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鼎123》随便乱写

5、初陽融雪功

　　自閻長老離開又過了數日，三人在掌兵閣的監督之下，每日有條不紊的配合合照苑的行功表行動，但是最核心的徐言仍未開始修行功法，因此眾人整日無所事事，閒得發慌。
　　傅清寒對於“規矩”有著莫名的堅持，在職責範圍內才會陪著徐言，不過兩人都十分沉默，常常都是大眼瞪小眼，用眼神交流。
　　牛二在陪過徐言一次便嚷嚷著太麻煩，被僕役警告後也不在乎。孫珩超見牛二漫不經心地替徐言沐浴，偶而還是將其放置在桶內，自己轉身躺床呼呼大睡，便主動表示要代替牛二，僕役們對於玄人們爭寵見多了，並沒有加以阻攔。

　　這一日，辰時沐浴剛過，孫珩超帶著徐言從竹舍來到中庭，打算找個人聊聊天消磨時光。一踏入中庭，就見傅清寒坐在椅上閉目養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情況已經不是初次發生，孫珩超已經見怪不怪，也跟著坐在一旁椅上，將徐言抱起坐於自己大腿上。

　　“在想些什麼?”沒有期待傅清寒回應，孫珩超繼續自顧自地說:“晾了我們好幾天，整日吃吃睡睡，鬧得心裡好煩躁。”

　　傅清寒卻是睜開雙目，眼光投向對方回道:“你有想過，這道宮究竟要這孩子做什麼嗎?”
　　像是驚訝傅清寒有所回應，孫珩超一時間愣住。

　　“雖然這些遣到我們身邊的人個個守口如瓶，這幾日我還是聽到了些蛛絲馬跡。”傅清寒接著道。

　　“這些宮人都極力迴避與我們接觸，你用的什麼法子?”孫珩超好奇地問，片刻，拍了一下桌面大喊道:“難怪你會一直坐在這裡，還以為你……”

　　“這幾日我聽見好多次仙盟的名號，像是為了完成某種計畫，如今我們才會來到這裡。”傅清寒用食指反覆敲擊石桌邊緣，一邊繼續說道:“很難想像需要一個稚齡幼兒修行此種邪門功法，而那些僕役的表情看起來也很意外，如果不是故意蒙蔽我們，想必現在的情況也超出道宮的掌控範圍。”

　　“我不想管這些。”孫珩超擺擺手，興致缺缺地說:“我只想離開這裡。”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說道宮一時間想不出辦法讓我們……”傅清寒指了指徐言:“和他進行雙修，這段時間是我們的機會，需要你配合我。”

　　孫珩超有些遲疑說道: “你覺得我們有能力逃出這裡?別說見都沒見著的宮主，守在門外的侍從怕是隨手便能將我們化為飛灰。”

　　“仙家道長沒有那麼可怕，你聽著，我以前見過好幾位……”傅清寒反駁道。

　　“在可怕些什麼呢?”

　　卻見多日不曾露面的閻總管大步跨進院中，身後還跟著一位道人。
　　傅清寒頓時被噎住。

　　“沒什麼!”孫珩超心一緊，隨口答道。

　　閻長老知道剛剛入宮的玄人們大抵都有逃跑的想法，也不說破，反而喜笑顏開，介紹身後道人:“這是傳業閣的傳法長老黃長老。”

　　黃長老身形痀僂，頭髮稀疏花白，和善地笑了笑。

　　“這次來，是要通知各位，宮主為了特殊情況，嘔心瀝血將本門功法刪改演變，現在可以讓你們修行了。我尚須準備相應的修練資材，接下來你們聽從黃長老的吩咐。”閻長老說完後就離開。

　　“一、二、三，還缺一人，快去把他叫來。”黃長老從左而右數起數後說道。
　　一會兒，僕役便拉著睡眼惺忪的牛二過來。

　　黃長老開始講解。
　　“本門功法繁多，各宮傳授的法門均不相同，而日月宮、初陽宮和朝陽宮中，男子修行的基礎功法是相同的，其名為初陽融雪功。”

　　“初陽融雪功，分為初陽和融雪兩部功法。道宮擇徒一般選在十六至十八年歲之間，因為此段時期男子內陽氣屬於蓬勃發展期，只要於每日寅時，於陽氣充足處，配合觀想法吐納朝陽之精華，五到十年便可小成，可進一步修行融雪功。融雪功的詳細說明，稍後會配合其他功法一起說明。”黃長老說完，語氣一轉繼續說道。

　　“我想你們也知道，此子年歲尚不足八，就算每日吸收朝陽之力，也是杯水車薪，更何況要讓他了解何謂觀想法，恐怕更要費另一番心力。”黃長老清清嗓子，接著說:“因此，為了達到十歲時初陽功可以小成，重責大任就落在你們三個玄人身上了。”

　　三人立即聯想到不可描述之情狀，臉都黑了三分，孫珩超咋了一聲，卻也不敢直面頂撞黃長老。

　　“因此宮主將突破法放在融雪功，本來融雪功是在雙修行功之時融化對方功力，取為己用，只能由三宮的正式弟子習得，現在不得不破例了。”黃長老說道。

　　一聽見可以習得這般邪門功法，三人都起了不同心思，兩上神色紛紛變化。黃長老也不理會，繼續講述。

　　“這是宮主修改過的融雪功──回聲破氣訣。”黃長老取出三本書冊，交給三人後接著說:“這本來是為了衝擊境界而創，集合眾人功力成就一人的旁門左道，修改後恰好適合眼前的情況。回聲訣可以將自身功力渡給他人，受轉渡者行功七大周天後，轉渡的功力會有所增長，你們三人便以三日一輪，將自身修行的功力兩兩相渡，月末再渡給徐言，將可大大縮短初陽功小成的時日。至於破氣訣，乃是為了監督所加的手段，一旦你們沒有把全身功力轉渡出去，全身經絡將會受到難以言喻的折磨。”說到折磨兩字，黃長老還特意加重語氣。

　　“另外為了保持你們的清白之身，回聲訣後附有指渡訣，不須肌膚之親即可轉渡功力。”

　　聽到這般羞辱的詞彙，三人臉上又黑了幾分。

　　黃長老很滿意的露齒一笑，拿出另一冊功法繼續說道:“此功名為六層六疊生雪玄功，是玄人修行的基礎功法，也是你們主要功力來源。為了達到極致的雙修成果，務必好好修行此功。”語畢，黃長老接著問道:“有問題嗎?”

　　“明日宮主將會開啟九大天池的禁制，將徐言送入回生池後，你們便轉往寒江潭修行第一重生雪功，午後我會讓閻長老取你們的陽精，作為輔材反覆煉製丹藥。”說完後，黃長老再問一次:“有問題嗎?”

　　“取……什麼”孫珩超覺得一定是自己沒聽清。

　　黃長老沒有回答，而是喚出靈雲，咻一下就原地消失。
　　接收的消息有點多，三人一時無話。

　　“俺聽不懂，好多功的……”須臾，牛二耐不住心中疑問說道。
　　“我也有點……聽不懂。”孫珩超舉手贊成。
　　“其實很簡單，只是黃長老沒有照著修习的順序講述。”傅清寒開口解答:“最重要的是六層六疊生雪玄功，是一切基礎所在。存有功力後再修行回聲訣，至於指渡訣，看黃長老的態度，應該是簡單的小術罷了。”

　　“噢……大概懂了。”牛二答道。
　　傅清寒看著他的神色，暗道:想來明日在一處修行，再另想辦法幫忙。

　　“我不想接受……”在一旁的孫珩超大吼:“一想到就難受。”
　　傅清寒靜靜看著，說出的話卻是嚇了孫珩超一跳:“我倒是無所謂。而方才黃長老的重點在於反覆二字，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會定期來取……來日方長，今日就好好休息。”一邊說著，一邊江徐言從孫珩超懷中抱出。

　　“操……黃長老。”孫珩超狠狠地一拍桌面，怒氣沖沖地走回房。
　　“俺也走啦。”

　　傅清寒抱著徐言回到屬於主人的房舍，秉退四周僕役，準備開始沐浴。
　　不同於孫珩超粗魯的個性，傅清寒體貼的另外準備小號木桶，將徐言輕放其中，水線剛好齊腰。
　　取出刻有道宮紋樣的“肥皂”，傅清寒雙手揉出層層泡沫，塗抹於徐言身上，仔細的清洗髒污處。
　　不多時，徐言變成了“泡泡人”，傅清寒抬頭確認僕役不在門外，將唇貼近徐言左耳說道:“我知道你聽得見。”
　　徐言全身瞬間僵住，見狀，傅清寒勾了勾嘴角，心道:超可愛。

　　清洗完畢後，將徐言抱上床，自己則坐在床沿。
　　左手將徐言向左方滾了三圈。
　　又伸出右手將徐言翻滾回原地。

　　想到自己未出生的兒子，傅清寒微不可查地嘆氣，全身放鬆重重躺在床上，將徐言小身子搬到自己胸腹之間。
　　“叫爹。”
　　徐言:“……”

　　“叫一聲來聽聽看，不然叫父皇也行。”
　　徐言:“……”

　　“父皇，兒臣冤枉。”付清寒用些微顫抖的語氣，將內心惶恐的表情表現得維妙維肖。
　　徐言:“……”

　　“朕一直很想聽聽看這句話。”
　　徐言:“……”

　　“罷了，記得不要將我說的話告訴其他人。”傅清寒帶著無辜的語氣說完，便將坐於自己身上的徐言向前一拍，喚成趴伏姿勢:“睡吧。”

　　睡了不知多久，忽然有人走進屋內，立於屏風外說道:“宮主要見你們。”
　　“我們?”傅清寒剛醒，思緒有點緩不過來。

　　門外的人答道:“小主人和你。”
　　“知道了。”

　　幕後的推手終於要現身，只是為何只見我一個呢?
　　傅清寒起身更衣，將還在熟睡的徐言抱在懷中，不疾不徐地道:“煩請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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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要记得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