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人去终将逝》遡祢

18、第 18 章

　　粥煮好了，我觉得味道不错。但是不知道这几个小崽子喜不喜欢。怀棠是说他很喜欢，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安慰我。
　　走出厨房怀棠抬头看了看天然后道：“四叔，我现在去叫阿衍。叫醒他可是要花很大的功夫的，一会儿再到花厅去用膳。”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该去便到处转了转最后转到了书房。
　　我进去时看见怀述刚刚好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手腕。我见状便柔声问道：“抄完了吗？”
　　怀述抬头一笑道：“嗯，抄完了。”沉吟片刻又道，“这两天多谢小叔叔照顾了，我已经休息了两天觉着休息够了可能明天便回宫里了。”
　　我想起他前几日抱着我哽咽的样子，又想起他刚才的一笑和这小大人的样子不经有些感慨。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吧，像我十四时我当时应该是在国子监念书了。但是没几个月又回来了，暂时还不想提我与魏新黎的感人事迹。
　　言归正传，怀述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已经及冠的人。他好像就是我皇兄他亲手培养出的一个继承人，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我皇兄他好像更喜欢怀棠一些吧。就拿这两孩子一两岁那阵做比较，怀棠一两岁的时候我皇兄他才刚刚登基。应该说是最让人头疼的时候了，虽然现在也很头疼。但是我皇兄就天天去看怀棠每天去哄孩子，看得我是有些不知所措。
　　“疏尧，你看棠儿是不是很像我？”
　　“疏尧，棠儿抓周时刚开始抓的是我的剑你说他是不是想学武？”
　　“疏尧，虽说棠儿刚开始抓的是我的剑。但是我让他重新抓的时候他抓的又是书了。那他以后会不会要当个文人？”
　　“疏尧，棠儿会叫我父皇了。你看是不是很聪明？”
　　“疏尧，棠儿四五岁便背得道德经了你是不是很有天赋？”
　　“疏尧，你看棠儿这眉眼长得真想他娘啊。”
　　“疏尧……”
　　在我当监军之前，我那皇兄天天就抓着我说这些。说得我是头昏眼花，监军时也不安宁每次与我写信都要带上怀棠作的诗和画的丹青或者是一副字。至于这次把怀棠跪在殿外跪一整天，大概是因为怀棠说了什么话把我皇兄给气着了吧。
　　毕竟我皇兄他可是知道怀棠擦破了皮都要亲自到我府上让我这几天多去看看怀棠的。我猜啊他这次大概刚让怀棠跪着的时候就后悔了，但是死要面子就忍痛让他亲爱的儿子在殿外跪了一晚上吧。
　　终于是在我回京师的前几月安宁了一点。
　　他对怀述嘛。与其他的皇子一样，甚至有的时候还比不上怀泽。生辰都不记得，也不知道怀述喜欢什么。但是却把他当继承人来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毕竟“皇兄心，海底针”嘛。
　　我其实有些舍不得，这几天我府上因为这几个小崽子热闹了不少。他们一走怕是又要冷清了。
　　“要不等膝盖上的伤好了再回去？”我挽留道。
　　怀述摇摇头道：“不了，多谢小叔叔好意了。我还是回去吧，不然休息太久便会习惯休息时的生活了这可要不得。”
　　见人都已经指明了要回去了，我也总不能把怀述绑在柱子上吧。虽说那样我越王府的确是会热闹许多。
　　“嗯，好吧。”我点点头，“回宫后好好认个错，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人无完人嘛。”
　　我走出书房又开始溜达，溜达到院子里。就看见文无在那逗鸟，我这人嘛有些管不住嘴见文无在逗鸟便打趣道：“文小公子好雅致啊，要逗鸟就就回你自己府上去逗吧。”
　　“那也得您放我回去啊。”文无知道我是在向他打趣便顺着我的意思道。
　　我恍然，好像文无自从当了我的三等护卫后就没有回去过了。好像也好几年了吧。我沉思片刻道：“在豫州对吧？文老将军是住在豫州吧。我真好是在豫州玩，这次你与我一起吧。”
　　文无笑了笑露出两个笑靥道：“那我便可以不用管账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知道他心中定是很开心的，便也扬起嘴角道：“那可真是苦了榀溱了，到时候带些小玩意给他玩玩吧。”
　　与文无在院子里闲聊了一会，时间也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
　　我见文无没有去厨房抢饭的意思，感到奇怪便问道：“文无，要和我一同去用膳吗？”
　　文无摇摇头道：“休恒……”
　　我一愣，自从他当上我的护卫后还是第一次这么叫我。
　　我看着他那样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感觉。我嘴角抽了抽道：“怎……怎么了。”
　　文无没有看我，转身逗了逗笼子里的鸟道：“休恒，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喜欢一个人就是……”我的脑海里回想起慈怀当年的话，和说话的样子。
　　“因为你从来没有表现过，我想你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感到高兴或者生气。”
　　“也不会因为我的来信而感到万分激动，你也从来你也与外人说起过。这还不足以证明你不喜欢我吗？”
　　“就好比说我送你那把扇子，你拿到后有欣喜若狂的感觉吗？如果是你喜欢的人送你东西你定会欣喜若狂的。”
　　有的，是有的。我真的很高兴，当时有多高兴在听到慈怀说那些话时心就有多痛。
　　当时若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喜欢他，他会不会顾忌情面敷衍一下我。
　　但是已经晚了，在这几年外出时。我感觉自己早就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感到后悔了，也觉得自己会像三哥那样见一个爱一个很快就会放下。
　　但是当我那天再次见到他是，被头发挡住的眼睛。那绯色的官服，明明与其他人都是一样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就是比其他人好看。
　　但是，我都感觉我已经放弃域然了。但是每当我看到他写给我的信时我就会再次对他产生那种情愫。
　　二哥告诉过我，一个人是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人的。但是不会同时爱上一个人，喜欢上的人肯定有一点是会让你着迷的。但是如果你爱上一个人，其他人就入不了你的眼了。
　　可是，我明明都挺喜欢的。慈怀不在时喜欢域然，域然不在时喜欢慈怀。算同时吗？
　　我笑笑，我不再胡思乱想他已经成亲四年了。另一个好像也会有父母安排亲事吧。
　　我一字一句慢慢道：“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高兴或者生气。会因为他的来信而感到激动，会把他向外人提前。会喜欢他送来的所以东西，哪怕你之前不是很喜欢。会让他……会让他去追寻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哪怕最后那人不是你。”
　　文无淡淡道：“就这样？”
　　我肯定的点点头，“嗯。”
　　“哦。”文无挑挑眉，“看来我没有喜欢的人。”
　　“……”我们之间一阵沉默，我暗自骂道：你之前那么沉重，还叫我字。小爷我这么真情实意的与你讲这么多，你一句哦就完事了？
　　我咬牙道：“怎么？夜晚空虚寂寞想干什么啊？”
　　“也没这么说啊。”文无抬起头道，“这几日，有一女子天天看我。我感觉她对我也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休恒，你说是不是你被盯上了。他们想先找我下手。”
　　“……”我的脑子一阵乱。
　　“那个可不行啊，我虽然与你走的近但是我是二等护卫，还不是一等啊。那也不可以先找我下手啊。”文无放下鸟笼，在原地打转到，“最近要多加派人手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你有多远滚多远。”我抄文无挥挥手，“你真浪费我感情，亏我这么真情实意。什么人啊你。”
　　我走出院子，还是听见文无喃喃道：“那要先把那女子抓起来吗？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先观察一会要是误会了怎么办？”
　　我来到花厅，看着怀衍还趴在怀棠身上。看样子是没有睡醒，怀述正坐在一旁与怀棠轻声说话。
　　怀棠听见脚步声便知道是我来了，他抱起怀衍塞到我怀里。甩了甩手道，：“阿衍太重了些，我受不了了。四叔你先抱会啊，一会便好了。”怀棠假咳几声道，“到时啊，还要劳烦四叔喂喂饭了。但是四叔你莫要心理不平衡三叔也喂过的。”
　　说着怀衍的头就在我身上蹭了蹭，还喃喃道：“四叔，我想母后了。”
　　我皱皱眉，我与当今皇后的关系不是很好。她待我也是爱理不理，就连那国舅爷都看不起我整日明嘲暗讽的。
　　要不是我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我要是还未及冠我都可以在皇兄面前撒娇。看看到时候谁弄的过谁，我现在是真的拉不下这个面子。若是穿出去会被笑死的，像我小时去参加那些宴会都是坐在我二哥的腿上。七八岁还是这样，直到有一天刘函稀告诉我说我这样子像女娃子，只有女娃娃才会找自己的兄长和父母撒娇。长大后就找不着媳妇就没有喜欢，当时年幼无知信了刘函稀的鬼话。
　　因为在我十多岁那年，魏新黎告诉我说刘函稀他其实到了九、十岁还坐他爹爹腿上。直到刘函稀他表弟，不知道是谁了笑他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之后就不再怎么做了，好巧不巧还没一个月他就看到我坐在我二哥的腿上便像他表弟那样笑我。
　　这人真的是从小都没有什么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