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AU）无声之证》Iris不在

5、1.5

　　“哈利！”
　　在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时，哈利停住了去往尸检室的脚步，他转身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一整天的查案的疲惫并没有影响到他。
　　“赫敏，我们有一个月没见了吧，你变漂亮了，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呀。”他咧开嘴意有所指地说。
　　赫敏是他从中学起就一直同校的同学了，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我是为了玛丽安酒吧女尸的案子，我听说它和金色森林公园杀人案合并了。”赫敏拿着一摞文件资料，她身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内搭的V领毛衣令她身上更添一份性感，而她的脖颈则戴上了一条今年流行款choke项链，加上她的棕色大波浪长发，真的是格外的富有女人味。
　　哈利发现她的好友画了精致的妆容——不仅如此，为了案子奔走只会在工作时期穿运动鞋的实习地方检察官赫敏·格兰杰居然穿上了高跟鞋！
　　“你是要去约会吗？”哈利冷不丁的说，他看了看距离不远的尸检房，“你该不会是被臭鼬给约走了！”

　　赫敏嘴角下撇，她眉头紧锁看上去提及德拉科令她感觉不悦，“我来看尸检，我们一起去吧。对了玛丽安酒吧的案子本来都结案了，现在合并案件，幸好你的结案报告没有提上去，否则你肯定要被记上一个失职。如果上法庭的话，这会对结案有影响，所以你最好现在就开始想你的证词。”她提醒了一句而后冲一旁的斯内普伸出手。
　　“斯内普博士，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

　　斯内普优雅的伸出手，只略微触碰了她的手指便扯了回去。他抓住哈利的胳膊将他往他的方向一拽，“女士优先。”
　　他的动作没有什么不对，还颇有风度。但是哈利就是觉得被抓住的手臂发烫到生长到了他的头顶，但愿他没有脸色发红。

　　赫敏显然心中有事，她径直走向了停尸房，也没有去思考身旁两人的关系，斯内普还曾经是他们的大学教授，他和哈利之间的距离太过于近了，远远大于师生或者一方主管和普通警员。

　　“这次的案件大有问题。”法医庞弗雷夫人开门见山地说。
　　她的助手德拉科看上去脸色比他往常还要苍白——也许是因为他看见了光彩照人的赫敏，这令他的脸色从惨白转向了红润，双眼能够喷出火焰，但是他的教养阻止了他在工作时露出不专业的表情。

　　“甲基苯/丙胺成分检出？”斯内普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

　　庞弗雷摇了摇头，“她们的胳膊上连针孔都没有。”她给了的德拉科一个眼神。

　　德拉科拿出一沓一次性手套，却发现斯内普已经从口袋拿出了他的常备手套并给了哈利一份。这下他只能给赫敏，在递出去时他看了赫敏一眼却发现他的女孩并没有看他，他留恋着手指上残留的温度。神色正常地领着众人走向了停尸台，他戴着手套掀开了遮盖尸体的帆布。

　　“幸好现在是冬季——警局日常经费不足，行政可不会给我们这里配空调。”德拉科说，扑面而来的那种腐败的臭味确实没有那么浓重，但初次闻的人肯定受不了——现场倒是没有真正的新手。
　　而空气中浓重的腐败味明显来自于另一个停尸台，所以这一定就是伊莎贝尔·坎德拉的尸体。

　　“因为时间问题，今天这具尸体是我解剖的，上周的那具是德拉科解剖的——之前没做尸检就想结案，我知道缉毒压力大，但是不能草率就结案。我们要对每一个受害人负责！”庞弗雷夫人的火气特别大，”现在先说说这位，”她望着这具尸体怜悯地抚摸了下她的眼睛处，抬起头看向斯内普他们，眼神沉重，“她少了脾脏。”

　　“等等，少了脾脏？”哈利瞪大了双眼，“那么Juice呢？”

　　“她少了胰脏。”德拉科说。

　　“两具尸体都少了东西。”赫敏也忍不住出了声。

　　这个案件的性质立刻就变了——谁会在杀人后带走纪念品呢？而且是不同部位的脏器，要么是器官走私，要么就是带有某种目的的变态杀人。这两者都意味着这次的案件不会只有这两件，很有可能之前就已经有相同的被害者了。

　　“她们的体内都没有毒///品残留？”哈利想起之前斯内普的问题，他又问了一遍以求确认。

　　“伊莎贝尔·坎德拉体内没有任何常见致瘾性药剂残留，但是检测出苯甲二氮唑，也就是安定剂，按照代谢计量推算，是致死量。”庞弗雷说，她抬起尸体的肩部，移开她的头发，令所有人看见她的后肩膀接近脖颈处的那个小小的注射孔，“这就是死因。”

　　“那么后脑勺的伤痕是死后造成的？”哈利不禁开口询问。

　　“毫无疑问，安定剂注射是开始，极有可能死因就是这个。然后接下来应该就是器官摘除。但这就产生了一个疑问。”斯内普开口，顺便为哈利梳理了其中的时间线。

　　“她的器官切除手术做的非常漂亮，看得出是娴熟的技巧，凶手具备相关医学知识。”庞弗雷接了一句。

　　“也许是她们被害前做的器官切除手术？”哈利提出这个猜测。

　　“如果是正规手术必会在医院留下记录。”斯内普回答了哈利的猜测，“难道你觉得一个生活在蜜罐里的女士会无缘无故跑去黑诊所自愿捐献出她的脾脏？啊，这必定是她做义工时被洗脑成了白痴。”他的嘲讽令德拉科忍不住他的憋笑。

　　哈利脸色成了肝脏的红，他瞪了眼斯内普。
　　“所以我的打电话名单上又要加上医院了。”哈利咬着牙。

　　斯内普欣赏着哈利脸上的愤懑，他扯着嘴角愉悦地上扬，那双黑色的眼睛中仿佛只剩下了眼前倔强的青春活力的警员——但这大约是哈利的错觉，那双眼睛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有面前的尸体。
　　“可以肯定后脑勺的撞击痕就是死后产生的，手术必定令她体内血液减少——那么地上的血液是如何造成的？它是否属于被害人？既然第一案发现场并非发现现场，所以我们可以假设我们所见到的发现现场是凶手故意摆设成那样——他还写了字，这对他来说的意义是什么？玛丽安酒吧的Juice必定不是第一个被害者，那么之前的被害人在哪里？”斯内普连说了一串问题。

　　“‘Beauty’，”哈利念出了那个两次发现现场地上都写着的单词，“尸体对凶手来说是艺术品。”
　　“所以这是连环变态杀人案，凶手取走内脏是作为纪念品。”

　　“不，也许还有其他目的。”斯内普摇了摇头，他不忍心在这时通过他的口令他的男孩知道这世上的更黑的罪恶。

　　“我继续吧。”庞弗雷夫人忍无可忍地说，“谈论案件请找个地方慢慢谈，我们快点讲完然后下班吧，我可是买了歌剧票千万不能错过！”

　　这下赫敏也止不住笑了。哈利只能郁闷地望着赫敏，视线快速掠过身旁的斯内普。

　　“她们全身都被洗过，没有性侵痕迹，看得出被呵护对待过——如果是作为艺术品，那倒是很容易理解。”庞弗雷快速说，“她们的皮肤丰盈，看得出来每日营养充分。但是近一个月来却体重骤降。”

　　“这也能够看出来吗？”赫敏问道。

　　“如果体重异常下降，肌肤会松弛。”庞弗雷夫人解释道，“而且她们的代谢也有点小问题，具体就需要专门的化验了，样本我已经交给乔治·韦斯莱了。”
　　“胃容物检测出来是很丰盛的一顿——澳洲龙虾、俄罗斯鱼子酱、蓝鳍金枪鱼，还有海带、米饭以及山葵，我想她的最后一顿来自一处消费高昂的日本料理店。”
　　“上周的尸体就由德拉科给你说明吧。”她说着拉起帆布将定格于26岁青春美好的伊莎贝尔·坎德拉盖住。

　　“就和庞弗雷夫人所说的大致一致。由于尸体已经在停尸房待了一周了，她体内的安定剂已经检测不出来了，但是同样的部位也有注射孔。”德拉科说着走到对面的停尸台将盖住尸体的帆布掀开，给大家看了肩膀上的用红色的记号笔标记出来的已经发黑的小孔。
　　“另外我要说的是，她的胃容物。”德拉科举起一灌浑浊的液体，哈利面露菜色，他忍不住后退，斯内普抓住了他的胳膊令他站在原地。
　　而赫敏倒是镇定多了，实习检察官果然还是见识过相当多的场面。
　　“里面有超量铝镁成分，所以她死前吞服了大量的铝碳酸镁。”德拉科说。

　　“这是治疗胃病的药。”哈利说，他下午才吃了一粒。

　　“所以受害人有胃病，我想这和她们的代谢小毛病有关系，所以我就切了一小块胃组织。”德拉科手中的小试剂瓶，“下班前我会将它放进化验机器里面，最迟明天早上会出结果。”

　　“会做额外的事还真不像你。”赫敏泼了一盆冷水，“尸检报告发送一份给我，我现在下班了。”她摘下手套，拎起挂在外面的单肩小包，快速向着门口走去。

　　德拉科无声的望着赫敏的果决离开的背影，他抿着嘴，将尸体盖上后也神情阴郁地摘下手套。

　　“你们该不会分手了吧？”哈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飞快的摘下和手套，跟着马尔福走向了电脑，看着他沉默不语地将整理好的尸检报告发送出去。

　　“疤头，我听说今天你被甩了，金妮·韦斯莱和科纳那家伙都滚在一起还被搞大了肚子，她肯定是想怀孕上位。你可真的能忍。”德拉科冷嘲热讽道。

　　哈利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僵硬从脚底冲到了脖颈，他艰难的看向后方，发现斯内普已经离开了。
　　他松了口气。
　　“要不咱们去喝一杯？”哈利将手搭在他曾经的对手现在也算是朋友的臭鼬肩上。

　　德拉科嗤笑了一声，“就知道你要蹭车，不过我今天没开车，我叫了出租车。”他摇了摇手机。

　　“你居然不开车。”哈利难以置信白毛孔雀居然没有把他的迈凯伦给开出来，他不是最喜欢开着他的跑车炫耀他的大少爷气派吗？

　　“车送去保养了。”德拉科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发暗，不过一秒后又恢复了他的臭屁，“走，我们去破釜酒吧，老汤姆的最拿手的火焰威士忌怎么也要尝尝看。”他说着便和哈利勾肩搭背去了电梯口。

　　哈利的酒量和他的球技一样的精湛，差点德拉科就要率先以头掷地了，幸好他还记得他的目的，于是在中途利用上洗手间的机会吐掉喝下去的酒后，终于将这个可怕的据说喝趴了一整个新人组的酒神波特灌醉后，德拉科拍了张灌醉哈利的合影上传了ins，而后给某个人发了条信息。
　　“这家伙寄存一会，会有人来接他走的。”他结完账和酒保汤姆嘱咐了一句便拿起衣服，他已经叫了车了。
　　披着寒风，天空又开始飘雪，夜晚的纽约无比的繁华，寒冷也挡不住这座不夜城。
　　然而他的家比外面更冷。
　　那根本无法称之为家，只是一个临时睡觉的地方。

　　德拉科带着酒意，他面色潮红，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他只觉得全身都暖的不会感到冰冷，他掏出钥匙——可怜的实习法医的微薄的薪资，他从小到大哪里住过如此寒酸的下等人住的地方！

　　“你怎么回来了？”德拉科怔愣地望着他所喜爱的女孩——他追了她整整四年，直到毕业才追到手，但是他却留不住她。
　　他敲了下头疼的脑袋，如果这不是幻觉——“你是来拿你的东西的。”他心痛地望着赫敏脚边的大箱子。
　　也许他也应该和疤头一样，伶仃大醉一场。也许这个狠心的女人会将他捡回去。

　　“需要我打给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吗？”赫敏冷冰冰地举起了她的电话。

　　“你怎么会有她的联系方式？”德拉科震惊地望着赫敏，“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都订婚了。”赫敏冷哼。

　　“我为了你被我爸妈赶出去，冻结银行卡，没有车没有房产，每天只能吃中餐馆外卖。你就只记得格林格拉斯那个丑八怪！”德拉科嘶吼着越说越心酸，在酒精的作用下，到了最后变成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哭包，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金发都被他撸得凌乱如同被洗劫了一番。
　　“你还和威克多尔·克鲁姆那个莽夫约会！”他一气上不来打了个嗝。

　　“我们只是为了案情吃个便饭。”赫敏走上前，她烦躁地拿出一块手帕，准备递给德拉科，“不准哭，我最烦别人哭，你还是个男人吗？”
　　然后在她质问出声时就被抱住了，扑面而来的酒味和福尔马林也盖不住的异味，赫敏只皱了皱眉，她已经习惯了。

　　这个狡猾的脸都不要的男人深吸了口气，他嗅闻着赫敏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你居然喷香水了，你和我在一起时从来都不喷的。”他酸酸地说。

　　呵，男人。
　　赫敏直接给了德拉科一个肘击，在他疼得嗷嗷直叫的时候，拿着自己的箱子走向了玄关。
　　“马尔福，我可不会和订婚男搞在一起，你不处理掉你的未婚妻，我们之间就毫无可能。”她说完就潇洒地走了。

　　德拉科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忽然就笑出了声。
　　他抚摸着面颊，仿佛到现在这处还火辣辣地疼痛着——赫敏在得知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是他未婚妻后给他的一巴掌。
　　她刚刚还在的，她会回来的。明天他就给赫敏打电话，像大学时一样死缠烂打。
　　至于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他都不记得她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