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马赵]铁骑银枪》顾梦遥

13、封神

　　马文鹭紧盯着前方，吕布的目标，从来不是赵云，而是她的兄长。
　　敢或不敢？
　　马孟起没有说话，一旁的赵云拉住了他的手，生怕他一时冲动。
　　“神威天将军，不过如此。”吕布不屑道。
　　西凉军静静看着两人的争锋没有说话，对于吕布和马超，他们都是敬的。飞将军吕布天下第一，天将军马孟起更是他们心中的神。纵使对马孟起更为钦佩与拜服，却没办法否认他这个年纪没办法与吕布相提并论。
　　“马家枪与卫家枪，百年来尽落寞至此。当年卫青与马援何等英雄，后人却胆小如鼠。”吕布继续道。
　　马孟起深吸一口气，赵云连忙拉了一把将他扯住。纹丝不动的世子爷，脸上的笑意也全然消失。
　　赵云向前走了一步开口道：“卫子虹愿领教高招。”他知道，他和马孟起终有一个要为家族荣誉而出战。即便他不是真正地卫家人，可作为汉人，他不愿意丢了卫青的颜面。
　　“卫霁！”蔡琰起身，厉声喝道，“我卫家的人，轮不到吕温侯来指教。”
　　荀彧有点僵硬的看着蔡琰，往日的温柔得体全然消失殆尽，此时的凌厉气质竟然硬生生镇压了全场。
　　马文鹭也站了起来：“不错，西凉侯府也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明艳的面容满是怒意，似乎吕布敢再说一句，她就敢提剑刺过去。
　　两个女子，两个白衣出尘的貌美女子。
　　做了万千男儿都不敢做甚至不敢想的事情。
　　在座的，都是食汉禄的臣子，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张绣缓缓说：“他想试探吕布。”
　　荀彧沉默，吕布已经太久没有出手，谁都不知道他如今的武功已经到了怎样的地步。赵云想要试探也无可厚非。
　　吕布冷冷扫视全场，马孟起挣脱赵云的手，微微抬起下巴，依旧傲慢道：“马孟起应战！”
　　荀彧脸彻底僵住，赵云连忙急道：“我应的战，干你什么事！回去！”
　　马文鹭面无表情，紧握的剑柄透露出她糟糕的心情。赵云应战输了也无妨，而马孟起要是输了，却是跌下了神坛！
　　马孟起轻笑，轻推着赵云回去，坚定道：“信我，快回去。”
　　赵云不说话，他清楚的知道这场必输之战对马孟起带来的后果会有多大。
　　“我说回去！”马孟起冷下了脸。
　　吕布冷眼看着：“世子爷，请！”一旁就有人取方天画戟和赤兔马过来，而马孟起此时无法后退。
　　张绣看着写两人僵持莫名有点牙疼，只见马孟起低声在他的小师弟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小师弟才抬头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退了下来。
　　马孟起不改狂傲，他朗声道：“取虎头湛金！”
　　全场寂静了半刻，只有里飞沙自顾自的跑了过来，蹭了蹭它的主人。
　　马孟起回头，只见他妹妹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他。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赵云见此，朝马文鹭走了过去，拿起旁边的枪。
　　“相信你兄长。”赵云轻声道，马文鹭冷笑：“信他？信他马家被他玩完了。”
　　赵云将枪递给马孟起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马孟起接过跃上马。
　　张绣皱眉，一场必输之局，马孟起何来的胆量？自家老二纵使到了封神之境，也只敢说能在吕布手下全身而退而已。
　　两人驰马对立，跨/下的宝马却止不住的嘶鸣起来。
　　这是遇到对手的狂喜，如果赤兔和里飞沙能说话的话大概已经欢呼起来。
　　马孟起轻抚着里飞沙的头，吕布亦是握紧了方天画戟，思考者怎么把马孟起打下神坛。
　　“请。”吕布说道，马孟起也没客气，举枪便刺了过去。
　　戟枪相碰撞的那一刻，让在座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喷涌而来的杀伐之意。
　　“马孟起疯了？不用马家枪？”张绣愕然道，显然马孟起的枪法杂乱无章。
　　赵云摇头：“马家枪对于马孟起来说不算什么，他的强是强在集各家所长，各家枪法都有涉猎。”
　　张绣盯着看了一会儿，悠悠道：“所以，他现在的枪法是你教的？”
　　赵云噎住，没有接话，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他明白，马孟起是在为他们师兄弟试招，而刻意使出的他师门枪法。
　　“太危险了……”赵云忍不住道。
　　马孟起的枪已经越来越快，似乎是越战越勇，又似乎是拼命的挽回颓势。
　　张绣和赵云紧张不已，恨不得上去帮把手祝马孟起一臂之力。
　　“世子，不能输！”荀彧沉声道，他虽然看不懂两个绝顶高手间的争锋，却也看出了马孟起的弱势。
　　“不可能，这是必输之局。”张绣叹道，吕布，是不可能战胜的神话。
　　“是必不可胜，却也未必必败！”赵云坚定道，“我信他。”
　　马孟起的衣上已经沾染了血迹，在白色上蔓延显得更惊心动魄。马文鹭紧咬着唇，不敢一丝懈怠的看着兄长。
　　吕布游刃有余的看着马孟起拼尽全力，说实话，他是佩服马孟起的。二十年前的他，远没有马孟起这般的武艺，只是可惜啊，马孟起他太年轻。
　　他眼眸锐利起来，方天画戟往前刺去，开始最后一击试图将马孟起挑于马下。
　　马超用枪一挡，拼尽全力也不能完全将方天画戟拦下。
　　“大哥！”马文鹭忍不住惊呼，方天画戟已经刺入胸膛。
　　马孟起皱眉，却马上舒展开来。
　　突然间，他大笑起来，举枪一扫将方天画戟逼退。
　　“不可能！”张绣惊呼，吕布也是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他。
　　赵云松了一口气，紧提的心放下。
　　闲坐的董卓遽然起身，如盯着死人一般看着马超。
　　此时的马孟起，已经摇摇欲坠，马文鹭赶紧跑了过去，将他扶下马。
　　蔡琰低头轻声道：“快去帮郡主，以防董卓暗中加害世子。”
　　赵云点了点头，马孟起胡搅蛮缠一番的说辞倒是方便了他。他不掩面上焦急过去扶住马超，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马孟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笑：“温侯天下第一，在下认输。”
　　突然在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欢呼中。
　　“天将军封神！”有羌人忍不住叫道。
　　“二十二岁封神，怎么可能？”荀彧诧异道。
　　张绣亦是一脸难以置信：“马孟起，真的是天才。”
　　吕布俊朗的面庞上都是杀意，他赢了，却也成就了输家。
　　有羌人叫道：“天将军是第三个封神的，当之无愧的枪神！”
　　“枪神！”
　　“枪神！”
　　马孟起听了这话，忍住疼痛说道：“咳咳，我不是第三个，枪神之名我担不起，西川张任比我早。”
　　赵云扶住他往席中走去，又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西川张任？西川的枪王大都督？
　　这个大都督太低调，让人除了记得他是童渊门下外再记不得他分毫。
　　“那世子也是最年轻的封神武将。”蔡琰含笑道，“昭姬敬你。”
　　蔡琰轻飘飘的一句话，再将马孟起送上巅峰，二十二岁，年轻得可怕，比吕布关羽都早了十余年。
　　吕布面色凝重跃下马，缓步走到马孟起面前。
　　赵云警惕的挡在身前。
　　马文鹭向前一步冷笑：“怎么，温侯还有指教？”
　　吕布面色未明，纠结了一番终是拱手到了一句恭喜。
　　董卓重新拾起了笑容望着马孟起：“世子果真英勇不凡，不愧是我西凉第一勇士。”他知道，马孟起的威望已经在西凉无法摧毁。
　　马文鹭冷冷望过去：“太师大人的洗尘宴，果真是……别具一格。”
　　董卓笑容僵住，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竟然敢直接顶撞他。
　　“家兄身体不适，我兄妹二人先行告退。”马文鹭毫不客气道，扶起马孟起起身离去。
　　马孟起牵住赵云袖子，马文鹭却是一把将马孟起的手打落，马孟起默默的收回了手，跟着妹妹离去。
　　“他很危险。”马孟起低声道，“董卓不会放过我暴露出来的软肋。”
　　马文鹭冷笑：“有危险才有机遇，成大事者，自当不能瞻前顾后。”像荀彧那样的图谋，太慢，不如直接冒险一点将赵云送到董卓身边。
　　赵云站在原地，似乎有几分无措，蔡琰起身唤了句：“子虹，回来。”
　　赵云回过神来，转身向蔡琰走去。
　　“卫公子且慢。”董卓笑呵呵叫道，缓步走了下来。
　　赵云低头恭敬拜道：“太师。”
　　荀彧装作漫不经心的喝酒，心却悬了下来。
　　“令君莫慌，世子自有安排。”蔡琰低声道。
　　“卫公子武艺高强，留在老夫身边如何？不知蔡夫人可肯割爱？”董卓笑着道。
　　蔡琰淡淡答道：“卫霁是受亡夫之托，蔡琰不敢替他妄下结论。”
　　赵云连忙推辞道：“谢太师厚爱，霁武艺低微，担不得如此重任。”
　　荀彧舒了口气，他就怕赵云答应得太快，让董卓生疑。就是不知，马孟起是怎么走的这步棋。
　　董卓朗声笑道：“卫公子过谦了，你与马孟起一样的青年才俊，真是，羡煞旁人啊！”后面几个字隐隐透露出来几分威胁之意，赵云配合装作不安，踌躇了一下答道：“太师厚爱，卫霁莫不敢从。”
　　“卫子虹！”蔡琰叫道，语气中隐含怒意。赵云略带抱歉的看了蔡琰一眼，没有说话。
　　董卓见此笑了笑，马孟起捧在心里的人在他手下，还怕他几年中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