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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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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突然了，他还没准备好暴风雨的二次袭来啊大仙人！
易瑞渴望痊愈的身体却不听大脑指挥，自觉地把腿也抬上旁边的凳子上。
疼过初恋的痛从脚踝处袭来，大概是有了经验，切腿只用一刀就解决了。
准备忍住反复折磨的痛意而紧咬牙关的易瑞：……
少痛是好事，疼痛感散去后易瑞美滋滋抬起自己的腿翻看情况，看着看着觉得不对，他好像……是用手抬起的腿？
他的手居然这么快就长好了！
这个世界的仙人真好用哦，俺也想当！
易瑞惊喜地看向自己的腿，腿上原本被切掉的脚踝部分已经长出，像是他小时候看过的吹糖人，先吹出一个圆球来，然后空中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慢慢为他塑出原本脚的形状。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趾，十分灵活，感觉可以用来吃面，易瑞满意地从砍掉的已经结成褐色结晶的腿旁捡回自己的鞋穿到新的脚上，大小刚好，很合鞋。
张予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怀里的书掉一半来都没察觉，羡慕地看着秃顶老人，恨不得当场跪下拜师学艺。
只恨这世界能不能成仙完全由运气决定，一旦确认没有仙缘，这辈子都只能当个普通人。
张予没有，易瑞却有的，而且他也想拜师。
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了，从哪来的，是谁给的，但易瑞是要面子仙人钦点的有缘人，可能这就是主角沉重的命运吧。
易瑞理直气壮地扑通一跪，厚着脸皮说道，“感谢仙人的医治，不知仙人尊称？还有……小民想向仙人学艺，仙人可愿收我？”
秃顶仙人挠挠脑袋，“名字…不说也罢，但收徒就难住我了，你原本是要答应我一件事的，我收了你，怎么好再使唤你？”
“师傅使唤徒弟天经地义。”易瑞舔道。
秃顶仙人笑了，笑得特别开朗，像是解决了一件为难了自己很久的事一样开心。
他捋捋自己为数不多还绑成小细麻花辫的头发，从他玩弄自己头发的频率不难判断他为什么会秃头，他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你可知我拜的哪方神仙？”
易瑞两眼茫然地摇头。
秃顶仙人解释，“我们这些所谓仙人有很多派系，有些杀人，有些救人，有些不问世事，但他们都会拜一方神仙，真神共有四位，分别掌握着风木水土，下面还有几位小神，多为散派仙人供奉，而我拜的是真神圣慈神木降生天尊。”
凡人们平时会对仙人世界进行揣测，大多都是皇帝挑着金扁担的言论，做不得准，易瑞还是是头一次详细地听到这些科普，听得十分认真。
秃顶老人看了一眼易瑞的表情，继续说道，“拜哪方神仙既由自己决定又并不由自己决定，取决于平日里更倾向哪一方神力，确定后便不能再更改。你能从灵道里逃出来，大概已经接触过这方面吧？”
在旁边被打开新世界又不敢插嘴的张予不再盯着老头，目光看向易瑞，眼神的意思很明确：你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是仙人？
易瑞没搭理张予，听完秃头仙人的话为难地点点头，心里明白这师父大概是拜不成了，他从灵道逃出时用地是水的力量，眼前秃顶老人拜的是木神，不知何时被绑定账号的易瑞还不能当场改信仰，师徒两总不能各拜各的，那岂不是很像二五仔？
这种事瞒不过去也没必要瞒，易瑞自觉地变出一道细流演示给老人看，老头一点也不吃惊他的能力，“还行，还算诚实。”
“你也不用太灰心。”老头轻轻捋着头顶倔强又不安分的几根毛，不小心又揪掉一根。
看易瑞一脸丧气的样子，他淡然说道，“我有位好友正好是洞元慈水无量天尊的信徒，他大概很乐意慈水天尊门下再多一位信徒。”
易瑞立刻抛弃孤苦小白菜人设，从地上站起来拱手说，“还请仙人举荐！”
“小事一桩，”老头摆摆手道，“不过你刚刚答应帮我做一件事，现在却是要兑现的。”
手脚健全的易瑞答应得十分爽快，“但凭仙人吩咐。”
老头捋着后脑勺倔强的头发组成的辫子，顺到胸前，“我前不久接手了某位仙人的遗产，他手中有片地离白河州有些远，我实在不愿离开白城，但那里乱得很，需要有人帮忙管理和代征贡物。”
“那地方你也去过，如今被一只蛞蝓占着，好像是叫……太平县？连那附近的柳沟县和下夷县都包括在内，我要你替我代管五年，五年后我希望收到一片真正太平地。”
听老头说完，易瑞心里的卧槽已经刷满整个屏幕，难怪老头知道他身上是怎么回事还出手救他，原来压根就是自己管治不力留下的祸害……
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而且他记仇，即使现在做不到，将来也肯定会回去找蛞蝓精。
易瑞答应下来，“好，不过蛞蝓精不太好对付，我现在根本对她无能为力，我怎么管理？”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从应下起那片地都归你管，我还有事，你明日午时去悦仙居拜师，现在随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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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城出来，秃顶仙人消失后，张予的目光就黏在易瑞身上，每一根发丝都用眼神细细研究。
他动左腿，张予就看左腿，他动右手，张予就看右手，他要是不动，张予就看屁股。
易瑞被看得想掐着张予脖子喊，你清醒点老子不搞基的！
张予看够了，把目光收回去，变成欲说还休的小媳妇样，时不时还再瞄一眼易瑞，简直就是被易瑞无情抛弃的小媳妇。
易瑞实在受不了，“小孩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要说快说。”
张予咳嗽一声，“我也想成仙。”
想成仙同他易瑞有什么关系？
“这事我又帮不了你，如果哪天你自己开窍了有了仙缘，自然可以成仙。”
“这我知道的，我就是想……我就是想……”
“想什么？”
张予脸都憋红了，终于一股作气说了出来，“我就是想跟着你一起去太平县！我想看看仙人都是怎么学法的！我可以当你的侍童，不要钱的！”
半天相处下来，这小孩多爱钱易瑞也看出来了，和自己简直不分伯仲，现在居然不要钱都想当自己侍童，就这么喜欢仙人？
易瑞停下脚步看着他，“开什么玩笑，你才多大？不用问过父母？”
“你不也没多大……你就去得？再说世人谁不崇仙，我父母知道我有这样的机会，肯定也替我高兴的。”张予话说的硬，语气却弱的很，眼神更是可怜，就差没长出根尾巴给他摇了。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易瑞说，“从我听说仙人起，仙人就一直扮演着上位者奴隶主的身份，想成仙可以理解，不能成仙却崇拜他们是什么心态？”
张予的眼神变得奇怪，像是在看异教徒一样，不过他还是解释道，“仙人收贡品也不完全是自用，大多都奉献给天尊了，天尊在天外守护着一方世界不被天外之魔侵扰，仙人在界内守护着本方百姓不受邪魔所害，为何不能尊敬？”
天外之魔？易瑞听到没听过的词，想法变了，他对这世界依然只是一知半解，虽然平时靠细心观察知道了不少常识，但还有些事不是靠观察可以得知的，他确实需要一个对这世界很熟悉的人来教导他。
而且张予又很好糊弄。
唉，真是没办法，他就大发慈悲满足这个孩子的愿望吧。
“咳，我就是看看你的心诚不诚，顺口一问，你如果真想跟着我，现在带我去见你父母，我同他们商议。”
张予这个小孩真的太好懂了，虽然是一个会看不能描述的书籍的小孩，虽然怀里还揣着不能描述的书籍，听到易瑞这么说，还是高兴的蹦哒起来。
他欢呼着，“我可以侍奉仙人了！我是仙童！仙！童！”
哪想乐极生悲，张予怀里不得体的书掉了出来，露出了一些描述了就能全文完的画面。
两人的目光汇集一处。
“…………给我爹买的，给我爹买的，真的。”
张予尬笑着飞快合上书揣回胸口。
易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