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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 116 章 ...

  •   人设:

      女主名,李念,小字阿汝,凭着义父宣威将军的关系进了六扇门当女捕快。

      日常生活被姨娘围追堵截逼婚入赘。因为是遗腹子,最初怕被村上人吃绝户,所以一生下来就被主母和妾氏改了性别,坚称是男孩儿,所以小时候是当男孩儿养的。

      死去的父亲为宣威将军同僚,战死时救过宣威将军一命,因此将军班师回朝后将她接入府中教养,并且恢复她女孩儿的身份,对外宣称义女。

      男主名:宋纯钧(其实有犹豫过是不是要叫承影或湛卢,点兵点将点到纯钧),因名字太过锋锐为了平衡小字润玉,皇帝原配嫡子,但因目盲过继固王。

      基本上皇帝老爹对他的期望就是富贵闲人,所以作为固王世子,以后会接任宗室宗令(也就是皇室的族长),对他没有太多要求,怎么乐意怎么长,老固王无子嗣,所以对他也是千娇百宠,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

      嗯,这篇文应该以女主探案(调戏)男主为主线,极大可能前期女强男弱,请注意避雷。

      ========正文开始========

      西风吹长街,落叶萧萧下。

      这般景致若是落在说书先生嘴里,必然是黄昏照人影,街边院墙内突然冒出一群昏鸦惊飞,刷刷嗖嗖——一阵刀光剑影后,一人突然轰隆倒在街上,执剑的剑客轻轻吹了吹剑刃,滋溜溜的一串鲜血从剑尖滴落,恰有一片正落下的黄叶沾了一滴。

      待风再卷起时,剑客雪白的衣角已消失在残霞西风中。

      “哪来什么的刀客侠客,你说书听多了!”

      和他一起巡街的赵头锤了锤老腰,被脸上的皱纹压得耷拉的眉眼更添愁苦,抱怨道:“什么鬼天气,一阵风吹来,全是叶子!”

      平日县衙里的捕快们哪里管街上扫大街的事儿,开门迎客的、居家住宅的都会自扫门前,他们只管每月前去各家各门收一笔扫街税。
      这不,据说最近有一任巡察御史要途经此处,县令遂吩咐下去,叫一班捕巡街时务必上心、当心,必要将县上唯一一条繁荣的街巷捣鼓的整整齐齐。

      世间的事有时就这么寸,上头为了躲御史台那班眼里揉不了沙,嘴刀子比谁都锋锐的正头痛,后面接到消息,隔好几个县有一班杀人越货的山匪叫知州派兵剿灭,如今残余的匪徒朝临近几个县逃窜,都是刀口舔血的狠人,如今巡捕更是人人脑袋上悬了一根梁,人手吃紧也顾不上了,照三班巡视维护县城治安。

      “赵头,小马!快回县衙!前头那案子破了!”

      如今世道还算太平,六沁县这芝麻绿豆点儿大的地方连御史过路都当稀奇,一年到头除冬日苦寒冻死个把路边的乞丐外真见不到人命官司。

      昨日打更的巡夜时在暗巷里绊了一跤,发现了个浑身精赤的死人。那死尸身上有些那个的痕迹,只当暗门子里闹出的人命,今日另一班皂吏正挨家挨户地上门去询问那些娼门。

      如今竟然破了,一班人都没提前得消息。得,恐怕背后还有事儿!

      待赵头领着当班的人回衙门时只见前堂里闹哄哄的,打更的瘸子被同僚押在地上唉唉叫,一个剑眉星目的面生捕快翘着腿坐在堂上正慢条斯理地拿着块手帕擦拇指上的铁扳指。

      那人着暗青的圆领窄袖长衫,头系黑幞头,脚上一双靴子。

      他身上的料子隐隐发光,若非腰间系了一条炼铁,镣铐挂右边腰上,怕是当哪家员外的公子过门——这世道,只有捕快才在腰间系铁链镣铐,谓之“国法”,掌缉拿之事。

      小马只听过街边的说书先生讲京城里头上天入地的大捕快,何曾真见过,因此还懵懵的,而赵头一见这位爷脚上的靴子、腰上的银腰牌,立刻鞠躬作揖。

      京城里的捕快才能穿靴,更莫说银腰牌,那是只有三司门下的捕快才能配的!

      宰相门前无白丁,京里的捕快也不是一个穷县令能招惹。

      只见平日里极清高的县令笑得献媚,亲手端着盏茶,若非嫌称兄道弟有辱斯文,恐怕此刻恨不得能立马烧黄纸斩鸡头来拜一拜把子了。

      “……还不招?”那捕快一开口,声儿柔亮里夹带着一点儿沙,突然叫小马背上一激灵,只觉得浑身泛痒痒。

      “这、这,小人……不知道招什么啊!”

      打更的瘸子一脸苦相,若非被人压着,恐怕早趴跪下哭天抹泪地冤枉了。

      三司的捕快低着头,自顾自擦着扳指。

      “大人,来了!”被支去这更夫家中搜查的捕快李沧捧着一个破包裹挤开包围圈进来了,一边叫找到了包袱,一边嫌恶的皱鼻子,“嘿!那屋子果然一股臭味!”

      “尸身都软了,死了三□□上的屋子能不臭嘛。”

      那位爷换了一条腿翘,终于停下擦扳指,手搭着下颚,摇头叹气。

      “还狡辩什么,老实招了吧。”

      瘸子更夫一见破包裹,立时慌了,只得缩着脖子,抽抽搭搭道:“大人、爷!我只是贪图钱财,这才脱了他衣服,真没杀人……”

      “好胆色,还敢扯谎。”

      县令立刻惊堂木一敲,着人打板子用刑,随后又搓着手,过来讨教。

      “这案子……”

      那位托着下巴,皮笑肉不笑一阵,“且听听他有什么说道。”

      打了板子,上了夹棍又拔了他两根指甲。瘸子立马改口了,只说三天前街边发现了一个死人,见容色好还一身的好衣裳,动了邪念将人带回来,待尸身开始臭了怕瞒不住,才偷偷又丢去街上。怕捕快上门,特意说打更碰到的尸体。

      这一番解说,只把普通的捕快恶心的脸泛青,几个遭不住的已经捂住嘴,硬生生插在堂上做个人柱子。

      “不错,很不错,如今还敢说瞎话。”

      那位大人一撩下摆站起来,身后的披风里顶出个长条的东西,赵头一看那形状,心一跳。

      果然“铮——”一声出鞘的鸣响,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公堂当场血溅了三寸远,一只断手滚到县太爷的案下,将人吓得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青衣捕快将沾了血的唐刀搭在瘸子肩膀靠近脖子的衣料上来回擦干净,笑眯眯地补了句,“这把刀很久没用过,看来还挺锋利!”

      出刀太快,瘸子待那把刀擦干净,断手之痛才刚刚涌到脑子里,随即两眼瞪凸,若非有人押着,必定窝起身子惨叫打滚。

      “大、大人!大人!真不是我杀的啊!”

      眼见当堂见了血,门口围观的百姓大声喧哗,都惊得呼声震天,县令没法儿,只得苦着脸赶紧叫捕快按着他剩余一只手当堂画押,随后将人全驱赶出去,关上府门。

      鹰犬之名不是白叫嚷的,即便衙门上刑,哪有光天化日之下血跟喷泉似的冒出来,此人既然被盯上,必定还要用刑,但这就不适合叫辖下百姓看见了。

      “大人,如今?”

      “陈县令,此人遭此大刑仍然不肯说实话,而且淫//辱尸身之事避重就轻,绝不会是第一次犯,你想到什么?”

      这等丧天良之事!县令悚然一惊,想到上头传下的消息,晃得一张脸皮直抖,朝捕快看去,见他仍然弯着一双笑得弯弯的眸子点了点头,当下觉得肚中一阵酸的厉害……想上茅房……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今夜初三,天上的月牙只有条细细的勾,而且风大,吹来连片的云,遮得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分外凄凉。

      如今是秋天了,叶儿都发黄了,可打更的走到一处巷子时突然闻见了一股茉莉花香。

      他抬头再嗅了嗅,又闻不到了。

      待打更的走了之后,角落里突然啪嗒了两声,几点火星冒出来,随后幽幽燃起了一盏油灯。

      弄堂口没三步远的地方拜了个破木桌,白日里在公堂上砍人手掌的捕快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擎着油灯,在昏黄的灯火下咧嘴阴森森一笑。

      “既然来了……那就一个都别走了!”

      黑暗里传来一声诡笑,一瞬,嗤一声油灯就灭了。

      叮叮当当一阵响,趴在屋檐上小马探头探脑,一边心里寻思着怎么跟说书先生说的不一样,黑灯瞎火的,哪里有什么刀光剑影啊!

      赵头见他探头,恨铁不成钢的将他脑袋一把摁下,靠在耳边阴狠地骂道:“不要命了!”

      刀剑声没响多久,跟响起时一样突兀的戛然而止,随后,油灯又点上了。

      那位大人全身上下纹丝不乱,若非那把唐刀上一直往下淌血,恐怕还有人认为他坐在那里没动过!

      他举起自己的刀,另一条胳膊夹住刀背一划拉,抹干净了上面的血,歪过头,满面无辜。

      “我只要留一个活人下来,你帮我选选?”

      三十来岁的女人靠在墙上,双手软软地耷下,若非两边掉着两柄柳叶刀,粗看看只是一个柳眉秀眼的漂亮妇人。

      早已埋伏在周遭的捕快立马点起了火把,将街道映得亮堂堂的,也将倒了一地的五六个大男人照清楚。

      此时这些人全都捂着嘴暗哑的啊啊嘶喊,双手上全是血,捕快上首一拿人就知道,手经全被挑断了,再看看那一张张血糊糊张大的嘴,里面就剩半条舌头!

      “哎唷娘喂!”

      普通的捕快哪里见过这一手,有人腿一软,差点当场摔个狗吃屎。

      那妇人狞声一笑,很是不屑,眼里绽绽冒着冷光,一张嘴不饶人。

      “小娃娃长得细皮嫩肉的,贼歹毒的心肠!”

      “毒不过你怎么能抓你?”

      收刀入鞘,他一脚踩住那妇人手上的伤口,脚底一使劲儿,只听得一阵裂骨之声。

      妇人痛极,立刻仰着头做事要一口咬上,却叫他解下腰间的铁链,砰一声当面砸上。

      那张水蜜桃儿般的脸瞬时变作了烂桃,呵呵喘气后从肿胀的嘴唇里吐出几颗碎牙。

      京城捕快又一甩铁链将人双手反绑于身后,蹲下身,用刀鞘拍了拍她的脸。

      “我素来最怜香惜玉,瞧我,留下你一张好面孔。做什么作死给我借口打断你的牙呢?”

      这一下下去,别说牙断了,连舌头恐怕都伤了得养些时日——正好,能将她带回去审问剩余山匪下落。

      “乔二娘,你肚里的孽种若想好好喘一口人世间的活气儿,你可得好好想清楚、想明白,到底怎么与爷我说话。”

      眼见得京城来的捕快骑上一匹花马像说书先生里的侠客一样风撩着披风像背后长了一双翅膀翩然而去,沿途留下一阵茉莉花香。

      小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发痴。

      这位李捕快。“可,真威风啊——”

      《六沁县志》:观昌二十五年秋十月,围捕秦川强盗余孽七人,其中一人为山寨匪首之妻,于观昌十一月秋后系数问斩;暗桩贾三视同罪,一并问斩。

      ****纪念应该是第六十一条出现的分隔线****

      车轮轧过青石道,珠帘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一辆华贵的马车从薄雾中而来,还不待街边的百姓看清楚模样,已是留下隽永清浅的熏香杳然而去。

      芷兰居离官员居住的内城很近,这里接到宽敞平坦,路边少见的行人都是各家居所的仆人,因此很是清净。

      年轻的宦官将木阶搭在马车旁,撩起车辆将主子将手稳稳搭在胳膊上,方引着固王世子缓缓下车。

      此时天上的太阳刚刚开始发威驱赶缠绵不去的雾气,街上慢慢变作亮堂的模样,看出去街是街、房是房、梁柱是梁柱、人是人。

      那个少年从马车中下来时脚下的雾气还未全消,因此玉般的人儿仿佛是庙里的莲台上走下的仙人——又长又卷的睫毛,红红的薄唇,双眼凝柔,一身杏黄的衣裳衬的人更娇嫩几分。

      在前引路的宦官从袖中掏出一根紫竹枝点在地上,一边敲一边走,慢吞吞的,好叫搭在他肩上的人能听清脚下的动静。

      这般漂亮的人物,一双本该秋水般俊秀的目光如今发灰的聚不起光点,不肖多说,定是固王的世子,当今皇上的长子。

      先皇后何等惊才绝艳的传说至今还没消散,只可惜佳人往往薄命,皇上立后五年才得来个皇子本该千娇万宠的长大才是。结果皇后体弱,出生之时难产了三天三夜,连太后都惊动了亲自跑去白马寺求神拜佛,足可见对其重视。

      唉,先皇后产下皇子后抱了抱便闭上双眼再没睁开,撒手人寰啦。

      皇帝刚得嫡子,又失皇后,大喜大悲之下大病一场,将整个宫廷都炸了一个人仰马翻,结果待他养了月余身体大好之后让人将嫡子抱来准备写诏书立太子时才突然发觉皇子不对劲。

      怒而斩了三个太医令也没变了医案,皇子天生目盲。

      瞎眼的皇子哪怕是元嫡之子也不能继承大统,大臣们纷纷上奏国不可一日无后,要再行册立皇后都叫皇帝一一拒绝,但看着嫡皇子实在伤心,故由太后牵线搭桥,将之过继给固王。

      固王膝下无嗣,眼瞅年介六十,不大可能再老树开花,本身又身为皇室宗令,地位于宗亲之中即高且贵,且他之封号为固,足可见先辈之荣宠,乃是世袭罔替的王位,如此安排对这位天生目盲的皇子可谓尽善尽美。

      少年白的反光的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深吸了口气。

      “霜气的味道,此时取花上的露水最能得其馥郁香气。”

      “是,芷兰居的掌柜知道您要来,已经提前叫人备好了花露和花茶,想想就能嗅到百花香气缭绕。”

      “那可万万不能配茉莉茶,茉莉清冽甘芳,但其味于花茶中实属霸道,全掩了花露的香气。”

      闲谈间,那张白玉脸庞上带着幸福而满足的光,仿佛被天上的太阳眷顾,不见一丝阴霾。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女主第一次出场作为爽文,我希望她是挥着刀耍帅的,仿佛李逍遥降世一样当个混世魔王,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耍狠了……唔……但我懒得删掉重新写,就这样吧,反正前期无论帅还是狠,大龙都得硬着头皮吃下去,否则老婆孩子都别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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