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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十月七号早上,我们恢复了山洞的原状,在篝火还有余热前,我煮了一壶黑枸杞茶,上飞机时把它偷偷放在了飞机师座旁。
      宋凯阳和胥教官最后一个上来。就在大家各就各位时,宋凯阳拿过飞机师座旁的水壶走到我身边问:“白芷,你是不是拿错了水壶?”
      我的水壶盖上用骨剑刻了一个很小的“芷”字,这都被他发现。我很小声说:“里面是提神补气的茶,我怕他不够精神驾驶,我们所有人的命都在他手上啊。”
      宋凯阳把水壶放回原位,拿出手机向我招招。我心神领会,掏出手机等他的信息。
      “白芷,除了刚才的理由,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我的手机亮了一下,宋凯阳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宋凯阳不愧曾是万花丛中过的浪子,在我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的包裹下他都可以嗅到别的味道。
      “嗯。你既然知道了,那你可以对我死心了,是时候去邂逅你的真命天女了。”我写到。
      “他喜欢你吗?”他发到。
      “我不知道。”我写到。
      “那我还不能死心。”他发到。“白芷,我表哥从小对女孩子都温和有礼,很受女性欢迎,但是他从未对任何异性动过心。”
      “我不是说你不足以让他动心,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误会受到伤害。”
      “我会在你身边随时等你转身。我可以是你任何形式的朋友,知已,哥们,或是备胎男友。”宋凯阳连发几条信息过来。
      “你之前一直糟蹋别人,现在怎么要糟蹋自己?这不是你。我也不接受这样的朋友。”我写到。他那句备胎男友让我反感,因为我最不耻把人当血胎的的人。
      “白芷,我和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他发到。随即走过来问我,“白芷,你的手好点了吗?”他脸上象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患得患失。
      “没事了,小伤而已。”我答到。
      “白芷,别生气,我收回刚才最后的那句话。”他的声音很小,眼睛看着我的伤手。
      我扬起脸对他笑笑:“哥们,回坐位吧,飞机就要起飞了。”
      胥教官把飞机的各种设置检查了一遍,拿起身边的水壶,刚要开盖,手停了停,又继续把盖打开,喝了两口水。他放下水壶的时候后侧着头对我笑了一下。我抿着唇回以他微笑。
      飞机起飞了一会儿,大家都在闭目养神,我本想保持清醒陪着胥教官,但昨天半夜那场折磨让我昨晚的睡眠质量下降了不少,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再睁眼时看到杨逸拍着我的脸叫醒我下飞机。
      我立刻坐起和大家一起把草药搬下机,趁着天气晴好,我们把草药晾在薛伯订制的药架上。药架象一个大型的开放型鞋架,底座有四个轮子,每一层都可向两边梯型拉开,有太阳时每一层都可分享阳光,下雨时每一层都可推回架内,整个架子又可快速推入屋内,即省人力,又省空间。
      采药之行后,每当我在山脚给药草浇水,都会看到卢亦,赵凛,纪长霖他们三人在薛伯的起居室内看书学习。浇完水我也会走进去和他们一起看书。薛伯的医书里每页基本都有他夹的小纸条,纸条上记录了他看书时结合实症的一些心得,这让我受益非浅。
      薛伯把他从医以来看过的所有病例都整理成册,按外科,内科分,外科又分刀伤,枪伤,骨伤,烧伤等,内科又分寒症,热症,湿症,虚症等,妇科的好多病都归类到了虚症里,有些皮肤病也归到了虚症里……资料很多,分类也很多。薛伯把这些病例分给卢亦,赵凛,纪长霖他们看,让他们结合自己所学给这些病症诊断,开药方,然后和薛伯的诊断和药方作对比。他们四人常常在一处讨论。我就是旁边一株自开自谢的雏菊。宋凯阳总是在一旁陪着我自开自谢,他说:“我明明觉得薛伯对你刮目相看,为何却从不指导你的医术。”我说:“因为我不是科班出生的,我和他们还有很大的一段差距,我还还没法让他指导,我可能还要再进好几步才能被他指导。”我让宋凯阳不用陪我浪费他的时间,他却象一头不会低头的牛一样一直勤勤恳恳地陪在身旁。
      我担心厨房的那只猫会再生事端,每天临睡前我会再到薛伯的起居室看他一眼。十月底的一个晚上,我照例来到薛伯居处,但见他庭门大开,见我来就招手让我进去。我想起我还没告诉他我为什么学医,站定他面前刚要开口,却听他问:“白芷,你真地想学医吗?是因为你弟弟现在的病,还是你以后都想成为一名中医?”
      我低下头沉思了良久,然后抬起,看着他认真地说:“薛伯,我原本是因为我弟弟才学的医,我没想过要成为医生,但针炙和药草让我觉得很神奇,它们不断地吸引我向它们靠近,靠近再靠近。我不清楚我以后要不要成为医生,但我现在的生活已经离不开它们了。我想掌握它们,运用它们,进化它们。它们对我来说是一座桥梁,让我通向了另一个世界,通向一个有神灵的世界。那个世界与我们人类世界相辅相成,互相促进。”
      “哈哈哈,白芷,你这答案真出乎我的意料。嗯,我现在怎么觉得你就是那个世界来的使者,如今是在人间磨历。”薛伯开怀大笑到。“白芷,明天开始你和他们错开时间来吧。”
      我内心激动不已,忙跪下向薛伯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地称他:“师傅。”
      薛伯扶起我,“你平时叫惯了我薛伯,你还是那样叫吧。还有晚上临睡前你也不用来看我了,我上了那猫的一次当,不会再上第二次的了。”

      那天之后,薛伯开始给我正式上课,从中医的理论形成基础,气一元论,到阴阳五行学说指导下的《黄帝内经》,到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再到《神农本草经》《难经》到晋朝王叔和的《脉经》,皇甫谧的《针灸甲乙经》,隋朝巢元方的《诸病源候论》,唐朝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千金翼方》以及王焘的《外台秘要》,再到明清时叶天士《温热论》首创卫气营血辨证;吴鞠通《温病条辨》创三焦辨证;薛生白《湿热病篇》的湿热之病,不独与伤寒不同,且与温病大异及王孟英《温热经纬》等讲述中医的发展和各种理论和实践的结合。
      在中医里,医生不但要认识人自身各个器官的构造,运作规律,相互间的关系,还要掌握我们所生存的整个自然界的运作规律及该规律中的五行与人体生命运行间的联系,与五脏六俯间的对应关系和规律,这是一个非常庞大和繁复的体系和认知,我们要学习的路很长,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是十年八年和更长时间的事。
      每当我学得有些乏累时,薛伯就让我去给一个假人施针。那个假人是用硅胶做的,非常逼真,他身上有409个传感器,只要我扎对了穴位他的眼睛就会发光,同时发出“滴滴”的声响。薛伯开始让我睁着眼睛看着穴位扎,后来让我闭着眼用手去摸穴位来扎,以此加强我的手对穴位的敏感度和识别度。我发现闭着眼睛找穴位对我来说并不难,我越扎越顺手,到后面我仿佛觉得是针带着我去扎的穴位。
      十二月底,我上课乏了,又开始练习穴位,同时把每一个穴位的功能作用联系熟记于心。
      我正扎得起劲,薛伯突然对我说:“白芷,你闭好眼,手拿针,听我指令,我让你扎那个穴位你就扎哪个。”
      “涌泉,命门。”
      “晴明,关元。”
      “人中,大椎。”
      “百会,三阴交。”
      “合谷,肾俞。”
      我的针从脚底飞到脊背,从头面门飞到前腹,又从头面门飞到脊背,再从脊背飞到腿部,腿部又飞到手上,手上再飞到身上。我不知薛伯意欲何为,只听话地闭着眼,按指示动作。
      “白芷,打开眼吧。”薛伯停止了指令,“白芷,记住我的话,以后你千万不要当着任何人的面闭眼扎针。”
      我不解,怔怔看着薛伯。
      “你的意念可以控制你的针,你的针走得比你的手快。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薛伯郑重地吩咐道。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只是猛点头。回到宿舍,为了验证薛伯的话,我闭上眼,让意念把针扎入我的手上的合谷,关元,鱼际穴,针悄声无声地扎进了我的穴位,还不带一丝痛感。我心血来潮,让意念把衣服放进洗衣机,竟然成功了。只不过,银针好象已融成我身体的一部分,它们仿佛长了一双慧眼,随我的心意飞到它们该到的地方。而想控制那些衣服飞,却让我耗神耗力,身心俱累。但我仍为这个发现心喜若狂,杨逸一回来就把惊喜告诉她。她赶紧捂着我的嘴说:“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以后再也别说了,就算是你的家人也别说了,他们不知道轻重。到时候你会被人拿去解剖是小事,坏人会抓住你或你的家人利用你做很多他们做不到的坏事。而且我相信用意念会很耗费精神,所以你少用。”
      听着杨逸的话,心里的害怕慢慢压住了刚才的惊喜。看来在外人面前我必须时时刻刻把眼睛睁大,只怕一闭眼,一想事情就把自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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