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人去终将逝》遡祢

17、第 17 章

　　“哇！那是姐夫吧？”怀棠指着一人道，“真是厉害呢。”
　　我仔细一看的确是魏新黎那家伙，他骑术的确很好。打马球也打得好，当然了比我差点。
　　“小叔叔不去吗？”怀述在一旁道。
　　我摇摇头道：“不，我今天穿衣服不好打马球。”
　　“什么啊，四叔明明穿的是圆领袍很好骑马啊。”怀棠说着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道，“若不是我今日穿的是曲裾，我肯定上场。”
　　“行了，好好看吧。”
　　马球塞大概举行了两个时辰的样子，大家晚累了也便回去了。
　　“阿衍也要与我们一同去四叔家吗？”
　　怀衍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嗯，我晚上与棠哥一同回去。”
　　怀棠捏捏怀衍的脸道：“诶？怎么回事呢？几个时辰前阿衍还说我最讨厌了，再也不理我了。怎么这么快又与我说起话来了。”
　　我见怀衍又气鼓鼓的看着怀棠，连忙道：“怀棠，你就别逗他了。要不然他哭起来了你亲自去哄。”
　　“好，哥哥错了。”怀棠蹲下身与怀衍平视道，“你若是气不过，就打哥哥好不好。这次哥哥保证绝对不会还手的。”
　　我嘴角抽了抽心想：难不成以前他打你，你还还手。
　　“好。”怀衍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随后一拳头打在怀棠身上，我吃了一惊。本以为他们只是开玩笑没想到还真的打。
　　怀棠眉毛眼睛拧一团，看样子那一拳打的不轻。我靠近怀棠低声问道：“没事吧？”
　　怀棠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哎呦！我的胸口好痛啊。”说罢便往我怀里倒，我下意识接住他把他抱在怀里。
　　“哥！没事吧。”怀述说着也往我这边靠。他冲我也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时我便知道他们两又要演戏了。有时还真想给他们两个搭个戏台子。
　　怀棠捂住胸口虚弱道：“好痛啊。”
　　怀述皱眉道：“要不要传太医？”
　　“嗯。”怀棠虚弱的点点头。
　　我看着他们两个真想把怀棠那小子摔地上。
　　这时怀衍也凑过来带着哭腔道：“哥哥，没事吧。”
　　我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晕，突然感觉手上一阵刺痛下意识就松了手。随后就听到“咚”一声像是有对象撞到了木桌。
　　“嘶～”怀棠倒抽一口冷气。
　　“哥，没事吧？”怀述在一旁问到。
　　“四叔？你故意的吧。”怀棠按了按那个被撞到的地方，伸出手给我看，“四叔，你看都出血了。”
　　我好不容易还缓过来一点，看到怀棠这样子又有点头痛。这次是因为看到怀棠被自己不小心伤到了而头疼，看来又要劳烦沈太医了。
　　怀棠坐正捂着后脑道：“四叔，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手还是有些刺痛感，我想应该是太久没有吃药的原因了。这几年都是沈仪淳提醒我喝药亲自为我煎药配药什么的。他在无意中提过他家世代行医，自己好像也跟着父亲学过医术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是真的，因为有时太闲了他就会在大街上摆个小摊去无偿帮人治病。治过的都说好。
　　我摆摆手道：“无事，应该是旧伤喝些药就好了。实在是对不起，让你头磕破了。”
　　“好，无事的。”怀棠应下我本以为他可以消停点结果我刚别过头就听见他道，“哎呀，怎么办啊。阿衍我的头好痛哦，不仅头好痛刚刚被你打的地方也好痛。”
　　“那怎么办啊？”怀衍的眼睛立马就红了随后“哇”的一声又哭了。
　　哭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啊，怀述与我哄了半天才哄好。
　　怀衍还在我怀里抽泣，我轻轻拍拍他的背柔声道：“没事的阿衍，这不怪你啊。都怪四叔啊，没事了啊。”似乎是今天哭了太多回了怀衍有些累了，便在我怀里沉沉睡去了。在梦里一一抽一抽的，看得我实在是好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只好憋着。
　　待怀述确认怀衍已经沉沉睡去后，怀述才小声道：“哥，以后逗阿衍还是要注意点分寸。要不然真的是很难得哄。”
　　“嗯，我下次尽量啊。”怀棠摸摸鼻子道，“逗他实在是太好玩了，一逗就哭太可爱了。”
　　说完又看看我道：“对了，四叔。三叔和延叔告诉过我啊，四叔你小时候也如阿衍这般一逗就哭。特别是吵架的时候啊，红着个眼睛追着人打很是可爱呢。”
　　我被怀棠说的脸一阵红一阵黑的，实在是想捂住他的嘴。但又看再他因为我把头磕破了便暂且饶过他了。
　　也不知道这些当哥哥的怎么这么爱都弟弟，真是搞不懂啊。明明没多大好处，难道就因为可爱？
　　我揉揉眉心道：“你们这是什么恶趣味？怎么喜欢逗小孩哭啊？”
　　“四叔你不也逗过阿述，我当时还与你一起逗呢。”怀棠挑眉道，“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倒是知道了。因为像那种小正经或者一逗就哭的孩子啊惹起来才有趣，看他那哭或者生闷气的样子啊想想就可爱。”
　　“我真是没说错，你就是有恶趣味啊。”
　　轿子到了我府上，我在怀棠刚撞到的时候就差文无去请沈太医了。
　　“殿下可是又伤着哪了？”我刚进前厅还没一袋烟的功夫沈商落便来了。
　　见他来了我连忙笑眯眯道：“孤没事，有事的是孤这个大侄子。他后脑勺磕破了你去帮他看看吧。”
　　“是。”
　　我之前把怀衍抱到了我自己的卧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便安排了几个丫鬟去照顾了。是我府上最漂亮的几个丫鬟了，毕竟我那小侄子好像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五六岁的男孩起码也是男的嘛，正常男人喜欢漂亮的姑娘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见沈商落从厢房里出来连忙问道：“沈太医，如何了？”
　　沈商落躬身道：“回王爷，臣已经帮殿下上药了。已无大碍，王爷大可放心。”
　　我笑笑道：“那孤可就信了你的话了，沈太医慢走。可要孤送送你啊？”
　　沈商落听闻连忙道：“多谢越王殿下厚爱，便不必劳驾王爷了。臣告辞了。”
　　说罢，便逃也似的走了。
　　我皱皱眉道：“走的这么着急，怕我回吃了他啊？”
　　怀棠笑笑道：“可能吧，毕竟沈太医的年纪也不算大也就四十出头长得也挺好看的，刚才四叔你这么殷勤再加上这京师里四叔的传言……啧！要是我，我也躲得远远的。”
　　我揪住怀棠的耳朵道：“被我看上是很倒霉的事吗？”
　　“才不会，四叔这么清新俊逸、惊才风逸、才貌双绝、品貌非凡、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美如冠玉、面如傅粉。是个人都喜欢。”怀棠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当然了，只限与女人。如果是那些正常的男人怕是不会喜欢。因为他们都喜欢那种小鸟依人啊，亭亭玉立啊，沉鱼落雁的。四叔你不大属于这型。”
　　我被怀棠给逗笑了，松开手柔声道：“走吧，我们去厨房。”
　　怀棠皱眉道：“为何要去厨房？”
　　“因为我说过要给你补办生辰，既然是补办的生辰就不能吃面所以啊我们喝粥吧。你与我一起把米洗了吧！”说罢我便拉着怀棠往厨房走。
　　怀棠从米缸里舀出一些米道：“够了吗？”
　　我点点头道：“应该吧。”
　　怀棠皱眉道：“那要是多了怎么办？”
　　我冲怀棠眨眼道：“那便分给丫鬟和小厮吃就好了，我想文无应该是会喜欢的吧。”
　　怀棠把米放在篓子里然后道：“嗯，我现在去把米洗干净？”
　　我微笑道：“算了吧，我去洗米。你去帮我找个擀面杖吧，擀面杖你知道长是什么样吧？”
　　怀棠也笑笑点点头道：“知道。”
　　我把米洗净沥干，用怀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擀面杖把米捣碎。又让怀棠找了几个鸡蛋，让后烧水煮粥。
　　怀棠站在一旁捂住鼻子道：“四叔，还需要侄儿我为你效劳什么吗？”
　　我失笑问道：“你是想放蜂蜜还是放白糖？”
　　怀棠沉思片刻道：“蜂蜜吧，要我去拿吗？”
　　我摆摆手道：“不用，我府上现在没有蜂蜜只有白糖。”
　　怀棠站在那不动好一会才道：“四叔，你莫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笑笑，“你要不要亲自来放糖？”
　　“好啊。”怀棠点点头绕过地上的柴火走到我面前道，“放多少啊？”
　　“嗯……不能放太多了。衍儿还小不宜吃太甜的东西，还是少放些吧。”要不然他若是生了蛀牙我那皇嫂定又要哭了。
　　说到我那皇嫂啊，近几年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听那些太医说应该也就是这几年了，我其实不大喜欢她。我其实毕竟喜欢我皇兄之前的那位太子妃，也就是怀棠的生母。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他生了怀棠后便身体不好还没等怀棠满百日便死了。当时还没来得及让她当上皇后母仪天下呢，所以便是一直太子妃太子妃的叫来着。
　　她对我好，对所有人都好。所以我很喜欢她，但可能是人喜欢先入为主的原因自从她死后我看我皇兄的那几个妃子越来越不顺眼。
　　特别是现在那皇后啊，处处防着我。怀述到我这来要是磕到了摔着了便在我皇兄面前说上个半天，奇怪的就是我皇兄居然还找我说过这个。
　　但是我再怎么不喜欢他们也不妨碍我去喜欢她们的孩子。我皇兄的后宫呢只有几个人，应该不超过十个。三年一次的选秀呢也是早就不选了。
　　现在怀棠算做是张贵妃的孩子，那张贵妃我不算是讨厌有时还能在她身上看我那已故的嫂嫂的影子。
　　我那嫂嫂是真的美啊，如画中走出来一般。会骑射会琴棋书画什么都会，我的第一幅丹青画的就是她。然后因为画的太丑被我几个皇兄笑了好一阵，现在想起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关系毕竟当时还小才十一岁而已。在几前年她也终于
　　追封为昭思皇后，这一举动说怀棠是嫡长子也是可以的。
　　皇家的嫡长子那便是太子了，那是要住到东宫去的啊。现在朝中多半是支持怀棠的，支持怀述的也有啊只是没有怀棠的多。
　　所以现在皇后可能把怀棠看做眼中钉肉中刺吧，若是说到谁当太子怀棠和怀述都是很好的候选人。怀棠视张贵妃为生母，张贵妃当然也是视怀棠为己出的。那张贵妃好像也有一孩子叫怀泽，与我见过几面也是挺喜欢我的。那孩子也挺可爱的，虽然立庶子为储君这是在舒龚也不是没有但是张贵妃好像没有想让怀泽去争这储君的位子。
　　我皇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所以说呢立谁为储君也需要看皇上最宠的几个王爷。再加上我手上有先皇也就是我父皇驾崩前给的虎符，所以呢他们主要是看我的态度。前几日怀述住进了我府上，他们可能会认为我更偏向怀述一点。但是呢，今天我与怀棠上街是便看到好的行人一直围着我们转。我想应该是那些大臣派了的吧。
　　我亲自给怀棠擦嘴接他吐的山楂核，还与他在街上玩闹了一番。他们可能又回以为是我比较偏向怀棠了。其实我只是把他们当作侄子罢了，他们也是高估我了皇兄立谁当储君是他自己的事和我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先别说立储君这事了，我现在啊都想快点把这虎符交出去。天天带着也是硌得慌啊，至于我为什么要时时带着是因为这是我身份的象征啊。若是有什么事靠它还是可以立马解决的。
　　好比说有一次我的通关文牒丢了，我进不去城中。到那时我只要大手一挥拿出我那虎符，那城门领啊定会带着他的手下通通跪下。到那时我一句“平身”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但是我很讨厌别人拘束与我的身份不愿与我深交，所以便一直没告诉沈仪淳我是王爷这回事。那虎符被他瞧见过，但是他直到现在还相信我姓白名洹字浚颜呢。整日白兄白兄的叫，有时觉得烦人但其实也挺好。若是他偶尔叫我声浚颜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