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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恐惧的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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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莉亚已经很久没有睡好一个觉了。
在白天她作为接任韦恩集团继承人与不看好她的董事会进行纠缠，虽然已经过去五年，但还是有一些找事的人想要暗中架空她。如果只是和董事会纠缠那卡米莉亚大概还轻松一点，可不行。因为她还有另一个身份。
罪恶之都的守护者，暗夜骑士——蝙蝠侠。
哪怕人尽皆知，但依旧没人愿意放过她。
让卡米莉亚一个女孩接任蝙蝠侠实属让她为难了许久，但女孩的为难也仅仅持续了两天罢了。在犹豫的两天里她最后的家人为了帮助一个被人劫持的小女孩死去了。
我最近太忙了。卡米莉亚想。我甚至没有时间去阿福的墓上献一束粉色山茶花。
女孩闭目养神了没一会儿便睁开了眼睛。自己还在蝙蝠洞。这个黑漆漆的、阴森有点恐怖的山洞作为蝙蝠家的聚集地——各种意义上。
她将蝙蝠洞的信息和人工智能安装好——她已经很少回来蝙蝠洞了。蝙蝠洞的系统早就该更新了。
安装完卡米莉亚揉揉眉尖，这几天她老是头痛，或许应该去格莱丝那里看看？
但她依旧将蝙蝠头盔戴起来，乘坐着电梯来到韦恩大宅里。
希望企鹅人没有再一次的冲这里发射炮弹，也希望不要一上去就闻到满屋子的恐惧毒气的味道。
她平静的推开位于书房的暗门，扯了扯身后的披风，五年了，但她还是适应不了这个身份。
哪怕她的父亲与兄长们都曾穿过这个装束。
在继承了蝙蝠侠的称号之后，卡米莉亚做了一个非常不理智的举动，不只是作为蝙蝠侠非常不冷静，作为卡米莉亚·韦恩也很不冷静——她公布了蝙蝠侠的身份。
哪怕五年过去，哥谭人民依旧对这个事实表示震惊，关于蝙蝠侠是一个——女孩。
不得不说，卡米莉亚做法有够偏激的。
『我在这等你。』
表达的也够嚣张了吧。
反派们坐不住，但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出头鸟。
小丑第一个出现了，所以她便杀了小丑。哪怕付出了些代价，但卡米莉亚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她不怎么掩饰自己的身份，最后一个会对她暗自说教的人正等着她去献一束花——现在她要换一件好一点的西装，整理整理发型，最好别让好几天没睡够2小时的自己看起来太糟糕。
卡米莉亚正想着，肚子却传来饥饿的尖叫——好吧，在换衣服之前先去喝一杯咖啡。
等等，她蓦然停下脚步，藏在黑色面具下的淡蓝眼睛微微睁大——已经到了过圣诞的季节了吗？
不太可能......之前她还为了修好韦恩大厦的空气转换系统而跑去累了一身大汗。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1.我在做梦。
2.是哪个反派在搞事。
3.我来到了平行世界。
卡米莉亚冷静的分析着，放在身侧的手却不自主的微微颤抖着。
“冷静......”卡米莉亚终究是年轻，她才16岁。
在走廊上，踱步变成了快走，快走变成了慢跑，慢跑最终演变为了冲刺。
除了在追捕罪犯的时候，卡米莉亚还没跑过这么快。
她越过了满是宽大窗户的走廊，由二层扶手旁一跃而下，单膝半跪在地上稳住身形，站起时却不由自主的摇晃了一下。
卡米莉亚现在的状态说不上好——她的伤口裂开了，已经开始流血，但心脏砰砰的跳着，紧张的挤压着血液，像是要为此次的相遇染上一层温馨的红。
其实卡米莉亚更不满意的是自己现在的模样，会不会太过颓废？或者满面疲态？穿在里面的黑衬衫在这个时候大约充满褶皱，看起来很像是被宿醉的人穿了一晚上。
所以女孩彻底僵在餐厅的门外。
卡米莉亚的动作没有丝毫掩饰，既不像个小偷也不像个家人。
哪怕在关上门的餐厅里也可以听到脚步声，更别提卡米莉亚还穿着不怎么轻薄的战甲。
今天终于轻松解决了事情可以放心回家过圣诞的布鲁斯·韦恩放下手中装着菜肴的盘子向阿福做了一个手势，缓慢的靠近门边。
“你是谁？！”是迪克的声音，布鲁斯瞬间紧张起来。
“.........”另一个人没有说话，“你是在‘误入’别人的家？而且还穿着蝙蝠侠的衣服？哥谭警局会很欢迎你的小姐。”
......？是个女孩？
“夜翼，我不是来打架的。我只是有事情需要确认。”女孩的声音太年轻了，她可能不到18岁。布鲁斯迅速的判断着——并且知道迪克的身份。
“......女孩我不太想...”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身后的人推了一下，“迪基鸟，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比迪克高一点，额前的黑发有两缕被染成了白色，他的面色不善，拧着眉毛越过迪克去看那个穿着蝙蝠侠衣服的女生在厅堂里站着，瞬间他的眼神充满戾气，“你的胆子很大。”
迪克连忙按住他的手，忙喊，“别！别！”
卡米莉亚并不想和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的大哥和二哥打上一个蝙蝠家友谊之架，所以她在自家二哥拔枪之前干净利落的脱掉了自己的头罩。身上的战甲也像潮水退去一般回到手腕上，她用那张年轻但充满疲态的面容说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在确认一些事情而已。”
但红头罩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就放松警惕，他依旧拔出了那把银色的枪支直指卡米莉亚，与此同时，卡米莉亚也从绑在腿侧的枪套中拔出一把同样银亮的枪，面对紧绷神经的迪克和缓缓扣紧枪板的杰森，她面容冷静的将枪顺着地毯滑过去。
杰森没有过去，是迪克弯下腰去拿的，当他抬头的一瞬，对上女孩的那张脸他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种熟悉感。
此刻，布鲁斯也打开了门，钢蓝色的眼睛直直对上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平静、毫无杂念。这对一个年轻的女孩来说实在很怪异。
“我没有恶意，蝙蝠侠。”卡米莉亚尽量让自己的疲惫不是那么明显，“如果简洁来说，我是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我是卡米莉亚·韦恩，你好。”她轻松的勾起唇角，像是一个终于看到心爱之物的孩童，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我并不能确认你是。”布鲁斯简洁的回答，他打量着女孩，在触及女孩的脸时他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这张脸......
“你说的对。”卡米莉亚点点头，“蝙蝠洞的密码可以证明吗？或者那把枪？又或者你需要验一验我的血样？都可以，我不会反抗的。”她转头望向没有放松的杰森和手握着她滑过去的枪的迪克。
“你可以让杰森先看看那把枪。”她先对迪克说道，而后向杰森微微一笑，“不必太紧张。”她向后退了几步，确保自己的距离已经到了蝙蝠家的安全距离后停下。
这个时候杰森才放下枪，从迪克手中接过那把银白的枪看了起来，在目光触及枪体的枪座时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面容复杂的抬头望向那个正在冲他微笑的女孩，半晌微微闭眼，将手//枪放回了腿侧的枪套里。
迪克好奇的凑过去看：“送小山茶花。——J·T。”只有小小的一行，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边角有些毛糙像是自己做的，而且确实是杰森的笔迹。
杰森慢吞吞的走到布鲁斯旁边将手中的枪交给他，布鲁斯翻看了一下，也看到了底部的小字。他看向那个女孩，黑色的长发散在肩头，很长有一点微卷，配上那双浅蓝色的眼有着说不出的宁静温柔。
那双眼睛压着很多东西。布鲁斯意识到。
她带着几近崩溃的渴望看着他、或这个家里的所有人，爱意和愧疚压在那本应透彻的眼中，消不掉，清不除。
那一瞬间他像是看到了那条小巷中的自己，哭泣着、怒吼着也崩溃着。
爱在她眼中重组又因愧疚不停崩塌。
鬼使神差的，他拿着银白的枪走到女孩的面前，愣愣的看着她的眉眼——她可真像我。就像是在照镜子，她像曾经的我，布鲁斯想。
他马上感到一阵悲伤，为眼前的女孩也为她失去的一切，这在身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身上是罕见的共情。
布鲁斯深深看了眼前还痴痴望着他的女孩深叹一口气。
女孩那拙劣的掩饰方式，布鲁斯几乎可以一眼将她看穿——那种卑微的渴求不应出现在一个看起来不足成年的女孩身上。
却殊不知他叹的这一口气将卡米莉亚吓的一震。
女孩立马收回了那副模样，眼睑垂下，近乎暴露出的情绪在那一瞬间收回，她变得沉默又带着一丝贵族的傲慢优雅。旁观的迪克敢肯定，如果在场的有其他人那一定会认为这个女孩是个高雅贵族。布鲁斯惊觉，原来并不是掩饰情绪的方式拙劣，不过是她未想着隐藏罢了。
“还给你。”布鲁斯将枪递到卡米莉亚的身前，“谢谢......你...”卡米莉亚的手因为他的温柔颤了颤，但很快就克制住。她接过枪，珍重的把它放回枪套。
因为女孩珍重的动作，杰森稍有一愣，干巴巴的脱口而出，“你不需要那么爱护它。”卡米莉亚摆摆手，轻轻的拍了拍枪套，“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杰森。是我那里的哥哥送给我的.........礼物。”最后的词让她有些难以说出口，女孩像是羞愧一样的低下头。
但很快她重新抬起头向自己的父亲露出软绵绵的笑脸，“我能去喝点咖啡吗？”女孩的肚子应着话音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她的脸色僵了僵，脸颊变的微红。
布鲁斯：“.........小孩子不能喝咖啡。”他先是一声拒绝，又怕太过强硬吓到女孩所以继续说，“你应该吃些东西，今晚是圣诞夜。”
对卡米莉亚来说真的是个好主意，她五天加起来也许就吃了3顿饭。
“卡米莉亚小姐，欢迎你。”进入了餐厅的大门入眼的是身穿西装的老人，他温和的笑，牵扯着面颊上的皱纹。
卡米莉亚仔细的看了看阿福，缓缓露出一个不太开心的笑脸，她轻声说：“谢谢你，谢谢...”她的声线颤抖，眼中压抑着许多情绪，这些情绪从看到迪克时就开始积攒，直到看到老管家的时候这装满情绪的玻璃珠终于破碎——她再也压抑不住了。
她无声的哭起来就像个小孩子，女孩什么都不说也不出声就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停的流眼泪。幸好的是迪克还算有哄女孩的经验，他将卡米莉亚的脸颊用手掌托起，接过阿福递过来的手帕细细的为她擦掉顺着脸颊流下的眼泪。迪克替卡米莉亚擦眼泪的同时也被她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衬衣的前襟。
迪克边轻声哄着卡米莉亚边轻声问：“别哭，已经没事了、没事了。什么突然哭了？待会儿可要吃不了饭了。”
卡米莉亚小声哭的抽噎，“我......我没事的...”她这样说。
但谁都知道——不是的。
她望向阿福的眼神已经满是悔恨。
她声音几近虚幻，却在强撑着镇定：“我很好，我只是......”
只是什么？所有人都想问。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布鲁斯突然说：“不是你的错。”他直直看向卡米莉亚望过来的的双眼，肯定道：“你从未错过什么，你没错，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听到这句话的卡米莉亚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空白，呆愣几秒后终于放声大哭。
“斯塔克说的对...我、我根本不适合当英雄...我格斗学的不好...根本保护不了哥谭......”她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浅蓝色的眼模糊成一片，“我甚至没有保护好阿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做好、对不起，我没做好...”
卡米莉亚太激动了。一直以来积攒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她哭的整个人直发抖，弄的几个大男人紧张的不行。
哭着哭着，卡米莉亚抓住迪克衣服的手逐渐松开，突然向后倒去，幸好布鲁斯反应比较快直接抱住了后仰的小姑娘。
这一抱就要紧了，卡米莉亚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一览无遗，他变了脸色，拖住女孩后腰的手移了移，露出手掌中心的鲜红，他没有犹豫急忙抱起女孩直奔韦恩大宅的医疗室。
“营养不良。有轻度胃病。”
“腹部有一个8厘米的刀口，深度直接穿透了整个腹部。”
“根据我所看到的，旧伤大约有20多道，最深的应该是脖颈上的。”
阿福简单帮卡米莉亚包扎好了腹部的伤口，对着双手环抱于胸前的布鲁斯说道。
“这不是我看到最多的伤，但却是我在女孩身上看到的最多的伤。”
布鲁斯没有说话，因为他并不知道卡米莉亚所处世界的情况。
在了解事情真相之前，他无法做出评价。
但这和他觉得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不称职没有冲突。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我最喜欢的蝙蝠侠部分！
卡米莉亚冲冲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