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14、第二幕 艳鬼现世 第六场

　　第六场
　　周端端（娇喘□□中眼眸顾盼生辉，满满的都是期待。绵软细腻的语气。）：师兄……
　　好梦开场。
　　女鬼感觉屠凹没有阻止的动机，松了一口气。
　　正是身心愉快的时候。女鬼仔细的端详睡梦中的甄婉容，她睡颜冷汗直出，很不安稳。女鬼说，‘她必定是回到自己最想要去的地方……’
　　屠凹犹疑，‘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花？‘
　　“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若非是命中有此一劫，哪里会遇上师兄与我。“周端端此言是在开解？屠凹不快的神色，脸上青绿色。他仔细的劝说周端端，‘仅此一次。’其实，屠凹也好奇。一种期待、探索的欲望，端端私下瞧着了，也笑了笑。
　　屠凹（带着些紧张，俯下腰，平视端端。）：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周端端：师兄，你我编织一个幻境。正所谓路遥知马力，见她白头如雪时，子孙不孝时，孤苦伶仃地，她是否会后悔今日的选择……（兴致勃勃，一扫先前的不自信，又或者是没了一份随心所欲的自然。总之，不同。女鬼极力隐瞒，这一举一动的变化，哪里骗得过精明能干的善喜姥姥之得意门徒。屠凹希望赌约端端输了，输了之后断了心想。）
　　风雨声并不停歇。
　　屠凹点了点头，端端冲他莞尔一笑。双方各有心思，再就是各有把握。女鬼正要用法术，屠凹急忙阻止。端端疑惑，目有斟酌，带着不散失的热切回复给他。屠凹不欲泼她冷水，坏她激情。
　　屠凹（心想。）：此迷幻花是师妹早有准备吗？
　　屠凹开始若有兴致，使得女鬼的警惕落下。一方面心想，此事断然不是师妹所想，她背后必定有人指点。百年朝夕相处，你知我便知你，即使几分不快逃不过他的心中有数。其后便就是脸色晦暗，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滋味。看着周端端，深知自己与女鬼之间的亲密无间疏远了。这沟壑纵横，深深的掩藏着秘密，像一把刻刀重重的刮在心口上，唯有任其流血不止，方能够忍耐难熬的心绪嘈杂纷乱。咬牙切齿，神智中恍然想起师父善喜姥姥忌惮之老妖凤凰，突地眼清目明，一番造就，‘或许……将违抗师命的罪名予以她……只稍稍的要做一般处理……’那师兄，一种郁闷随风而去。此时随心所欲，勾起嘴角，拂去百种犹豫不定，得来种种百转千回。
　　‘若是无悔当如何？‘屠凹问。
　　女鬼曰：无悔了。师兄曾说要放过她的。
　　自然而然的旧事重提，女鬼的师兄定神看着她欲言又止。岂料得自己在她的心目中难道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是也？而后怪责自己一切为了师妹考虑，而忘了世上还有两全法，自是有心人得偿所愿。屠凹的耳尖涌起了些许血色，淡淡的粉红色。他内含羞涩，白玉的仙人高雅风范惹了些凡尘的烟火气息。暗暗的把握思考着好在如今已然有了顶罪的羔羊，成全了师妹的善心无伤大雅也可算作不违抗了师命，此时屠凹私下里的为自己高兴。
　　屠凹：我已经答应放过她了……师妹，我们可以走了……（屠凹一手拉起女鬼的手，手心无力，屠凹的耳尖通红。朝门外，只消得法力加持，他便可一步千里，天涯海角。）
　　刚刚才在院中，绿光与褐色光芒交织，双方互无伤害之意。桂花树精得志昂扬，不知为何行此阻碍。某妖某鬼不解，端端、屠凹停下。实则迫不得已。
　　此时此刻，树枝有所阻碍。那时狂风吹疏树叶，桂花树早就枝头光秃。不过须臾之间，再看此树。而今纷乱树叶茂密，许多枝干，这一眼抬起头望去犹如处在深山老林中。这一树精咋然成长了千年模样。但凡是这一鬼一妖粗略有所行动，而树枝骚动。
　　且今有敌我双方。
　　端端惊异，‘此树已成精了，又有法力？’女鬼后退两步，欲要置身事外。屠凹拉着她却又前进十余步。
　　屠凹（狰狞面目，他抽搐嘴角，头顶直冒着冷烟。）：树精，这户人家的诡异如何不令人生疑，我拜在神仙门下，可使得行斩妖除魔的职责。有妖作祟我是视若不见，你莫要不识好歹，否则……‘
　　如斯那时的威胁之意，树枝叶之间发出‘沙沙’的声音。与雷声交织，亮丽的蓝白色的光芒与‘轰隆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便是连门窗那时也颤栗，屠凹皱眉，暗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那精怪如何敢肆意妄为？
　　屠凹回头说，‘师妹，你在此处稍稍等我，待我收拾了这个为祸人间的败类，你我再一同返道情恨天境。’
　　端端眸光尖锐一闪，微微的‘哼‘了一声，在场诸位并未知晓。
　　而昏天黑地中，则有天上蓝白色闪电不时的晃动眼睛，雷鸣声惊惧众人，平民百姓不知家门口还有妖精打架。各个锁紧门窗，没一个有了好奇心观看这个惊天动地，前所未有的一幕。
　　屠凹万年的法力修为哪里是树精屈屈百年之身所能敌，它又无天灵地宝的护佑。桂花树精的败迹可寻，屠凹善使风刃，横劈竖挡有章有序。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褐色树干处光芒略显的暗淡，地下根茎突出地面，不时的传出‘哟哟’叫苦不迭的声音，那屠凹再次使得风刮的如同龙卷，意图将此树就此拔根断了他的回头路，断它生机。龙卷成漩涡状，就地拔起，嗡嗡的刮打门窗，好在漩涡仅针对桂花树精。树精树根攀住地表敌不过风力巨大。褐色的汁液从树干处流出……宛如生机将逝……
　　尖厉惨痛的求死不能的喊叫立马充斥他们的耳朵。如若是蝼蚁尚且偷生，无怪乎此树危机时候挣扎起来，求饶声等不停。于阴暗黑幕的天际地方端起一支惨淡的收场。
　　女鬼在屠凹神色凝滞的时候买了一把人情，‘师兄，好可怜，你就放了它吧……’
　　屠凹（立马收起慈悲心肠，肃穆庄严的面对面此一抉泽，毫不动容。心想。）：这妖精狡诈，骗了纯良的师妹，万万不可令此妖以此为挚肘，伤了我师妹一颗感天动地的善心。
　　静默无声，一时间大家恍惚，而桂花树哀痛不止，啼哭不断，好不可怜。哎呀呀……愁云惨淡日……
　　周端端（劝说。）：同样是妖，天地所生。自古以来有同源之说，乃至造化。何苦来着自相残杀？
　　屠凹凝眸看向师妹，许久之后，方才说‘端端师妹，你果真如此想的是么？’不免的心中失落，清澈如同一汪清泉的双眼亮丽无比如此一来暗淡无光。
　　言明常年供养，其主真心实意，妖精有心有情承恩不报天理难容，自然而然不敢轻举妄动，恩将仇报。道说此树精并非是泯灭良知。然周康一家确实一破落户儿，是在费解。桂花树精曰‘冤枉呀，仙长……’幼嫩如同稚儿之声，其中精明干练并不弱于刁钻精于算计的世故圆滑的庸俗之商人。屠凹不敢掉以轻心，而端端上前抚摸此树的树干，微微含笑。
　　‘此家对我有恩，我如何会去做这等恩将仇报之事？’
　　女鬼听闻，‘噗嗤’一笑，“师兄呀，你好生认真听着，这年头哦……妖精要学会报恩了？”
　　分明不信。桂花树精活在世俗界久矣，哪里不晓得这女鬼的龌龊心思？滑稽讽刺之语落在各位耳中，不是不怪，屠凹瞪了端端一眼，而树精嘤嘤哭泣时。端端严肃训斥‘正经说吧……（叹气，声音婉转。）若是所求之事小有善行，我便成全与你又有何妨……’
　　此时雨停，天亮骤白，光芒四方散射。原来正午之时，那时间昏暗不见日月，此时阳光普照，大地不容晦物。天已经放晴，秋光明艳，而金灿烂的太阳华耀，雨露由疏松叶子上滚落而下，滴在眼眶打转，流下。端端避光入屋内，正巧看见甄婉容挣扎不醒的姿态以及她怀中婴儿安恬面孔。女鬼的神色变幻莫测，其颜容瞬时间狠戾，但霎那间又来去无踪，不知其所思。后来行至窗口，端端直愣愣的看着师兄与那树精‘相谈甚欢’。到桂花树精恢复成为百年树木的样子，屠凹回头看端端，目光复杂极了。女鬼于是有了些许好奇那树精究竟说了些什么。
　　‘师兄……‘周端端低声呼叫。
　　此时屠凹已经在端端的面前，他的手中还有一纸伞，端端接过并且打开。依旧是繁华团簇，紫色花。女鬼的手轻轻拂过。屠凹回答，‘那树精心思不小，拿着这把纸伞算做人情。’多有鄙视。
　　女鬼（笑道。）：师兄向来在鬼姆殿里修行，不知晓人情往来也是正常……
　　屠凹皱眉，又是一种被排斥在外的不舒适，他等着周端端的解释。
　　端端（笑呵呵，娇韵十足的弯腰，而后转身。）：它这是说明欠我的一个人情，他日会还我。
　　‘分明求我，欠也应该欠我……‘屠凹念念叨叨，而端端垂眸看向甄婉容，心想’桂花树精要报恩呢。‘
　　屠凹欲走，而女鬼挽留之意。女鬼劝，‘桂花树精求你什么？‘
　　屠凹言：那树精说它自出生便有意识，修行时常满足许愿人家，庇佑方圆百家户。但周家对它有恩，虽时常相护，然天道不许。且此事与它修行不利，于是遇上我们求上门来。
　　女鬼看时，桂花树上倒挂许多红色带子，原从墙外掷入。挑眉，‘强作许愿树？’接着表示不解，‘天道不容？’
　　屠凹也讲，‘其中缘故，树精似乎不愿多言。’
　　二者互为对视，‘桂花树贼精，必定隐瞒了重要事实。’
　　屠凹呲牙，冷哼了一声，恼怒上火。端端含笑，‘此事我们还是要管。‘
　　‘我去拔了它……’
　　端端从窗口看向桂花树，哀叹一声。屠凹顿时戾气全无，并无动作。他看向女鬼，颇为的顺从。树叶沙沙，还是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