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浮灯（短篇集合）》琬琰ding

2、故人忆

　　“姑娘——”
　　“我叫岳华！”
　　她转身嫣然一笑时，脱口而出的名字，敲痛了他的心房。
　　看他眼中的光华一闪而过，瞬间黯淡沉重，她上前轻声问道：“公子，有何不妥么？”
　　江南的细雨柔软清新，就像她的声音，婉转动听。
　　他苦笑：“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
　　暗叹一声，垂眸低叹：“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见他扶桌起身，她赶紧伸手相扶：“公子，你的伤可要紧？”
　　他摇摇头：“多谢姑娘昨夜相救，展某多有打搅，这就告辞。”
　　她放下扶他的手，几步走到门口，看了看漫天飘落的丝雨，转头道：“此刻尚在下雨，公子身上有伤，不宜赶路。”
　　他蹙了蹙眉，开口道：“展某被歹人围追，留在此处，会给姑娘添麻烦的。”
　　她微微一笑：“原来你叫展某？”

　　他一时怔住，想起那年初相见，隔了风烟袅袅的岸，他看见水中央撑着乌篷船而来的姑娘，绿罗裙，桃花面，柳叶眉，美的如同江南烟雨里的一副水墨画。
　　他清亮的目光似有千斤重，压得眼前的姑娘险些抬不起头来。
　　她有些恼：“你是何人，怎敢擅闯我茉花村！”
　　他抱歉一笑：“展某唐突了。”
　　“你叫展某？”她忽然笑如花开：“我叫丁月华。”
　　月华——
　　钝痛忽然洞穿心扉，他只能阖眼压抑：月华，原来你从未远离，每一件细小的事情，只要和你、和我们的曾经有关，仍会牵起我的心痛绵绵。

　　穿堂而过的凉风惊醒了短暂的恍惚，他自嘲浅笑，对她道：“我叫阿超。”
　　他清颜俊貌，秀洁的眉目如春光伸展开来，让她的心瞬间颤动。
　　“阿超，展超？”她念着他的名字，如同嚼着一块糖。

　　雨一直不停，他再不顾她的劝阻，艰难迈出了小屋。
　　“阿超，展超……”她念着他的名字，倚在门边，目送他蹒跚远去。
　　眼见他蓝色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她嘴里终于清晰的道出两个字：“展昭......”

　　“可有从他身上找到账册？”
　　“属下无能。”她低头答道。
　　“为何不杀了他？”
　　“大人是觉得他的命重要还是那本账册重要？放他走，就有找到账册的可能。”
　　“你有何办法？”
　　“他有他的弱点，我正是要利用他的弱点。”

　　她再次找到他时，他正发着高烧，病倒在离汴梁城不远的小镇上。
　　“阿超，你的东西落下了。”她摸出袖中一块玉牌。
　　他烧的几分糊涂，接过玉牌，仿佛看见当年月华送玉牌给他时的如花笑颜。
　　他黯然摇头，口中喃喃：“月华，我怎么能把你丢了——”
　　语未尽，已缓缓倒下，昏厥过去。
　　“阿超，你始终还想着她……”她抱着他，心里泛起浅浅的惆怅。
　　暮色浮起，夕阳透过窗棱染黄了他的蓝衫时，她终于站起身，开始仔细翻找他的每一件衣物。
　　直到月影挂上西窗，店小二送药进门，她仍是一无所获。
　　转头看床上平躺的他，唇白如纸，面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她又拧了一块冷帕覆上他的额头。
　　他开始说着胡话，含含糊糊听不真切。
　　“阿超，起来喝药。”她扶着他起身。
　　“阿超，我是月华。”
　　他昏昏沉沉，抓住她的手，双目紧皱：“月华——”
　　她咬了咬嘴唇，把药慢慢喂到他嘴里，再扶他躺下。
　　他一直叫着月华，面上冷汗直冒，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看见他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
　　“阿超，告诉我，账册在哪里？月华替你送给包大人。”她终于下决心开口问他。
　　他仍是紧闭着双眼，口中呓语道：“大人，属下无能，旷日费时，至今未能送回证物，请大人责罚。”
　　她仰头闭上眼，良久，睁开眼凝视着他，手抚上他的脸：“阿超，如果我是月华，那该多好。”

　　清晨的阳光透过屋顶亮瓦，空气中的尘埃在光线里聚了又散。
　　展昭睁开眼来，只觉浑身疲惫万分。手抚上额头，冰凉一片，烧终于退了。
　　他艰难的撑起身子，扶床下地，坐到桌前。
　　提起茶壶倒水，水居然是温热的。
　　他缓缓喝下水，见桌上摆着那块玉佩，玉佩下压着一张纸。
　　放下茶杯，拿起玉佩，就见那页纸上端绣小楷写着一句：岁岁此夕，相思若织，更带云万重。
　　“月华——”
　　很多时候，我拼命忙碌，忙碌的忘了自己，也忘了你，可我抑制不住那些过往，总会找准时机见缝插针一般的涌来。

　　“阿超，我在开封府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月华，这次去延州，快则一月，迟则两月，我就回来。”
　　月华，为什么我回来了，你却不在开封府等我了？
　　月华，他们说你替大人挡剑受伤，死在开封府里。
　　月华，我不信他们，我只相信你。
　　月华，这世上只有一个你，没有谁可与你重叠。

　　已是清明，窗外细雨不停。

　　（没节操的一段文，各种莫名其妙。大概的内容是说一个女杀手，为了要得到昭昭身上的账册啥的，接近昭昭。并且故意用了“月华”这个名字，来刺激他，让他魂不守舍，以便趁虚而入。当然，俺们昭昭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鬼愁，无坚不摧的，即便病的人事不省，也还是英明神武的。最后是女杀手舍不得下手，只能黯然离开。
　　这是多么狗血的一个片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