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代神兽成长记》香包子

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我没什么。”柳攸宁苦着脸，原本就萎缩的身体，越发想要藏起来。

　　三日月宗近自来到平安京，不知是有自知之明还是其他，很少有直接面对她的时候。他俩期间相安无事，她逐渐淡化对其莫名其妙的抗拒害怕。现在，突来这么一下，身体本能反射性回忆起当天的情形。

　　“是吗？为何姬君如此怕我，老头子别的不说，样貌还算能入眼，不至于面目可憎啊。”抽袖遮脸，三日月宗近说的很委屈，袖子背后的脸却是笑着。

　　看着这状况，柳攸宁心觉不对劲。三日月宗近不像是会说这些话的人，而且还是这番姿态，也来不及多想，毕竟朝见头晚见面，再躲避下去实在说不过去，刚好有这机会，顺着来吧。

　　缓缓的探出身子，端正坐好，深吸一口气，努力直视三日月宗近说“因为你太漂亮了，我怕看久了起嫉妒心，所以一直都不敢多瞧你一眼。”

　　这个答案怎么样？虽然是临时现编的，可说服力满满。柳攸宁瞪着一双杏眼，竭力表现。

　　鲶尾藤四郎与鹤丸国永两人的头同时各撇一边，一致的捂嘴偷笑。安倍晴明更是展扇掩嘴而笑，眉眼弯弯显示主人的好心情。

　　三日月宗近的反应如何？他放下袖子，笑的那个花枝乱颤般美丽动人，眼眸的新月闪耀亮丽光芒。“哦呀，那可真在下的荣幸。”

　　说罢，带黑色皮套的手拉住柳攸宁的，又温柔体贴的说“姬君何须妄自菲薄，在三日月的眼中，姬君才是最标致俊秀的。”

　　他身上那股骇人的气息消失不见，新月的眼睛满是真挚。柳攸宁迷惑了，脸红了。试问哪位少女能抵挡住如此扑面而来的天仙美貌攻击，她不能，所以投降认输。

　　“好啦，好啦，只要你以后不吓我就行。”避开他视线，最难消受美人恩，她不受还不行嘛。

　　手往回抽，嗯？抽不动的？“额，三日月桑，可以松手吗？”手拉手什么的，略羞耻。

　　“哈哈，老人家晚上视力不好，麻烦姬君了。”旁边两位同伴的脸色太好看，舍不得放。

　　“男女授受不亲啊！”大佬求放过。

　　“老人家是刀。”换一个借口吧

　　“……”她无话可说了。

　　就这样，柳攸宁被三日月宗近拉着小手，跟随安倍请一同前往百鬼夜行之处。

　　平安时代的朝中大臣贵族出行，多是乘坐牛车，武家多骑马。安倍晴明作为贵族之后，自然是乘坐牛车。

　　土御门位于平安京的东北角，距离最南端的罗生门甚远，牛车的速度是有目共睹的慢，等他们到达的时候，百鬼夜行已经进行的热火朝天。

　　三日月宗近扶着柳攸宁下车，刚站定，头上便多一顶斗笠。

　　“姬君，这里人多眼杂，注意点比较好。”借着整理好市女笠的动作，三日月侧身挡住窥视的目光。

　　安倍晴明见阴阳寮的一众成员，游刃有余的应对百鬼夜行，符纸、咒语、式神漫天飞。又瞥见芦屋道满在一旁冷眼旁观，完全不像需要支援的样子，没打算插手背手呆在一旁。

　　见柳攸宁静待不动，心里念头一起，伸手招呼过来。指着百鬼说“木魅，有灵的树木化身。”

　　“犬妖，有怨念的狗死后化作幽灵。”

　　“桥姬，是由一些痴情女子的怨气汇聚而成，痴爱他人又不能和心爱的人相守，于是就从桥上跳到水中自杀，如果晚上有男子过桥，就会出现，并把其引到水中溺死。”

　　“胧车，是在争抢车位的过程中未能获胜，积怨之后久久不能散去而变成。”

　　“飞头蛮……”

　　“骨女……”

　　“络新妇……”

　　“猫又……”

　　“天狗，嗯~~~”逐个介绍妖怪的特征，瞥见其中一个手持团扇，身材高大穿武将盔甲长有翅膀的男子时。安倍晴明顿住了，凝视着他半响沉思不语。

　　柳攸宁一边点头，一边努力记住听说现代已经少见的妖怪。太过专注，等发觉听不到安倍大人的声音时，才扭头看他。“安倍大人？”这天狗是哪里不对吗？

　　安倍晴明转头看芦屋道满，只见他伸出手指，抵在嘴唇，做一个安静的姿势，不管前面的一堆作乱妖怪。

　　他轻轻蹙起眉，眼前的‘百鬼夜行’果然有问题，藏在宽大衣袖的手，快速隐秘的朝天狗打下一个印记。随后，掏出一张朱砂绘制奥妙图案的符纸，轻描淡写的甩向半空中，符纸以违背物理原理的姿态悬浮而立。

　　两指合拢，聚灵指尖，朝符纸一甩，沉喝一声

　　“散！”一张小小的符纸瞬间爆发出强劲的飓风，将‘百鬼夜行’强行打散，一些小个子的妖怪已然不见踪影。剩下的见形势不好，匆忙逃走。

　　一些阴阳生见安倍晴明到来，百鬼便立马退去，满怀欣喜，若非顾忌仪态，怕是下一秒就要到他跟前献殷勤。当然，有人欢喜，自然有人不高兴。

　　芦屋道满漫步上去，似笑非笑“多事。”

　　安倍晴明一挑眉，“卢屋大人应该看出今晚所谓的百鬼夜行有问题。”

　　“那又如何，不妨碍我训练下属便可。”芦屋道满满不在乎。

　　“你唤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气息不寻常，不似此世所有。”倒像阴间的。

　　“哦？”有何不对，他眼神示意。开头他就察觉不对，经安倍晴明确定，果真有问题。

　　“与其事后牵连，不如一开始交由我。”安倍晴明神色意向不明。

　　芦屋道满展扇掩嘴，神情中带着微妙的幸灾乐祸。“你惹的？”

　　安倍晴明撇了他一眼，不说话。

　　“哈哈~~~你也有自动揽事的一天，真好玩。”算他一份怎样？

　　“不行，你要留在平安京。”眼神都懒得给他，安倍晴明果断拒绝。

　　芦屋道满不满了，安倍晴明无视他，径直离开。

　　“回去吧！”

　　“啊，好的。”柳攸宁急忙小步跟上安倍大人。

　　徒留阴阳生们在窃窃私语。

　　“那位便是宋国贵女？你看到她的容貌了吗？”

　　“看不清，方才正忙着呢。”

　　“我看了一眼就被挡住了。”

　　“那几位样貌出众，衣着奇特的武家怎会出现在此。”

　　“跟随安倍大人来的吧。”

　　“哦，是式神啊！”

　　芦屋道满看着安倍晴明一行人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片刻之后，收起折扇，对阴阳生们说“考试不合格，回去。”

　　年轻的阴阳生们一片哀嚎，追着直接往回走的芦屋道满，祈求他的网开一面。

　　回到土御门，安倍晴明在庭院中起召唤仪式。

　　“……急急如律令。”

　　一段奥妙难懂的咒语之后，空旷的的庭院里，忽然一阵强风袭来，黑色羽毛飞舞飘落。只见，方才在百鬼夜行中逃跑的天狗赫然在此。

　　“人类，呼唤吾到此所为何事？”

　　安倍晴明背手矗立，微微仰起头，问“平安京最近的天狗集聚地是鞍马山，其主人僧正坊并未提及有新的天狗诞生，汝是从何而来？”

　　天狗轻轻扇动翅膀，不看问他话的安倍晴明，反而一直凝视三日月宗近。片刻，收起翅膀落地。

　　“在此之前，先告知吾那几名付丧神是何来历。”

　　“哦~~~有何缘由？”侧首望一眼三日月宗近，他不答反问。

　　天狗神色染上些许怒气，沉声道“回答吾！”

　　此时，三日月宗近上前几步，与安倍晴明平行，淡然道“你身上沾染的气息，与我等敌人甚是相似。”

　　“果然！都是尔等之过。”天狗凶相毕露，身体瞬间迸发大量阴晦黑气，气息颇为骇人。

　　柳攸宁就被吓一跳，趔趄几下。他愤然而起，眼睛赤红欲狂，持扇就要攻击三日月宗近。

　　其他人见状，纷纷拔刀而出，鹤丸国永与小狐丸护着柳攸宁退后，鲶尾藤四郎与今剑一前一后对峙天狗。

　　“冷静！”安倍晴明运起言灵，沉声喝止。

　　蕴含纯净的灵力的言灵，并未消去天狗身上黑气，却恢复他的神智。他捂住脑袋挣扎，好一会儿后才无力落地，身体不稳踉跄几步单膝而跪。

　　展开纸扇，安倍晴明随意的扇动几下，和缓的风拂过天狗。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气息，一瞬间烟消云散。

　　等了一会，见天狗神色平和，眼神不再狂乱，问“可平静下来？”

　　天狗挺直身子，神色仍是不佳，硬是维持高傲的姿态。“抱歉，失礼了。”

　　见他镇定下来，鹤丸国永等人逐一收刀，只是戒备的姿态不变，以防他再次暴起。三日月宗近冷静自若，注视天狗的目光深邃锐利。

　　“无妨。只是事关我等安危，阁下可否阐述一下为何如此？”

　　沉吟半响，高傲的天狗背脊依旧挺立，神色却是和缓下来。眼眸变得柔和，目光开始溢散，仿佛陷入沉思。此时，他突显的开口

　　“吾诞生于那智山，那里群山环抱，远离人烟，灵气充沛。因此诞生了许多的精怪神明。大家生性温柔，各个族群和睦共处。吾乃天狗，是统领那智山生灵一族的成员，本应庇护那智山生灵的天狗首领，却在一个月前，强行驱赶所有生灵，包括未生灵智的野兽。”

　　说道这里，天狗一脸愤恨羞愧，执扇的手青筋尽显，用力的程度几乎捏碎团扇。顷刻，他继续道“首领素来和善，断不会下此等乱命。然而，当吾亲眼目睹性情大变，污秽黑暗缠身的首领时，吾不得不相信事情是真的。”

　　说完，天狗紧闭双眼，似首领仍在眼前不堪入目般。良久，见他不见言语，三日月宗近不得已继续追问。“我对阁下之事深表同情，不知与我等有何关系？”

　　“吾不知。”

　　那你还找他们麻烦，鹤丸国永等人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这点。

　　“吾只知那股黑暗的气息不似自身产生，倒像无意沾染上的。而且，尔等的气息与首领的有几分相似。”

　　“如果没有估计错误，阁下首领应该遇到时间溯行军。”这是个坏消息。三日月宗近心下一沉，事情越发复杂了。

　　“可有解决方法？”时间溯行军是什么，安倍晴明没问，他们有秘密，他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没兴趣理会。

　　“砍了便是。”三日月良久没有说话，沉默的样子让鹤丸国永不解，顺口接上。

　　“那等恶物，吾不屑理会。吾只要首领恢复如初。”天狗厌恶那些污秽之物。

　　安倍晴明轻摇纸扇，半垂眼帘，遮盖审视天狗的眼神。“阁下的意思，我等明白。只是，在下有一个疑问。”

　　天狗望向此人，孤高而冷淡。“汝是白狐之子？”

　　“哦呀，阁下知道我？”安倍晴明明明是笑着，却笑不达眼睛。

　　“彼界谁人不知。”不知是赞扬还是贬低，天狗面无表情。

　　“哈哈，是吗，可真荣幸。”安倍晴明笑完，又问“阁下为何来到平安京？”

　　“首领身上的气息，彼界无人能消除，有人说只有平安京的阴阳师才能做到。”

　　“于是，你发动‘百鬼夜行’？”安倍晴明似笑非笑，眼神犀利含威。

　　天狗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艰难出声“是！”

　　“那智山距离平安京太远，阴阳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前往，只有发生大事件或者危急那些人类生命时，才会重视此事。”天狗向来高洁骄傲，使出这般下作卑劣的手段，本就羞愤不已，此时被当众拆穿，心情可想而知的差劲。

　　眼看天狗羞于见人的模样，安倍晴明心里一叹。“净化天狗首领的阴气之事，我接下了。不日将前往那智山，到时还请阁下带路。”

　　听到这话，天狗身体一怔，片刻，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僵硬但郑重其事道“感谢您的帮助。”说罢，展翅高飞离去，留下片片漆黑的羽毛。

　　柳攸宁抱膝盖蹲下，捡起脚边一片黑羽，端详几下。一直没有发声默默背后守护她的烛台切光忠，见状绕行几步，单膝跪在她面前，大手轻轻一拍，打掉她手里的羽毛。

　　“姬君，地上的东西不要乱捡，不干净！”

　　烛台切光忠脸色温和但强势的笑容，让柳攸宁脖子发凉，赶忙拍拍小手，干笑“我只是觉得羽毛上还残留一些气息，想研究一下而已。”

　　“柳姬想要研究的话，可随我去那智山。”不知何时，安倍晴明转身走到柳攸宁面前，淡笑的俯视她。

　　“唉？”歪头

　　“唉！！！”其余付丧神或大或小的惊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