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鼎123》随便乱写

4、炉/鼎来也

　　一座玲珑小巧的院落，周围植栽着翠色的植株，像是簇拥一般将小院环抱在中心，左院中有小池，池中却无清流，只有东一块西一块崎岖的岩石零星散落在池底池外，池边有一竹屋，两位僕役忙碌着东奔西走，将屋外板、凳、桌椅等家俱搬入屋内，不时挥手拭去脸上的汗水。

　　离开左院，来到中庭，有四人正立在石桌石椅附近交谈，看似交谈，却是一位身着玄色道袍的道人滔滔不绝地讲述，其馀三人身着短衣短裤，间或应答几句。

　　“本执事这次带你们前来此处，相信你们也清楚目前的境况。”一道乾哑的嗓音继续说道:“因为此次探索任务失利，带回来的人儿仅仅一人，梅香宫宫主受不住鸿禧双仙的情份，这才破例将你们从梅香宫调来此处，否则一旦落入那落梅苑，不出几月就成人乾艺术。”

　　见另三人未有应答之意，执事道人继续说道:“此处是初阳宫，现今宫主是鸿鹄真人，也是道宫老祖的大弟子。不是我在吹牛，能够分配到此处真是你们前辈子烧了不知多少好香，要是要入了真人的眼，说不得能立即脱离玄人的身分，成为宫主真传弟子。”

　　语毕，三人各自表现细微的反应，左边目光隐晦的闪了几下，中间那人则眯了眯眼，右手旁的壮汉却是歪了歪头。
　　将众人行动收入眼底，执事道人满意地说道:“不过你们现今主人是方才入宫的新进弟子，不管有何心思，在讨好主子前都先放放，脚踏实地虽没有一步登天的好，也是一种晋身的途径。”

　　执事长老不停地耳提面命，讲到激动处，偶尔或间杂几句三人听不懂的八卦流言，就在庭中四人一片和乐融融时，传来一道淡淡带着怯懦的嗓音:“小主人醒了，正要往这裡走过来。”

　　四人往左方一看，一僕役正回头观察左院情况，又转头说道:“阎长老，要不要……”

　　被称作阎长老的执事道人会意，却是道:“不必，恰好让他见见自己的玄人吧。”自己也可以趁机多露露脸。

　　那僕役听完，便转身牵起身后小手，和另一僕役一同扶着徐言走进中庭。

　　庭中四人见到徐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原因无他，在于阎长老刚刚正在讲授如何取悦主子的奇思妙想，还推荐一本历久不衰的经典“龙阳宝典”。
　　一时气氛尴尬又凝重，不多时，还是老练通达的阎长老急忙缓和气氛，微微弯腰低着头说道:“合照苑培训长老阎一多见过小少爷。”不知如何称呼徐言，不知不觉便将下院那一套说了出来。

　　“参见小少爷”其他人见状，也急急忙忙行礼。

　　徐言却是无甚反应，阎长老瞅了瞅两位僕役，以眼神问道:这是怎麽回事?小孩?
　　僕役机灵，连忙左右摇头表示我不知道。

　　居然要教授幼龄稚子不可描述之事!
　　阎长老扶额，骤然想起苑中其他执事莫名的态度和诡异眼神，自身以为抢了个好差事，却阴差阳错成了烫手山芋，从怀中取出接下来的行程表，扫了几眼，陷入一片迷茫，回神后才道:“先来介绍小少爷的玄人们，往后他们会负责小少爷的生活起居和修练进程，要多多培养感情才是。”

　　说完，便用眼神示意三位，配合自己的行动。
　　“左手边这位，是此界大晋朝的前朝天子。”阎长老看着人事名册，接着道:“姓傅名清寒。这是他入道宫后才替自己取的。”翻到下一页，接着道:“前朝动乱，各地造反，最后是前朝六王爷和反贼裡应外合，拿下皇位。傅清寒遭流放之刑，中途偶遇极欲宗门人，被劫了过去，又恰好碰上道宫弟子，将其赎了过来。”
　　傅清寒肤若白玉、身材挺拔、神情肃穆，举止间带着不凡的气势，深墨色的眼看了了徐言，点点头致意。

　　徐言:“嗯。”

　　阎长老怒其不争，面上却不显，左手指向正前方说道:“孙珩超，体内灵蕴与此界隐隐有扞格之意，应非本界生灵。江湖中人，性喜流连花丛。”

　　孙珩超四肢修长、身姿矫健，却不如傅清寒高大，肤呈麦色，右侧脸颊有一淡淡的伤痕，由下往上擦着颧骨斜出，散发出一股野性的气息。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孙珩超态度随意，见徐言一动也不动，便出口搭话。

　　徐言:“嗯。”

　　孙珩超:“嗯是什麽意思?”

　　徐言:“嗯噢。”

　　“咳咳。”阎长老深怕惹怒徐言，连忙中断莫名的对话:“小孙有点活泼，有点活泼阿。”又乾乾的讪笑几声烘托气氛。
　　众人听见，也福至心灵地乾笑配合着。

　　“嘁。”孙珩超不满低咋了一声。
　　傅清寒转身，深深看了孙珩超一眼。

　　“接下这位是牛二，大晋朝潮州人士，家务农。”不理会两人私底下的动作，阎长老有条不紊地继续开启流程:“因贫困……”

　　“俺家没钱，大哥娶了媳妇，生了娃娃，粮食不够俺吃。”牛二却是突然插话:“爹娘让俺参加道法大会，看有没有仙子愿意娶俺，下半辈子就不愁吃穿，还可以生娃娃。”

　　“牛二在昇仙大会直接向极欲宗求取婚配，被抓了起来。”阎长老补充道:“恰好又碰到热心的道宫弟子，将其赎了回来。”
　　这牛二脑袋不甚灵光，苑主怎麽挑了这种傻大个来，阎长老心道。

　　牛二肤色黝黑，体格魁武，是三人中最高最壮的。

　　阎长老低下头看徐言没有任何表示，拿出另一张图表，继续说道:“这张图表是合照苑以神算安排出的承恩行功时辰顺序。”面色泛红地继续说道:“别争宠太过，小少爷身体会不堪负荷。”

　　“他还是个小孩子。”孙珩超哭笑不得，接着说:“你要我们去勾引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阎长老面色又红了几分，继续说道:“你们也不要想着能离开这座院落，找上其他靠山，宫主下了禁足令，除非小少爷准许，你们三人均不得离开此处。”顿了一下，心道还是敲打敲打，以免奴大欺主:“更何况，宫主相当注重小少爷，已经施术锁住你们三人精关，想去别处亦是难矣。”说到句尾，又提了提声调。

　　“什麽”孙珩超惊怒。
　　就算是受伤被缚，到被宫中奴役口称自己成了炉/鼎，孙珩超心态都没有如此失控过。
　　傅清寒的目光也冷了几分。
　　牛二仍旧是一副放空的表情。

　　阎长老也将目光收回，转身带着僕役检查院落的各处，绕了一圈清点完毕，回到庭中反复叮咛几句，又吩咐身旁通知掌兵阁派人盯着此处，便迅速离开。

　　三人看了看徐言，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牛二打了个哈欠:“俺先回房休息啦。”
　　傅清寒拿起时桌上的表格，盯向后方的人。
　　“我可不要照顾这小子。”孙珩超嘲道。

　　“这是规矩。”傅清寒不为所动。

　　“所以呢”孙珩超不甘示弱道:“我以为你会更硬气些，不是天子嘛。”
　　傅清寒没有继续理会孙珩超，返身回房。

　　庭中只剩下二人。
　　孙珩超无奈，双手去牵扶徐言，想让他靠近前方的石椅坐下，准备好好谈谈。
　　徐言走了几步，突然脚步踉跄，重心向前跌了出去。

　　啪一声。

　　孙珩超感到不对劲，将徐言从地上搀起，将其小小身躯转了个圈面向自己。
　　“你……”孙珩超欲言又止，伸出右手在徐言眼前上下挥动。
　　徐言没有反应。

　　不知怎得，孙珩超方才累积的愠怒缓缓消散，不自觉放轻声音道:“你……还看得见吗?”
　　徐言依旧冷冷清清的，像个木偶呆站着，偶尔会歪歪头，透出一丝丝人味。

　　不会还是个哑吧，孙珩超心底怀疑，双手搭上徐言双肩又说了几句话。
　　没有反应。

　　放开徐言，孙珩超看向桌上的纸张，简洁明瞭的表格附带一些备注事项。
　　同时他也知道身旁幼童的姓名。
　　“徐言徐言……该不会口也不能言吧”

　　自诩是个欢场高手，以为自己能在此处如鱼得水，溷出另一番天地来。岂知人算不如天算，不仅服侍的对象从女人变成男人，居然还是小孩，多样花招手段还没来得及施展便宣告腰斩。
　　“唉。”想到自己扯鬆上衫，特意露出的精实胸腹，孙珩超又叹了一声。

　　此时，院外来了数人，点燃飞符通传后，院落禁制须臾消散。其中一着甲男子一边分配僕役们各自的工作，一边看着手中的表格，说道:“当值玄人，沐浴时辰已到，还不快去。”
　　孙珩超也看向表格，仔细一看，却是了一愣:“怎麽一日之内要沐浴五次呢?”

　　着甲男子看见徐言也未作吃惊状，想必已听闻此处的“特别”，勾了勾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为什麽呢?”

　　孙珩超当即会意，少见地脸热起来。

　　着甲男子张嘴大笑几声:“方才阎长老接到宫主飞符，说是要放开大阵，重启碧波涵渊，接下来每日沐浴次数说不得会更多。”说完也不理会孙珩超，欲唤出灵云离开此处。
　　临走时，又对着身后执事说道:“注意一下墨白宫的动静，莫要乱了起来。”
　　执事低头称是，和着甲男子一前一后匆匆离开。

　　孙珩超弯腰，一手扶着徐言身后，另一手搀起双足，将其抱了起来，又唤来附近几位僕役，准备沐浴所需物品。
　　不多时，徐言屋内便多出一硕大木桶，装着热腾腾的水。

　　孙珩超快速脱除身上衣物，露出精实的身躯，低下身子帮徐言解开身上繁複的道袍。
　　哗的一声，孙珩超跨进桶内，再将徐言抱进桶中，放在自身胸前，仔细地替徐言洗去身上污垢。

　　徐言很乖很配合，孙珩超心里却闷闷的。
　　顷刻，两人便已清洁完毕，孙珩超起身将徐言抱出去，用僕役备好的沐巾擦拭身体。
　　将徐言套上宽垮的袍子后，自身穿上短裤，赤着上身，孙珩超欲离开，前往三人合住的屋舍。

　　“今日是孙玄人承恩之日。”门外的僕役却是站出来说道。
　　“知道了。”
　　“孙玄人请，小人要阖上了。”说完便将门轻轻关上。

　　孙珩超转身走回房中，看见徐言呆呆低坐在床上，不知怎得，笑了一下。
　　感觉身上还残有水珠，怕徐言感到不适，又将方才套上的短裤除下，顺手扔道床边，拿起先前的沐巾擦拭身躯。
　　擦拭结束后，右手将徐言拢在身前，躺上床。
　　“这床真软阿。”孙珩超看着胸前的徐言，自言自语:“修真界也是不可思议，居然让个孩子修行这般不可描述的事情。”

　　孙珩超向左侧翻了几圈，双手张开呈“大”字型躺开，喃喃道:“真舒服。”
　　说完又看向徐言:“我全/裸睡阿，已经习惯了。”没有期待徐言的回应，接着说道:“反正我都成了你的物件，左右一介凡人，怎麽逃出这裡。”

　　孙珩超静了片刻，想到徐言又瞎又哑，说不定耳朵也听不清，心静不下来，开口道:“我是孙珩超。”
　　他将徐言双手贴上自己胸前，反复道:“我是孙珩超。”
　　重複几次后，唤了一句:“小主人是徐言。”

　　徐言这次却有了反应:“徐……言。”
　　孙珩超顿时受到鼓励，接着道:“手掌。”将大大的手掌拉住徐言双掌，重複说道:“手掌。”

　　不过接下来不论孙珩超试了几次，徐言都不再言语。
　　“腰部。”孙珩超不死心，将徐言双手贴上自己的后腰上。

　　徐言像是受到刺激，手指颤动了几下。
　　“痒死了!”孙珩超瞬间跳了起来，看见徐言要从床上滑落，又连忙将其托起。

　　玩了许久，孙珩超也有些倦了，侧过身抱着徐言说道:“睡吧。”心裡的思绪却一点也不安分，脑中翻了不知多了心思才感到睡意，不自觉地喃喃道:“该拿你怎麽办呢?”

　　许久后，徐言:“……超……”
　　没有回应，徐言只听见绵长的气息，挪了挪身子，向身前的人靠去，将小脸贴近孙珩超胸膛，听着规律的心跳声，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