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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直升机很大,胥教官是飞机师,其余九人坐了进去还有地方放行李。大家坐好后,我看到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叠图文并茂的药草清单在看,纸张已略皱,看来他们已看了几天。我向薛伯要。薛伯说:“这些图大概都印在你脑皮层里了吧,你真的要?”
      我平常是没少看,没少记这些,但现在真正要去采药,谨慎程度就要提高几个等级了。我说:“温故而知新总不会错。”
      薛伯笑着从脚边的背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放我手里。纸张很厚实,图片非常清晰和逼真,除了整体图片,根茎叶都各有细节图,颜色也很标准,说明打印机和纸张的质量都极高,而原图的电子文档的制作肯定更精良。我抬头对薛伯说:“薛伯,回到基地我可以把这些资料的电子版复制一份吗?”
      顺着我的话,那三名学医的男生齐齐看过来,我顺着他们的目光回望,发现他们虽然有着有钱人的特有气质,但为人并不倨傲,我对他们有了些好感,他们的容貌也顺便被我记住了,回头再问一下杨逸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薛伯用目光扫了我们四个一圈,笑着点了点头,那三名男生满足地低下头继续看清单。

      我们的目的地是四川的金城山,我看到胥教官在飞机里输入纬度:30.75365191 经度:106.46260188。金城山里有个凤凰谷,据说以高,大,险,奇,绝闻名,我觉得我们应该会去爬那座峰,因为那些有灵性的花草最喜欢长在那些与众不同的环境中。
      我们的飞机避开了旅游的人群,直接停在了半山一块平整外突的巨大硬岩上。胥教官把行军水壶,干粮,三顶帐篷,三个很大的装药用的帆布背包分派给大家。稍作休整后大家沿山顶方向出发。我们女生还有薛伯只背着自己的行军背包,三位学医的男生除了行军包外,背着装药用的背包,伍振霄和宋凯阳还有胥教官各另背着一顶帐篷。
      胥教官带着我们爬到一个山洞前,山洞不大,却很干爽,是个休憩的好地方,洞壁上有一片非常陈旧的烟火熏烤过的痕迹,看来曾经也有人在这里呆过。
      现在是下午三点,薛伯说今天先就地休息一晚,接下来三天每天早上7:00出发去采药,下午5:00前必须回到这里。为了提高采药的效率,我们分成了两组,薛伯和那三位男医学生还有李京一组,剩下的我们成一组。李京一脸不爽,走到胥教官面前光明正大地说:“报告胥教官,我申请和陆白芷换组,她在我们学员中最懂草药,和薛老一组最适合。”
      胥教官看了她一眼,笑道:“既然你也认为陆白芷是除薛老外最懂草药的,那她和薛伯一人带一个队不是最好的安排吗?”
      李京一怔,说不出话。
      胥教官接着说:“除了陆白芷,如果有其他人愿意跟你换都可以。”说完他转过身对所有随队人员安排接下来的任务,要求大家务必在5点前完成回来。大家接到任务后,没人再关注李京,分头开始自己的事,宋凯阳搭帐篷,伍振霄给睡袋充气,那三名医学生去拾柴火,捡石块砌火炉,找水源,我们三个女孩子可任选一个任务与他们搭配行动。
      这个山洞虽然可以容纳我们所有人在那里休息,但由于形状不规则,地面不太平整,只能搭一个帐篷,胥教官说这个帐篷就让我们三个女孩睡,其余人就地选取较平整的地方安置睡袋。看着地面各种坚硬的突起,即使睡在充气睡袋上我也觉得会硌着背疼。我知道这山里有一种针叶松,这个时候它的针叶会枯萎脱落,用它们垫在睡袋下肯定又保暖又柔软,而且那些落叶不但可以用来生火,燃燃烧时还会散发出一种特有的清香有益于人的脑神经。我把想法告诉杨逸,杨逸双手赞成。我去向那三名医学生借大帆布背袋,他们友好地对我笑笑,二话不说把袋子给了我们。我们拿着袋子正要向外走去,伍振霄停下手里的活对宋凯阳说了几句就跟在我们身边,背起其中一个袋子和我们一起快步走出去。洞口外胥教官和薛伯在铲草,李京跟在胥教官身边铲着草。
      针叶松喜阳耐旱,我们向着山南面的高处寻去。一会儿后,就看到一小片夹杂着冷杉和云杉的针叶松林,虽然不茂密,但落在地上的枯黄针叶已铺得很厚,有种取之不尽的感觉。我们很快装满了三大袋,伍振霄又拖了两条碗口粗的枯松木枝往回走。身上背了重物,又是下山,回去的速度慢了好些,到山洞时已四点半。洞前半径三米内的绿色植被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这样就不怕有蛇蚁之类的动物从洞口偷袭我们。洞口用大小不一的石块砌了条一尺高的“门槛”,晚上如果有野猪类的动物进洞时,它们可能会碰到“门槛”,“门槛”倒塌时发出的声音会警醒熟睡的我们。“门槛”前用石块砌了一个半封闭式烧火用的石炉,这火炉里将要燃起来的火也是用来吓走那些小动物的。
      我们飞快地倒出那些松针,准备再去一趟,伍振霄拦住杨逸和我,说:“你们的速度太慢,五点前可能赶不回来,我自已去就好。”
      这时宋凯阳已搭好帐篷也充好了睡袋,他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袋子说:“你们俩在这里铺松针,我们去就行了。”
      我们也不争,拿起倒出的松针找到相对平整的位置按睡袋尺寸铺松针,薛伯和胥教官也完成了手上的工作,胥教官跟上宋凯阳他们向山上走去。
      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我们吃过了行军干粮,把明天采药的两条路线规划了一下。除了我们三个女孩子和薛伯,其余人晚上要轮流值班,从晚上十一点轮值到凌晨五点,两个人一班,两小时一轮值。
      第一次这样露营,大家都很兴奋,我和杨逸在帐篷里低声说着四川的各种名胜美食,又讲起自己儿时在外地的所见,李京总是忍不住插嘴。男生们在我们的帐篷外说着不知真假的各种探险经历,有人的经历中还夹带着鬼故事,这让我想起了《盗墓笔记》里的情节,我向来相信鬼神邪妖的存在,对那些玄乎的事物既敬畏和恐惧。我把自已和杨逸的睡袋打开,我的作垫,杨逸的作被,决定接下来的几晚和她挤在一起睡。李京听得也有些悚,我看她紧闭着眼,想让自己尽快入睡。
      迷迷糊糊中,不知有没有睡熟过,就听到外面小鸟在啾啾鸣叫,婉转动听。我一看表,五点半,这个季节,这座山里的早晨一定是浓浓雾霭缭绕,如梦如幻的时节。我悄悄地穿好衣服,轻轻爬出帐篷。帐篷外伍振霄和宋凯阳象是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地睡在两边。真是用心良苦!我从他们间的缝隙中穿过向洞外看去。“门槛”外的火炉里因为不再添柴,睡前跃跃上扑的火焰现在低伏在一小节残留的松木上,洞口外胥教官和叫卢亦的白面医学生还在轮值,他们一个面东,一个面西,都专注地望着前方。已经过了轮值时间,他们不去休息,大概是被美丽的晨景俘虏了。我不敢惊动他们,静静地来到洞外的中间位置站着。洁白的云雾如心所想团团飘在脚下,葱茏的草木在云团里若隐若现,东边的太阳还没出来,藏着的红日已将就近的淡云调成了米白色。空气清新而潮湿,充盈着青草和乔木的香。洞外有几棵梧桐树,叶子已半落,剩余的叶片上凝着透亮的露珠,半黄的叶片因此饱含了秋的诗韵。
      梧桐树浑身是宝,木材轻软,为制木匣和乐器的良材。种子炒熟可食用或榨油。根皮、茎、叶、花、果和种子均可药用,治腹泻、疝气、须发早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树皮的纤维洁白,可用以造纸和编绳等。木材刨片可浸出粘液,称刨花,可润发。
      我走近梧桐树仰望着它们,想起《三国演义》里有这样的描述:“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在学医前,我认为凤凰是一个痴情的主,森林里万千良木她不要,偏在一棵梧桐树上吊着,如今想来,凤凰这妞却是一个十分精明的角。梧桐这厮不但身形魁梧,貌美悦观,更重要的是他寿命极长,可与凤凰白头偕老,在凤凰心情郁闷时,他又可化身一张古琴,奏出袅袅靡音驱散她的忧愁。当凤凰烦燥上火时,他又可随意取下片叶,送于凤凰口中轻嚼,让她即刻神清气爽,耳聪目明,一身亮丽毛羽永不褪色。当凤凰诗兴大发时,他又可变身成一张纸帛,载下她的诗词歌赋,和上琴曲,便是一篇佳作。
      “你醒了?溪流在北边离这里500米的地方。你等其他人醒来后再一起去洗漱和接水。”我正惊叹着凤凰的独到眼光,胥教官来到我身旁,清润的声音象是山谷流动着风的轻唱响在耳畔。
      我一个立正,向他道声早,又答到:“报告教官,我知道,你昨天有交代过。”
      他脸上的表情晃了一下,象是知道自己明明说过,为什么现在又说一次的疑惑。他抬手看表,轻声念到,“六点”。接着听到他吹响了起床的哨声。
      吹完哨子,他回到洞内拿起水壶,走出洞前用余光看了我一眼,就因那一眼,我竟也冲回洞里拿起我和杨逸的水壶小跑跟上他向北边的溪流走去。
      走到溪前,我才发现自己没带牙刷,牙膏,也没带洗脸帕。我看到胥教官蹲在溪水前,手里除了水壶也无他物,心里莫名地偷乐了一下。我向四周望去,溪边不远处有一丛茂盛的留兰香,它是薄荷属的,清节口腔的良草。我跑去摘了一捧,用水洗净单手捧了一半给胥教官,说:“胥教官,给你,这是留兰香,放在口里嚼着清理口腔吧。”
      胥教官点头接过,全放进口里开始专心地咀嚼。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溪水。溪水很清澈,很浅,象一条流动的缎带,轻柔灵动。溪水的源头应该是不远处的一个小瀑布,因为我听到水流从高处猛地坠向低处的撞击声不算澎湃。溪水里什么也没有,胥教官虽然盯着它看,但也许他什么也没看,只是在想着什么。东边开始有了橘红色的光,那缕光穿过层层山雾柔弱不觉地照着他的侧脸,五官如玉雕石琢般挺立优美,野外露宿的简陋生活并没有夺走他原本的光彩,他还是我第一眼见到时那般美好。
      我口里的每一个牙齿都把留兰香嚼了一遍,正要淘汰它们时,听到胥教官问我:“白芷,这些留兰香可以吞下去吗?”
      这个问题有些幼稚,不象出自他口,但我还是认真地答到:“留兰香是薄荷属,可以食用,只是你已经清理过了口腔,还是吐出来吧。”说着我已把口中的残渣吐在一边用石头遮住。
      我用手舀水洗了一把脸,又装满了两壶水,看他还是没有吐的动作,好奇地问:“胥教官,嚼久了也没有什么效果了,你可以吐掉它们了。”
      胥教官看着我,眼睛清亮如水,似含着笑意:“我嚼了太久,太细,嚼着嚼着就被我的喉咙吞食了。”
      我觉得有些恶心,借故站起说:“我洗漱完毕,也接好了水,我回去了。”
      他快速洗了把脸,不茍言笑地站起,显得一身清冷,走在我面前领着我往回走。这时其余的队员已陆续来到溪边不同的位置开始洗漱,我看了下表,六点十五分,想着火堆的余温应该还在,急着回去热水,顾不得看杨逸在哪里,只一门心思往回赶。
      回到洞口,余碳的火还在,我把两个军用水壶坐在火堆里,热完了水,大家都回来了,我把我的热水匀一半给了薛伯,杨逸把她的水匀一半给伍振霄,这样四个人的水温都刚好适合饮用。薛伯拍拍我的头,宋凯阳看着我笑着微叹。
      胥教官让风景区管理处派人给我们送来十个采药用的竹蒌,并让他帮我们在山洞看行李,早上七点来到,下午五点离开。我们和他基本没交集,但有他的存在,我们可以放心去采药。
      薛伯的药草清单不算长,但要全部找齐并不容易,宋凯阳问我:“白芷,我们要不要分一下任务,大家分头找不同的药草任务会完成得更快?”
      我笑笑说:“薛伯主要目的是想我们大家都认识它们,把它们带回去只是顺带的事。我们尽量每个人每种药草都找找吧。”
      胥教官看过来,淡笑着移开目光。
      我们所在之处,人迹罕至,自然资源保存完好,但由于是首次采药,大家慎之又慎,拿着图仔细比对,从外型,颜色,高度,花瓣,花萼,花蕊,到叶型,叶脉,叶茎,主茎,根须,气味等图片上有说明的地方都无一遗漏,他们每采一个品种还要拿过来给我再三确认才敢下手。因此我们采药的速度不快,甚至是叫慢,直到下午两点过后,大家才渐入状态。下午四点,胥教官让我们开始回山洞。
      杨逸跑到我身边附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发现一个半米多深的小水潭,是活水,水是温的,我们偷偷去洗个澡,十分钟就搞定,反正水潭也是在回去的路边不远处,他们要是发现了只会认为我们走得慢些而已。”
      我很心动,昨晚没有洗澡,到现在都浑身不自在。我偷瞄了那三位男士一眼,顺着杨逸的手劲和他们拉开距离,直往她说的那个水潭跑去。水潭背石山而成,虽说不大,也有三十见方,薄薄地水帘从石山那面顺石而下,水流在潭里逗留一会儿,多出的水又沿着潭东边的豁口往下淌去。潭呈一个锅型,锅底最深的地方应该有一米五。潭水清可见底,轻柔的水草,干净圆润的小石子从潭底直印眼膜,如果不是水在动,你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巨型的嵌着大自然景物的琥珀。
      杨逸从行军包里拿出洗发水,淋浴露,她带着这些出来并不出乎我意料,也不多话,两个人迫不急待地洗了头,不等擦干,脱了衣裤就往水里跳。心知这里除了我俩不会有别人,但在如此开放的空间里面天而浴心里还是紧张得很。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沐浴完毕,拿出行军包里的帕子只几秒把身上的水擦去,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杨逸带的是一次性内裤,直接穿新的,我带的是护垫,得换。一切正在紧张进行中,就听到唆唆脚步声和喊着我们名字的呼叫声越来越近。杨逸已经开始穿上衣,我才刚穿好裤子,我们不知要不要回应他们,一急,我因怕冷多穿的里面那件短袖T恤竟穿反了,又重来。杨逸扣好最后一颗扣子,赶忙拿起我的迷彩服帮我套上,在我扣扣子的空隙,喊声和脚步声都停了,我疑惑地向四周望去,竟见三个背影立在几米外不高的灌木丛里半隐半现。他们既然已经发现,我们也不藏着,背上行军包和药蒌大大方方向他们走去,立在他们身边低着头表示认错。
      伍振霄和宋凯阳对视一眼,宋凯阳低声对胥教官说:“表哥,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也随便洗一下?”
      胥教官看着我俩,命令到:“擦干头发。”,然后转过身朝我们刚才来的方向走去,我们相视一笑,又拿出帕子擦头发,背对水潭也不敢有别的动作。很快听到他们三人下水的声音。杨逸拉我的手示意我转身,我没动。她说:“你怕什么,你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而已,就象刚才我们也是面石而立的,他们三人身材那么好,要不欣赏就浪费了哦。再说了,你别告诉我你没见过男人的身体?你从没看过“大片”?”
      “里面有你想见的人,但我没有。其实你急什么,迟早你会看到他的全部的。”我取笑着看她。
      “你别装,我不信你对总教官一点都不动心?”杨逸盯着我的眼睛笑眯眯地问。
      “动心,时不时都会动心,但是没想过拥有,所以不想看。你说你不信我没看过男人,其实我真的没看过,不是矫情不看,是还没想过看,也没有时间去想,也没有冲动去想。你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我叹了口气说。
      杨逸抱着我的肩膀不说话,接着听到他们三人走向我们的声音。我们回到山洞时,薛伯那组的队员也全部到位。吃过干粮,生火的生火,煮热水的煮热水,乘时间还早,我把大家采的药全部倒出来,按品种分类,两队采的都不多,大概情况相同。在杨逸和三个男医学生的帮助下,很快就分好了类,只有十个品种,黄连,麦冬,红花,川牛膝,丹参,补骨脂,川郁金,姜黄,莪术,天冬。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个女生挤在帐篷里穿戴着,李京拿出香水往身上使劲喷,她两天没洗澡,身上确实有些味。她喷完把香水递给杨逸:“你要吗,借你。”
      “你没发现我和白芷的身体自带着清洁系统,而且还能散发出阵阵体香吗?”杨逸拒绝她的好意,得意地说。
      “少来,我正想问你,你们是不是偷着去洗澡了。”李京也不再掩饰,直白地问。
      “是啊,我们半夜去我们洗漱和接水的那条溪里洗的,你想去也没人拦你啊。”杨逸给她挖坑。
      “你们晚上都要在一个睡袋里才能睡着,谁信你们敢半夜出去洗澡。哈哈,陆白芷,你身为采药组的组长,竟然带着杨逸偷偷去洗澡,怪不得你昨晚急着把药分类,是怕别人知道你们采的药太少了吧。”李京声调突然提高了八度对着我嚷,洞外十米的梧桐树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别提洞内帐篷外的那些男生们。我面红耳赤,不是因为被人知道洗澡这件事,还是“洗澡”这两个字让我恼火。鲁迅先生有篇关于写肥皂的小说,说里面的男人看到肥皂就想到洗肥皂的女士的身体,我觉得“洗澡”这两个字也会令帐篷外的人联想到我和杨逸的身体,这好象是对我们的一种侮辱。我狠狠地瞪着她,思量着要不要教训一下她,但医者应治病救人而非害人得病,我最终放弃了那个阴暗的想法。
      “李京,你别胡说八道,有本事今天我们两组采回来的药让薛伯和胥教官过称,看谁才是偷懒的那个。”杨逸也提高了声调对她说。
      “好,谁怕谁!”李京甩下一句话,恨恨地钻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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