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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她叫小艳 ...

  •   不瞒你说,我这人有很强的窥探心理。现在我和菊花在一个房间里快乐(小M走后,“上背”一词也成了历史),我的师父老毕和另一个姑娘在另一个房间快乐,两间洗头房只有一墙之隔——严格说来,那不叫墙,只是一块木板而已。木板超薄,用指甲就可以凿个洞。

      我在和菊花渐入佳境时,老毕那边也上演了终级大战。我很讨厌菊花的叫声,我甩开她:“你他妈的叫得真难听,就跟死了亲爹似的!”

      菊花委屈:“那你教我怎么叫。”

      我说:“我要能教你叫,还不如自己叫算了。”

      然后我听到隔壁房里还在不时传出动听悦耳的声音,我就忍不住了,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剃须刀,开始在木墙上凿洞。我就想看看300的姑娘和100的姑娘的差距有多大。

      我这剃须刀锋利无比,吹毛即断,直赶当年杨志叫卖的那把家传宝刀。它不仅可以刮胡子、理头发,还为我平时防身所用。现在用来凿墙,简直小菜一碟。

      两个圆形小洞被我用剃须刀开发出来以后,恰好能容下我的两只眼睛,于是老毕和那姑娘的好事被我一览无遗。

      我能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子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被子安静地躺在地板上,边儿上有老毕的蓝色T恤和姑娘的绿色短裙。由于老毕挡着,我无法看清那姑娘的头脸,但能看到她的身体,白皙透明、光洁如玉,且小腹平坦、大腿修长,从这几点判断,她应该是个美女无疑。怪不得叫价300,原来物有所值。

      这老乌龟今日艳福不浅啊。我羡慕嫉妒恨。

      另外,我看到姑娘烫了金黄色的卷发,脖子上挂了一块兔形的玉坠。以后的长达半个小时的窥探里,我的心情莫可名状。当我看玉坠时,它坚硬如铁,当我反过来看菊花时,它又松软如泥。这样时硬时软,我疲惫不堪。

      后来菊花强行要跟我做,我想都是付了钱的,只好勉强跟她做完。完了后,看老毕,不愧是前辈,还在抱着玉坠横冲直闯。菊花说:“嫉妒人家吧,那妹妹比我好看。”

      我说:“你真有自知之明。”

      菊花说:“她叫小艳,刚来不久。”

      我说:“才来就那么贵呀?”

      菊花说:“没办法,人家身条好啊,你掏三张大钞来,她也跟你睡。”

      我说:“我可睡不起。”

      菊花瞪了我一眼:“那你只能嫉妒别人啦。”

      我说:“其实吧,你也不错,起码在我认识的姑娘里,能排得上第四名。”

      菊花来了兴致:“别卖关子了,前三名都有谁,你说说,我听听!”

      我说:“前三名分别是,丁灵,丁灵,丁灵!”

      菊花哼了一下:“丁灵是哪个?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我说:“别瞎猜,也别再问,关于小丁姑娘,我啥都不会讲的。”

      菊花:“德行!”

      穿好衣服,我跟着菊花下楼,老板娘问我玩得好不,我说:“好你妈个头!”老板娘冷不丁被戗了一下,像个丈二和尚,不明所以,拿眼看菊花,菊花冷笑一声:“这靓仔心里不平衡,大姐别惹他。”

      我当然不平衡,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毕老头都一把年纪了,不就有俩臭钱嘛,凭什么呀……我背靠在沙发上抽闷烟,一根抽完,老毕提着裤子出来了。看到老毕一脸的满足的笑容,我更加不爽了。

      正准备打道回府,老毕身后闪出了一个女子,我一瞅,惊呆了。

      小丁姑娘!

      怎么可能?!这玩笑开大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丁,她不就是老毕房里的那个小艳吗,没错,就是她!我可以打赌说,这小艳小姐就是小丁姑娘,就是那个我每天做梦都要梦到好几回的小丁姑娘。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又为何干上了这种行当?!

      我看到小丁姑娘也看到了我,她还朝我笑了一笑。这笑容就是以前的小丁姑娘的笑容啊。只是以前笑得优雅,现在笑得庸俗!这笑容曾经使我多么地迷醉,而如今,这笑容又是多么地使我痛心!

      “还愣着干啥,想在这过夜么,走吧。”老毕提醒道。

      见我一动不动,老毕推搡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懵懵懂懂跟着老毕回去了。我心乱如麻,想了很多,小丁姑娘怎么会是这样,我他妈究竟是活在现实里还是活在梦幻里。如果我活在现实里,那现实太他妈的残酷了,它把我心中仅存的一点美好也给粉碎了!

      “怎么啦,”老毕露出了招牌式的奸笑,“没玩够啊,瞧你跟丢了魂儿似的?”

      “你这个老乌龟,”我的小宇宙快要爆炸了,“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就你,”老毕狂笑,“我借你仨胆儿试试!反了你了!”

      这是有史以来我第一次顶撞老毕,不但口头上顶撞,而且肢体上也顶撞了。面对他的轻蔑笑容,我实在忍无可忍,卯足了力气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真他妈解气!

      老毕不是省油的灯,在我踹他第二脚的时候反应神速,还了我一脚,我们俩双双倒地。我扑上去又要打他,他也觉得我无法无天了,要给我点颜色瞧瞧,他这做师父的不是吃干饭的——于是二人撕破了脸皮,扭在一起大打出手。

      事实证明,我要为我的一时冲动和不知天高地厚付出惨重代价。我根本不是老毕的对手,我是文人,不是武夫。十个回合之后,我处于下风。二十个回合之后,我完全失去招架之力。三十分钟(大致时间)之后,我口鼻出血,头发被揪掉了无数根,牙齿丢失了好几颗,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毕骂累了,走掉了。

      我虽不知道他啥时候走的,但我想他一定会走的。不然他能干嘛,把我扔河里喂鱼去,他还没有杀人的胆量。但是要指望他救死扶伤把我送医院去,那是扯淡,他的脸虽然跟牛奶一样白,但他的心比锅底还要黑。

      我自始致终没有讨饶,一直咬着牙坚持着,虽然牙也被打掉了几颗。

      之所以视死如归,一是因为老毕欺负了小丁姑娘,而小丁姑娘是我心中的女神,他亵渎了我的女神,所以罪不可赦,我视他为终生之敌。我怎会向敌人投降?二是因为我想起了海明威写在《老人与海》里的一句话: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但他的精神是不可战胜的。

      那一夜,我可怜巴巴地扒在肮脏潮湿的马路上,我以为会一直昏迷不醒,但在午夜时分(我记不得几点了)分醒了一次,想给陈宫打电话求救,但手脚皆不能动。稍活动一下,就痛得哇哇乱叫。我喊出“救命”两个字不知多少遍,直喊到喊不出来,也没人愿意伸出一把怜悯之手来。

      午夜大街,冷冷清清,偶有行人走过,大都是出来偷情的,才不管我的死活;也有过往的车辆,司机们的脑子出奇地清醒,我本想,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不如给轧死算了,可偏偏他们的车子远在百米之外就停了下来,然后拐了个弯,换了路向继续开。老子这一夜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后来,如你所知,还是陈宫过来把我弄到医院去了。这说明关键时刻,还得依靠哥们。医院里,我全身上下几乎都缝了针,至于到底缝了多少,我无法统计,只能告诉你,这家大型国有医院里的藏针都被我一人用光了,医生们不得不考虑向其它兄弟单位借。别以为我是吹牛,我句句属实,不信可以问陈宫。

      陈宫虽然平时说话也挺不着调的,但关于这事,我想他应该不会胡乱忽悠。因为都怪他,糊里糊涂地把我送进了一家妇产科医院。我不又是肚子大了快生仔了,他把我弄那医院里干嘛。完事他还执迷不悟,低三下四地求医生接诊:“我兄弟被人砍了,快不行了,你们发发慈悲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所幸这里大夫们的医德不错,见我确实重伤在身,才收留了我。

      我没有告诉陈宫是老毕打的我,陈宫性格你还不了解,他若知道凶手是老毕,非灭了老毕全家不可。陈宫来深之前就是混社会的,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做过,更何况是给自己的兄弟报仇雪恨?他是我认识的朋友里面,最讲义气的一个。

      而我的想法是,一报还一报,仇恨何时了?算啦,都是命,小丁姑娘出卖□□为求立锥之地是命,我被老毕打得面目全非也是命。既然都是命,那就算了吧。

      从此以后,我他妈的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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