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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逃了出去 ...

  •   楚颜从残风院逃了出去,一路狂奔,奔了一路,见戒尺没追出来,心中稍安。

      这么多日子,终于出了那方狭窄的小天地,从此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楚颜十分快意,挥舞着手中的枝条,忍不住放声唱起歌来,连唱了几曲,歌声悠长,心中积压许久的闷气这才稍稍纾解。她一路欢歌,行了不久,见远处树木掩映,有院落有小楼,想来就是堂主他们住的地方。

      她心想:段叶上回说堂主生病了,再无人约束秀秀,若是碰到她可就麻烦了,还是绕道而行。想到可能会遇到秀秀,楚颜口中哼着曲子也不由低了下来,忽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空中不知何时飞来几朵黄花,在她身边翩翩起舞,更奇的是那花还会随着她哼的曲调不同而变幻舞姿,摇曳生姿。

      楚颜见那小花儿玲珑秀美,清香扑鼻,实在可爱,不禁想将它们留在身边,以后唱歌时有它们一旁伴舞,想想也快活。念及此,她正要伸手去取,忽的斜飞出一只小虫子撞到了花上,没想到那虫子瞬间起火,一团绿色火焰将它包裹,不一会儿,那虫子就烧成一个小黑球,掉落下来。楚颜暗叫惭愧,这个世界处处有着未知的危险,自己又大意了。

      楚颜用手中的枝条轻轻碰触离自己最近的一朵花,枝条瞬间燃烧起来,火焰无灼热感,却蔓延地极快,很快枝条就烧成了焦炭。“好厉害的火!”楚颜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妄动,这哪里是花,这分明是一群活体□□,那些花围绕在她身旁舞动,先前的精灵舞者,此时变成了一张张可怕的催命符。

      她口中的曲子越唱越低,那小黄花越舞越慢,楚颜渐渐住了口,幸好没了曲子,那些花儿不再纠缠,一朵朵飞走了。

      楚颜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拾了好几根树枝,一路拍打,生怕又触碰到什么危险植物。她戳到一棵疙瘩树,身上的脓包全炸开了,溅得一地黑色脓液,腥臭难闻,倒是躲得快,并没弄到身上,还踩到一种长得像狗尾草的草,踩到上面,它会噼里啪啦放出一串鞭炮,吓得楚颜一蹦三尺高。

      除此之外,倒是有惊无险,楚颜恰见前面有个亭子,正好一路担惊受怕也有点累,便去休息一会儿,忽听得两人朝这边走来,她忙伏下身子,幸好亭子周边草木还算繁盛,可藏身其中。

      只听一女子叹气道:“爹爹的病一直不好,那些庸医听说是疟疾,都不肯来看,只叫我去寻坤宁丸,可我又到哪里去寻。”

      该女子正是楚颜最不想见的人——秀秀,楚颜更加不敢动弹,心道:堂主得的原来是疟疾,难怪那日段叶吞吞吐吐,想是怕我担心,段叶去照料他若被传染上可就糟了,坤宁丸我还没炼成。

      秀秀又道:“祥安,这些日子好多烦心事,我们许久没好好谈心,都疏远了,既然已出来,不如去那亭子坐坐,聊聊天,如何?”

      李祥安沉闷地嗯了一声,两人脚步声朝亭子走来。楚颜心里砰砰跳,只怕他们发现自己,听声音他们坐到亭子另一头。

      秀秀道:“爹爹的病我实在担忧,虽说已得了坤宁丸的方子,可如今这世道,好些的炼丹师早就被各大世家抢了去,哪里轮到我们。”她叹了口气:“祥安,你怎么不说话,病了么?叫我摸摸看是不是发烧。”

      “不……不用,我无事。”李祥安的声音里好生冷漠。

      秀秀忽的语气一变,怒道:“李祥安!你在想哪个狐媚子,左顾右盼,这般心不在焉,这一路,我说十句也换不来你一个屁,我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祥安忙赔笑道:“秀妹秀妹,你又想哪里去了!我只觉得你忧心太过,你想堂主常年修炼,体内自有真气,不过与病气争斗,一时落了下风。咱们四处给他搜罗些灵药,补充体内灵气,此消彼长,过几日定就好了。”

      秀秀立刻缓下来,道:“但愿如此,你这么一说我心中就好受多了。这些幸亏日子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然,我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你可千万别离了我。”

      李祥安笑道:“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

      “哦,是么?”秀秀轻轻一笑,森然道:“那你前几日偷了我的乾坤袋,今日打包好行囊,是要去哪里?”

      只听得悉索声,那李祥安似乎站起来,惊慌道:“你……你早知道了!”

      秀秀冷笑道:“你拿了乾坤袋那日,我就知道了,只等着看你玩什么把戏。”

      李祥安强笑道:“我是见之前派去给你爹爹寻药的,迟迟未有回音,便想着去打探些消息,回来给你个惊喜,谁知被你发现了。”

      楚颜听他声音干涩,分明在撒谎,心道:“他好容易抱上了秀秀的大腿,为何要离开。而且他语音微颤,似乎很怕秀秀,他不是早把秀秀吃得死死的,出了事,花言巧语哄一番就是了,有什么怕的。”

      秀秀笑道:“你还想瞒我,去哪里探听消息需要把全部身家都带上?我知道你是生气了,你生气我不听你的话。”

      李祥安长嘘了一口气,才悠悠道:“你对他言听计从,我如今对你来说,又算得什么。”听起来甚是委屈。

      秀秀噗嗤一声,柔声笑道:“你这个拈酸吃醋的醋坛子,我连他面都没见过,这无味干醋你也喝的。”

      李祥安忿忿道:“没见过面,你就对他言听计从,那若见了面,还不将他当做神一样供着。短短时间,你给他寄去了多少好东西,我鞍前马后忙里忙外,到头来功劳都成他的了。整日装神弄鬼,还不知背地里藏着什么龌龊。”

      秀秀声音变得冷峻:“你说我就算了,不许你说他一句坏话。下次再犯,可别怪我不顾咱俩之间的情分。”

      楚颜听到这,心里奇怪:“他们嘴中的他究竟是谁,秀秀这般看重那人,像是移情别恋了,那就难怪李祥安要走了。”

      李祥安软了下来:“秀妹,之前你从不会这么和我说话,可自从那人的什么使者和你联系后,你就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我认识的秀妹了,凡事我掏心掏肺说上十句也顶不上他一句话。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留在这里,省的心凉。之前你爹爹主事还就罢了,如今堂主生病后,你就像被他下了蛊,事事听他的,搞得整个济世堂乌烟瘴气,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秀秀冷冰冰道:“一切都如他所料,他果然没说错,你果然要走的。”

      李祥安问:“如谁所料?唉,你瞧瞧他的一句话你就当做宝,我一番心意你只做驴肝肺,算了不多说了,你既然不信我,就放我走吧。”

      秀秀厉声道:“你这般急着走,是不是得知我断了丹人的粮食,你心疼,赶着去看她。上回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丫头,你也要护着,我让她照顾爹爹,你推三阻四做什么,你就是心里一直就放不下她。”

      楚颜听的气愤,心道:“残风院的粮,原来是秀秀故意断的,这丫头不过争风吃醋,却要用两条人命来陪葬,真是太蛮横了。”想到她如此狠毒,若此时被她发现,只怕当场就要被击杀了,当下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李祥安重重叹口气道:“和你说多少回,你就是不信,和楚颜无关!那段丫头从没照顾过病人,我怕她照顾不周,这才随口提了提,最后还不是由了你。就说残风院,养他们两个也费不了几个钱,他们终究是丹人,或许之后还有用得上的地方,况且闹出了人命,你之后怎么和堂主交代。我全都为了你好,你偏信别人一番挑拨离间,简直是走火入魔,不可理喻!”

      “好啊,我不可理喻,她倒可理喻了,我告诉你,她早就饿死了,你要见她,好!我就叫你们一起去阴曹地府做对绝命鸳鸯!”秀秀声音中充满戾气。

      “你要,你要做什么。”李元骏声音轻颤,忙道:“谁说要去找她,好!好!我不走了,我不走就是了,秀妹秀妹,你别着急。”

      她喜道:“你真不走了!以后都不许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以后都听你的。”李祥安安抚道:“秀妹,我和你说番掏心窝子的话,与你表姐我们年幼相识,那时小也不懂得什么。只傻傻捧着一颗心对她好就是了,她刁蛮任性作践我,我也忍着,起初不觉得如何,只心里常万分苦恼,希望她改了,慢慢地,就想躲她避她。后来她离去了,说实话心中松快不少,再往后,心中屈辱渐渐翻涌,这才知道,对她这恨竟比爱还要多一点。你说这样,我又怎会还想她呢?”

      秀秀喜不自胜,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祥安柔声道:“掏出我的心给你看,你才知真不真了。和你在一起,我才晓得什么是两情相悦,相亲相爱,整日快活的很。但你如今总是疑我,我心中实在痛苦,就想着不如离去算了,找座寺庙剃了头去做僧师,也省的整日叫人作践我的一片真心。”

      楚颜听了这番话,浑身起鸡皮疙瘩,暗自叹服,这李祥安还真是个人物,能屈能伸,为了讨好秀秀,什么鬼话都能脱口而出。这秀秀也是蠢笨,他今日能这样说她,以后自然也能这样说你,好个乌龟配王八天长地久。

      秀秀软言道:“祥安,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疑心了,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的。哎呀,你做什么,叫人看见了。”秀秀娇羞道,听声音,想来是李祥安将秀秀拥入怀中。

      “若有人来,不都一眼能看到。”

      “别摸,痒。讨厌!”

      “这几日想得劲,你瘦了。”显得两人已亲热上了,楚颜心中一阵酸楚,是体内的原身有异动,楚颜暗叫不好:“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这个时候出来惹事。”

      忽听得“定”的一声,接着秀秀叫道:“李祥安,你做什么!你为什么施定身咒。”

      李祥安嘻嘻笑道:“咦,你怎么动不了。”

      秀秀慌道:“别闹了,快将我解开,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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