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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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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醒来的时候,罗季松已经出去了。但似乎一早,他已经做了不少事。去她家拿了换洗的衣服,买了她最喜欢的早餐,然后留了一张纸条。
纸条很罗季松,季言看着上面的字,只有这样一种感觉:换了衣服,吃了早饭,早点回家吧。
以前,季言经常童言无忌地问他:“你是不是我爸爸在外面生的孩子?”
罗季松无言以对,只能假装没听见。
从小他就十分乖巧听话,没遇到他之前,爸妈教训自己的话都是“看看你姐姐怎么样”,之后就变成“看看罗季松怎么样”。在季言的心里,罗季松跟姐姐季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两个人一样古板一样虚伪。
可后来,事情却翻天覆地变化,季诺跟隋仁牧在一起,罗季松说喜欢自己。
季言发觉宿醉之后的头痛开始,想死的心都有了。
换了衣服,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季言循着声音找到,发现是妈妈打过来的,一接通妈妈烦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臭丫头,还没好起来啊?”
“妈,我起来了,一会就回家。”
妈妈沉默了几秒,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听话答应:“好,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菜。”
“好的啊,我想吃……”
报了一堆菜,挂上电话之后,季言瘫软在床上。
面对父母时,必须假装坚强,这大抵是她这么多年在外面学到唯一一点与父母的相处之道。
隋仁牧打了个盹,居然梦到了季诺,她在一片无垠的油菜花地里飞舞,那恣意的笑声感染了自己的心。
回神时发现,居然也快到了午休的时间。今天是正恒股东大会召开的日子,隋仁牧特意排开所有的事情在办公室里等消息,等着等着却睡着了。
抚抚脸上的凹痕,枕着自己的手臂,袖扣的地方肯定残余一些痕迹。何悠悠老爱帮他抚平这样的痕迹,笑得很贼:“你是总经理哎,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形象呢?”
水杯里的茶已经冷了,隋仁牧含了一口温在嘴里,接到了陈秋实的电话。
“你肯定猜不到。”陈秋实口气冷冷的,想必是生气了。
隋仁牧一口咽下去,寒到心口:“怎么了?”
“你还记得季言本科的专业是什么吗?”陈秋实继续提示。
“你的意思是说……”隋仁牧接不下去了,那口凉水塞在心口,怎么都下不去,头一下子就疼了起来。
“郑怀英入主正恒,他有权推荐一名高级经理名单,所以,季言成了正恒的主事者。”陈秋实简单地把事情说了。
隋仁牧眉头皱得深了起来:“她能服众?”
“你小瞧她了,有没有想过,她背后撑腰的人可能是谁?就算不是撑腰,就凭她在本市的人脉地位,在此时对正恒无疑都是帮助极大的。何况,郑怀英和她都在董事会上许诺,三个月的时间改变不了现在的状况,她便引咎辞职。其实,对郑怀英来说,百无一害,不是吗?”
隋仁牧不答话,原本以为季言那个时候只是意气用事,没想到她会真的和郑怀英联手。这算是主动挑衅还是小小的警告?季言是一早已经准备的还是临时起意?
不,事情的发展已经越来越复杂,季言的参与本身就不在他们的预期之内,何况季言连带她父亲在本市的一些关系能带给正恒的一些改变会不会对隋氏产生一些正负面的影响都不可知。
手机上的拨通键已经摁了下去,临了还是掐断了。
这个时候和季言说设么还有意义吗?
陈秋实说的对,季言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这几年来她所经历的事情和发生的改变都不在他的预料之内,所以不要再把她当成季诺的妹妹了。这个身份拘束了他们两个人,放不开,对谁都不好。
电话却在此时适时响起,是季言。
“你知道了吧?”季言直接开门见山。
“嗯,恭喜。”隋仁牧真心地说。他的印象里,季言是喜欢工商管理的专业的。其实这样也好,毕竟调香在国内的发展形势也没有多好。
季言愣了一会没有说话,其实打电话之前她就想过他的反应,或者发怒,或者生气,但没有像现在那么平静、淡定。
答应郑怀英的时候,季言承认她心里是带有一些报复的快感的。只是,当她站在正恒董事会会场,以一匹黑马的姿态出现的时候,她的心里有的只是忐忑。
陈秋实看她的眼光里带着不可置信,他们大抵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变故。
会议一结束,她特意等了十分钟才打电话,她就是要等陈秋实将情况告诉他之后,让他有个缓定的空间,让他有时间去思考以后可能会面对的状况。
她像是个垂钓者,布置好饵料等待鱼儿上钩。没想到来的是一条大鱼,轻而易举地咬住钩子,等着她收线。她却开始不安起来,动也不敢动,生怕钓上来的是一条蛇,或者是个庞然大物连带自己也被拖进水里。
很久之后,隋仁牧才又说:“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要一直走下去。”
季言“嗯”地一声,然后匆匆挂上电话。
季言开始担心,以报复为目的的开始为何最难过的反而是自己,这条路到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