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杀死爱丽丝》红桃骑士

86、间奏 06

　　第二天一早，训练就开始了。在此之前，雪女并没有教导过谁的经历，不过非著名哲学家奥瑟尔曾经说过，想要学习打架就必须先学会挨打，所以……揍她丫的就完了。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爱丽丝无心的一句话却在雪女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握着刀的手紧了紧，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这样可以杀死你吗？”

　　“当然……不行。”爱丽丝抹了一把脸，炎炎烈日下，刚刚溅落到她脸上的水珠还未来得及蒸发时那伤口已经愈合了。

　　“那要怎么才能做到呢？”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冒犯了，也许换成任意一个人提问爱丽丝都不会回答，但这一次她毫无抗拒，哪怕她自己也没有答案：“谁知道呢……他们切开我的脊椎、剖开我的胸膛都没能杀死我，也许答案就在那份写满拉丁语的文件里吧。”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坦白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就好像有什么病毒入侵了她的身体，一路摧枯拉朽破坏了心中的所有封锁，让她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一切。

　　这真的很诡异，不是吗？

　　情感已经完全沦陷，理智倒是尚有一丝回圜的余地，这两者在内心里的天人交战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就在她有点发愣时攻势突然来到，打得她措手不及——

　　战斗不是擂台赛，没有裁判会喊开始与暂停。偷袭当然算本事，否则哪里来的狙/击手这一职业呢？

　　爱丽丝笑了笑：“这种招数已经没用……啊！”

　　道理她都懂，但这并不妨碍她踩到了结冰的岩石，脚下一滑便摔了下去。

　　训练的地方选在了高处的河道上，山路难行，平时少有人会上来，而复杂的环境也为训练增加了难度，就比如她们所在的这段悬崖，湍急的水流证明悬崖后方就是一道瀑布。

　　雪女眼看着人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水面上也没有动静，想必是被河流冲下了瀑布。向下望去是一处湖泊，与悬崖的垂直高度少说也有二十余米，但她不相信这足以杀死爱丽丝。

　　在剧烈的水流声中她的身体化作冰雪消失在原地，转而又在湖边凝为人形。碧绿的湖泊像一块玉石、又像是一面镜子，平静的水面上只有水鸟偶尔停驻一下，激起点点波澜。

　　沉默片刻后她的双脚踏上湖面，这并非是她能在水面上行走，仔细去看就能发现是她的脚下会瞬间形成一块浮冰，就在她快要走到湖中央时什么东西突然从水中窜出，水花溅出一米多高，淋湿了她的全身。

　　爱丽丝从水中探出头来，一条手臂扒在浮冰上，另一条手臂从水中扬起、手中赫然攥着一条还在拼命挣扎的鱼。

　　她随手一扔就将鱼丢到了十余米外的岸上，仰起头时带着几分笑意： “午餐解决了。”

　　阳光下，水珠顺着消瘦的下颌不断滑落，这张脸在没有化妆时更是苍白而缺少血色，再加上她与其说是成熟不如说是沧桑的神情，让她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女。诚然她会变成这样与那两年的囚禁生涯脱不了干系，可就算她如今已经脱困，这具已经形成记忆的身体也几乎不会再发生太大的变化了。

　　橱窗上贴的都是梦露这样的性感尤物呢……如果非要骨头里挑鸡蛋找出什么好处的话，那大概是她不会变胖了，也不用担心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

　　很好，再也没什么能阻止她喝可乐试图把自己喝死了。

　　爱丽丝本以为雪女会拉自己一把，但是她没有，不过在她转身返回时水面上的浮冰仍在，是为她留出的一条路。

　　她的手掌在冰面上一撑就轻松地跃了上来，湿透的衣物贴在身上有些难受，尤其是鞋子里黏黏腻腻的，于是她干脆把鞋脱了下来提在手中，赤着脚向岸边走去。

　　热烈的阳光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脚下却是浸透皮肤的寒冷，冰火两重天的境地并非难以忍受，但她仍然加快了本该散漫的脚步追了上去，亦步亦趋的踩着雪女的影子。

　　……

　　夜晚，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就到了放松的时间，不过在这个年代里娱乐方式只有那么几种：想文艺就去看音乐会、想生命大和谐就去蹦迪、想进监狱就去吸大麻、想释放压力就去打孩子……

　　可雪女是典型的守旧派，她不喜欢音乐会、也不喜欢酒吧夜店，她虽然身在这个热闹喧嚣的城市中，但心却依旧停留在那个青石板路的山城里。

　　她喜欢在天气晴朗的夜晚，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其实那个时候也是有酒有音乐的……只不过酒是梅子酿的清酒，三杯两盏；音乐是晴明的横笛，娓娓而来。

　　“这里的景象会让你想起故乡吗？”爱丽丝拎着一瓶龙舌兰走了过来，她只拿了一个杯子，因为她以为雪女不喝酒。

　　拉开一张明显被风露侵蚀过的木椅坐下，月色皎洁的夜晚里还能清楚的看见那一整片高大的黄钟花树，稍微有点常识都会知道日本不可能有这种热带植物，所以这话说完，她自己就嗤笑一声：“我记得你说你是跟着一个大兵来到美国，为什么来这里？”

　　“找一个人。”

　　“那你找到了吗。”

　　“可能。”

　　“除了少部分真迷糊虫以外，绝大多数人在说出'可能'这个词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答案了。”爱丽丝又给自己添了半杯酒，看着杯口，轻轻摇晃着酒杯，“你已经找到他了。”

　　——是啊，她已经找到了。

　　虫鸣与风声在耳畔交替，有什么东西悄然加入进来，那是雪女难以察觉的杀心，只要一击毙命……

　　“送给你。”

　　蓄势待发的攻势转眼烟消云散，因为爱丽丝忽然将酒杯递到了她的面前，心中一惊的后果就是连说话都有点磕绊了：“什……么？”

　　“月亮。”爱丽丝对着她笑。

　　月亮？哪里来的月亮？错失良机，心绪难以平静下她的语气更加冷淡了：“你喝醉了。”

　　爱丽丝摇头，她很笃信：“在杯子里。”

　　雪女又看了一眼，酒杯里果真有一轮月亮的倒影。

　　她默然，没有接过。

　　爱丽丝有点失落，酒气围绕在她周身，她半阖着眼，语调也变得悠长起来：“如果不是我想，我是不会醉的……”她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瓶，随手丢了出去，寂静的夜晚中玻璃破碎的声音分外刺耳，“我注意到了，你又想偷袭我……我通过测试了吗？”

　　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眼连杯子都扔掉了，起身向屋内走时她看似毫无防备的将整个后背都暴露了出来，但雪女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她学的太快了……雪女独坐对着月光，心中辗转思量。

　　夜深了，爱丽丝利落的脱了衣服，躺上屋子里唯一的那张简陋的床铺，还好她们都足够苗条且睡姿很好，否则两个人睡一张单人床还真是有些困难。

　　“我需要回避吗？”爱丽丝做了一个捂眼睛的动作。

　　雪女轻摇头，她已经很久未曾入眠了，但今晚她想再次入梦，去确认命中注定的未来。

　　而爱丽丝有点发愣——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奇怪的少女脱下那身厚重的衣服，完全出乎意料的，这个看起来总是十分保守的女孩有着与那张脸并不相符的婀娜身体，就像初绽的玫瑰、娇艳欲滴。

　　“这不科学……好吧，平胸者联盟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她开了一个玩笑后彻底躺了下去，翻了个身，面对墙壁。

　　可她能感觉到有人坐上来时床垫的微微下陷，她也能感觉到被子掀开时钻进来的凉气，她更能感觉到自己胸膛第二根肋骨之下的剧烈跳动，还有耳根火烧似的热意。

　　她用尽所有的念力去压抑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仅存的一丝理智只能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叹息——真是疯狂……

　　她竟然会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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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爱丽丝的恋爱启蒙，谁还没年轻过。
哦不，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称之为恋爱，因为小乔说过，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