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145、第六幕 鸳鸯阁 第十三场

　　第十三场

　　这便一去，说得是老友前来拜访。守山圣者放行。
　　一路兜着寒风凛冽，周围树秃。绕着弯儿顶着圈子打转，竟是法力竟无，堪堪来到了半腰山处，再一看路程远荒寂之处，一片缠缠环绕蛇形山头，多种阴狠毒辣的怪物穿行。
　　女鬼儿问：这便是虚无境？
　　仙童小乐、仙童小乐（齐声。）：未曾来过。
　　情天老祖：且跟随我来。（看一眼女鬼儿，目光平淡。）
　　女鬼儿再问：虚无境？是何处？我并未曾听说过虚无境……（言明此话诸多不解，看着情天老祖女鬼儿眼目怔迷。‘如此一来，岂不是此去凡尘要多加阻扰？’如此这般难？）
　　情天老祖如何不知她内心犹豫，迷茫之处。“舍不得万载春秋，则就不能追求一星点儿荧光之火。若是你此前回去情恨天境也好，偏偏又打破了两生灯，是缘还是劫，必得是一力承担了。”
　　女鬼儿屈身，“是。”
　　女鬼儿（询问。）：如何是虚无境？称作虚无？
　　情天老祖（解释。）：上清境，能下九天之处。中间流有多少愁情人苦水，混沌之初早有所成，名为‘孽海情天’，直到那处你手中的两生灯裂痕重合，再亮。能为你指路，直到地下阎罗殿……
　　女鬼儿：我去那虚无境是为何？
　　情天老祖：是‘鸳鸯簿’的指引……现并不知晓何意，日后你便知……
　　女鬼儿：我应该如何做？
　　情天老祖：求姻缘。
　　女鬼儿：为何？
　　情天老祖：你当知晓得修者姻缘为天意，不归云虚洞府。而我当年欠了鸳鸯簿锦槐仙子一个情面，受此托付。送你前去虚无境，若是你能够求得他的相助，想必人间一行能够畅通无阻。
　　女鬼儿的面上立即一喜。
　　情天老祖：你且谨记，凡事过犹不及，当得了缘分天成还需要两情相悦。否则你便是应了两生灯的诅咒，再来一世，还不过是孽债一个罢了……
　　女鬼儿丝毫不曾犹豫，‘定是两情相悦。‘
　　情天老祖（嗤笑。）：那今世他的红线如何与另一个女子相牵……
　　女鬼儿立即无言。
　　情天老祖（吩咐，下令。）：你二者留在这里，等候。
　　仙童小乐、仙童小天（齐声。）：是。
　　情天老祖与女鬼儿继续朝前去，前方有黑洞口，上下灵蛇环绕，周围腐木生。周端端心中诧异，但不敢多问，还且跟随。
　　走一端路，方才发现其实别有洞天，两端石垒裹起，层层叠叠而上。中间一条铁索相连，其下是烈火炎炎。女鬼儿大感炙热，薄汗出，身形恍惚。周身祭出幽冥鬼火以相抵抗。情天老祖见她如此，瞬息收敛目光，眼眸当中还有复杂情绪，先且按耐……
　　情天老祖：云虚洞府鸳鸯阁之主前来拜访……
　　“嗯……“一阵狂风呼啸而来，情天老祖连忙后退数百步，飞跃而起，其手上拂尘狂飞，白光骤现，以为相抗衡。再看女鬼儿的时候，女鬼儿已经瘫软在地，昏迷了过去……
　　而情天老祖正在一柱香以后，同样抵挡不住。倒退数十步以后，吐血……再有感觉狂风再起的时候，立即祭出鸳鸯簿，鸳鸯簿收容狂风，且其主收势。
　　“你有何求……“是夹杂着一男一女的怪异声音传了出来，
　　情天老祖（鸳鸯簿落在他的手里，行拜礼。）：受鸳鸯簿的指引。境主须知，我名为鸳鸯簿之主，实则鸳鸯簿乃是我主……
　　“如此，你便退下吧……“狂风再一扫，面前不见了情天老祖。
　　直到女鬼儿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她便在焰火之内，四周围空洞冷寂。）
　　突而传出声响，女鬼儿大感震惊……（问，‘此乃是何处？‘又试探问道，’是虚无境？‘）由其黑暗中走出一个身穿铠甲，手握刀戟，面无表情，且威风凛凛，浑身散发肃杀气息。正在女鬼儿的心惊胆颤，惶惶不安里。他便说，‘我乃是虚无境守护者。’
　　女鬼儿（屈身行礼，不敢抬头。）：拜见守护者……（而女鬼儿深觉四周围受到窥视，毛骨悚然之感。）
　　虚无境，守护者（询问。）：何事来我虚无境？
　　周端端（当即跪下，深呼吸，还当做面目从容。）：问姻缘。
　　虚无境，守护者（询问。）：可知我虚无的规矩？
　　周端端（正经声严肃。）：当知晓。
　　虚无境，守护者（再次询问。）：你何人？他何人？
　　周端端（受威压侵害，其魂魄虚晃，随后苍白无力相。）：周端端，聂子树。
　　一柱香以后，黑暗里发出了狂笑声癫狂。其笑声如同尖刀刮面，女鬼儿最后支撑不住倒瘫在地上……（抬眼看望守护者，或者以为迷惑不解。）
　　虚无境，守护者（依旧一派冷静，冷漠声起，无情宣判。）：无缘。
　　直到‘无缘’二字传入她的耳中，这才是虚心求教的谦虚谨慎的态度一扫而光，直面的是虚无境的守护者。一面哭着落泪，一面大喊大叫：
　　“无缘……”直到狂笑声歇，剩下女鬼儿倍感凄凉。
　　周端端（悲鸣，惨象，悲泣声，指责。）：无缘为何相逢相知……
　　虚无境，守护者（怒斥。）：缘乃天意，区区一小女鬼儿，胆敢质疑天意？
　　周端端（仰天长啸，哈哈大笑，也做疯癫状。）：啊……可笑天意……
　　一阵风儿从虚无境黑黝洞口中出，迎面挂来，犹如冰锥入骨。中间传来女鬼儿凄厉惨叫，“天意如何单单为难我？凭何天意如此为难于我？”
　　虚无境，守护者（‘咚咚咚……’犹如战鼓擂响，声声犹如千斤坠，拉着女鬼儿心怀往下沉。）：放肆。
　　女鬼儿跪求天意怜悯，磕头流泪不停歇。声嘶力竭还呐喊，哭诉抱怨人生不尽意，做鬼不得快活。乌云以上笼罩天地万物，突而五彩天玄光中间里幻化而成还有一幕幕往日情景，周端端见之再也无力。
　　骤然此时有情天老祖传音‘不可得罪虚无境，否则……你这个小女子必定万劫不复。’周端端刚刚要和缓情绪。
　　周端端（在跪拜求回头路，面对虚无境磕头谢罪。）：……是我的错……
　　“也罢……我便饶了你吧……”守护者终有不忍，微微垂眸，叹气，“我便替虚无境做了这一回主，你若是果真痴情无悔。可下人间，先落九天，一场厉刃加身，先过十八层地狱，再求回溯时空。抽皮剥筋，油波拔舌，上刀山，下火海……各司刑罚，无回路。”
　　周端端：端端领命。（滞留不走。）
　　虚无境，守护者（回头，询问。）：你还有何求？
　　周端端（再磕头。）：一场风烟二百年吹起，才夺得相遇相知，如今枉造就三心二意不成功名。如若是女鬼儿图得虚名，还望找回情人，请仙长赐我露水姻缘即可……
　　虚无境，守护者（回答，叹息之声。）：此前你再去求情天老祖，有鸳鸯簿可眷写你的命。
　　周端端（磕头谢恩。）：女鬼儿叩谢仙长。
　　女鬼儿站起身来，将欲离。
　　虚无境，守护者（背后询问，唏嘘声。）：多少年来不见如你这般不要命的精怪了。若是改命换天，你当要魂飞魄散，可值得……
　　女鬼儿回转身，与守护者双目相对，只见他依旧脸面毫无表情，似乎从不会哭的，也从不会笑的。
　　周端端（心语。）：他那种懵懂，生来的天地的守护者。看人间痴情，即是无法理解吗……
　　虚无境，守护者（再次询问。）：回头再无路，可值得？
　　周端端（苍凉一笑，眼泪再次顺着面颊流。）：虚无境可判我此去前途？求得虚无境的指路……
　　虚无境，守护者（冷漠声。）：虚无境指你，有朝一日你将会一无所得。
　　周端端（哈哈大笑，虚弱声音回应。）：无妨，无妨……一无所得毕竟曾经拥有。如此，我能够做到的必定是无悔了……
　　虚无境，守护者（疑惑，大感不解。）：你定当要做到无悔，然后事不知，前途未卜，你要如何做到无悔？
　　周端端（闭眼，而后睁开，转身将要归去。）：为我一心所愿，无怨无悔。
　　正在女鬼儿踏上铁索的时候，洞内突然明火奇亮，形如白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且先听到女鬼儿的言语时候，惹来守护者的大笑不止，竟然流出了眼泪。“这就是我千万年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
　　周端端（心语，苍凉一眼所望，其下火焰高昂首。身后都是鄙夷嗤笑。含泪说话。）：你如何懂我？自古以来，多情人空悲叹，以为枉测人心。然，从来我的心思如潮，如何能认命？自是天意若不成全于我，而我只好与天争命了……
　　虚无境，守护者：也罢。我也最后成全你的一心所愿，我就再看看虚无境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周端端闻听此话落泪不停，并无转身，还在等候。
　　女鬼儿（急问。）：如何？我应该如何？
　　虚无境，守护者：且去孽海情天，寻那情僧，多情道长渡你姻缘。
　　女鬼儿（踏上铁索。）：多谢。
　　虚无境，守护者（严厉斥责之声。）：慢着。
　　周端端（稍许恭敬，则为感激之意。）：还请尊者吩咐，小女子必定要做到的。
　　虚无境，守护者：虚无境助你，乃你是有缘之人。日后再有事，则没有如同今日这样好说话了。
　　周端端：端端指天发誓。（蒙眼，双手合十对指天），此生绝不会再踏入尊者圣地。
　　虚无境，守护者：你且去。
　　周端端：今日大恩，没齿难忘。
　　女鬼儿离去之时。那片明亮再次涌入黑暗当中，那时奸笑声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