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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伍之型·云破月来。”

      “壹之型·胧月。”

      松月染化作一道寒芒冲入群鬼之中,羽织在空中翻卷出一层层的白浪,流云的银线闪着细密的光。招式凌厉,身姿优美,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她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做工精良的木盒。

      “呼...”

      手扣紧木盒,松月染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急躁,凝神调整呼吸,压下心中的躁动再次舞刀。

      “柒之型·月华。”

      松月染脚尖一点,手腕一动,刀身快速动作,几个漂亮的剑花直冲鬼的脖颈。喷出的鲜血顺着刀的轨迹,在雪上泼洒了一幅鲜红的百花图。

      身后没有了鬼的嘶吼,余光中也没有张牙舞爪的攻势。

      松月染稳住身形,收刀入鞘,小心翼翼地捧着木盒打开看了看,看完后满足地又扣上插扣,继续走着。

      “我腿好了。”

      “不对。”

      “好久不见。”

      “不行。”

      松月染喃喃自语,若有所思地走在雪地上。她在构想和灶门炭治郎重逢的情景,好多想到的话又让自己不满意,否定自己后又开始想下一句,念念叨叨完全不顾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炭治郎你还记得我吗?”

      松月染终于从几千句“我要说的话”中选中了这一句,多念了几遍,怎么念怎么觉得满意,一想到炭治郎看到自己可能会很惊讶,听到自己说话可能会更惊讶。

      那双深红的眸子里将会倒映出自己微笑的脸。

      她的心跳又加快了。

      “要笑。”

      松月染嘟囔着,嘴角微微勾起。

      街上的人匆匆忙忙,没人理会她的微笑,更没人知道她只是想到了那个教她笑的少年。

      他说高兴了就要笑。

      灶门家的房屋在山上。

      松月染刚从一个镇子走过来,没有一分劳累,休息也不休息,不知疲倦地爬上了山。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绵绵密密,盖住了松月染来时的脚印。

      “呼...”松月染紧紧身上的羽织,呼出的气瞬间成了奶白色飘入空中,明明不冷,身体却微微颤抖。

      脚步越靠近她熟悉的那个灶门小屋,一种熟悉又厌恶的味道越来越清晰。

      在过去的八年里,在暗无天日的童年里,她每天都与这种味道为伍,每天每天,已经将这种味道深深刻印在大脑上。

      血腥味。

      松月染不自知地身体一颤,无意识地加快脚步,从快走到小跑到奔跑,扣紧木盒的力度也越来越大,硌地胸口生疼。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心脏令人讨厌地越跳越快,脑海中构想的情景渐渐爬满了裂纹。

      “哈...哈...”松月染站定,弓起身子,第一次喘地这么大声,面前的小屋已经不是那个熟悉的小屋,没有滚滚而上的烟,没有孩子们兴高采烈地玩闹。

      太安静了,安静地令人难受。

      松月染不相信地迈开腿,转过头想要找到可能在不远处的雪地里玩耍的身影,只找到一块“墓地”。

      脑袋中虚构的情景碎的彻底。

      木盒“啪嗒”一声落地,里面樱粉色的和服被摔了出来,落在雪地里。

      松月染几乎不用思考,跑过去趴在那些鼓起的土包上,手指深深地插了进去,像只野兽一样嗅着,想要抓住那一丝一缕的血味。

      灶门太太。

      竹雄。

      花子。

      茂。

      六太。

      五个人,五座坟。

      松月染颓然地跌坐到一旁,身上脏兮兮的,羽织也被揉成一团。

      没有炭治郎的味道,没有祢豆子的味道。

      可这里也躺着五个生命。

      他们之前是那么鲜活。

      茂,花子和六太不会嫌弃她讲出来的生硬的故事,每天晚上都会对自己撒娇让她讲几个小故事,简短的也好。

      竹雄每次都会悄悄对自己说,“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当我的嫂子啦...就是...你该多笑笑嘛...”

      灶门太太总是事无巨细地照顾他们这些孩子,在松月染心中,她绝对是梦想中母亲的样子。

      “啪嗒啪嗒”

      雪被泪融化。

      松月染不知道心中汹涌而来想要将她撕碎的感情是什么,不知道这流入口中有些咸涩的液体是什么。

      “高兴的时候,要笑,伤心的时候,当然就是要哭啦!”

      “哭?”

      “就是...流眼泪!”

      “眼泪?”

      “眼泪啊,就是一种尝起来咸咸的东西。”

      脑袋里突然出现了灶门炭治郎。

      松月染猛地回神,站起身来用雪搓搓手,将有些浸湿的和服叠好再放回木盒。

      这里没有炭治郎和祢豆子,证明两人有很大几率活了下来。

      到底在哪儿?

      她能嗅出血的味道,却不能嗅到炭治郎和祢豆子去了哪里。

      等等!有祢豆子的血的味道!!

      松月染浑身泥土,脸上的眼泪还没干透,雪扑在脸上带来一阵刺痛。

      她说过会给祢豆子漂亮的衣服。

      她下定决心过,一定会与炭治郎再次相遇。

      她想告诉炭治郎好多事情,想告诉炭治郎他教她的话她都有记得。

      让我见到炭治郎和祢豆子。

      松月染第一次有如此恳切的心情。

      炭治郎也会伤心的吧?他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哭泣?祢豆子会不会怕?

      松月染想着,脚下已经到了血腥味最浓的地方。

      白雪一次又一次地掩盖了血迹,却无法扑灭那些味道。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中,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血腥味到此为止,消失了。

      “没了。”

      松月染缓缓开口,手渐渐用力,在木盒侧边留下几个显眼的印子。

      之后的时间,松月染执着地寻找着祢豆子和炭治郎,做任务期间也会简短地询问当地人有没有看见深红头发深红眼眸的男孩和一个黑发粉瞳的女孩。

      两年后,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另一位鬼杀队队员的密信。

      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西北之镇 红”

      松月染端坐在松月家的本宅阅读完这份信,瞳孔紧缩,迅速起身从衣柜里翻找出藏的最深的木盒,穿好羽织,佩戴好日轮刀。

      “父亲,我要走了。”

      在主座上轻啜浓茶的美艳男子眼皮也不抬,挥挥手示意松月染,走就行了。

      松月染头也不回,走出了松月家本宅。

      我们会相遇的,炭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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