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赤染》Karna

4、第三章

　　松月染已经在灶门家呆了三天，每天都要拖着自己的伤腿跟在灶门炭治郎身后对着他笑。灶门炭治郎屡次劝说无果，将家里以前的板车叮叮咣咣地改造成一个简易轮椅让她坐在上面，起码对腿的伤害没有一直活动的大。

　　“染姐！哥哥！吃饭了！！”竹雄从屋子里探出个头，冲屋外的两人喊道，呼吸间全是白色的哈气。

　　几个孩子在前天才知道松月染看着挺小的，其实和炭治郎哥哥同岁，心照不宣地也就认了这个姐姐。

　　竹雄不高兴地扇走要落下来的雪花，心里一阵厌烦。

　　这雪时下时停的，折腾的人没法好好砍柴，更没法儿好好烧炭。

　　松月染听到了突然出现的声音，笑容的温度冷了几分，嘴角拉回到原来的弧度，“炭治郎，吃饭。”

　　轮椅的轱辘有些不平整，印在雪上的声音大小不一。

　　灶门炭治郎劈开最后一块大木头，一把抹掉额头山的汗，嘴角弯弯，“好，我马上去，你先回去吧。”

　　松月染“嗯”了一声，轻车熟路地将一些小块的木柴抱到怀里，放在腿上，推着轱辘进了房间。

　　灶里的火明明灭灭的，虚弱的样子有些可怜。

　　松月染一股脑的将柴火全都丢了进去，火苗“嗖”地窜高，一口气吃掉了所有的木柴。

　　“嘎吱嘎吱”

　　“染姐！坐这里吧，我来扶你。”祢豆子摆好碗筷，扶着松月染坐到自己旁边，“染姐你先等一会儿，药一定要饭前喝。”

　　松月染乖乖地坐着，折掉的腿被放在软垫上，“谢谢。”

　　一个小小的微笑。

　　“姐姐，用不用再给你拿件棉外套啊？你身上就一件衣服...”花子挪到松月染身边，关心地开口说。

　　“没关系。”

　　松月染不是很怕冷，身上有件棉和服就很暖和了。

　　烂掉的队服已经被她丢在了火灶里，月白流云纹的羽织也不知道丢到了哪个地方。

　　“好了，开饭吧。”灶门太太看炭治郎已经回来了，告诉孩子们可以开始吃饭了。

　　“我开动了。”

　　清炒牛蒡，大酱汤，腌梅子，几碟小菜，几碗米饭。

　　虽都是清粥小菜但也别具风味。

　　“谢谢款待。”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很快被一扫而光。

　　松月染跟着祢豆子收拾桌子，几个小孩已经开始打盹了，竹雄正收拾收拾准备和炭治郎烧炭去。

　　一见炭治郎要去烧炭了，松月染加快收拾地速度，擦完桌子后一瘸一拐地跟在灶门炭治郎身后。

　　“阿染，你今天走路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去坐着轮椅。”灶门炭治郎皱起眉头，颇有种严厉的味道，“你的腿要好好养着。”

　　“可是你要走了。”松月染感觉胸腔有些闷闷的，这种感觉特别不好。

　　灶门炭治郎叹口气，急匆匆的推来轮椅让她坐在上面。

　　“你可以叫住我，阿染。但你不能这么折磨你自己的腿。”

　　松月染摇摇头，她并没有折磨她的腿，她每天都有涂松月家秘制的生骨膏。

　　竹雄已经去烧炭了，炭治郎也不是那么着急了。

　　“阿染，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总被松月染跟着的经历让他大概能感觉到女孩好像不太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不想让女孩一个人憋着，这样会憋出病的。

　　松月染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组织语言，几分钟后才慢慢地开口说:“我每天都有涂药。”

　　虽然还是言简意赅，但这已经是松月染的进步了。

　　灶门炭治郎点点头，了然地笑道:“原来如此...”说完又严肃起来，“那也要注意自己的腿。”

　　松月染点点头，又笑开。

　　灶门炭治郎转身去烧炭，身后跟着一个推着轮椅轱辘走的松月染。

　　烧炭讲究火候，要烧好炭，就要掌握火候的秘诀。

　　灶门炭治郎烧炭的次数数不胜数，早就掌握了恰当的火候，烧出来的炭质量很好，卖的也不错。

　　竹雄就跟着哥哥学习烧炭。

　　“如果炭卖的好，就能让家里的人都吃饱，还能给祢豆子买好看的衣服。”灶门炭治郎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笑得像是冬日的暖阳，但嘴角的弧度让松月染觉得有点苦涩，“阿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明天上街我可以帮你买回来。”

　　“我有衣服。”松月染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说完又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好看的衣服。”

　　“啊？”灶门炭治郎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接的是自己那句“给祢豆子买衣服”，手上一动，将一块大木头翻了个面，“我不能白要你的衣服的。”

　　松月染立刻反驳道:“不是白要。你治好了我的腿。”

　　灶门炭治郎摇摇头，“你的腿还没有好完全。”

　　“它会好的。”

　　她的腿肯定会好的。

　　“那我也不能白要，一定要给钱的。”

　　灶门炭治郎的眉头开始皱起来了。松月染知道无论怎么坚持，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但她一定会将衣服送到这个小屋的。

　　她也有她的坚持。

　　一周后，松月家的奴仆找到了她。

　　她从那之中看见了父亲的乌鸦。

　　“松月染！松月染！时间够多了！时间够多了！回来！回来！”

　　哪只乌鸦都是一样的聒噪。

　　松月染没觉得意外，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的父亲竟然会让她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

　　“你们等一下。”

　　松月染一转身就看见了窗口趴着的竹雄，花子，茂和六太。

　　是时候说再见了。

　　拉开门，孩子们一拥而上。

　　“姐姐，你要走了吗？”

　　“染姐...”

　　“路上小心，你的腿...”

　　“姐姐...姐姐...我会想你的...”

　　“姐姐...呜呜呜...”

　　松月染僵硬地回拥住怀里的身躯，“谢谢你们，再见。”

　　“这是你的刀！”灶门炭治郎抱着刀站在玄关，递了出去，光说一句话又有些生硬，将大夫说过的话又叮嘱了一遍。

　　松月染冲灶门炭治郎笑了笑，浅浅淡淡的，柔和的月光般，“炭治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很高兴。我不会忘记你的。”

　　灶门炭治郎害羞地笑了，“我也不会忘记你的。”

　　松月染最后谢过灶门太太，带好自己的刀跟着奴仆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这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