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付一钱

2、第二章

　　“柳寻也能力是啥来着？”
　　他突出的地方跟超能力关系不大，章杉经常记错。
　　李斯指挥现场人员把嫌疑人掉在通风口内通道的金条弄出来。
　　“数据分析。”
　　可以通过触碰获知对方的数据，并凭此分析对方的弱点所在。
　　好像用能力时战斗力、思维活度和敏捷度会有大幅提升，状态最佳的话，几秒预判也做得到，在普遍无能力的警署里，柳寻也足以让大多数人羡慕。
　　“他在英雄工会活动期间十分有人气。”
　　“那还转行当警察？意气用事得罪领导了？”
　　柳寻也攀上章杉的肩。
　　“背后说你八卦的时候别出现的这么及时啊。”
　　“转行前我做了分析图表和充足的调查，以及社会人文考量。”柳寻也慢吞吞的解释，“何况同为公务员，警察和能力者不该有高下之分。”
　　“我当年第一次面试的时候这么说就好了。”
　　柳忽然直勾勾的盯着章杉。
　　章杉捂紧胸口：“干嘛？”
　　柳寻也向他伸出手：“还我鱼豆腐。”
　　“居然还记得这茬。”
　　“鱼豆腐。”
　　章衫张开嘴：“来拿吧！”
　　看了眼表，柳寻也转而问：“筷子呢？”
　　他还记得自己拿了火锅店的筷子。
　　“警车上了。”李斯道。
　　“我还完筷子回警局。”

　　柳寻也在服务生莫名尴尬的微笑中还了筷子，他踩在店内光洁的地面上地面，发现自己鞋底带了点沙子，在运钞车附近也有的细粒黄沙。
　　出了店门，街道上的巨大屏幕在播送新闻。
　　“爆炸损毁了部分人民住房及财产，未造成死伤，警察正在……”
　　柳寻也看着，注意到同步导播的现场。
　　那个案发地，好像是他家。
　　他才租几个月，倒不着急，等房东联系。柳慢悠悠往警局走。
　　他不想回相隔四个街区近在咫尺的父母家，比起旅馆，柳寻也优先考虑睡警局，顺便加班。
　　一辆底盘较高的车驶过，引起了柳寻也的注意，据政府公报，近些年超能力人数持续增长，能力者的激素水平较常人波动更大，因此袭击层出不穷，路况越来越差，警车大多是偏向越野的高底盘。
　　如果敌人有足够的耐心和反侦察技能，利用装备藏在车底下，有一定几率瞒过搜查。
　　银行抓捕归案的两名敌人的行动毫无章法，根本不成气候，而且李斯在查点财务损失时发现有数根金条不翼而飞……非常可能还有一名隐藏的敌人。
　　如果是这样，现在说不定已经逍遥法外了，柳寻也转向刚刚的案发现场，拿出手机拨通同事电话时，眼睛不自主留意街上来往的车辆底盘，又暗叹哪有那么巧——
　　真有这么巧。
　　一辆民用轿车底盘下有个不大明显的人影。
　　柳寻也立即去追。此时电话通了，他边跑边报上汽车外观和车牌号，以及街道具体位置。
　　车的速度不高，他撂下电话，一再提速，勉强把距离控制在射程内，停步射击。
　　刚在银行案把弹夹用得只剩三颗子弹；全部击出，右后车胎爆了，车速降下来，敌人的身影从车下滚出，柳拦在他面前。
　　无法从这个敌人的外观推断出他的能力，猜是有关沙子的。
　　对峙没几秒，柳寻也紧盯着敌人，攥了攥拳头，感到手上的绷带还在，率先攻击。
　　而目睹这一幕的项泽并不是偶然碰上。
　　那之后他一直在想道歉，一路跟来，发觉案件未竟。
　　没有磨合过战斗，项泽贸然上前也只会碍他的事，现在是柳寻也占上风，他该做的是观察，并寻找合适时机消除敌人能力。
　　敌人比较镇定，令柳寻也意外的是，他的身手好像是军队出身。
　　短暂交手后柳寻也后退，没成想在这平坦的水泥路上一脚踩空，身体后仰。
　　落脚点突然变成了一个具有吸力的细软沙坑。
　　敌人的能力是“流沙”。
　　他反应及时，向后下腰，手一撑拔出满沙子的鞋，翻过这个陷阱，此时敌人则乘胜追击。
　　警笛声起，敌人心急脱身，也明白不能轻易摆脱柳寻也逃跑，加大幅度使用能力制造障碍，想尽快使其丧失行动能力。
　　本虽破烂但还稳固地面成了初冬未冻实的湖面，稍有不慎便会踩空。
　　不过柳寻也观察到敌人也不能幸免于自己制造的流沙陷阱，且地面变为流沙的时间仅有六秒，陷进去就会被封进地面。因此敌人同样束手束脚，也丝毫没有发现近身格斗过后自己脖颈上细如蚕丝的银丝。线端在柳寻也手上。银线锋利，稍稍用力敌人便会人头落地。
　　这也是柳在指尖缠上特制绷带的原因，总不能让手指成为制敌的消耗品。
　　做出一副不在意脚下的莽撞样子，柳寻也再度冲向敌人，陷进流沙也无妨。
　　敌人不发动能力，蓄力已久的柳寻也用武力制服敌人，活捉。
　　敌人发动能力，柳寻也陷进沙子，手上用力，敌人身亡，他等救援受处分写检讨。
　　柳寻也一直没有明显的危险，项泽冷静的旁观至今。
　　是现在了。
　　项泽可以消除视野之中的人的超能力。柳寻也难以避免的同在他视野中，行动力应该会大打折扣；他已在消除敌人能力的前一秒准备战斗。
　　但发现自己没有陷入流沙的柳寻也毫不停滞，抛去手中银线，速度更快的向其冲去，握紧拳头。
　　避过敌人一击，用尽力道的一拳砸在敌人下巴上，结果了他。
　　拷上敌人双手时，柳寻也发现他被割破衣物的背露出一片刚纹不久那纹身，很眼熟。正好其他警察赶到，柳寻也慢腾腾后挪。
　　战斗中敌人的状态没人会比他的对手清楚，敌人没发动能力不是失误，而是无法。
　　消除能力的人今晚柳寻也就见了一位，目前资料库里也就这一位。
　　柳寻也目光寻到项泽，一步快似一步的朝他走去，格挡开围观人员和警务人员，总体却是极沉得住气的慢。
　　项泽随他而去，柳寻也观察四周，确定这条漆黑小巷无人，一旦来人也可以立马发现。
　　如果柳寻也无能力的秘密被公开，他这个曾经小有名气的能力者会失去工作，被敌人恶意报复、失信于民众……等一系列的麻烦。
　　柳寻也首先确认项泽傻不。
　　“你知道了？”
　　“嗯。”
　　很遗憾他不傻。
　　被柳寻也注视着，项泽不禁想他是否为了让自己的超能力具有可信度，硬生生把习惯规范成了慢吞吞的样子。
　　“能保密吗？”
　　同样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公职人员，还是老同学，这点忙总会帮的吧。
　　车灯的光如琥珀色的酒水一般晃过，巷内亮了亮，柳寻也看到了项泽冷淡而略带胡茬的脸上露出了龙猫一样的笑容，一点都不友善。
　　“不能。”
　　这个人学生时代起就是这样，温吞又被动，既然如此，自己就得尽力主动了。
　　“不仅不能，我还要用它威胁你。”
　　只不过主动的方式有些笨拙和粗糙。
　　柳寻也暗叹人心易变。
　　“请开价吧。”
　　“跟财物无关。”
　　“那你想要什么？”
　　“你。”
　　项泽静静望着柳，时间一时静止。
　　良久柳寻也想起，自己一直没澄清那事来着。
　　项泽可能还以为……柳寻也暗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