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重生之后》绮窗未见花

26、气息

　　萧煜接过玄石，随手抛起，指尖真元微旋，玄石便如同乘上风舟一般，稳稳当当地浮在空中。

　　“是这样吗？”萧煜看向司欢。

　　司欢紧盯着空中玄石，之前在合欢宗内，他分明与母亲及诸位长老百般尝试，都无法将真元之力作用于玄石，无论是注入还是移动都不行。为何萧煜却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呢？

　　宗主司梦与大长老倾澜看见此幕亦是惊奇万分，不由得怀疑起难道是操纵玄石别有诀窍？司梦甚至转向萧忆桐问道：“萧少主也能驱动玄石吗？”

　　萧忆桐摇了摇头，道：“不能，我的真元刚接触到玄石就会被弹开，同样无法驱使玄石。”

　　萧煜撤回真元，令玄石落回掌心，抬眼看向萧忆桐，奇道：“萧少主何时接触过玄石？”

　　自然是前世，司欢暗自揣测。前世萧忆桐参加潜龙会，作为第五名胜出，奖品便是玄石。当时司欢是隔了三年，才在路过合欢宗的鹤发老者提醒下去向萧忆桐求取玄石的。三年间，萧忆桐肯定也摸清了玄石的奇异之处。

　　只见萧忆桐微微皱了皱眉，波澜不惊地解释道：“我身为此届潜龙会的主持者，对于为胜出者备下的奖品，自然都一样一样检查过。”

　　“哦。”萧煜掂了掂手中玄石，又转向司欢，问道，“我虽然能让它飞起来，但要怎么做才能帮你们解决什么地气之变，我可一点都不懂。”

　　司梦闻言，亦向司欢问道：“欢欢，你坚持说这枚玄石也许能解地气之变，如今玄石与能驱动玄石的人都在，究竟地气之变该如何解？”

　　司欢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前世萧煜顺手为合欢宗解决此事时，他已然被强留在了云中萧府，对解决的过程一无所知。司欢原本以为只要萧煜来到现场，自然就能触发玄石的威能，却未曾料到，解决问题竟也要讲求方式？

　　万般无奈之下，司欢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应该是经历过这一幕的萧忆桐。

　　“萧少主前日有言，对我合欢宗的地气之变有所研究……”

　　听闻此言，众人也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了萧忆桐。只见萧忆桐绕着祭坛中心的圆形高台缓缓地走了一圈，目光慢慢地扫视着台上阴刻着的繁复纹路，似在测算什么，又像是在确认或回忆着些什么。

　　众人屏息凝神了半日，萧忆桐忽然定了下来，手指虚虚地指着高台上某处道：“将玄石移到此处六尺高之位置，以真元灌注其中，直至玄石解体气化——”

　　众人还未来得及想石头如何能气化，萧煜已利落地随着指挥照办了。

　　玄石缓缓飞向萧忆桐指定的位置，并且随着萧煜真元的流入而渐渐由黯淡变得光泽起来。在源源不断的真元灌注之下，墨色的光芒越来越盛。数刻之后，坚固得无物可伤的玄石竟然真的化作了一团水墨般的气流，一点点逸散开来，又被台上雕刻的纹路给吸引，流淌在凹进去的图案之中。

　　与此同时，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仿佛得到抚慰般，再次缓缓沉眠。

　　而司梦与倾澜也同时感到心头一动，两人不约而同地掐诀查探，发觉混杂在地气中的那一抹杂质，果真已消失无踪。

　　放心下来后，司梦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合欢宗上下之体质都异于常人，修炼秘法比修炼其他的功法有着事半功倍的优势。然而一旦修炼秘法，就再也离不开宗内特殊的地气润泽，否则真元就会失控，和着生机一道不断流失，直至彻底枯竭。就算是宗内弟子与外人结为了连理，也必然会定期地回合欢宗一段时间，以接受特殊地气的润泽。

　　所以最开始，司欢隐晦暗示地气有变时，即使毫无证据，司梦也不敢掉以轻心，当日就召集大长老一同探查了此事的真伪。

　　自确认地气之变，到此刻彻底解决地气之变，不过短短数日。这数日里，司梦却时时刻刻都感觉头顶如同悬着一座泰山似的，虽然地气的变化还很轻微，可终有一天，变化达到某一量级，那悬在头顶的泰山轰然落下，整个合欢宗都将灰飞烟灭。

　　“多谢二位相助之恩。”

　　司梦朝着萧煜及萧忆桐深深一礼。

　　萧煜灵巧闪开，没有受礼：“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宗主言重了。”

　　萧忆桐也言：“萧氏与合欢宗世代交好，互帮互助自是该然。”

　　司梦莞然一笑，转向司欢，欣慰道：“欢欢虽然因为先天不足，无法修炼宗内秘法，却能首先察觉到地气之变，将宗门危机掐灭在幽微之时。实在是有心了。”

　　“无论如何，合欢宗都是我家，更何况，您还是我的母亲。为合欢宗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司欢垂下眸，轻声道。

　　说话间，司欢忽然感到怀中白狐似乎动了动，仔细看时，尖尖的狐脸微微抬起，搁在两爪环抱的龙珠面上，一双金眸微睁着，懒懒地打量着众人。

　　“他好像醒了……”司欢有些愣住，喃喃道。

　　白狐后腿一蹬，司欢猝不及防，被他从怀中轻巧地跳落下来，眼看就要朝着出口方向蹿走。

　　萧煜首先反应过来，瞬身闪至白狐跟前，一脚将他踩住，道：“小东西，想走也先把我们的珠子放下。”

　　白狐努力瞪着一双睁不大的细长金眸，一幅逞凶的模样，冲着萧煜吱吱乱叫，两只前爪紧紧着合抱着光华莹莹的龙珠。

　　萧煜低下身，将龙珠从白狐两爪间拽出，然后抬起一脚将他踩住，道：“小东西，想走也先把我们的珠子放下。”

　　白狐努力瞪着一双睁不大的细长金眸，一幅逞凶的模样，冲着萧煜吱吱乱叫，两只前爪紧紧着合抱着光华莹莹的龙珠。

　　萧煜低下身，将龙珠从白狐两爪间拽出，然后抬起一脚将他踢向萧忆桐的方向：“喏，你的线索。醒了就你自己看好，龙珠我们要收起来了。”

　　萧忆桐接过白狐，蹙了蹙眉，道：“这个样子好像也无法沟通。”

　　“你不是说带去妖国想办法吗？”萧煜不以为然。

　　萧煜正要将龙珠交还给司欢，却总感觉有些许不对，他将龙珠掂了掂，又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了饭，最终还是有些疑惑地看向司欢，道：“这珠子是不是变小了些？”

　　司欢走过来，将珠子接在手中握了握，的确觉得与前些日刚拿到手时的感觉差了些。

　　“莫非是白狐自行疗伤时吸走了珠中的部分精华，所以变小了？”司欢猜测道。

　　“不告而取，真够不要脸的。”萧煜撇了撇嘴道。

　　司欢倒是不以为意，说道：“我们在秘境荒山顶上得到龙珠，对那巨龙而言，也算是种不告而取吧。”

　　这时，被萧忆桐提在手里的白狐又开始扭动挣扎了起来，不过目标却不再是出口，而是司欢手上的龙珠。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颗珠子。”司欢轻声笑了笑道。

　　萧忆桐提着白狐，犹豫了片刻，开口对司欢请求道：“司欢公子，白狐如果是吸取了龙珠精华苏醒的话，也许也能靠着龙珠恢复之前状态，能否……”

　　请你割爱四字徘徊在嘴边，结果却是没能说出口。萧忆桐抿紧了薄唇，终究还是觉得这请求有些无理。龙珠是司欢之物，白狐牵扯的是自家的线索，再者，现在谁也不敢肯定，龙珠是否真能将白狐恢复到可以沟通的状态。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司梦开口了。

　　“欢欢，这龙珠是何物？”

　　“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在秘境中得到的一颗奇异珠子……”为说明龙珠来历，司欢简明扼要地将秘境中发生的种种都讲了一遍。

　　司欢明白母亲的意思，大概就是了解一下这龙珠对他重不重要，若非重要之物，就顺水推舟送给萧忆桐以作为对指点解除地气之变的回报。

　　对于这点，司欢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龙珠对他也没有没有什么特殊作用，只是这珠子好歹也是与萧煜共同取得的，他不好主动提出送人。

　　司欢正等着母亲发话说将龙珠赠与萧忆桐呢，却见司梦在听完秘境中的事情后，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许久。

　　“据你所言，整座秘境都是由巨龙陨落后逸散的气息所化？”司梦问。
　　“是。”司欢如实答道。

　　结合荒山中那场梦，以及巨龙尸身溃散后整座秘境空间的灵气都疯狂往龙珠内收敛，并且在龙珠离开后秘境直接崩毁湮灭这些事实，推测秘境是由巨龙气息所化是合情理的。

　　“既然秘境是巨龙气息所化，那秘境内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应该也是巨龙气息？”司梦继续问。

　　司欢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在秘境中曾亲眼看见兽群化作灵气，想来在秘境崩毁湮灭之后，内中种种同样也都化归了灵气。”

　　“那么，”司梦正色道，“方才用来解决宗内地气之变的玄石也是秘境中带出之物，也就是说，也是巨龙气息所化——”

　　司梦抬起目光，神色复杂地扫过眼前古老祭坛上那些繁复而神秘的线条，自言自语般问道：“我从很久之前就有过疑问，为何练过宗门秘法后，一定要在合欢宗内才能受到特殊地气润泽？宗门秘法究竟是源自何处？合欢宗内的地气又因何与众不同？现在，经历地气之变后，问题的答案似乎有了方向，却变得更多了……”

　　“……合欢宗地气，与巨龙之气息，究竟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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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三次元有事无暇分神更文，周四同一时间恢复更新，鞠躬~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