不成情分竟无了。伤心悲戚不忍多言语，却未感他人多情伤。世之有所不公，难道人间妄论情义……
　　数息之后，一个满腔悲情泪眼朦胧，一个无动于衷冷眼旁观。有且冰面打破，各自心中计算……
　　女鬼儿（悲戚，无力状。娇滴滴的询问。）：你我之间，何以到此境地……（犹似情人低语，其实并非是。）
　　判官（威吓之声。）：你又为何再来此地？
　　女鬼儿（忍着眼泪悲凉，先弱弱之声，解释。）：得遇虚无境境遇，守护者说，‘可下人间，先落九天，一场厉刃加身，先过十八层地狱，再求回溯时空。抽皮剥筋，油波拔舌，上刀山，下火海……各司刑罚，无回路。’
　　判官听闻冷笑，未曾言。
　　女鬼儿请罪，‘修仙无门，并非端端所求，是端端辜负了师父的期望，端端有罪，请师父……’（被打断。）
　　女鬼儿猛然间抬头……大喊，‘师父’……（后大殿四处凄厉冷笑之声。）
　　判官（横眉倒竖，怒眼相视。）：这儿仅有一个妄自尊大的女鬼，一个掌控地方生灵轮回转世的判官……何来师父？师父又是谁……
　　女鬼低头，流泪不止。“求判官也成全我的一片痴心，嘤嘤嘤……落九天，先五雷轰顶，过十八层地狱，厉刃加身，抽皮剥筋，油波拔舌，上刀山，下火海。端端经历各司刑罚，并无回头路了……”哀哀戚戚的哭泣声响。
　　一个青天白日徒过，地府里还是一片阴暗无敌。
　　女鬼儿（责问，再求情。）：判官怎得是如此的冷硬心肠，唉呀呀……判官，我……（又一次被打断。）那时一阵冷风刮过她的耳侧，随后女鬼儿被激翻倒地。
　　判官（嗤笑。）：小鬼切莫占着一点修为来到地府神圣之地放肆，否则我要你的小命来祭奠这儿的法理……（可感威严不能侵犯！得来判官怒目而视，女鬼儿倍感伤心。）
　　周端端：小女子无意冒犯。但也请判官能行个方便……（紧接着磕头请罪。）
　　判官（皱眉，驱逐。）：你是谁？来此地何事？鬼界诸事事关六界安稳，可不是为了你一个小人物就能够破例的。还请你速速离去才是……（女鬼儿的身形漂浮起来，这时候忍住了眼泪汪汪。）
　　周端端（咬牙，冷哼一声，又磕头。）：不，判官。小女子着实有要事求见……
　　判官（再次驱逐。）：速速离去……
　　周端端（急忙再次陈情。）：你看，这是虚无境下的阴阳红线……
　　判官（便在此一瞬之间，发出苦笑。）：原来如此吗？
　　周端端：你看……不过小事误会，无妨。但着实的我有事求见判官，还望判官能够行我一个方便，小女子将感恩不尽……（磕头求饶后，尝试发出笑容，只不过泪眼汪汪，十分苦情又欣悦。判官看着她一时无言，唉声叹气。）
　　判官：你是个情恨天境鬼姆殿善喜姥姥的弟子，如何会用得到小官地步？哪里敢不从。且但凭吩咐才是……（双手交握于胸前，）
　　周端端（愣神，不自觉说话声。）：师父……
　　判官（执着，看着女鬼儿。）：还请仙子吩咐。
　　周端端：师父也知情恨天境的善喜姥姥？
　　判官：善喜姥姥？小官与善喜姥姥并无渊源。仙子无端提起，小官不知是何主意，请先仙子告知？
　　周端端（只好解释。）：一百年前善喜姥姥见我可怜收我为徒，奈何我尘缘未了，得道不行，如今下来是为了了却这一番往事。
　　判官：仙子找下官有何事？
　　周端端（握拳，忍住哭泣，堪堪站起身来。）：寻一人？
　　判官（闭眼之后再次睁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端端：师父何苦故作不知？岂不是羞煞了端端？
　　判官：他已忘却前世纠葛？你还是要前去寻他……
　　周端端：是。
　　判官：轮回界有孟婆汤，忘却生前往事。
　　周端端：他去投胎了，他果真是无情之人。我能否去看看？
　　判官（抬头瞭望一眼周端端，再一度嗤笑。）：岂不是要去轮回界？
　　周端端（点头，局促不安。）：确是。
　　判官（深呼吸。）：可念在你我生前师徒一场的情分，且还要再劝你一次，莫要执意如此。这轮回界乃重生转世之途，你……虽有机缘修行，却还未成仙，依旧鬼身。如此贸贸然进入轮回界，恐会厉鬼相压制，再无安然无恙的道理。除非……
　　周端端：除非什么？还请师父告知……
　　判官：你可是要舍弃一身修为，再入轮回吗？
　　周端端（低头，正在判官的灼灼双目而视当中，倍感羞愧，稍微犹豫。）：那我……我寻此人……师父可否告知我应该往哪个地方寻得到他……
　　判官（唏嘘之声，还是感叹。）：还在青州，姓名聂相思，字子树。已经有家室。他不记得你了，也成亲了……莫要前去了罢……
　　周端端（摇头，苦笑。）：他既是又成亲了，他也不记得我了？可我心不甘情不愿哪，他如何在海誓山盟里，擅自做主，毁去盟约，又成亲，还忘了我……（哭泣声……）
　　判官大概觉得周端端的表情太过于凄凉，相反，他不发表意见。判官听闻哭泣声不断，也回忆生前琐事，说，‘早就让你隔断情愿，没有想到你还要继续纠缠，如此于你究竟有何益处呀……’叹息声。
　　周端端（故作崩溃状。）：与何人成亲，与何人成亲？他又成亲了？我如此……我是谁呀？师父，师父……求求你，帮帮我，再帮帮我吧……（又磕头。）
　　判官（询问。）：虚无境，云虚洞府，孽海情天，你都去过了……
　　周端端（含泪泣，沉声回。）：是。
　　判官：可看过鸳鸯簿？
　　周端端：看过。
　　判官：可知晓鸳鸯簿红线相牵的奥秘？
　　女鬼儿摇头，私下不想说出两生灯的事情，便隐瞒了下来。
　　判官：鸳鸯簿从来收录情投意合的鸳鸯情，乃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的至情至爱。如若鸳鸯簿找不到这二人的红线，必定不是至情至爱。
　　周端端听着流下来眼泪。定是他错爱，如今也……尚存一线生机吧……
　　周端端：求师父指教……
　　判官（叹息过后，冷眼瞧着她。）：这天上地下，或者有一老者必定心存有方……你还需要去寻她……
　　周端端：还请赐教。
　　判官（告诫，解释。）：万事图谋小心，且一片真心，神仙面前见不得弄虚作假。可知晓？（看着女鬼儿，面上怜悯。）嗯，端端可知奈何桥上的孟婆，但凡要投胎做人都要从孟婆手中经过。且登录在案。如此一来，她必定有法子助你。只是孟婆此鬼很是固执，恐怕不念情……
　　周端端（颤音。）：师父……
　　判官：想必你也不愿意见到一个忘却了前尘往事的聂子树，如此就要向孟婆讨来孟婆汤的解药……
　　周端端：六界闻名孟婆汤，都说喝了孟婆汤的魂魄皆能够忘却前尘往事，难道此汤也有解药。
　　判官回头，‘许是有呢？’
　　周端端：必定要去会她一会才能罢休。（朝外走了两步，回头叩谢。）师父大恩……
　　判官（冷笑。）：大恩不言谢。去吧……
　　女鬼儿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