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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   月底最后一天,是体能小测的第二天,不用训练,杨逸和伍振霄去过自己的小世界,我和卢亦,赵凛,纪长霖一整天都呆在薛伯居室,身边当然少不了宋凯阳。
      中途休息时,纪长霖突然看着我一眨不眨,目光许久不移开。
      三个月的时间常和他们在一起,又有上次采药时大家一起住山洞的互帮互助,大家的关系都很好,相处也随意,只是这样被看着终是让人不自然。宋凯阳象是我男朋友一样,飞去一记刀眼,问:“长霖,你干嘛这样看人”
      纪长霖眯起他似笑非笑魅惑众生的眼说:“我喜欢白芷,所以看多几眼。”随即他起身拉起我往外走,说:“白芷,我们出去说说话吧,你身边那尊神有些烦。”
      “白芷,外面风大,你别出去。” 宋凯阳拦住我。
      十二月底的广州对于南方人来说还是很冷的,尤其风大,让人难受。我甩开纪长霖的手说:“你别闹,信不信我扎你几针?”
      “白芷,你什么时候生日的?祖籍哪里?” 纪长霖还是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现在是从医又不是从事人口普查,知道我的生日和祖籍对你的医术没有增进作用。”我看着他说。
      “你给我一种熟悉感,亲切感,或许我们是同乡,说不定同月同日生?” 纪长霖说着扬开他的长眉,睁开他的桃花眼说,那眼里似乎真流动着一丝亲切之情。
      “长霖,你这个追女孩的乔段也太俗套了,可以有些新意吗而且我告诉你,白芷是地道的广州人和你中山人不是同乡。” 宋凯阳不屑地说着,把我拉到他身边。
      这时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山脚风景的卢亦和赵凛转过头来,卢亦看看我,认真地对纪长霖说:“长霖,虽说我也觉得国内的花比国外的香,但是采花也要看那花喜不喜欢你,你就不要让我们这里的天才医学妹妹为难了。”
      没眼色的赵凛又凑热闹地补一句:“而且还有先来后到嘛。”这句正中宋凯阳下怀。
      趁着他们说话,我溜到洗手间,等到外面又静下来时我才出来。
      晚饭后,他们还没来,我早早来到薛伯处,我现在来这里象在家一样来去自如。薛伯似是在等我,一看到我,就说:“白芷,你来得正好,胥教官母亲的病反反复复,我等会把她的档案调出来给你看一下,你今天开始帮我去给她看诊和针灸,到了那里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你不用给她开药,她断断续续已经吃了快半年的药了。”
      我又惊又喜,想着可以和胥教官多些了解和接触,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可是要单独给他母亲治病,这可是一大考验,而且连薛伯都说反复的东西,我能治好吗?要是治不好,胥教官会不会讨厌我?我突感压力剧增,赶紧拿起胥夫人的资料猛看。
      胥夫人得的是腰椎间盘突出并筋脉拘挛疼痈,这个病对薛伯来说并不难,她这反复之由何来?薛伯的资料里没有记录,他这次让我出诊,应该就是让我去找原因的,他对我真是信任啊,我的压力霎时又升了一个等级。
      我问:“薛伯,我要在她的什么穴位上施针?”
      薛伯笑着说:“你自行决定,实在拿不定主意再问我。”
      我低下头重新看着数据,抓紧把胥夫人的饮食习惯,作息规律,薛伯的用药记在脑里。
      不多一会,胥教官来了,薛伯让我上车,自个回去了,胥教官也不惊讶,为我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又帮我系上安全带,打开了音乐和些许暖气,出发。
      我很紧张,害怕等会精神不足表现不好,抓紧时间闭目养神。胥教官调低了音乐声,调暗了我身旁的玻璃颜色。迷迷糊糊中,车子停在一个院落,不远处似有水浪声。我下车环顾一下四周,原来是一栋珠江边的别墅。南国的冬天,依然花娇树绿,在冬夜里,轻染着灯光的黄晕,片片墨绿错错落落地分布在庭院中,庭院正门靠右的位置有一棵近三层楼高的针叶松,枝干苍劲,树身秀挺,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仙鹤休闲其中,引颈鸣瑞。
      我不敢花时间多看,跟着胥教官的脚步匆匆进屋,屋子宽敞明亮,装修简洁大气又时尚。绕过客厅,餐厅,他径直带我进入一楼一间向阳的大房间。这个房间装修非常精致舒服,看得出男主人很爱她。墙上,化妆台上,床头柜上有胥夫人和他先生的双人合照,也有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床头柜上还有一个A4大小的电子相框,里面播放着一家四口不同时期,不同地方的温馨有爱的合影,这是一个非常和谐幸福的家庭。胥夫人正斜躺在床上看书。她见到我点头笑笑,又望向我身后,确定无人后,眼里闪过极微小的失望和诧异,良好的修养让她的表情立即恢复如初,重新看向我。
      “妈,这是薛伯的得意弟子,白芷。”胥教官先行开口为我添彩地介绍到。
      “阿姨好,我叫陆白芷,薛伯委托我过来看看您的真实情况,帮你施针,我和他会随时电话沟通,你放心。”我安慰她道。
      “白芷,你好!很高兴你可以亲自过来。”胥夫人说道,她的声音很好听,温软如江南小调。
      我走近胥夫人,她的衣着看似休闲,用料却讲究,她的眼圈明显浮肿,是长期睡眠不好的原因,她的脸色在灯光下不算差,她的手也保养得很好,她的眼里盈满被爱的幸福,眼底却是难以描摹的担忧。她的脉象虽不是强劲有力,但也算平稳,按她的生活质量,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的,都不至于导致她有这样元阳不足的湿寒病,就算有,也不应该这样反复。好矛盾!!!我竟一时没有头绪。我随意瞥了一眼她手上刚放下的书,竟是福尔摩斯的侦探小说。我的脑即时爆了。她以前是一位教化学的教授,现在这样的年纪,以她的见识经历她竟看这样的小说?!她是童心未泯,还是另有隐情?
      “胥教官,麻烦你把室内的暖气调高些,我等会给阿姨施针时,会有较多肌肤祼露出来,阿姨不能受寒。”我一边对胥教官说着,一边在她腰椎反射区-双足弓内侧第一楔骨至舟骨之下方和肾上腺反射区-双足底第二跖骨与趾骨关节形成的八字形交叉点下方按摩。
      房间温度开始升高时,我脱了外套,挽起衣袖,开始给她的大肠俞,关元俞,阳陵泉,环跳穴施针,再找到她的阿是穴,施上针。我闭上眼,开始默念我的经,同时循环刺激着施了针的穴位。
      “月光?”胥教官脱口而出,我没在意他说什么,继续自己的工作。半个时辰后,我收起了针,胥夫人已经睡着,我给她放下衣服,盖好被子,她的睡容里有安祥的笑意,杨逸说我施的针总是舒服得想让人睡觉。可是他们舒服了,我却疲累不堪。今天为了好好表现,一来不想让薛伯失望,二来想让胥教官看到我的好,三来想打消胥夫人对我的不信任,我几乎心神耗尽,摇晃着站起,跌撞着向前。
      胥教官拿起我的外套,半扶半抱着我上车。一爬上车,我的眼再也不受控制地闭上休息。我全身都不想动,也不能动,但奇怪的是我的听觉和感知能力却还在,好象我闭眼施针时一样。我身下的座椅被放下成床状,车内温度刚好。胥教官的食指放在我的脖子上摸了一下,又在我的鼻翼下探了探。他是怕我没气了。接着又用纸巾蘸湿了水擦着我的唇。我晕,我现在是快死的样子吗?我好想说,胥教官,别折腾我了,我想休息。
      车子终于缓缓开启了。一会是电话拨响的声音,接通了。“薛老,白芷帮我母亲施过针了,我母亲睡着了,白芷也睡着了,她现在面青唇白,她刚刚施针时她针里似有奇象。”
      “是的,白芷的针很特别,你现在好好看着她吧。明天和她说,要是把自己累坏了,就不能再给你母亲看病了,让她把握好度。”
      “我知道了,谢谢薛老。您辛苦了。”
      哎,看来我要再把自己的体能提升几个等级才行。看一次病,就让人照顾一次,怎么能成为好医者。
      我突然想起我的意念可以做事,此刻刚好再试试,我集中着仅存的精力让身上的衣服向左掉,衣服终于是向左掉了,可速度极慢,看来我的意念也会累。胥教官检起衣服又盖在我身上,他倾身过来时,鼻息飘到我脸上,我试着集中精力让他摸我的脸,可是很快,他的气息远离了,看来要控制一个人更难。我放弃了无聊的试验,开始专心休息,把听觉和感知力也强行关闭。
      “叩叩叩”有人轻敲车窗,我的听觉和感知力率先觉醒。“白芷…”是杨逸的声音,她大概是看我外出还未归,下来寻我了。
      “嘘”胥教官应该在请杨逸别出声。
      一阵轻轻的车门开关的声音,我的身体被人抱起,这有力修长的臂,温暧的掌心,宽厚的胸膛,清新别样的气息,肯定是胥教官的。我好想看看他此刻抱我时的表情是愉悦享受的,还是任务式不得已,亦或是面如止水,象抱着一个并肩作战的受伤战友。但我的眼睛还是睁不开,连抬手想环着他的脖子都不行。杨逸把我垂着的左手放在我和他胸膛间,我的左手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好象有些快,也许是抱着我走路要用劲的原故。
      开始上楼梯了,一级,两级,三级……我被放到了床上,有人帮我脱鞋子,脱外套,盖被子,怎么没人帮我脱掉外裤,这样怎么睡啊。
      “杨逸,白芷好象很累,麻烦你看着她一点,有事拿这个对讲机找我。”胥教官说。
      “胥教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杨逸声调里竟有一弯轻快的小溪。她倒是不担心我啊。
      一阵离开的脚步声,关门声。杨逸终于过来帮我脱掉外裤。我心愿达成的熟睡过去。
      心里记挂着自己还没洗澡,五点钟不到我就自动醒了,洗漱出来,杨逸也起了床。
      “白芷,你昨天那么拼命干什么,我去薛伯那里找你,才知道你去给胥教官妈妈施针。她这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你一下把自己搞垮了,怎么继续治疗?而且你想要和他培养感情,就要多些独处的机会,懂不懂,懂不懂?”杨逸瞪着我说。
      “我知道了。我本想好好表现一下,谁知过了头。今天不会了,你和薛伯都不用为我担心。”我诚恳地说道。
      “白芷,不过我还真有些疑问。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给别人扎针,还有在这里你给宋凯阳和那个厨师扎针,我看你都不会累的。但是给我扎针,还有上次你给薛伯扎针,这次给胥教官妈妈扎针,怎么一个比一个累啊?” 杨逸问。
      她不说,我倒没发现这个问题,她这一问,我仔细总结了一下说:“因为别人都不在我心里,我只是认真扎好穴位,并不需要念我的经。你们三个都在我心里,扎针时我会不自觉地念经,而你的是保健问题,不是病,所以我念的经不用太耗神,薛伯上次虽然伤得不算严重,但也是真的受伤,而胥教官妈妈是比较严重的病,所以我念经时更耗神。”
      杨逸听着点点头,一会冲上来抱着我兴奋说:“我用了一百万,竟然买了个无价之宝回来,看来我的投资眼光一直都很好。我要是胥教官就好了,娶了你回来,一辈子不用分开。”
      “有什么好的,你没见现在给别人看一回病就要你们悉心照顾一次吗?”我有些懊恼地说。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掌握自己身体的秘密,还不能熟练运用而已。循序渐进,循序渐进啊,你会找到方法的。”杨逸安慰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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