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15、Pulse

　　伊芙琳跟阿列克谢夫妇含糊地说请他们多在此地久留片刻。
　　阿列克谢夫妇没意见。

　　伊芙琳这么说，全然是为了接下来的纽约大战。
　　她觉得自己为了这件事操了这么多心，早晚有一天要因此秃头。

　　当下就很难过，她待到晚上，然后匆匆告别母亲和父亲，雷厉风行地回到了纽约，发现巴基和芙蕾达相处得很不错，别墅里气氛充斥着老年人的安详。
　　“好吧，”她说，“在我走的这半天里发生了什么？”
　　芙蕾达和巴基相对而坐，两个人都窝在沙发里。然后前者抢先说：“吃撑了。”

　　伊芙琳震惊了，说芙蕾达你个狗彪子，不是说让我大表哥减肥吗！
　　大表哥很无辜，表示自己只额外吃了一斤李子。
　　于是伊芙琳又郑重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这才想起来这位九头蛇首席男模也是只李子精。

　　她摆着手回到房间里去，身体陷进柔软的床铺里，发呆。

　　说阿列克谢夫人没看出什么是不可能的。尽管这位夫人在她面前表现得极其温和，但在人外毕竟也是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甚至有点冷酷的意思，自然心细如发。
　　阿列克谢夫人并不是那种柔软的女性，她是冷硬的，带点儿枭雄气概，如同宝石般华贵坚定。
　　于是她理应看出来伊芙琳对托尼·斯塔克抱有着怎样的感情，必定察觉到了。

　　这种东西暂且不谈，就她最近跟秘书管家索求的那些东西……充当舞台表演道具的手杖和成箱运往别墅的宝石，甚至为了那个实验还往开罗送了不少——她的目的如此明显，是在下一盘大棋，阿列克谢夫妇不可能看不出任何东西。

　　只能说是一种默许吧。伊芙琳·阿列克谢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也很喜欢特立独行，暗中搞事是常态了，或许阿列克谢夫妇是真的很放心，也愿意让女儿去做那些和未知相连的东西。

　　她猛然意识到这是一种绝对的自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只因为她是一个阿列克谢。比之前世更为强盛的家族，自然对于继承人抱怀着绝对的信心。

　　那么现在就该考虑一下纽约大战。
　　这非难事。平心而论，伊芙琳认为保护群众并非第一要务，这件事可以被很轻松地解决，真正的麻烦是那颗政.府发射出的导.弹。
　　群众嘛，尽可能疏散，实在不行就提前布下大规模的驱散魔术，让无关人士离纽约远一点……但这不太可能，伊芙琳仔细地忖度，又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做不到。
　　她只能尽可能地制造出防御力足够的结界，作为一种迂回的抵抗。
　　而那颗导.弹……她有几个方案，有些考验她的魔术水平，然而总体来讲不成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纽约大战是巴基现身的最好时机。他可以名正言顺明目张胆地参与这场战斗，而美国队长绝不会让神盾局在战后带走他。
　　这是最好的安排，精心谋划的计策。

　　伊芙琳想到很多，而思绪最终又转回到巴基身上。
　　九头蛇的洗脑早已被她瓦解，然而很难判定他们是否在巴基身上安了什么定位器……她检查过的，没有那种东西。
　　可能是能力不足，不够高科技，所以不能检查出来。
　　——一开始她这么想。

　　于是她用了魔术，果然搜出一些东西。
　　侦查魔术作不了假，那种将四肢百骸、每一寸皮肉和每一块骨骼都精准探测的力量逼出了巴基体内唯一的定位器，小巧的零件被魔力的波动粉碎，从此再无瓜葛。

　　那么九头蛇也不足为据。她甚至可以在神盾局搜查时提供几个名字——当然得是她记得的。
　　伊芙琳记性不好，只记得皮尔斯和那个叫西特维尔的光头……以及一个名字很像朗姆酒的男人，人送外号交叉骨的那位。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屁事真特么多，于是叹气，认命地给托尼打了个电话，想探探他的口风，套出一点有关神盾局计划的东西——尼克不是总跟托尼提复仇者联盟这个计划么，她差不多也能根据这些东西推断出什么。
　　电话拨过去，只能听见循环忙音。
　　托尼没接。
　　但她听到贾维斯优雅的英音，此刻他并不那么从容。
　　他说阿列克谢小姐，劳烦您稍后片刻，Sir有些事情要做。

　　伊芙琳心下一沉，连忙望向窗外。
　　于是她看见苍穹被撕裂，虫洞深邃的色彩晕染了天空，云罗染上清冷，昭示着毁灭的气氛。
　　外星怪兽飞舞在空中，庞大的身躯有如游龙。

　　然后它的目光穿透窗户，与凝视着它的女孩儿对视了。
　　伊芙琳后颈一凉。

　　“What The F**k！”
　　她大声喊，却丝毫不惧，快步奔向视野开阔的天台，与此同时她还不忘提醒芙蕾达：“芙蕾达！我之前说的大事件开始了，你好好留在家里看家，那些Damn fool进不来！”
　　芙蕾达的尖叫穿透了空间：“我□□要我冷静？！好吧我冷静了——伊芙琳·阿列克谢我求你活着回来！”

　　伊芙琳没有回答她，因为她已然跑到天台，不能听到好友凄冽而真情实意的呐喊。
　　她从回路中汲取魔力，将这具身体的魔术系统运转到极致——

　　“轰！！”
　　魔女之庭抵挡住了怪兽的撞击。
　　少女骂了一句脏话，目不转睛地盯着怪兽狰狞的头部，然后掷出一枚宝石，鎏金的颜色正如天雷滚滚。

　　下一秒雷电接踵而至，她用西班牙语念出响应的咒文。
　　怪兽不甘地扭动身子，最后坠落在地，巨大的身躯引来大地的悲鸣。

　　伊芙琳深吸一口气，借着地形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那头已死的怪兽。
　　“覆盖开始，同化，分解，重组，魔术系统构建结束。”她说，紧紧闭上眼睛，阖上的眼皮儿遮挡了剪水眼眸中一切炽烈的颜色。

　　无人能见的魔力波动迅速地笼罩了大半个曼哈顿。而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伊芙琳喘息着，感受着魔力的飞快流逝。她发狠，牙齿咬了嘴唇，溢出一点血色来。
　　她摘下了左手中指上的宝石戒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捏碎了其上流光溢彩的宝石，魔力因此填充进身体，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儿。

　　伊芙琳头脑发昏，但她忍住了，又提着裙子跑下楼，喜提严阵以待的巴基一个，低声跟他说：“我们去见史蒂夫。”
　　男人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但最终仍成流转光彩，他抚摸着手中的狙.击.枪，也低声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我知道。”伊芙琳说。

　　芙蕾达已经躲进地下室瑟瑟发抖了，那是伊芙琳真正的魔术工房，结界裹了里三层外三层，估计就算洛基亲临也无法打破。
　　伊芙琳套上新的戒指，然后换了件风衣，它的衣兜空间很大，足以让她把要用的宝石塞进去。

　　女孩儿执起魔术礼装，深深地叹息，低垂的睫翼抬起时又满盈坚定，那般清明，甚至有一些残酷冷意。

　　巴基说：“很难相信你愿意包揽这些事情……我以为你会更愿意把自己放在绝对安全的地方。”
　　“好吧。”为求轻松，伊芙琳勾起嘴角，用玩笑般的语气说，“我也很难相信，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你在恋爱，女孩儿。”布鲁克林小王子也笑起来。

　　“承你吉言，愿我早日恋爱。”
　　她继续开着玩笑，但心下却马虎不得，置换魔术随着刻印的滚烫瞬发，她把手搭上巴基的肩膀，随后他们二人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已是在斯塔克大厦的最高层。

　　“待在这儿，狙击手。”伊芙琳拍巴基的肩膀，“我信任你，相信你能把那些入侵者都射穿。”
　　“射穿。”巴基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我会的，当然。”

　　伊芙琳翻了个白眼儿，感受到她的余裕终于回来。
　　“别闹，”于是她笑骂，“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可以下去莽，但我可不希望队长最终看见的巴基·巴恩斯遍体鳞伤。”
　　“他不会的。”巴基说。

　　◇

　　“Sir，能量波动在持续增长，阿列克谢小姐在行动。”
　　“什么？她干什么？在这种时候跑出来？”
　　托尼心烦意乱。

　　但他仍然用掌心炮精准打击每一个外星黑恶势力，只是盔甲覆盖下的眉头紧锁，看不出好心情。
　　“她——老天，她怎么能出现在这种地方！这可是战场，货真价实的！”
　　钢铁侠咬牙切齿地说。

　　“Sir，我想您知道阿列克谢小姐是个……魔女。”贾维斯说，他很中肯。一向擅长道明真相。
　　“老贾，我当然知道！”
　　托尼继续咬牙切齿，把怒火发泄在前仆后继送人头的敌人身上，“定位，查看她的地址。”

　　“是的，Sir。”贾维斯很快说，“阿列克谢小姐距您仅有700米，目前她在斯塔克大厦楼顶迎击敌人……她消失了，再次出现、也就是现在身在——”
　　“什么？”托尼说。
　　贾维斯顿了顿：“您背后。”

　　于是伊芙琳看见钢铁侠堪称惊恐地击飞了她身后孜孜不倦前来骚扰的奇塔瑞人，他没有褪下面部盔甲，嗓音传入耳朵有些失真：“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儿？乖女孩这时候应该在家里瑟瑟发抖，外面的事有大人扛着。”

　　“别紧张。”
　　伊芙琳说，她从容地一甩手杖，燃烧的利刃就割下了托尼身后挣扎而起的老阴逼奇塔瑞人的头颅，看得托尼有些心惊。
　　“我来为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金发女孩儿平静地说，她一直在驱动着魔力，用以维持炮冠（Artelif）——如同冠冕般的炮口倾涌出耀眼光芒，似星河璀然吞没敌人，连灰烬都不曾剩下。
　　“——我在整个曼哈顿布下了结界，确保普通人不被那些怪物伤害。只有曼哈顿，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那我得夸你干得漂亮。”托尼说。钢铁盔甲向她招手，一个飞吻就被甩过来。
　　伊芙琳想真没诚意，但她仍然意思意思装作接住了那个飞吻，然后舔了舔嘴唇，舌尖一点绯红，比红唇颜色更浅，色彩冲撞徒添妩媚，显出些意犹未尽的风流味道。

　　托尼愣了一下。
　　少女与战场，玲珑佳人眉眼肃杀，她是绽放于原野之花。
　　然后，他也舔了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