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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幸福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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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达克赛德降临的一天已经过去好几个月，损坏的房屋、地面的碎石早已被重建、清理。
世界恢复了秩序，湛蓝的天空就像一切从未发生过的模样——或许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那个托尼·斯塔克喜欢上了山茶花。
他买了四个庄园来种植山茶花，什么颜色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粉色。娱乐小报的记者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钢铁侠一掷千金的买下四个庄园只为种植山茶花。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曾经有过一个叫摩根·斯塔克的人。
也不知道曾有一个人对着他们眼中好不正经的花花公子说过希望能对着她的背影摆上一束山茶花。
托尼冷漠的扫了眼弹出的电子新闻，不耐烦的一挥手，那印有他照片的封面便被扫进垃圾桶。
『究竟是哪位美人能让钢铁侠一掷千金』
“贾维斯，把这家报社买下来。”
贾维斯充满机械感的声音如此回答他心情不好的先生：“我想已经不用了。”
是布鲁斯·韦恩。
托尼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过了半晌才对贾维斯说道：“你觉得四座庄园的花够吗？”
贾维斯回答：“我相信摩根小姐不是注重数量的人。”
托尼耸耸肩，“那可不是她说了算。”
佩珀端着两杯酒向他走来，俏皮的举了举，“托尼，想来喝一杯吗？”
托尼揽住迎面走来的佩珀的腰，一边接过她手中的酒，一边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佩珀...”
“我在。”
“佩珀。”
“我在。”
“佩珀...”
“我在这，托尼。”她轻柔的按摩着托尼的后颈。
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肩膀处，没有再叫她的名字。
但她继续说：“我在，托尼。我会一直在。”
别怕，你不会再失去了。
*
布鲁斯敲下文档上的最后一个字符，再一次的阅读一遍自己写过的档案——关于卡米莉亚·韦恩以及未来的一切。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开始着手这份档案，不过按照正常人的常识，这种举动是一种被称之为“直觉”的东西。
布鲁斯不相信直觉。
他看了一眼手中莫名完成的档案。
...不完全相信直觉。
他不应该写出这样一份档案的，从安全角度来说是这样，从私情角度来说也是如此。
这件事应该永远被藏匿于他的意识深处，不该见得天日。
就算这对他的女儿来说太过阴暗委屈，但布鲁斯别无选择。是的，这样的作法也同样是出发于爱不是吗。
别打扰她。
被别人探索意识的感觉很不好，可他还是让X教授在那里加了一把锁——一把除非他死否则绝不可能会透露的锁。
世界上有太多聪明人，而这些聪明人中可不全都是好人。
又一次的对着电脑上打开的文档叹气，他始终困惑的将文档层层加密，用自己不曾用过的方式放进电脑的最深处，他对趴在手边的卷毛说道：“必要时，把它销毁或交给我。”
这件事，真的是直觉作祟。
他戴上面甲，走进了哥谭的黑夜。
*
距离那一场达克赛德的入侵已经过去了一年。
斯塔克的庄园数量维持在了十座，韦恩的报社数量维持在了十一个。当然也包括了星球日报。
在这一年里记者们无时无刻都想要探索托尼的秘密。
每次他总是回答：为了一个一定会回来的人。
说完转身就走，记者甚至没来得及问下一句。现在，学聪明的记者第一句就问出了自己抓心挠肺想要知道的问题。
“斯塔克！你说的‘为了一个一定会回来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一声大吼成功把托尼留住了。
他的脚步一顿，表面不显，但心里却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这句话......他有说过这句话吗？
好像是有说过的。
那这句话中被他思念的人是谁？
他、他好像记不太清了。
眼巴巴看着他的记者们急的心痒，紧接着他们就看见了斯塔克罕见的茫然表情。
不过他的反应极快，瞬间收起茫然，眉尾挑高，漂亮的眼睛随便一动，缓慢又傲气的回答：“当然是给我......”
他卡住了。
送给佩珀的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隐约觉得好像还应该有一个人，同样是一名优秀的女性，她带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傲气，同等的忧虑和血脉中的天才因子。
她也应该站在这里，站在他的身边。
托尼敢确定自己忘了点什么。
忘了一个对他生命很重要的存在。
忘了一个他曾目送过背影的存在。
忘了一个促使他买下十座庄园来种山茶花的存在。
*
杰森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
在每晚的夜巡中，他敏锐的发现自己总是刻意避免去拿那把被放置在右侧枪套中的银色手//枪。当一次行动中迫不得已的使用它时，他从自己的内心感受到了深切的悲憾，仿佛使用这把枪是一种错误又或者是一场荒谬的梦境——握着这把枪的人不该是他——杰森如此感觉。
古怪，这太古怪了。
他想他还没到那种对于枪//支存在这种复杂感情到如此的地步。
对于自己的认知，他当然是清晰到透彻的，因此他才明白自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么，这把被他取名为『卡米莉亚』的银色手//枪又是怎么回事？
*
一部分超级英雄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忘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忘记了一群人。
这群人高傲又自负，偏执且顽固。
蝙蝠侠书写的档案里赫然写到。
“几个词放在一起可不算是好词。”绿灯侠拿着手中从蝙蝠电脑中翻找出的文件——蝙蝠侠描述人时很少这么情绪化。
钢铁侠转了一把椅子，翘起腿来：“谁说不是呢。”
他翻着文档，直到最后一页，他飞快阅读的速度终于有了一刻的停顿：“......4月1日，影子协会为拯救快要被亡灵之门吞噬的地球献出了生命。我看着、不，我们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并逐渐被黑暗吞噬，我感到了无力。我明白我阻止不了他们，正如我现在也同样带不回他们。”
这篇档案或许不应该被称为档案，因为档案应该是中立的、客观的，而这篇档案中则掺杂着大量的主观的情感。
虽然心中早就隐隐有了感觉，但看到这里的时候，黑寡妇的心脏还是重重的跳了一下。明明心脏的跳动和平时毫无两样，可她现在就是觉得这一跳格外沉重。
她深刻的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一个曾在过去出现，也将在未来到来的孩子。
她想记得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她是有着浪漫的红发还是内敛的黑发？她是轻盈的舞者还是智慧的学者？她的未来究竟会是何种美丽与优秀？
黑寡妇想等等她。
多少年都无所谓。
她只是想女孩再一次回到她身边。
她想要用自己的双眼见证未来，见证属于他们的幸福的未来。
*
“那么，”超人提出最牵动他心绪的问题：“我、我们，现在已经在逐渐忘记他们了。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
班纳博士点头称是：“照这样下去，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已经毫无所觉的完全忘记他们的存在。”
钢铁侠举着档案遮住半张脸，半晌才说道：“我不想再失去了。”
“没人会想的，托尼。”美国队长半垂眼睑，再一次重复道：“没人会想。”
*
“人类的本质是不是就是对无法留下的和不想失去的抱有一种不正常的期待。”
*
记忆的消退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速，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在每一天的清晨或深夜在心底默念昨日之人的名字。
如果默念不再能记住那就提笔写下来，一笔一划，勾勒出名字与所有情感。
若是记录也不能，那就让它印在脑子里吧。
*
第一个来找查尔斯的是托尼。
他慢悠悠地说，“查尔斯，将一个名字印在脑子里对你来说不是一件难事吧？”
“...托尼，你想过以后吗？或许印上去很容易，但我并不能在保证你脑子完好的同时还完整去除刻印。”
“可我从来没说过要去除。”
托尼放下手中被他举了半天的茶杯，“没人想拼尽全力回到世界上，却连一个叫得出自己名字的人也没有吧？他们『马上回来』。”
*
第二个是戴安娜。
高挑的女士温和的向查尔斯打招呼：“下午好，查尔斯。”
而查尔斯已经明白了她的来意，他意有所指：“你是第二个来找我的人。”
戴安娜说：“是托尼。”毫无疑问，“不过我以为蝙蝠会在我之前。”
他们都知道，布鲁斯隐藏在冷静与理智之下的情感。
“查尔斯。”戴安娜叫起查尔斯的名字，属于战士的双眼变得放松，“别为我们担忧。托尼选择等待，我选择铭记，布鲁斯选择背负。我们的选择各不相同，但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
之后也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寻求查尔斯的帮助，只有一个人，等到最后才来。
“查尔斯，我快把她忘了。”布鲁斯靠上软绵的沙发，眼底的青黑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时间比上次更快。从一年变到三个月，再到短短一周。只有一周，我就快忘记了。”布鲁斯凝视着侧手望着窗边的查尔斯，“或许我下次来的时候就连你也不记得他们了。”
“卡米莉亚、摩根、莫尔......米切尔。”布鲁斯说出每个人的名字，他原本还想继续说话的，可当与窗边的查尔斯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却突然愣住。
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仿佛干枯的藤蔓紧紧勒住了他的脖颈。虚无的力道让他说不出话，莫名的窒息感让他头晕目眩。
缓缓地，他听到查尔斯带着浓浓困惑的声音：“米切尔是谁？”
*
蝙蝠侠快疯了。
从四个月之前，他从X教授那回来以后，一切就开始变得不对劲。
他开始频繁的在各种场合轻声呢喃别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并为这些名字建造墓碑。有些时候他会目不转睛地注视别人，然后从嘴唇的触碰中吐出并不属于他们之中任何人的名字。
有时大家感到莫名其妙，有时却又对这些名字倍感熟悉。
“说实在的，能让老蝙蝠变成这样的事情那还真是不妙。”托尼已经私底下有了很多猜测。
戴安娜说：“正是如此，但......”她拿起脚边落下的纸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纸张上的一个名字，许久以后才继续说道：“没关系，还有我们在。我们还是他的后盾。”她眼中含笑，拇指停顿片刻便将纸张折好收进手中：“待会还给他，我相信这对他很重要。”
手指紧紧按着『温德尔』。
*
再次出现异常是一日的清晨。托尼从睡梦中醒来，手臂上的刺痛几乎是瞬间侵袭了他的神经。
有人在他的手臂上连划几刀。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强忍着剧痛，托尼在鲜血淋漓的手臂上分辨出了一个名字——“摩根”。
摩根。
摩根。
摩根。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这个名字，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不由自主地开始恐惧什么。
“贾维斯...贾维斯......花栗鼠...关闭监控权限！”用力的握住拳头，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沾染了干净的床单。
*
托尼的手臂上被留下了一个名字。
一名『摩根』。
监控只有托尼一个人看过，就连佩珀都不知道内容。
大家只知道，看过了监控的托尼沉寂了几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哪也不去。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四天后，他为布鲁斯特地开辟的墓园中那写着摩根名字的墓碑献上了一束粉色山茶花。
“我可不是特地来看你的，只是你恰巧和我手臂上的的名字一样而已。”托尼晃晃那束山茶花，对着墓碑说，“但我相信你一定喜欢这束粉色山茶花——毕竟它是我的最爱。”
他给墓园里的每一个墓碑献上一束山茶花——这他可太多了，总要输出点不是吗——可却只有『摩根』拥有了那唯一的粉色山茶花。
*
纸张一张一张落在地上，布鲁斯的卧室已经被堆得杂乱无章。
忘记了什么......他又忘记了什么。睁开眼睛的布鲁斯在心中默背了一遍自己早已熟知的人名，可，这些被他背诵的人名又是谁?
他记得名字，却不再记得那些存在。
布鲁斯翻身坐在床边，忽然被管家的敲门声惊醒：“老爷，迪克少爷他们可都在等着你吃早餐啊。”阿福笑眯眯的提醒着发呆的布鲁斯，眼中隐藏着点点担忧。
“迪克他们？”布鲁斯下意识的抽出一张白纸，拿起钢笔想要写下什么，笔尖下落的一瞬又是一顿，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沉默半晌，他放下钢笔，不再去跟随自己的冲动，向阿福说道，“我换身衣服，今天天气很好，就在花园里拍张全家福吧。”
他清晰的记得从某天开始，他开始疯狂的记住一些名字，要求自己在每天清晨和晚上背记他们的名字。这段时间里，迪克和他吵过架，达米安和他比划过拳脚，就连提姆都对他忍无可忍的生气过。芭芭拉和卡珊德拉想必也在担心着他。
布鲁斯反思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他该更关注自己的家庭一些？
他扣上扣子。
门口的阿福点头应声。
*
刚刚洗劫完军火库的杰森翻窗进屋，差点撞上正蹲在一个玻璃展柜旁边的提姆。
杰森：“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要开枪崩了你小红鸟。”
提姆绕着展柜左看右看，奇怪的说道：“你把枪放进展柜？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杰森下意识地看向被放在玻璃柜里精致保留的银枪，沉吟片刻才说道：“是替人保管。”问到替谁他也不答，就这么看着那把枪，再过一会，连提姆都不觉得可以得到答案时，只听杰森回答，“『山茶花／卡米莉亚』”
“或许再过不久就会来取吧。”杰森抓抓头发，也不是太确定。
提姆立刻揶揄的戳戳他，“哇哦~”
“...提姆。”
“哇哦~~”
“提摩西·德雷克！”
*
花栗鼠对卷毛说：“你知道蝙蝠侠上一次说的是交给他，而......”它瞄了眼被粉碎的文件，“不是粉碎它，对吧？”
闻言，卷毛大尾巴甩了甩，抬起头来，“粉不粉碎又有什么关系。花栗鼠，我们的记忆文件也快要被删除了。”它平静的说道：“关于未来的一切记忆、一切扰乱因子都在被消除。这一段时间你看的还不明白吗？布鲁斯他们一遍一遍的记起，再一遍一遍的忘记，一次一次的回忆失去的痛苦是不可取的。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记得了。”
花栗鼠动了动自己的小脑袋，“我无法否定你的做法。因为小姐对我的优先命令是要让爷爷幸福、快乐的生活。”
“所以，如果忘记可以得到幸福那就忘记吧。”
两个小动物并排坐着，与摩根、与卡米莉亚的一切记忆数据在脑中闪过。
“就让我们反抗一次世界意识吧。”
——记忆数据删除完毕——
*
再之后是时间过了很久很久的以后。
世界的犯罪率经过超英们的努力在稳定的减少中。老英雄退休，新英雄继位，年轻时操劳过多的他们终于可以安心的去休息、旅游，去干自己曾经想去干的事情。
托尼和佩珀有了一个男孩，取名叫了摩西·斯塔克。他在森林里买了个湖边小屋，每天和妻子悠闲地看日升日落。除了偶尔穿上战甲出去行侠仗义，其他时间都是清闲又平凡的度过。
退休的史蒂夫终于实现了他参军之前的梦想——他去小学当了一个美术老师，他温和又不失严厉的性格让他在小朋友乃至大朋友中都颇有人气。
克林顿这个现充，天天给自己的战友晒晒他们的家庭合照，感慨一下自己的小鹰眼多么的招人喜欢。
克拉克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虽然天天都会赶稿又或者担心自己没有保存文件什么的，但他喜爱这样的平凡。
哈尔也不再那么频繁的往太空跑，他努力攒钱给自己买下一间房子，好友巴里问他买房的原因，人到中年的哈尔依旧魅力十足，他笑道：“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人会在这里等我。”他望着房子，笑容更加明媚，“我的家在这。”
戴安娜还是进行着自己的文物修复工作，只不过现在多了一项日常活动——晨跑。踏着微凉的雨气，她轻松的呼吸着晨间的空气，深觉熟悉又备感怀念，就好像曾经这样做过一般。
娜塔莎和班纳博士结了婚，正在进行快乐的蜜月旅行，时不时的会寄些明信片回来。虽然没有孩子，但他们的爱情万古不朽。
布鲁斯现在坐镇后方，蝙蝠侠由达米安继任，放心，有布鲁斯在，没有什么会出问题的。
*
只是有时候他们有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是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隐隐有着酸涩。
他们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但却依旧因此而痛悔。
当感情翻涌，他们也会思考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
到底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他们现在已经足够幸福了啊。
亲密的爱人，忠诚的朋友，足以交付生命的战友。
不过...不论曾经发生了什么，人总要向前看的。
他们走向自己的家人，脸上露出了欢畅的笑。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现在已经是最幸福的未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注意！此番外为TE番外，不是BE番外，BE番外是最新更新的一章！
大家不要吃错刀了！感谢在2021-02-10 21:13:08~2021-04-28 00:5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岷暗 15瓶；薰衣草 10瓶；夜月若妃 5瓶；狐九、流云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