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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Brea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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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疑是个很优秀的狙.击.手，钢铁手臂，百步穿杨，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意味是不羁，有些昔日风流韵味。
史蒂夫·罗杰斯有些失神。
他看着那个熟悉的男人，心里却不敢确认，更不清楚这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
战火纷飞，有如浮屠梦境呼啸而过。
◇
盔甲遮挡，伊芙琳没能看见托尼的表情动作，她只是冷静地回身，手杖正中奇塔瑞人面门，动作间流淌着一种暴力的美学。
奇塔瑞人发出悲鸣，近乎瑟瑟发抖了。
炮冠持续运行，伊芙琳不慌不忙地讲：“我的意思是，群众的安全可以往后放一放，当务之急是把上头那个虫洞关上。”
“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托尼说，他飞身而起，漂浮在空中问了句什么，然后他点头，说：“可以，我的……同事，已经去抢关闭虫洞的钥匙了。”
伊芙琳知道他说的是娜塔莎，于是淡定地颔首，问：“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
小姑娘平静地把这句话说出来，话音里却隐约有责怪的意思。
但她没给托尼回答的机会，因为知道时间紧迫，只能瞥他一眼，抿了嫣色嘴唇，原地消失，赶往别处尽力给其余人提供支援。
托尼觉得不太妙，他耸肩，但无暇在意这个，没了伊芙琳魔术的牵制那些怪物又蜂拥而至，于是抬起手在贾维斯的帮助下瞄准。
“娜塔莎？”他问，“你那边怎么样？”
黑寡妇跑了这么多步理应气喘吁吁，可是她没有，是真正的战场之花，货真价实的女强人。
“我很好……已经见到赛维格博士了。”战场之花沉稳地回答，略低的嗓音引人心生酥麻。
◇
“伊芙琳·阿列克谢……一个阿列克谢。阿列克谢家的女儿什么时候有了特殊能力？”
尼克的头一秃再秃，秃了又秃。
黑人局长打定心思，决定顺其自然。以政客、军事专家或是领导者的角度来看，伊芙琳·阿列克谢加入百利无弊，至少现在是这样。
他有一个计划，斯塔克、队长、浩克、鹰眼、黑寡妇、雷神，再加上这个小姑娘……这个计划该是万无一失的，也是时候启动了。
◇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好，都在伊芙琳的计算当中。
直到那枚导弹被投放出来。
她是有计划的，完美无缺的计划，而她准备了很多，查缺补漏过后再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还是害怕。太害怕了。一点险都不愿意冒，她得选择最好的方案，也要为此牺牲许多。
女孩儿深吸一口气，终于看到钢铁侠扛着导弹升入蓝天，速度极快地飞往虫洞。
他看上去从容勇敢，游刃有余。但伊芙琳知道马克盔甲不能再支撑多久，他会目睹宇宙的冰冷，然后心生恐惧，最后因能源耗尽而坠地——
可我要做的不就是改变这些吗？
伊芙琳问自己。
是的，她想，勇气终于回归了心脏，我要改变这个。
空间转移，置换魔术，她短暂地停留在空中，算准了时机出现在托尼身边，身体却已有了下坠的趋势。
但她毫不慌张，就如阿特拉姆所言那般，下棋把自己也算进去。
这是最好的施术范围，她朗声喊：“排除！”
这是她曾经用过的魔术，在答应托尼跟他做实验之前，那个歹徒向托尼扔出手.榴.弹，而她以此排除危险。
而这一次的排除消耗的魔力更多，因为施术对象个头太大。
她很累，回路嘶哑地悲鸣，流动的血液都在因痛苦而恸哭。
但无所谓，她做到了。
少女灿若鎏金的发丝在风中飞扬，舞动着，宛如破碎的风景。
那颗导弹已然消失，托尼·斯塔克意识到肩上一轻，他似有所感，就这样回头一眼，看到不断下坠的伊芙琳·阿列克谢。
于是他的瞳孔紧缩了，无端的心悸让他放弃了思考，只能选择回身俯冲下去，用尽全力要接住那个女孩儿。
他想喊她的名字，想要她看看他，可是他没有。
因为伊芙琳很快清醒过来，捏碎了宝石补充魔力，似有涓涓细流淌进干涸的身体，头脑都清明。
她抬起头看托尼，若有所思，身体的下坠终于停止——那是一个瞬发的置换魔术，她再次出现在托尼面前，颀长手指落在他肩膀上。
娜塔莎在导弹消失的那一刻就不再等待，关上了虫洞。
而后空间转移，两个人一起回归陆地。
“你——吓死我了。”
大战结束，不会再有任何危险，托尼堪称恼怒地摘下头盔，扬眉看向伊芙琳：“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喜欢冒险的性子？”
“为了你。”而伊芙琳冷淡地说，依旧是从容的。
女孩儿抱臂，手指很有节奏地叩击着自己的手臂，白皙指尖落在柔软的黑色布料上，撞出一些惊艳风景来。
她说：“一命换一命。”
伊芙琳看着托尼，又垂下眼睫，温吞地说：“而且我没事呀。这都是经过计算的，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应该明白的，算术题这种东西。”
“人命哪是算术题。”托尼气极反笑，但倒没有真的生气，这姑娘就那么软软糯糯地看着他，罕见的没有攻击力的样子，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狠心。
伊芙琳极擅揣摩人心，于是她从唇角提起一个弧度来，温温柔柔的，眼睛眨了一眨。
秋水寒星的一双眼眸，其内朱红的色彩令人心颤，透出隐隐宝石光泽。
“其实你根本没资格说我吧，”女孩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仰起脸，又珍重地捧住托尼的脸，指尖微颤地抚过颧骨，她用责备的语气说，“你怎么总是眼袋冒血呢？”
“这就是英雄的使命。”托尼笑起来，堪称爽朗地笑起来，然后他抓住女孩儿凝腻柔软的手，眉梢一挑，“这儿的环境不太好，等我把该干的事情干完……赏脸吃顿饭？”
托尼真是非常自信地认为伊芙琳不会拒绝的。
可这个天才偏偏就在此刻算错，有关“伊芙琳·阿列克谢”的算术题结果错误。
伊芙琳很冷漠地说：“我不赏脸，你也不想吃饭。”
女孩儿抿唇，卷翘睫毛一颤，和托尼相触的指尖泛出一点柔和光色来，干净澄澈的雪白。
那光辉有如群星璀璨，是天河的背影，而她姿态优雅，眉目如冰，冷白肌肤如瓷如玉，冷静又高华。
“一个治愈魔术。”末了伊芙琳解释说。
“……Amazing。”托尼扬眉惊叹，品味到一些惊艳。
他的皮外伤好了大半，眼下也只是挂着血，看着楚楚可怜凄凄惨惨而已，其实健康得很。
当复仇者联盟的其他成员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托尼眼角溢出血来，却依然执着地握住年轻女孩儿的手，大拇指摩挲着那个姑娘的手背，嘴角微微勾起来了，是他们非常熟悉的暧昧……只是要更加坚定一点。
“哇哦，”克林特干巴巴地说，“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别这样巴顿。”娜塔莎笑起来，一眼一笑都是风情，她脸上写着“我懂”两个字，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我们确实来得不是时候。”
然后她看向唇角紧抿的史蒂夫，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队长？”
“我……不。”史蒂夫说，他仍然眉头紧锁，唇角的弧度压下去，“那个女孩……我晨跑时遇见过她。伊芙琳·阿列克谢。”
“但我没想过她拥有特殊能力。当时我只是觉得她跑得挺快……身体素质和娜塔莎不相上下。”他说。
娜塔莎挑起纤冷的眉梢，薄青眼眸格外动人：“我？”
“是的。”史蒂夫深吸一口气，“现在看来，这大概是她特殊能力的一种。”
美国队长心情有些复杂。
他觉得这不能算作巧合，或许是他想得太多，但却未必不具有多想的价值——为什么巴基偏偏会和伊芙琳一起出现呢？纽约大战，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无需忧心，”牵制着弟弟的雷神倒是很飒爽地说，“既然那个姑娘选择了正义的一方，那她就不会为我们带来麻烦。”
“你竟然难得透彻，哥哥。”先前一直一言不发地垂睫，装成一只花瓶的洛基出声说，嘴角流淌的笑意当然更像是嘲讽。
“闭嘴，兄弟。”索尔毫不留情地为弟弟戴上了口枷。
邪神那双惊鸿照影的翠绿眼眸里似乎写满了mmp。
班纳温和缓慢地说：“我倒是觉得，如果能研究一下她在战斗中使用的魔法就再好不过了。”
“那不太像魔法。”索尔说，这位雷神来自仙宫阿斯加德，是极擅魔法的王后弗丽嘉之子，他虽然更擅长撸起袖子莽他妈，但显然对魔法也不是一无所知，“体系不大一样，而我所知道的法师们也不需要吟唱。”
七嘴八舌。然而作为众人讨论的话题中心——伊芙琳对此却一无所知，她握着托尼的手，除却心底那些旖旎遐思外只有一个原因，她在用魔术给托尼检查身体。
其实托尼想说这事儿贾维斯也能干来着，但他没说，反而兴致勃勃地想美人在怀温香软玉又有什么不好呢，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他不亏。
“骨头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伊芙琳说，“内脏都被我修补好了，什么问题也没有……呃，”她飞快地抬起头瞥了一眼围观的复仇者们，又小声说，“我觉得你们会开个庆功宴？战后总结什么的？”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突兀地在心里说了声卧槽。
你妈的，巴基呢？？？巴基跑哪儿去了？？？
伊芙琳震惊了，在托尼看来表情是懵逼的，而且还是突然陷入了懵逼，显出些茫然意味来。
“甜心？怎么了？”他伸出一只手在伊芙琳眼前晃晃，终于把后者的魂儿勾回来。而他认为伊芙琳是刚才吹风吹傻了，于是难得严厉地说：“叫你别冒险，不听吧。托尼·斯塔克金玉良言。”
伊芙琳摆手，说：“不是……不是这件事。”
她觉得巴基必然会跑到史蒂夫跟前晃一晃的，可他现在到底在哪儿啊？是不知道在哪里汇合吗？
真是大意了。她有些恼羞成怒，因为自己没有把一切都安排好。
伊芙琳跟托尼说等会儿，然后她放出一只由翡翠构成的鸟形使魔，放任它飞向天空，寻找巴恩斯中士的身影。
“哇哦，”托尼又赞叹一遍，他的眉眼兴致勃勃，“你到底会变多少种魔术？”
伊芙琳还没说话呢，这个男人却先迫不及待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围观已久的复仇者们那儿领。
“嘿，伙计们，”钢铁侠语气轻松，丝毫看不出鏖战一场后的疲态，“来见见这位小美人，我们的新朋友。”
伊芙琳心下一动，在托尼微扬的音调之下，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心头悸动翩若惊鸿。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伊芙琳性格的一些缺陷了，比如漠视人情，要把自己往冷酷的路线上逼。
但她是会成长的呀，会长成一个非常令我自豪的姑娘，爱憎分明，从容不迫。
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说二十一章就开始快乐恋爱了，以及，我已经开始因为存稿捉急而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