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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挖到宝物 ...

  •   待冷公子走后,楚颜又去到巫歌门外,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听见他的呼吸声匀称悠长,楚颜寻思:“外面都闹翻了天,他还睡得这般沉,冷公子先前给他的药不像治病救人,瞧着倒像蒙汗药。冷公子这人好心思啊!白天里,他来念那劳什子安魂咒的时候,就早看上了这块留影石,没有当场要走,是怕堂主多心多生枝节,临末装好人说是治病送药,却是为了将人迷昏,好方便晚上行事。”楚颜又想起,冷公子捻了余丹人骨灰时,眼底是有喜色的,当时只道自己多心,如今回想起来,这其中只怕另有蹊跷。

      楚颜将冷公子的事情前前后后串起来想,他自然不是什么不学无术心思单纯的小白兔。“哼,这个狐狸心思深着呢,会的挺多,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他来这里究竟做什么,真的是为了找丹人炼制坤宁丸吗?倒像是在暗中寻查什么。”提到心思诡秘,楚颜突然一个激灵,她想到了那个绑架自己,想哄骗自己戴上面具的幕后之人,难道是冷公子?

      “不会的,我与他无冤无仇。”楚颜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他希望我炼成坤宁的心思总是真的。这些日子,他骗我耍我,但也没害过我,还帮了不少。知道我在门外偷看,他也没想着灭口。瞧他一贯行事,他自有他的目的,却不是坏人。”楚颜给冷公子的为人下了结论,又有些忐忑,“日后可别打脸。巫歌还要继续服下四日的药,我大可放心大挖特挖,不用怕他被吵醒,不知这药对身体有没有坏处?”

      此时戒尺醒了过来,喝醉了酒似地摇摇晃晃飞起来,左转右转,好似在发懵,楚颜才想起冷公子最后的那句话“戒尺怕转圈。”这话什么意思,他为何要对自己说这句话,忽见戒尺朝自己飞来,“哎哟,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她赶紧躲回了房中。

      第二日巫歌睡到中午才起身,楚颜偷眼瞧他的脖子处还挂着绳子,他也没什么异常,想必冷公子将石头还了。再看他脸色红润了,气色好些了,冷公子给的药莫非真能治病?可见他的确不是坏人,楚颜欣慰点点头。

      楚颜没有上前与巫歌攀谈,更没打算告诉他昨晚之事。巫歌将药瓶放入自己师父骨灰一事,给楚颜造成了阴影,他那种毫无敬畏毫不掩饰的恶意,那种近乎孩童般纯粹的恶叫楚颜感到畏惧。或许他有着悲惨的童年,造就了他如今的模样,但为了安全,楚颜只想远离他,不想也不敢和他再打交道。

      这日一切安然无事,冷公子没来。到了晚上,楚颜又蠢蠢欲动了,她抬头望了望天,一丝风都没有,空气像黏在一起叫人喘不过气来,这雨怎么还下不下来,憋的人身上一层密汗。想来巫歌也觉得难受,像烤烧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他睡熟了。

      今晚挖宝行动终于顺利起来,待天黑透了,楚颜已经在树下挖出一个不小的坑来,累出了一身汗来,楚颜觉得口渴,这才想起自己没带水,回屋取了水,没走两步,忽觉脚底软软滑滑,差点摔一跤,一团什么东西在脚下发出吃痛的叫声。

      “什么东西?!是你啊!伤着了吗?”楚颜拎起洗涤兽阿雨,上下检查一番,笑道:“还挺皮实的,阿雨,大晚上你蹲我门口做什么。”

      它一脸委屈,哼哼唧唧,把脸往天上努了努。

      “哦,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能下下来。”楚颜安抚道:“今晚够呛,你换个地方玩,我还有事。”此时起了一阵风,楚颜笑道:“还真就打脸,好了,这雨就快来了。我也得赶紧,有了雨土更难挖。”

      话音刚落,她忽听得风中传来了小孩的尖细声音,“跟我玩呀,跟我玩呀。”声音很轻,楚颜毛骨悚然,她颤声问阿雨:“小……小东西,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阿雨歪着脑袋,“咕咕”几声不置可否。

      楚颜侧耳仔细听,并没听见什么,也是奇了,自己总不至于把风声听成小孩的声音,她满腹狐疑,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除了风声,四下寂静。

      楚颜只好撂下此事,继续挖掘,今晚云厚,只有隐隐的月光,依赖的是树上灯笼果的黄光,有了方才诡异的声音,她更觉树影婆娑黑影幢幢,总是不由自主想起以前看的盗墓鬼故事,背后凉飕飕,总觉得站着一个鬼娃娃,查看几回也知是自己疑神疑鬼,她一咬牙,不去理会旁的事物,只管埋头苦干。

      叮,手中的铲子碰到了一个硬东西,她心里噗通噗通狂跳,终于挖到了!此时对宝物的贪婪完全战胜了恐惧,她兴奋地连挖带扒把土里的东西扒拉出来,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那是个圆形佩饰,玉般的材质,触之冰凉,一看就非凡品。楚颜简直想伸出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肩,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她朝玉佩哈口气,举起来对着灯笼果的光瞧,忽察觉身旁有两只发光的眼睛盯着自己,楚颜缓缓侧过头,待看清楚,她忍不住低吼起来:“阿雨!你还有完没完了!”洗涤兽的两只眼睛睁得滚圆无辜地望着她,这场景之前似乎见过好几回,它还真是哪里有热闹,都要去瞧瞧的。“阿雨你还真八卦,哪天吃了亏你才知道,不是什么热闹就能凑的。”

      楚颜胡乱填好洞坑,踩实了,揪住阿雨的辫子,笑道:“你就将功赎罪,将宝物好好洗干净吧。”

      露出真面目的玉佩,白中泛淡淡的青绿色,质地温润细腻,轻扣声音清脆,两侧有水墨色吉兽暗纹。楚颜左看右看,简直爱不释手,欣赏了一阵,将它贴在额头,看能不能有所感应,开启神秘空间或者打开绝世秘籍之类,只觉一阵凉意,头微微刺痛,她心下一凛,放下玉佩,心道,莫非这东西对人体有害,但歪脖树能在院中存活全靠它,总不至于,或许是不习惯。再尝试几次,头不疼了,反觉得耳聪目明神清气爽,果真好宝贝。

      经过好些天的研究琢磨,楚颜对于如何使用宝物略有心得,这玉佩使人感知敏锐,再用上冷公子的功法,她终于感知到灵石的灵气。灵气感知玄之又玄,不是五感中的任何一感,又好像都是,体内的气息还会与之共鸣,如此明显又如此飘忽,难怪冷公子说,当你感应到灵气时,你一定知道。

      当楚颜感受到丹气那刻,她才真真切切明白这是一个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世界。她心中有莫名的感伤,自己熟知的世界就此逝去,当然更多的是喜悦和兴奋。

      楚颜就像得了个新玩具,将身边活的死的事物通通感应了个遍,每样东西的灵气感觉都不一样,渐渐的,她似乎能看见灵气,比如独脚怪的双目后面,发出两团和灵石相似却更鲜亮的黄光,而洗涤兽身上的光则复杂的多,食盒上一层淡淡的光,告诉楚颜它是个灵器,至于那令人作呕的肉干上的光泽比别的食物都要亮一些,说明它味道可怕,却蕴含更多的灵气。

      她自然也没有忘记正经事,炼制坤宁丸,虽然冷公子行事诡秘,所说不知几分真几分假,自己炼成坤宁丸,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兑现承诺,给到奖赏,但自己若炼成丹药,堂主自会器重,赏些补气丸。

      她白日里练习感应丹气,晚上研读冷公子给的药书,熟悉药理,很快设计好了下一步的炼丹方案,既然每种物质都有着独特的灵气,那么用药材尽可能去模拟坤宁丸的灵气构成,是不是可行呢?

      说干就干,她手上正好有两粒冷公子给的坤宁丸,楚颜通过感应丹气,不断调整药材的分量和种类,改善配方,这事繁琐却单纯,不断重复,反复比对,楚颜只觉周围一切都慢了下来,炼丹如有神助,从未有过的得心应手,如此饿了吃困了睡,浑然忘我,也不知过了几日,全然不知其中的凶险。

      直到这一日,冷公子给的灵石突然碎成了粉末,一粒坤宁丸也失去了光泽,楚颜隐隐有些不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只是一时也想不明白,她脑子混混沌沌,难以思考,因为她太饿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饿得越来越快,常撑不到饭点就已饥火烧肠,好几回走在路上,看见洗涤兽以为是红烧肉,两眼直冒绿光,搞得它们都不敢靠近自己。

      雪上加霜的是,食盒的饭菜还在减少,想来是巫歌偷得,他真是越发过分了,之前为了炼丹,没精力和他计较,这回她已饿得无法炼丹了,不能再姑息下去,所以今日楚颜什么也没做而是笼着袖子,呆呆守着食盒,以便第一时间抢到饭菜。当她觉察食盒灵气有变,立刻打开食盒,里面已有了热腾腾的饭菜,难怪从不见人来送饭菜。

      当看清里面的饭菜,楚颜皱了皱眉,这饭菜比之前少了许多,只有零星的几片肉干,不是巫歌搞得鬼。楚颜饿得狠了,先吃未敬,以风卷残云之势吃空了食盒,连肉干都没吃出臭味来,就已经吞落腹中,如今肚子垫了点东西,楚颜脑子又能动起来,寻思: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堂主为何突然克扣我们的吃食,这怎么吃得饱,巫歌食盒里的肉干,我是不是取些来,他先前偷了我那么多回,只当他还的。

      正想着,巫歌来了,他瞧见眼前一幕,一脸惊愕,楚颜暗自得意,怎么着,终于也让我占了个先吧。

      巫歌上上下下打量她,眼神古怪,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取了食盒走了。

      楚颜冲着他背影喊道:“喂,以后你不许偷我的肉干,我自己还不够吃。”喊完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心咚咚打鼓一般,头疼欲裂,她忙坐下,轻轻按摩头部,揉搓几下,手中多了什么,打开手掌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手指粗的一簇头发,头发枯黄黯淡,再看自己的手腕,她忙又摸了摸脸,心下大骇,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皮包骨,前几天还不这样。她心里发慌,踉踉跄跄跑回房中,只见镜中自己双颊凹陷,形似骷髅,面有死色,难怪方才巫歌一副见了鬼的神情,自己这副样子比鬼好不了多少。

  •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忙完了,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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