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撞进怀里》提灯夜行

5、第 5 章

　　燕戚这把游戏玩的心不在焉。

　　程琛还真坐在她身边做起了题，看得出来，对燕戚跟天书一样的题对他却没什么难度。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黑水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一题一题流畅地往下刷。另一只手撑着额头，时不时在草稿纸上随手画两下。

　　像是注意到燕戚的视线，程琛转过身，挑着眉满脸疑惑的看过来。

　　燕戚摇摇头，回头敲敲键盘，突然觉得这游戏玩得好没劲。
　　之后两把游戏，燕戚菜得抠脚，凭一己之力拉着全队反向上分。

　　何博忍了又忍，没忍住开腔道：“老大，你怎么肥四？你今天这操作都可以做一个如何花式送人头的教程了。”

　　“撸直了舌头说话，买什么萌？你先分清烟雾弹和雷好吧，我下次不想跟你死一个坑了。”
　　还不等燕戚发话，大河直接把何博怼回去。

　　何博撇撇嘴，委委屈屈地辩解：“那不是个意外吗，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这么较真！游戏而已啊！”

　　“咳，”李停加入进来，“大河，我记不太清了，上次我要坐他的车一起跑毒，上去之后他非要让我换地方，说什么我的副驾驶只有我未来女朋友可以坐，然后你说他较真，他怎么说来着？”

　　大河嘿嘿一笑：“来，我记得，我跟你说。”
　　大河清清嗓子，学起何博平时说话的调调，“游戏怎么就不能较真了，不较真你还非得想赢干嘛？我就较真！”说着转头冲何博强调：“我就较真。”

　　李停学他一起：“我也较真。”
　　何博不干了：“干什么啊，最后你不还是坐了！”
　　李停理直气壮地道：“我凭本事坐的，咋地啦！”
　　“就是，凭本事坐的，怎么了。”

　　燕戚托着腮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联手欺负何博，时不时搭句话掺和进去。头一歪看见程琛停下笔，也看了过去，才连忙咳一声劝架，“行了行了，再不玩一会儿该回去了。”

　　几个人又吵吵两句才消停下来，然后麻溜着又开了一局。
　　“老大，上号啊？”何博看燕戚没动，探头催了一声。
　　“你们玩你们玩。”燕戚推拒。
　　何博：“？”

　　老大也不是玻璃心的人啊，怎么回事。
　　何博扒拉扒拉李停，李停不耐烦地瞪他两眼，还是凑了过去。
　　燕戚正歪着脑袋看程琛刷题，琢磨着怎么跟他搭话。

　　她目光灼灼，程琛怎样努力都忽视不掉，感觉整个侧脸都被盯得热起来。程琛捏着笔转两圈，忍无可忍偏过头，问她，“你怎么不去玩游戏？”

　　燕戚回过神，强行甩锅：“这帮人太菜了，带不动，玩不起来。”

　　程琛转着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说话，燕戚抬起的小下巴默默收回，摸摸鼻子有点脸热。

　　“那你要做什么，跟着我刷题？”程琛本是嫌弃她总盯着他刷题，却不想燕戚真得点头，“行，大佬免费给我补课了。”

　　程琛：......
　　李停：？？？

　　程琛不说话，默默把手里练习册推过去，随手给指一道题。

　　燕戚低头小声读题：

　　若f：A→B能构成映射，下列说法正确的有（1）A中的任一元素在B中必须有像且唯一；（2）A中的多个元素可以在B中有相同的像....

　　读到一半，她声音已经弱不可闻。
　　燕戚：沉默……

　　程琛低头笑出声。
　　燕戚自闭。

　　“咳，现在您是大佬。”燕戚毫无原则，厚着脸皮道，“那我能请大佬帮个忙吗？”
　　“说吧。”程琛早有预料，燕戚根本没有要认真学习的样子。他猜又是扣分表的事，想了想，不准备再吊人胃口：“其实……”

　　“这不马上期末考了嘛，我能借下你复习笔记吗？”燕戚有点不好意思，“或者你能给我押点题吗？”

　　燕戚期待地盯着程琛，他们老班天天在他们课上吹程琛，最夸张一次是跟他们说，程琛给他们小组的同学押题，一张数学卷子押中三道大题。

　　虽然她心里是怀疑的，但还是抱着“万一呢”的侥幸。押中一道大题就是十多分，各科都来点她暑假去玩跳伞就妥了。

　　燕戚满脸写着‘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程琛看着她，有点诧异。
　　这个燕戚和学校传闻里的不太一样，跟他想得也不一样。

　　“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燕戚回过神问。
　　他低头对上燕戚亮晶晶的眼睛，先点了点头，“可以，我明天拿给你。”接着又道，“其实一开始扣分表上就没给你们扣翻墙这项的分。”

　　他也没那么死板，“所以不用担心周一要念检讨了。”

　　燕戚一呆，还真惊讶到了。
　　“我天，谢大佬再造之恩！”

　　程琛歪着头调侃：“怎么谢啊？”
　　“请你吃饭怎样，有什么想吃的吗？”燕戚很很爽快。
　　“那还真一时想不出来，先欠着吧。”

　　说到这燕戚突然想到前几天去食堂找程琛时从何博那听到的消息：据说高一的学霸程琛天天在食堂买馒头面包吃。

　　又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袋子东西，这人不会是离家出走呢吧？
　　那一顿饭是不是不够？燕戚迟疑地拿起手机，示意程琛扫个微信。程琛有些疑惑，但听话地加上她微信。

　　边上杵着椅子背盯着他俩，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李停，甚至从程琛爽快的动作里读出了点乐见其成的意思。

　　嘶，现在这什么情况？
　　燕戚程琛两个可没注意道李停反复打量的视线。

　　等验证通过，燕戚就发个红包过去，备注着“给程老师的补课费”，嘴上道：“加个微信方便点，估摸着最近学习上问题不会少，能给个机会随时骚.扰你吗？”

　　程琛看着红包愣了愣，有点猜到了燕戚的心思。他想到学校里的风言风语和今晚这点糟心事，刚平静的心里又涌上烦躁，只觉得什么东西被戳破，流出又浓又臭的脏水。

　　他冷着脸退回去：“不能。”说完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燕戚突然被冷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怎么……”
　　程琛根本没给她说完的机会，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哈？”燕戚气得摊手，回头问李停，“他有病？”

　　“呃……”李停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俩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脸懵逼的不知道该说啥，“你等等，我问下何博。”

　　燕戚：……
　　“我看你也有病。”说着起身抱起滑板就走。

　　“诶诶诶？等会儿！”
　　李停瞪大眼睛，顾不得打扰不打扰游戏正上头的何博了，一巴掌拍过去：“你他妈别玩了，现在怎么回事啊？”

　　“我去！”何博手一抖，一个雷就又扔到了自己脚下，但这会儿顾不上了，“我哪知道啊，在那盯半天的不是你吗？”

　　他退出游戏，起身追过去，“应该没大事，你们跟程琛继续玩，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