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马赵]铁骑银枪》顾梦遥

11、商定

　　貂蝉看到沉着脸色的吕布时，内心忐忑不安，她斟酌着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自成名以来，吕布从未被别人追着打过。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为何要跑？撞破了他们的事，不应当是他们求保守秘密吗？
　　吕布闷闷想着，将刚才的事告诉了貂蝉。
　　貂蝉也是一脸惊骇，大汉南风盛行，断袖龙阳，从来都不是稀罕事儿。可哪个不是养着男宠好玩罢了，就算有契兄弟旗鼓相当的，也逃不过一拍两散各自娶妻的结局。马家世子，居然敢说出终身不娶的话来。
　　貂蝉不知道该怎么想，是两人情之所至？还是情势所迫？哪怕情势所迫，在那种情况下能想出这样的反应的，总之，马家世子是断袖龙阳是肯定的了。
　　马孟起不知道，在天下第一美人的眼里，他就是个断袖了。
　　貂蝉叹了口气：“这不知道有多少女儿家芳心碎一地了，不过世子果然痴情。”
　　吕布冷笑：“不管马孟起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他是别想好过了。”马家的未来当家人，怎么能是一个喜欢男人的断袖？马腾，哪怕是马文鹭都绝对不能允许。
　　貂蝉摇了摇头：“夫君，此事别告诉他人了。”毕竟马孟起的声誉毁不得，她继续道：“他是未来国舅爷，你可不能得罪了他。”
　　吕布幸灾乐祸道：“义父肯定是知道了的。”毕竟蔡家有那么多眼线在。
　　貂蝉想了想：“太师问起，你只说撞破了两人之事被赶了出来罢，别说细了。世子那边，一定要以礼相待，夫君莫要轻视。”怕就怕这件事漏洞太多，说的太多难免不会引起董卓的怀疑，不如让吕布直接确定了他二人的关系。
　　貂蝉继续道：“夫君把卫子虹要到身边给太师做个亲卫如何？”
　　吕布皱眉：“那马孟起不得过来找麻烦？”
　　貂蝉摇头道：“好男儿志在朝堂，卫子虹只有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如他祖上卫青大将军一般，才能与马孟起比肩。做太师亲卫，凭他的武功，想必很快便会出人头地。”她道，“再者，太师这样留卫子虹在身边，也能牵制马孟起。你再照弗一二，让马孟起领你的情。”
　　吕布沉默良久，才说了句好。
　　貂蝉松了一口气，她的任务，居然这样完成了？不知是不是该感谢感谢世子爷断袖了。
　　等到第二天，赵云在不适中醒来，望着外面的阳光知道已经为时不早。和马孟起同床共枕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受，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脖子，他扭头望了望枕边人。沉睡着的马孟起没有平日的跋扈，俊美的容颜平静而美好。
　　赵云失神了半刻，一抹浅笑出现，然后轻轻的下床走了出去。
　　回主院收拾东西用膳后出门，取了披肩紧紧围住脖子，走至大厅便遇到了悠然坐着的蔡琰。
　　“昨晚怎么了？”蔡琰低声问道，赵云无奈，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
　　许是被吕布掐的很了，往日清亮的声音今天却是有些嘶哑。
　　蔡琰神色古怪的看着赵云的披肩，赵云忙解释道：“被吕布掐的。”
　　蔡琰没有继续问什么，只说了一句小心行事。
　　“大小姐，门口两辆马车似乎要打起来了。”听到仆从的禀告，蔡琰沉了脸色：“蔡家门前，谁敢胡闹？”
　　如今的蔡琰，早已不是当初天真烂漫的少女，或是沉浸于赌书泼茶的少妇，多日的历练，让她如今更像一个蔡家之主，一个比蔡邕更优秀的家主。
　　胡同口的马车不是其他人，也没有几个人敢在蔡家的门口撒泼。
　　马文鹭和曹昂告辞后，就坐着马车驶入长安城。打听到马孟起歇在了蔡家，不免有几分担心，直接往蔡家驶入。可在胡同口，碰上了同样去蔡家的董白。
　　西凉儿郎从来不知道谦让，董家的人更是从来没有避让过他人，一时间两辆马车在胡同口僵持下来。
　　“大胆，你们可知道马车上坐着谁？”董家的仆从叫道。
　　轲尔吉毫不示弱的嚷嚷着：“你们知道我们马车上的是谁？”在羌人眼里，马家兄妹是世间最优秀的人物，是天神所赐。
　　马文鹭揉了揉还没清醒的脑袋，不免有几分烦躁。她掀开帘子不耐烦道：“轲尔吉，你还不快点。”她知道，长安城中如此蛮横的，也只有董家或其走狗家眷了。
　　她是先帝亲封的郡主，除非是皇后公主出行，要不然没有她避的道理。
　　轲尔吉应了一声，迅速驾马冲了过去。董白一番好心情被前面的马车搅了，姣美的面容上带着冷意。
　　“去蔡府，不必管她。”她冷冷道，这长安城中，哪怕是声名最盛的蔡昭姬也要对她退避三舍，偏偏有个不长眼的。
　　到了蔡府门口，马文鹭没有下车，依旧坐在车上叫人传话要马孟起出来。
　　未沐浴洗尘，未递交拜帖，她自然不会做这个不速之客入蔡府，即便是在非常时刻蔡邕不介意这些繁文缛节。
　　董白随后走了出来，虽说马车中人没有露面，但从车外的护卫来看，她自然明白了车内人的身份。
　　她强装出笑容道：“车中可是马家妹妹？”
　　马文鹭头也没有抬，在马车中悠然问道：“你是何人？”
　　董白压下一口气，想着这是马孟起的妹妹笑了笑：“小女是太师府的董白。”
　　董白？马文鹭想了想，似乎听说过，董卓最疼爱的一个孙女，行为狠辣，一点小事便要诛人九族的魔女。
　　马文鹭懒散开口：“一个太师府的孙女，见本郡主为何不拜？”
　　“放肆！”身边的仆从忍不住了，拔剑向前。
　　董白脸色也冷了下来，长安贵女，哪怕皇后娘娘也不敢要她拜，一个郡主而已又何德何能？
　　马文鹭走了出来，董白看向她。面前的少女五官精致，如牡丹般娇艳动人，面容与马孟起有几分相似，不同于马孟起浑身散发的冷意，她却给人带来一种天真娇纵之意，于眼波流转间别有一番风味。
　　马文鹭凑到董白面前，用她俩听得到的声音道：“没准今后你得叫我一句母亲呢，呵呵。”
　　董白还没有来得及发怒，蔡琰走了出来，看向董白拔剑的随从皱眉：“董大小姐在蔡府门口拔剑是何意？莫不是蔡家哪里惹怒了小姐？”
　　董白忍下怒意，挥退随从冷冷道：“蔡夫人恕罪，我不过是听太师吩咐引世子回府。”
　　马文鹭笑着凑到蔡琰面前：“久闻蔡家姐姐才貌双全，今日阿鹭可算见着了。”
　　蔡琰装作恍然歉身拜道：“蔡琰见过郡主。”
　　马文鹭赶紧扶了起来，压低声音道：“丑时入云阁，荀令君。”
　　蔡琰呆了一会儿，悄然点头。
　　赵云在旁自然听到了马文鹭的低语，约长安第一公子去入云阁商谈，郡主也是够了。
　　“这是怎么了，哟，丫头来这么快。”马孟起伸了个懒腰慢步走了出来。
　　马文鹭讽刺道：“世子爷怕是把蔡府当家了，也不知道提前安顿妹妹。”
　　马孟起有点心虚的笑了笑，昨晚闹得太大当真是忘了马文鹭还要过来的事了。
　　董白在旁柔声道：“世子府宅小女已安排妥当，烦世子与小女来，待来日太师为世子与郡主洗尘。”
　　马文鹭饶有兴趣看着董白，天下想当她嫂子的太多，可惜了，她哥哥一个都看不上。
　　“走吧，走吧，我也累了。”马文鹭牵着兄长的衣袖撒娇道，马孟起一脸嫌弃看着她做戏，叫侍从牵马随之离去。
　　董白恬静的在旁跟着，宛若一个知书达礼大家闺秀。
　　蔡琰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走吧，想办法联系令君大人。”就不知道洁身自好的荀令君，听到接头的地点会是怎样的神情。
　　送到府邸，董白知分寸的告退，马家兄妹俩安顿好人手后就论起了昨晚的事。
　　“虽然危险，也不失一个好方法。如此一来，董卓必会将赵云要过去来牵制你，到时候的刺杀也更顺利。”马文鹭道，“曹家的虎豹营也到了，接下来只要小心行事等待那天到来就好。”
　　马孟起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可惜不能与吕布一战。”
　　“你想都不要想！”马文鹭气道，它这个兄长太随心所欲了，明明是个侯爷身份，却偏要将自己当做武将。
　　“说真的，要不然你去稳住西凉军，我留下来对付吕布？留你嫂子一个人在，我不放心。”马孟起道。
　　马文鹭想了会儿才想到嫂子说的是赵云，她道：“你这张嘴，过些天赵云就要来和你决战了。再说，我还稳不住西凉军。”天将军和天女是不同的，她的天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兄长。
　　兄妹俩话不投机，自顾自的回房歇息了。
　　待来深夜的降临，入云阁中迎来了贵客。
　　周围的靡靡之音透过墙壁传到屋内，荀彧看着对面少年打扮的少女说道：“此番危险时期，郡主何必相邀。”
　　马文鹭笑了笑：“有些话，必须还是当面与令君大人说。再说，入云阁安不安全，令君大人难道不清楚吗？”世家三公子她都见过了，马文鹭却总觉得差点什么。周公瑾差点烟火气，荀文若文人气质太浓差了份她喜欢的硬朗之气，至于她哥，大概差的就是脑子了。
　　相比之下，孙策和赵云的才是她喜欢的那种。前者是优雅贵气中带着爽朗，后者是温润清贵中带着飒爽。
　　“哦？”荀彧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女子，入云阁是他手下产业，知道的少之又少，马文鹭是拿住了谁？
　　马文鹭挑眉：“昨晚不小心扒了曹家长公子和凉州贾文和，顺便看了名单。”马文鹭没有和他过多纠结这个问题，递了一张纸过去。
　　荀彧接了过来，面上神色不变：“郡主此是何意？荀某的卖身契？”他知道马家的条件，但是却没想到马文鹭还要她以文书为证，压的还是他自己。
　　“我只是想要那十万大军而已，望令君大人助我。当然，如果十万大军最后朝廷失信不肯给，那令君大人，比十万大军也差不到哪里去了。”这十万大军，归属权根本不在朝廷，哪怕兵符在，除了马家，怕也没人能指挥的动他们。只是，朝廷赠送，总比马家硬要名声要好听些。
　　马文鹭心中的算计瞒不了荀彧，他知道总归得由他做这个担保的罪人罢。为了灭董大计，他终是无奈的笑了笑，签上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