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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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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洱还记得自己刚刚收到柏里恪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报名的时候,姨妈特意请了假,非得陪于洱去报道。
当然了,于洱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就读的柏里恪是这么一所学院,毕竟入学培训是去学院之后,招生部主任亲自上阵的。不行的直接担架抬走。
所以那会儿姨妈要送于洱,于洱还觉得特感动呢。
不过好在柏里恪预防措施做得到位,直接跑到南崎来接人,就避免了这一遭。那架势搞得姨妈都要怀疑于洱是不是碰上什么传销组织了。不过于洱又劝解,要是传销组织怎么可能会跑上门来,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于洱姨妈思虑了一下,觉得也是,毕竟传销都是骗人过去,再说了,于洱好歹是她的外甥女,沾亲带故的多少继承了一点她的聪明才智,所以姨妈也就放心了。
再加上后面于洱落地,接受完培训,认命之后联系家里面,姨妈就更放心了。而且看于洱平日里拍的学院照片,感觉氛围还挺好的。
大年一过,于洱在家里面瘫也瘫够了,是时候出发去学院了。
临走的时候,姨妈还想给于洱多装点吃的,不过于洱觉得这些东西弄不好还超重了,到时候去登机的时候还麻烦,索性就背了个包,里面装了点小零食,再塞上天道令的衣服,那叫无事一身轻。反正衣服学院的寝室里面都多得很。
当然,其实也不存在超重的问题,本质上于洱就是懒得带。
然后等她登上飞机,杀到柏里恪火车站后,恍惚间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还没有到正式开学的时候,从柏里恪火车站到学院的列车是停运的啊。有钱的学生倒是还可以利用家族力量,弄一架飞机来坐坐,而像于洱这种吃学院补助的,哪里来的飞机可以坐?
关键是柏里恪的中心城市龙吟市那可真的是寸土寸金,于洱看了看满大街的高档酒店,差点白眼翻到天上去了,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了嘛。
毕竟于洱之前开学的时候,是招生部那边统一过来接送的,因此就免去了自己乘坐交通工具去学院的麻烦。至于到了后面,来来往往的也熟悉多了。所以于洱忽略了这个问题,真的还挺扎心的了。
然后于洱一个人坐在火车站大门口的长椅上的时候,又十分庆幸自己只背了一个背包了,要是她真把姨妈给自己的吃的全部都装上,到时候大包小包的,简直就跟逃难差不多了。
但关键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得早点解决住宿的问题才行啊。其实如果只是住个一两天的话,那于洱还是能接受的。但是现在距离开学可是足足一个多星期啊。这得花多少钱啊,还不算吃的。要不然现在再坐飞机回去来得及吗?
坐飞机回家肯定是行不通的,到时候回去了,就这骚操作肯定得被姨妈一通好说。
于洱现在能想起来求助的人也就还有一个自己的室友秦文文。但问题是秦文文家也不是柏里恪的啊,这不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嘛。
不过于洱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拨通了室友秦文文的电话。
电话接通,于洱当然是常规唠了几句家常,然后说道,“文文你知不知道柏里恪有没有什么地方是那种适合旅游然后住宿又物美价廉的啊?”大不了就当做是放假了来玩耍了。
而且说认真的,于洱在柏里恪读书的这半年,当时天天忙着打零工,其实还真没有好好逛过这个地方。
秦文文当然是不会明白于洱的言下之意的,她十分诚恳,“我不知道诶,你也知道的,我平常除了在学院里面,也就是跑外面上商学课了。”
于洱,“……”
“唔,你好端端地问这个干什么啊?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嘛,咱们还得在柏里恪待好几年呢。而且说不定以后分配工作了,还是在柏里恪呢。”
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啊,问题是我现在找不到地方睡觉啊。于洱嘟囔着,“那谁让市区房价这么贵的嘛。”
“嗯?你现在在柏里恪?”
“没有。”于洱怕秦文文知道真相笑话自己,急忙反驳,“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去市区玩的话,市区房价太贵了,不划算。”
不过秦文文的智商毕竟还是在的,而且通过半年的相处,她也算是明白自己的这个室友,是个极其喜欢把钱花在刀刃上的家伙,毕竟她的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一分分一块块攒下来的。
“咳咳……”秦文文假咳了几声,说着,“其实要不然你嫌房价贵的话,不如直接去学院里面休息好了。”
我天,你总算是懂我的意思了,我就是没有办法去学院啊。
“可是现在火车站没车啊。”
“要不然你去巡京关看看,那边是水路,可以坐船过去。去学院的话,你记得找人对暗号,有时候会有咱们学院毕业的在那边捞外快的。就负责闲着无事送送货什么的,你一个小师妹,撒撒娇,人家就捎带上你了呢。”
“!”于洱简直感激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给秦文文说,“好的,等你回来了我请你吃火锅,不说了,我赶路去了,现在都快天黑了。”
秦文文,“……”真是提前去学院没车啊。
于洱在省钱这件事上,那就是妥妥的行动派,电话一挂,立马就背上自己的背包出发了。搞得刚刚在旁边观察了许久打算过来要个一块两块的大爷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没影了。
等于洱在火车站找了去巡京关的摆渡车后,她一路上就开始思索到时候到了地方要怎么操作。
虽然柏里恪是一所经过注册的正规的民办大学,但是毕竟招的学生都不是正常人,当然了,教授和学习的课业也不是啥正常的,但表面功夫也还是要做足的。正因为如此,柏里恪前身就特别的低调,基本上就等于某极其不知名的野鸡大学差不多了。
就跟于洱所在的南崎一样。
好多人地理学不好的,都以为南崎是省,可南崎明明只是个市啊。好吧,市比省出名,不知道是好是坏。南崎所在的北衡省就基本上没人知道。
其实于洱还觉得北衡挺好听的,奇了怪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自己老家没有人知道的问题,于洱没坐过船,不知道坐船是什么操作。
等下了摆渡车,于洱在也不知道哪儿是码头的巡京关四顾茫然。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几声笑音,“来不及了,我听说沉了,还是贼快的那种。”
嗯?好耳熟啊?
于洱一回头,吃了一惊,差点从她身边擦过的两个人赫然就是天道令和韩云。哇靠,于洱真的是羡慕嫉妒恨了,你们还真的是结伴出行恩恩爱爱啊。
“咦?”韩云发现了她,停下来打招呼,“小师妹你好啊。”
于洱心想,总算是在这偌大的柏里恪遇到学院的人,她急忙套近乎,“韩云师兄好,师姐好啊。”
天道令点了个头,算做招呼。
她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又过了新年,于洱看起来好像是……胖了一点?
也好像是没有?
天道令知道,自己要是说她胖,说不定她会生气的。
“诶,你们要去哪儿啊?”
韩云说着,“还不是火车站那边没有车,我们想着过来坐船啊。但是谁知道上次运输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听说是船都沉了,所以就被取缔了。现在也就只能是老老实实等火车发车了。”
“哇,不是吧!那岂不是要在这里待一个多星期?!”于洱说完就觉得不对劲。
天道令和韩云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咯,毕竟这俩那么有钱,别说是住一个星期了,现场买个房子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她呢?她怎么办啊!
天道令觉得于洱的反应过激了,说着,“确实是还有一个多星期才开学啊,去早了也没有用啊。”
于洱心想,那确实啊,我也不知道来早了没有车啊,不然的话,我至于这么草率吗?
韩云鼻腔轻轻哼笑一声,“诶,小师妹,你那么好学啊,提前这么早来学院里面。”
我好你……于洱舌尖拐了个弯,“那没办法,谁叫我……”下一秒她哭唧唧地,“挂了两科,我得回来补课程。”
好吧,终于是暴露了真相。于洱的选修课程《血统等级划分与族系》以及《妖类编年史》,柏里恪学院最臭名昭著的两大选修课程都挂了。
“可是现在没车没船,你也去不了啊。”韩云莫名觉得她可爱极了,想拍拍她的脑袋。
于洱撇嘴。
天道令垂眼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说着,“要不然你和我去我家吧,你挂的科目应该是大一的选修课程,我家里面都是有相关的教材的,可以借给你复习备考。”
“啊!”于洱内心十分雀跃,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真的可以吗?这样不会打扰到师姐你的家人吗?我看还是算了,我还是……”
“好吧。”天道令轻声打断,“你不愿意就算了。”
其实天道令也觉得自己莽撞了,毕竟她和于洱真的算不上很熟悉的关系,充其量就是一起出过一次任务罢了。
“???”于洱满脑门问号,师姐你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真的好吗?
于洱急忙继续哭唧唧地一把拦住天道令的腰,“不要啊,师姐我坦白从宽,我又挂科又没钱,我不想睡桥洞啊,求收留,求包养,我会做饭,会暖床啊。”
韩云也来劲了,“我也会做饭,会暖床!”
天道令只想一人给这俩来一脚,她扶额,“撒手!”
于洱听话地撒手,默默对手指。
天道令指了指于洱,“你跟我走。”
于洱立马笑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天道令迅速指着韩云,“至于你,哪来的上哪儿去。”
“对,我们不是一路的。”于洱像个偷到珠宝的小贼一样,立马站在天道令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宣示主权,“男女授受不亲韩云师兄你不知道嘛,我和师姐要回家了。”
韩云,“……”
但关键是天道令竟然真的没有反驳,韩云眼见着两人依偎在一起,当然了,是于洱单方面依在天道令身上,那是俨然将他抛弃,越走越远,韩云顿时一抓头发,“你们也太过分了吧,一点都不友爱!”
于洱笑得肚子痛,天道令侧头看她。
在她们的身侧,这条河道往远处眺望,可以见到白色的邮轮缓缓经过,一切在黄昏的余韵中仿佛染上了一层镀金的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