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几盒袋鼠

2、怒

　　（2）
　　金鳞本非池中物……
　　鹿溪的脑海中突然就蹦出夫子教过的这么一句诗，那一双眼睛实在太有威压，让人心寒胆颤、不敢直视。
　　“山、山神大人……”鹿溪忍不住往后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床上还铺着大红色的锦缎被。
　　眼睛余光一扫，鹿溪发现山神似乎为了他还专门布置了房间，一对龙凤蜡烛在床头静静地燃烧着。
　　“先来喝合卺酒。”山神没有过来，只是坐在桌边唤他。
　　“哦哦哦。”鹿溪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盖头早就掉落在了一边，但他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了，赤着脚奔到桌边，却又不敢随意坐下。
　　“坐。”山神发了话，鹿溪才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醇香的酒水缓缓倒入两盏酒杯里，一杯被递到鹿溪面前。鹿溪赶忙接过：“谢、谢山神大人……”
　　“喝吧。”山神并没有多说什么，掩袖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好、好……”嫁衣的袖子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鹿溪忍不住在饮酒的间隙偷瞄近在咫尺的山神。果然传说里都是骗人的，山神根本没有角，反而有一头垂到脚踝的乌黑长发，为他增添了几分俊美但也添了几分阴郁。
　　喝再慢，一杯酒也没有多少，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又压抑起来。鹿溪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脚上一暖，山神竟然用手捂住了他的赤足。
　　“地上冷，还是去床上吧。”话音刚落，鹿溪就被他抱起轻轻地放到了床铺上，然后大红的床幔缓缓落下。
　　带着山间清冷的气息扑在鼻尖，鹿溪内心一阵燥热，但瞬间被油然而生的恐惧掩盖。心下一凉，他几乎是猛地推开山神，声音因恐惧尖到发抖：“不，不要！”
　　没成想被推开的山神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温柔：“别害怕，刚才的酒里加入了草药，我不会弄伤你的。”
　　但鹿溪依然抗拒道：“不……不是这个……原因……”
　　他的声音被山神含化在嘴里，充满让人混乱的魔力。他听到山神的轻笑：“你这么烫……”
　　鹿溪不禁想要喟叹，但立时又鹿溪清醒过来，麻醉的心“砰砰砰”因害怕而剧烈跳动，可是他已经来不及阻止……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你是男的！”山神又惊又怒，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山神大人，我……”鹿溪滚烫的血液瞬间凉透，他刚想解释就“砰”地被山神甩到了床的木框上。
　　“你们这些人竟然敢骗我！”山神愤怒到了极致，“好啊，好啊，连你们这些蝼蚁都敢欺我！”
　　胸腹被砸得生疼，但是鹿溪顾不得伤痛，连滚带爬地抱住山神的腿：“不是，不是这样的，山神大人！”他急急地解释道，“我们不是故意骗您的，只是村里如今没有适龄的姑娘。所有未婚的姑娘里最大的才十一岁，十一岁，她还太小了啊！山神大人，山神大人，请您息怒啊！我可以的，山神大人，我可以和姑娘一样服侍您的！”
　　“你可以？”山神似笑非笑地睥睨着他，“你知道我需要这些女子为我做什么吗？”
　　“……服……侍……”鹿溪被那目光吓住了。
　　“服侍？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山神背对着鹿溪，他看着窗外幽幽的月光，鹿溪竟从他的身影里读出了一丝悲凉，但他现在自身难保：“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的！”
　　“什么都可以？”山神嘴角勾起一丝怪异的笑。
　　虽然身体在发抖，鹿溪还是坚定地承诺：“只要您不降罪于村子，什么都可以。”
　　“好好好！哈哈哈……”山神大笑起来，“你正好给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我就拿你来试试！”
　　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鹿溪被山神从地上提来，毫不留情地重新甩到床上，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柔。鹿溪被摔得头昏脑涨，鹿溪听到山神冰冷的话语：“你可不要后悔！。”
　　这一夜只有羞辱和疼痛。鹿溪只能默默忍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毁掉鹿山村来之不易的祥和。
　　当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昏昏沉沉中鹿溪仿佛感觉到有一颗滚烫的种子扎根在了他的肚腹中。可他太痛太累，来不及深究就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