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AU）无声之证》Iris不在

4、1.4（捉虫）

　　哈利回到了办公桌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一亮收到了信息，他拿起用来记录案情的夹着笔的笔记本匆匆往隔壁楼的CSI办公室奔去。

　　“找到受害人的身份了？”哈利一手抓住实验室的玻璃门，长吁一口气，他一路狂奔连电梯都没等用时连五分钟都没有就到了。

　　“伊莎贝尔·坎德拉，今早的受害人，实际上她的父母在看见新闻后就赶过来了。”马库斯·弗林指了指玻璃墙外，哈利发现斯内普正在和一对六十岁上下的夫妻说话，这对夫妻神色难掩哀切，疑似受害人母亲的女性已经开始抹泪。

　　哈利抿起嘴，转过头时他看见了显示屏上的指纹库验证出来的伊莎贝尔·坎德拉的信息，那张照片正是今早的受害人。
　　“所以指纹也确认了，这就是我们的受害人。”哈利感觉松了口气但又有些不适，这么年轻就去世了，才26岁。

　　“父母经营一家二手珠宝公司，家境殷实，从小到大没有任何违法记录，成绩也不错，纽约商学院毕业，现在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从事二手奢侈品交易，怪不得一身名牌——都是二手的吧。”乔治和弗雷德凑过来，看了显示屏上现实的信息吹了声口哨。
　　“那么毒品是哪里来的？”
　　“乖乖女和毒///品——”
　　“难道是人设崩塌的故事？”他们仿佛对此有了某种结论，彼此赞同地点头。

　　“我听德拉科说玛丽安酒吧的Jane Joe的指纹因为损坏无法提取？”马库斯问了一句，毕竟上个案件直到现在才移交给他，只有哈利知道一些之前的内幕。

　　哈利还在看玻璃墙外，他见斯内普和受害人的父母说了些什么后，便令他们去休息室了，而他正朝着他们走来。
　　哈利忽然移开视线，他将脸整个转了过来，这才回答了马库斯的问题，“是稀盐酸。她在玛丽安酒吧当脱衣舞女郎，艺名是Juice，不过她只是来打打小时工，并不是全职也不陪客户外出。据酒吧老板供述她是大学生，因为学费贷款而来打工的，才来了四个月。她来应聘时也只用了假名，我访问过她的同事和客户，Juice从不提她自己的事。而她有过吸食大//麻的历史。”哈利边回忆边说，“脱衣舞台会使用大量干冰的雾气，酒吧老板为了节省成本就自己制作干冰，他购买了干冰机，使用的反应是碳酸钙和稀盐酸，案发前两天是Juice在做这个，由于操作不当就所有手指都被灼烧了，幸好自救及时。”

　　“所以指纹的损坏是巧合。”马库斯挑了挑眉，这真的是特别有趣，“她的化学常识还不错，至少比某些肌肉发达人士好多了。”

　　“案发一周了，至今都没有Juice的亲人前来认领尸体。”哈利过滤掉马库斯的意有所指——反正他也没有指名道姓。他抿嘴，“DNA库里面也没有她的信息，说明她和伊莎贝尔一样都是毫无犯罪经历的普通人。”

　　“有个疑点，吸///毒从来都是循序渐进的，如果Juice现在仅仅是吸食大/麻，那么她怎么也不可能接触到冰///毒——就她的毫无犯罪经历，而她的工作是脱衣舞女郎，还是一个很有‘职业操守’的脱衣舞女郎。那么我们可以假设，她的堕落历史从四个月前开始，吸//毒史只会比这还短。”斯内普没有起伏的声音从哈利的背后响起，令哈利的整个背都僵硬住了。

　　“所以这两个受害人都是干净人士。”哈利转过身，看上去他毫无受到影响。

　　“冰//毒的来源就只能是凶手。”他们同时开口，默契十足。

　　这并不令哈利感到高兴，他的嘴角下撇又恢复了工作时的表情。
　　“潘西发来的牌照所属车辆我已经找到了，下午我会去拜访车主。”哈利说，“毒//品的事我联系罗恩了，他现在在肯特大街巡逻，我和他约了明天。”
　　“Dr.Snape，”哈利犹豫了几秒还是念出了这个称呼。

　　“西弗勒斯，你的上司并不是我。还是说你认为在办案时和同事间保持陌生距离是你个人的风格？”斯内普语气轻柔的说，越是这般亲近的态度越令哈利非常不自在。

　　哈利咳嗽了一声，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发出受威胁的警告，但是他的毛细孔却全都叛变地张了开来，仿佛是在享受对方话语的抚摸。
　　是他太低估老混蛋对他的影响力了。
　　“好的，西弗勒斯。”他暗自咬着牙，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本来走远的双胞胎停下了脚步，他们对视一眼，竖起耳朵开始听墙角。
　　马库斯朝他们撇去一眼，他收拾好桌上的资料，准备去隔壁小房间开始进行指纹归类。他可不觉得案情里面有什么八卦。
　　斯内普博士可不喜欢别人了解他的私事，踩蛇尾必会被蛇咬。远远旁观也能看戏，近距离观察指不定会引火烧身。

　　哈利跟着斯内普走出了实验室，他们朝着伊莎贝尔的父母所在的休息室走去。
　　“你和坎德拉夫妇聊了什么？”哈利压抑不在他的好奇心问道。

　　“波特，我需要指出的是你才是凶杀组的警探。我们只是协助你办案。”斯内普转过头望了眼身旁的哈利，“不过由于我们是同事，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不需要你支付报酬。”

　　那句报酬仿佛在哈利的胸口划过，他只略微皱眉便笑了起来，“难道我去拜访夜游森林公园的车主时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协助办案’吗？”

　　“你的邀请我接受了，菜鸟总少不了资深人士的协助。”斯内普露出假笑。

　　哈利牙疼地想起斯内普的头衔，他是CSI的办公室主任，相当于督察长。副总监米勒娃·麦格和他的关系也不错。而他只是一个菜鸟警员，就连他的上司穆迪还只是一个高级督察。正确做法难道不应该是斯内普随便指派一个下属——乔治或者弗雷德——给他协助办案，他只要坐在办公室吹着空调等着庞弗雷夫人的尸检报告就好了呀。
　　他抚摸着口袋打算吃一粒胃药，但是忽然他又收回了手。他更不想在斯内普面前吃药。

　　“坎德拉夫妇说他们的女儿有点不太对劲。”在走进休息室之前斯内普开口快速说了他刚刚得知的事，“自三个月前，她突然爱上购物，大肆购买各种奢侈品，她身上的三张信用卡已经全都刷爆了，最大一笔交易是购买了一辆保时捷911——所以她身上的全都是正价货。她还爱上各种极限运动，一周前还参加了跳伞俱乐部。”

　　“这确实不对劲。”哈利皱起眉。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必然是有诱因，而购物狂的症状说明她很焦虑，爱上极限运动则说明她压力骤大。
　　“难道她的工作出现危机了？”

　　“这就是你的工作了，波特。”斯内普为哈利打开了门。

　　“你好，我是负责伊莎贝尔·坎德拉被害案的警员哈利·波特。”哈利对着两位已经整理好情绪但还是难掩憔悴的老夫妻伸出了手。

　　互相介绍后，坎德拉先生开始讲述他的女儿的事，“伊莎贝尔是一个好孩子，她从小到大都很乖，为人风趣又大方，是那种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性格，自然也令她在工作上顺风顺水，业绩出众，她的上司和同事都很喜欢她。我想不通谁会伤害我的艾莎。”他说着令他的妻子又开始抹眼泪，于是他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
　　看得出来这对夫妻很是恩爱。

　　“她和朋友们关系怎么样？有没有男朋友？”哈利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

　　“都很好，我说过艾莎的性格是所有人都喜欢的那种，她关心身边的每个人，开朗又风趣，出手也大方，她还是孤儿院的义工。”坎德拉先生说，“我女儿的男友也是一个老好人。”他略微停顿了下，“只是他们上周就分手了。”

　　“分手？所以伊莎贝尔是一个人去跳伞的？”哈利记录的笔停顿了。

　　“内森恐高，所以艾莎就把他甩了，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他们是在孤儿院做义工时认识的，内森是一位儿童医生，他不会做出伤害艾莎的事。”坎德拉先生肯定的说，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们感情很好，很快就要结婚了，所以分手肯定只是艾莎耍脾气，她最近脾气不太好。”

　　“她在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吗？”哈利问。

　　“她想辞职，但是肯——她的上司都打电话希望我们劝说艾莎留下来，她是今年的部门业绩最佳员工。”坎德拉先生骄傲的说。

　　家庭和睦，亲友关系融洽，热爱公益，正处事业上升期。
　　哈利看着记录下的词条，“那么，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听说过。”坎德拉先生摇头，“艾莎的身体很好，她每年都做体检。”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女儿有吸毒史吗？”哈利问。

　　“当然没有！你怎么敢把我们家和那些低俗败类联系在一起！”坎德拉先生厉声反驳道。

　　“我很抱歉。”哈利立即道歉，他的语气特别的诚恳，“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之前的询问只是按照流程，我很遗憾你们女儿的遭遇，我们保证会尽力去抓住凶手。”哈利合上记录本，他起身伸出手握住了坎德拉夫妇的手。

　　“我想去看看我的艾莎。”坎德拉夫人忽然说。

　　“我很抱歉，现在还在尸检。这有一个流程。”哈利望着坎德拉夫人，他的翠绿色眼睛中饱含着一股安抚他人悲痛之心的魔力。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要知道的，我们必定知无不言。”坎德拉夫人说，在她的充盈着泪光的眼睛中坚定开始拔开迷茫。

　　“好的。”哈利微笑，“我送送你们吧。”他看了身旁默不作声的斯内普一眼，领着坎德拉夫妇离开。

　　送走坎德拉夫妇后，哈利望着面前的巨大的喷水池，他呼出一口气，摸出口袋中的胃药，在休息室时他就感觉到了隐隐的绞痛，必定是和他没有吃午饭有关。

　　熟悉的黑色雷克萨斯停在哈利的面前，车窗落下，露出那张熟悉到令哈利想要转身而逃的脸，“上车。”

　　哈利深吸了口气阻止了他的怯懦。他走到副驾驶打开了车门，而后一瓶水递了过来，哈利接过来就着水服用了一粒胃药。

　　“波特，才入职两年你的健康就出问题了，看来你的警察生涯也不会长久。”斯内普将车驶出警局。

　　“忙起来就自然而然习惯了。”哈利闷声的说，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后悔和斯内普说了这句话——他应该和这个老混蛋拉开距离，而不是坐在他的车上，去往嫌疑人家中询问案情。
　　“我们去哪儿？”他发现这并非驶向嫌疑人家的方向便询问了起来。

　　“去给你买份下午茶。”斯内普说，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菜鸟总是离不开经验丰富的老手的照顾。”

　　他不想要老混蛋的照顾！
　　哈利闷声坐在副驾驶，没有说出脑海中的呐喊。最终斯内普带着哈利买了份全纽约最受欢迎的芝加哥热狗，哈利在车上刚刚吃掉了他的下午茶行程恰好来到了等待他们来访的昨夜在金色森林公园夜游的那对情侣家。

　　实际上他们并非情侣，哈利在吃了一份劈腿大瓜后昏头晕脑地记录下一大堆想也知道并不会派上用场的证词。

　　这对只想着刺激偷情的劈腿男女在起初的尴尬后便恢复厚脸皮，“……谁会在这么冷的夜晚去金色森林那个鬼地方——不过前几天我们倒是看见了一个裹着风衣的金发女人在湖边看上去要跳湖，那件风衣可是AJ牌的杂志款，价值五千美金，啧啧，那双鞋也是M&Jones的今年当季的主打款……”女人一提起奢侈品就开始络绎不绝，双眼中迸发出摄人的光彩。

　　“也是午夜？她在做什么？”哈利立刻询问。

　　“不，大约11点吧，我们在停车场还遇见了，她开了辆迈阿密蓝色保时捷911，这车真漂亮！不过她看上去心情不好，就和她的车一样的蓝。肯定是受情伤了。”

　　“你所看见的是她吗？”哈利拿出了打印出来的伊莎贝尔·坎德拉的照片。

　　“就是她。”这俩人一起指着照片笃定地说，“该不会死的就是她吧？”

　　哈利点头，“如果还有其他线索想起来请联系我。”他留下了他的手机号和斯内普一起走了。

　　坐在副驾驶的哈利双眼放空地望着前方，也没有注意到斯内普帮他系上了安全带。
　　“难道是伊莎贝尔的男友做的？”他并不觉得坎德拉先生所描述的那个热衷于义工的儿童医生会杀害他的女友。

　　“首先，你应该找出Juice和伊莎贝尔·坎德拉之间的联系。”斯内普给哈利指明了一条路。

　　哈利抓了抓头发，“你说得对。”

　　而这时，斯内普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他低头看了一眼，便丢下手机放下手刹踩下油门向着警局驶去。
　　“尸检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