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心之犬》空阁化梦

3、第 3 章

　　“怎么样怎么样！”短刀们挤在饭厅门口不断地朝走廊尽头张望，尽头处的黑暗里是通往石室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踩在木质地板上响起的足音清晰传来，歌仙兼定和芥川自暗处缓缓走出。

　　“主人！”

　　“您回来了！”

　　“一起吃饭吧，主人！”

　　......

　　见芥川回来了，短刀们唧唧喳喳地坐回原位，粟田口的大家长一期一振连忙细声教育着弟弟们坐好，三条派的小天狗坐回他身材高大的弟弟们的身边，长船派的谦信景光也乖巧地依偎在小豆长光身边，太鼓钟贞宗摆弄着自己衣服上的宝石，来派的爱染国俊和萤丸说起了悄悄话。

　　在芥川坐上首席时，所有刀剑男士们都安静了下来。

　　吃过晚饭后，见主人似乎无话可说，准备离席时，短刀们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还是乱叫住了芥川。

　　“主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和您一起出任务呢？”

　　在召唤出歌仙兼定时，芥川就大致把他的情况说了一遍，包括他不是活人而是灵魂的事实，以及加入执法部队的任务的事。之后唤醒的新刀，就由歌仙兼定来对他们进行科普。

　　对于自己的主人是灵魂的事实，刀剑男士们的反应并不大。这不是很好吗？再不用担心他们的主人离开或者死去，因为他们的主人早就死了，只要有灵力，主人就能一直存在，主人本人也并非无可救药之徒，虽然很冷漠，但是行动上对他们还是挺好的，这种好主人，上哪里找去！

　　反倒是对于芥川独自一人执行任务这件事，刀剑男士们的反应要大得多。虽然有搭档，但是主人身边还是没有守卫啊。但他们也清楚，他们的实力还是太弱小了，贸然跟着主人执行任务，恐怕都不敌暗堕刀剑的一合之力，别到时候反而成为了主人的累赘。

　　现在本丸内的初批刀剑也差不多都上了九十级，自觉实力还可以了，所以在今晚的晚饭上，才忍不住提出这个话题。

　　芥川想了想，跟在“一心”身边出任务的刀剑男士们，似乎都是极化后的刀剑男士。

　　“起码要极化过后，五六十级以上。”

　　乱藤四郎耷拉下了肩膀，沮丧极了。

　　他们离极化六十级还差得远呢。

　　没有开启极化的太刀们更是死了心。

　　“咳咳咳......”

　　在主人离席后，饭厅内的刀剑还隐隐听到主人边走路边咳嗽。

　　听到咳嗽时的大和守安定默默低下了头，手指紧紧绞住垂在身旁的围巾。

　　病弱的主人，而且......咳嗽。

　　一只涂着红指甲油的手轻轻扳开他折磨着围巾的手，手的主人没有看他，脸别向一旁，只有郑重的话语透露出些许心绪。

　　“现在的主人，是不会有事的！”

　　“嗯......说的也是呢。”

　　“药研，能稍微过来一下吗？”歌仙兼定听到咳嗽声，脸色也十分不好，这三个月来，主人时不时就会咳嗽，苍白的脸色更是让人担心，明明主人早已死去，应该是没有受到□□病痛的困扰才是，这奇怪的状况实在是让人担心。

　　他想了想，叫住端坐在席间的药研，起身朝门外走去。

　　药研托了托眼镜，起身跟着歌仙兼定离开了饭厅。

　　“主人他最近经常咳嗽，所以想问下药研你，有没有什么可以治咳嗽的药？”
　　“治咳嗽的药我当然有，但是如会对主人有用吗？”

　　拥有与一般短刀所不同的沉稳的药研，谨慎地提出了问题的核心。

　　主人有病在身，身为“忠诚之刃”的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但他也从未有给灵魂治病的经验。

　　沉吟半刻，歌仙颔首说道：“我明白了，那就让我逾越一次吧，麻烦你了，药研。”

　　“不是什么大事。”药研笑着摇摇头，跟上了歌仙兼定。

　　天守阁的二楼，布满了各种防御阵法，芥川尝试着用罗生门攻击过，得出的结果让他满意，这样一来，在这个房间里他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三月的考究下来，对于契约在手的部下，他多少也是能交付一点信任的，只是身为黑手党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掉的。

　　脱下黑色的风衣，整理好把它挂在正对着办公桌的墙上，那是他一抬头便能看到的地方。

　　在这个时空夹缝中，他宛如一个游荡的幽灵，不，或者说已经是幽灵了，在他死去的那一刻。

　　这件穿戴在灵魂上的黑风衣，在他死去时紧紧包裹住他，一如当初被披上时一般，紧紧裹住。

　　明明穿着您的风衣，说着要让您见识我的异能力，却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真是个不成器的弟子啊，您一定会这样嗤笑我的吧。

　　“咚、咚、咚......”

　　两个人的脚步声。

　　“主人，今天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令人担忧，所以，”来者顿了顿，继续道，“我把药研也带过来了，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主人您需不需要让药研检查一下身体？”

　　障子门外，歌仙和药研见屋中没有回应，忐忑地跪坐在外面。

　　半晌 ，一只手缓缓拉开障子门。

　　被花瓣一般的袖口簇拥在其中苍白的手，青筋浮现，骨节分明。那委实不能算是能被交口称赞的白玉之手。这只瘦骨嶙峋的手，宛如盛开在白骨之上的水晶兰一般，没有一点生者该蕴有的气息。

　　“进来吧。”

　　“失礼了，主人。”

　　两人走进和室内跪坐下，看着他们的主人。

　　面容精致秀气，却苍白无血色，连那对于活人应该红润的嘴唇都泛着青白色，宛如他背后自窗外透进的惨白月光一般。

　　掩嘴轻咳，芥川看着眼前拥有一双漂亮紫眼睛的男孩，唤道：“药研藤四郎。”

　　“是，大将。”药研跪坐躬身，“鄙人药研藤四郎，和其他兄弟们不同，是在战场长大的，故而对医术也略知一二。这次冒昧前来，请允许我为您治疗。”

　　药研藤四郎，是芥川锻出的第一把刀剑，第一天上任他就锻了三把刀剑，药研藤四郎、三日月宗近和加州清光。对于药研藤四郎，他还算得上是熟悉的。

　　“在时之政府时就已经检查过了，不必在意。”芥川看向二人，“这咳嗽，宛如诅咒一般，不论是灵魂还是身体，都无法去除。”

　　芥川本来是不屑于解释的，但是被一群人整天用担忧的眼神盯着的滋味也不好受，又不像樋口一样总是在他耳边劝诫，让他的阻止也无从下手。现在说清楚了也好。

　　然后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歌仙兼定和药研藤四郎也不是那等会托大的人，若是时之政府都做不到，那他们也无计可施。更何况，这还不是疾病，而是诅咒。

　　二人对视一眼，躬身道：“我们明白了。”

　　“没有别的事情，就出去。”

　　两人再度躬身以示臣服，起身离去，细致地关上障子门，不留一丝空隙，只余他们的主人隐于昏暗之中。

　　“咳咳咳......”

　　樋口。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虽然是个吵闹的家伙，但是也确实是他认可与交付信任的部下。

　　还有那时候，在寻找太宰先生踪迹时品尝到的红豆汤。

　　芥川颇有些怀念那甜味，「梅园」的红豆汤是难得让他牵挂的几样食物之一，中也先生偶尔也会在夜深时为他捎带几罐热红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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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研，怎么样？”

　　“大将的身体还好吗？”

　　“主人会没有事的吧？”

　　药研刚回到粟田口的部屋，就被兄弟们团团围住。

　　药研苦笑着摇摇头，看着兄弟们忐忑不安的表情，就把主人告诉他的情况讲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

　　“那主人岂不是很痛苦。”

　　“是谁给主人下了这样狠毒的诅咒！”

　　......

　　担心有之，愤怒有之。

　　看着弟弟们忧心忡忡的模样，一期一振上前安慰道。

　　“我们无法帮主人破除诅咒的话，就只能在别的事情上为主人分担了。”一期一振摸摸这个弟弟的头，又摸摸那个弟弟的头，看着平和下来的弟弟们，温柔地安抚着，“正是因为我们有做不到的事情，才更要在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上为主人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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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在主人出门后，歌仙兼定匆匆走上天守阁二楼的主人的办公室内，平日里的文书工作多是由主人和他负责，今天主人出门前特意交代他把剩下的完成。

　　红木的办公桌，文件整齐地堆放在桌面右侧，一如既往的整洁。

　　但是今日，似乎有一些不同。

　　桌面的正中央，放着一张纸片，被折了两折，规规矩矩，一丝不苟。

　　歌仙兼定也曾猜测过他的主人是不是某些大家族的子弟，上好的洋服、平日里的礼节、典雅的用词，连每一点小事都是毫无疏漏。

　　既然放在桌面，那就证明是主人给他看的，说不定是任务之类的。歌仙兼定走上前打开纸片，隽秀的字迹映入眼帘——“红豆汤”。

　　歌仙把纸片沿折痕再度折好，妥帖地放在胸前，快步走出了办公室，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要好好和烛台切说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