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游艇华筝度双旬生日 ...
-
“哇!好开心啊!采薇姐,我们是在哪里你再告诉我一次!”迎着咸咸的海风,田田张开双臂难以抑制内心喜悦。
“是在一艘豪华私人游艇上。”我嫌弃地摇摇头,白色的双层游艇精致轻盈、造型简洁,尤其是在我得知这是华筝个人所有的时候,发誓一定要紧紧抱住这位19岁已财富满盈的小少爷。
在甲板上没呆多久,阴沉沉的天气就迫使我们钻回船舱了。
常歌在一旁默默地调酒,我不禁想起来上船时,他来帮我们两个女生搬行李。想到可能他还不认识我们两只小菜鸟,就不害臊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继而拿出我毕生的热情吼道:
“常歌医师好我是何采薇这是我助理田田以后我就直称前辈你常歌了叫我采薇就好!”我身着那身浅绿色软妹衫,行动确实迟缓了不少。
被我推上来强行做自我介绍的田田也愣了一愣,“采薇姐……”
常歌顿足在门前,也是稍稍呆滞了一会儿,不自觉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常歌。”算是结束了互相介绍的流程。
“我来帮你们拿下行李。”常歌跟随我和田田进门,驻足在一个巨大的粉红色行李箱前,里面囊括了田田的各种化妆用品以及洗漱用品,半个衣柜的秋装和数以袋记的零食。
“麻烦常歌医师啦。”田田很是礼貌地回应。
“这行李箱不知咋回事,轮子全掉了,偏偏没有备用的,这次出行又有些局促就……所以拿起来会很重。”我拳拳愧疚心自以为表现得真诚十足,常歌嘴角往上勾了勾,一本正经道:“不打紧,这次出行可能会更久一点,最好生活用品都拿上。”
常歌俯身抱起硕大的行李箱,他身着宽松的米色卫衣和浅蓝的牛仔裤,高耸的鼻梁上架着圆框近视镜,两只大手捞着粉红色的箱子,步履稳健,华筝从门口的面包车上灵活跳下:
“常歌可以啊,这肌肉。”说罢还上手捏了下常歌上臂的肉感,还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华筝,一秒钟之内不松开,我会让你真的听到‘梦想破碎的声音’。”常歌把粉红色的物什抬进后备箱后面不改色地威胁华筝的样子简直太带感了好吗?华筝果然“刷”的变了脸色:
“至于吗至于吗?”
像是常歌拿住了华筝什么把柄,用起来竟然如此有效,我和田田面面相觑,强行按捺心中好奇,一前一后上了车。
“对了,薇薇。”华筝探头朝向后座的我:“我明天生日,你有什么礼物吗?”
华筝明天就是破二的孩子了?身为他导生的我可真是不合格,看我面目流露犹豫之色,华筝委屈巴巴:
“好薇薇啊,常歌都有礼物送我,你竟然没有,不行不行,我伤心了,需要人哄。”
一路打打闹闹倒也不影响华筝请我们体验他的豪华游艇,说是请我们海岛三日奢华游,其实是买了艘游艇找不到炫耀分享的人吧,你说人就是怪,手上有了钱,就想买奢侈品;女人要包包、首饰,男人要女人、豪车美酒;得到之后总想低调又谦虚地炫耀,最好是自己不主动,空等些自以为识货的趋炎附势之人夸一番自己身上的金香银雾,旁人一看,果然如此,“主动炫富”与“被动炫富”的区别就在于此,其高下立见,不必细说。
常歌手里的鸡尾酒调好了,他酷爱调酒,每次调好后自己先不品尝,说是做个业余逍遥的调酒师,对于自己的作品肯定是十分清楚的,其中蕴含意味也是精通,自然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若是品自他人之口,味由心生,就不一定了。若是自酌自品还自夸两句,饶是太过于滑稽:
“你们要尝一下吗?”
华筝兴冲冲地走过去接了两杯分发给我和田田:“常歌就是喜欢逞强,明明不会调还总是调,我待会儿让你们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调酒——薇薇会调酒吗?”
“我啊?我不会,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喝酒……”我抿一口高脚杯中浅黄的液体,酒精的味道淡极了;倒是玻璃烛台上根根香烛的香味更浓腻,轻酌我尝不出何味道,索性倾下一大口,仍是寡淡如浸泡了已入过几次茶的柠檬片之后。
田田皱皱眉,下意识道:“确定这是酒吗?”
这句话地让常歌本来就毫无表情的脸阴沉了几分。我也跟着损损常歌:
“白水混柠檬,不错不错。”我啧啧嘴,又象征性地抿了两口,华筝被我俩逗得哭笑不得:
“常歌,听到了吗?真的不是我奚落你,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可能大人物都想会一点额外情趣来助长自己的品味,常歌对自己不会调酒的事实也没有很沮丧:
“华筝是调酒的好手,我百般邀请他也不教我。”常歌一口吞下自己调的“白味酒”,把话头重新抛给了华筝。
“我就调酒还胜你那么一点点,不可能教你的,死心吧。”华筝洋洋自得,田田噗地笑出来:
“瞧你小气那样儿!”
我竟不知道华筝精于调酒,霎时对席中还是少年模样的华筝刮眼相看了几分,今晚零点的时候,我们将迎来华筝的20岁生日,入了路七医馆的人儿们,与过往种种丢弃了牵绊,可以说是孑然一身,此刻同聚于此,皆是源于缘分,想到这里,不禁些许唏嘘:
“葡萄美酒夜光杯!”我惊天霹雳般甩出这么一句:
常歌微笑:“她没喝酒已经醉了吗?”问的是华筝。
“别理她,薇薇就这样。”华筝双手抱胸,又道:“下一句我来接——白水柠檬醉采薇!哈哈哈哈。”
田田不知道什么时候推来了一个巨大的蛋糕:“快零点啦。”
零点很快就摇摇晃晃地来了,华筝一口气吹灭20根蜡烛后看向我:
“薇薇,我想要生日礼物。”
我摊摊手,无奈笑道:“你知道我穷的一批的。”
“我有个愿望,只有你能帮我实现。”
我下意识看看常歌和田田,田田也满脸懵懂,倒是常歌垂首含笑,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
“你说说看,只要不出卖人性的都可以。”
“没那么严重,就是入个梦。”华筝轻描淡写道,。
??
所以这才是海岛旅行的真实目的?
大神们都是工作和游玩放一起进行的吗?
我无辜得看向常歌,后者竟然点了点头?
我忘了这个操蛋的家伙会读心。
当天晚上,我想追问更多关于新的患者的相关信息,然而华筝三缄其口,为了避免我的追问甚至主动调了酒。
酒精浓度不敢恭维,反正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斜躺在常歌的胸肌上。虽然还隔着一件白衬衫。
话说他啥时候换的衣服?
船还在晃晃悠悠地前进,我醒得早,头晕的厉害,脚下是狼藉的船舱,差一点我就踢到田田的小脑袋。
发觉我脑袋下的活枕头还在一上一下的起伏,我猛然瞪大了两只鱼眼,脖颈缓缓扭向我的左侧:
浅青色暗淡的胡渣像一层薄薄的青苔覆在线条优美的下颔,长长的睫毛合在浅浅的卧蚕之上,点缀了些许昨晚狂欢滞下的疲惫。
我再次躺正,嘴角抑制不住地上钩,鬼使神差地蹭了两蹭。
这个肉感,至少六块!
我克制不住地窃笑,有种在路边吃麻辣烫,隔壁推售问你要不要五毛钱刮个彩票,结果一买不要紧,中了头奖的感觉!
华筝开始鬼叫嘤咛,我心中将他千刀万剐了几番,还是不情愿地起身了:跟男神的亲密接触,就这么到头了。
我应该早醒的。
华筝迷迷糊糊地跟我咕哝了句“早”,我没好气的回他,心中早把他抱怨了千百句。
这死孩子,先是诓我跟田田来海岛,实则是打旅游之名,行工作之事;今早又坏我跟常歌的“好事”。
华筝昨天过20岁生日时,常歌如释重负道:“你终于20岁了。”
华筝也苦涩笑笑:“像迈了个槛。”
原来,华筝停留在19岁,已经几年有余了。身体的缓慢发育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时候,是他惊觉自己好久没有修理过头发和胡子了。而两者丝毫不见长势。
年龄的定格,从他踏进路七医馆,决心掘弃以前生活的时候就开始了。
华筝也嘻嘻哈哈地给自己辩解:“什么定格啦,就是慢而已啦。”喝一口自己调的烈酒继续晕乎:“我华筝的一年,顶你们在座,就连……就连常歌……哈哈”华筝双颊酡红,眸眼里蒙上眩晕的光:“就连常歌也不外乎,顶你们一个个十年的光阴!”
田田无忌戏言:“那你不得活成个老妖鬼啊!等我们都死了,你还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想想不如早早饮了孟婆汤投胎去?”
华筝被逗笑了:“好啊田田小助理也开始奚落我了,薇薇啊你可得管管她,瞧瞧她跟我扯什么孟婆汤、投胎……我大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我对迷信的田田不多言,上船前码头那里竟然立有一算命摊子,这小丫头非要卜上一卦。
一打量就是个江湖混混模样的神棍老爷爷,神棍爷爷煞有介事地递给田田一油布纸,采一怪味墨,让田田写下心里第一反应的字。
说到这里就暴露出神棍爷爷的知识文化水平了,第一反应的字怎么说也是脑子里蹦出来的,怎可说是自“心”中生?
田田不慌不忙,听话下笔,书一大大的“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