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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松月染睡得迷迷糊糊地,眼睛眨巴眨巴,瞄到了围着自己趴了一圈的小脑袋。

      离自己最近的是一直在照顾自己的灶门太太和祢豆子,然后是那个救了自己的炭治郎,然后是他的兄弟姐妹,离自己远远的那个是一直在睡觉的六太,六太旁边,戳着她的日轮刀。

      松月染眼珠转了一圈,把握了状况,随即想到了什么,动作轻缓地抽出被灶门太太轻握的手,小猫一样磕磕绊绊地钻出暖乎的被窝。

      所幸没有吵醒这熟睡的一家人。

      多年的训练使她走路的声音都微乎其微,但松月染还是蹑手蹑脚地拐着一条腿走到咕嘟咕嘟冒泡的药罐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满当当的一碗药。

      天寒地冻,外面的雪还在下。

      松月染端着那碗药走出小屋,穿着染血的队服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中,飘落的雪花融化在滚烫的药中。药的温度慢慢冷却下来。

      “咕咚...”

      “松月君...你怎么不好好躺着跑到外面了?”

      灶门炭治郎记得药熬好的时间,到了点一醒发现该躺在被窝里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儿,药罐子里的药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他往外看了一眼,真不会知道腿还没好的人竟然跑到外面来吹冷风了。

      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很苦吧...”炭治郎问过这个药的味道,熬之前就臭臭酸酸苦苦的,熬之后更不会好到哪儿去。

      可那个女孩子没有任何反应,直接将药全部咽了进去。

      炭治郎觉得不能让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腿骨折了的女孩子衣服单薄的站在外面,于是把人拉进了屋里。

      松月染手里还端着那个碗,对炭治郎的行为有些不解,外面在下雪,药还那么烫,她的腿也没有之前那么痛,站到外面不是能让药凉的快点吗?

      真让人搞不明白。

      灶门炭治郎哪知道松月染脑袋里弯弯曲曲的脑回路?把人安顿好了又去灶台上找到了一个只剩个底儿的蜜罐。

      底儿也就是层薄薄的蜂蜜浆。

      这么少...也不知道够不够松月君解苦的...算了,能解一点是一点,大不了明天卖完了柴再凑凑以前攒下来的钱买一罐。

      想好了的灶门炭治郎抱着蜜罐儿来到松月染面前,拧开盖子沾了半筷子的蜜糖。

      “苦就吃点这个,蜜很甜。”

      红色的大眼睛满是真诚。

      松月染看看筷子上亮晶晶的蜜糖,再看看真诚无比脸上写着“请相信我吧”的灶门炭治郎,摇了摇头。

      “我不苦。”

      她是松月家的家主,蜂蜜是吃过不少,但这罐蜂蜜的瓶口都干干净净没有粘上蜜糖可见这家人对这罐蜜很是俭用。

      再者,她真不觉得药有多苦。

      “啊?松月君你耐苦能力好强啊!”灶门炭治郎也不强求别人,人家说不要了,他就把蜜罐又放了回去,筷子上的蜜也细心地刮回蜜罐,“说起来我还没看你笑过呢,好像无欲无求一样。”

      他闻出来的。

      松月染摸摸自己的脸,轻皱眉头,“无欲无求?”

      “就是...嗯...很无所谓?”灶门炭治郎想了想,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别的词来解释“无欲无求”了。

      “嗯。”松月染眉头舒展,嗯了一声后不再作答,她觉得灶门炭治郎对她的印象应该和其他人是一样的。

      笑到底是怎么笑呢?她从来没有笑过,她不知道该如何笑。

      “要怎么笑呢?”松月染问道,月白色的眸子对上那抹深沉的红,“我没有笑过。”

      这话要是松月染对别人说,别人肯定要笑个几分钟,再调侃几句。

      “笑,还用学?”

      笑这个面部肌肉动作,对松月染来说确实要学一下。

      而坐在她身旁的灶门炭治郎笑的次数非常多,他应该很会笑。

      所以她问了。

      灶门炭治郎认为松月染说的是真的,他闻到了淡淡的疑惑和无奈。

      “笑就是当你感觉到高兴的时候会做的表情,就像这样。”灶门炭治郎用两根手指推起嘴角,形成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笑脸,“这就是笑啦。”

      “高兴?”松月染摇摇头,“高兴是什么?”

      “高兴就是...会让你的心跳加快,脑袋中像是在跳舞,全身充满了力气,”灶门炭治郎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问题,回答的乱七八糟。

      “高兴是打架吗?”

      “不是,高兴是一种幸福感。”

      松月染明白了,幸福她是知道的,她常常看到父亲与母亲在一起时,目光会变得柔和许多,身体也会放松下来,家中的仆人告诉过她这是幸福。

      “幸福...”

      松月染拉过灶门炭治郎的手,找出刚才他推起嘴角的两根手指,放到自己的嘴角边,慢慢向上推,感受着肌肉的动作。

      “这是笑吗?”

      松月染放下灶门炭治郎的手,眼中有了些许期待。

      灶门炭治郎被刚才发生的事儿搞得有点懵,手指尖还残留着女孩软乎乎的触感,他之前虽然摸过妹妹们的脸颊,但眼前是一个与他非亲非故的陌生女孩,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嗯...嗯...”

      “炭治郎,我现在心跳的很快。”

      眼见松月染又拿起了自己的手,炭治郎有些慌张。

      “炭治郎,你的手很神奇。”

      松月染只是摸了摸他的手指。

      下一刻,她的嘴角又垮了下来,却一下子又高了起来。

      她自己笑了出来。

      “炭治郎,这是笑吗?”

      松月染双眸闪闪的,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炭治郎感觉眼前好像开出了什么花,女孩的笑容太过明艳融化了之前的冰霜。

      这样的笑容不应该封存在冰霜下。

      “你的笑很漂亮。”

      灶门炭治郎绽开由衷的微笑,夸奖女孩的第一个笑容。

      松月染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加速了,还有身体肌肉也放松了许多,原来,和炭治郎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自己的心跳就会越来越快。

      这就是高兴吗?

      “炭治郎,谢谢你。我很高兴,和你在一起。”

      “没什么,我也很高兴哈哈哈。”灶门炭治郎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并没有做什么举足轻重的事情,“咱们一直在玄关聊天了,你的腿没关系吗?我扶你进去吧,大夫说你的腿要静养。”

      松月染又对灶门炭治郎笑开了,“没关系。”

      最后松月染还是妥协了,炭治郎把松月染了进去躺在床上,铺好了被子又让家人们睡得更加舒服。

      在漫长压抑又封闭的童年中,没有任何人教授她除了呼吸剑法日常起居之外的任何事物,灶门炭治郎是第一个教她什么叫高兴什么叫笑的人。

      在这一刻,她很高兴。

      月光撒在身上,松月染沉沉地睡去。

      遥远的以后,松月染才知道,高兴有另一个意思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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