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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采薇误入梦境荒原 ...

  •   “姑娘啊。”神棍爷爷挑起写有“昕”字的黄油纸,戴上一副满是焦油渍的老花镜:“你是要测哪方面的消息?”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嘿你这老头,你问还哪方面,专挑好话讲来赚钱是吧!”

      神棍爷爷立马回我:“这位美女你这就说得不对了,凡世人红尘杂事何其纷繁,要是仅凭一个字得以觅得,比之如大海捞针;那老头我确实道行不高。您另觅高人?”

      “师傅您别这位姐姐胡说。”田田朝我扮个鬼脸,又言笑宴宴:“我想问关于一个我最好朋友的事情。”

      应该是陆秋颖吧。

      我滚个白眼,还是准备听听这老头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昕’字,拆分来看是一‘日’一‘斤’,‘日’再拆分是‘口’,组合起来是‘听’,说明最近关于你这位好朋友的信息会更多的被你‘听’到,信以斤量,所以,这是吉兆啊!”

      田田也激动难抑,非要给这老头两倍的钱。我却把这老头的怪谈当作无稽之言:

      陆秋颖自杀未遂,音信寥寥,这次海岛游纯属是出于娱乐,哪里可能“半路杀出个陆秋颖”?

      再说游艇上我被华筝搅乱了好事,常歌、田田相继自昨夜狂欢苏醒,彼此无多言,田田伸个懒腰就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倒是常歌醒来后一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自认做的坏事毫无破绽,我装傻道。

      “没有,只是觉得你眼屎有点重。”常歌一本正经。

      我作恶猫状鬼脸,蹭的跳起来去洗漱了。

      倒是没注意常歌低头的忍俊不禁,他少言语,揉揉酸涩的腰部,从尚留有余温的地面站起,就爬上去观赏日出去了。

      登岛后来迎接我们的是海岛小屋的房东,这岛林木不多,属于半开发阶段。海边有一家风味餐厅,因为岛上天气变化无常,于是总是能瞅见他们黄昏时分匆匆忙忙收拾桌椅的身影,但跟风雨比赛总是欠了些火候,谁让这雨总是没有一点预兆就和风带沙地来了呢?

      我和田田早想冲去松松软软的沙滩上埋脚了,然而华筝表示必须先完工,否则不负责岛上除住宿以外的任何费用。被剥削阶层的我跟田田无法反对,表示早早入梦,早早完工。

      那栋蓝色小别墅式的海景房就是我们的蜗居之地,房间里的床,清一色全是医馆入梦专用床,我更加怀疑这次旅行的初衷——这是一早就已经被安排了的节奏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病人,需要我们大老远的坐游艇赶来——肯定是个佬,难对付的崽儿!

      不过男神站在身边,工作什么的也变得有趣很多了呢。躺在冰冰凉凉的“梦床”上,我满心充斥和常歌共事的喜悦,丝毫对欲来的风雨无有预料。

      周遭一片漆黑。

      这次入梦的“缓冲”时间也延长了吗?

      没有渐次清晰的背景了。我仍置身于浓重暗夜中,不是暗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黎明前。

      “常歌?”我试探,没有回音,也没有回想:“华筝?”因这次治疗由田田看守,我和常歌、华筝入梦,我倒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场景。

      空无一人的黑暗荒原。

      手臂上没有惯常喜欢把玩的银质手表。

      我开始大声呼喊几个人的名字,心里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我入梦失败了吗?

      我困在梦境的荒原了吗?

      我还能醒来吗?

      常歌和华筝是入梦成功了吗?还是也跟我一样被困在这狰狞墨色中,若是他们依然入梦,发现我不在身侧,会不会焦头烂额,也像我寻找他们一样找寻我?若是我们同是困在这荒原中,何以叫不应他们二人?还是说我们分别被困在各自的荒原之上,彼此不得联系,虽现实中相隔不过数尺,心之所系却差之千里?

      我心中五味杂陈,荒唐的想法层出不穷,饶是黑夜助长恐慌,恐慌是女人胡思乱想的催化剂。

      我只期盼田田快快发现我的不妥将我唤醒,只要帮我转两下手表……

      我还是马不停蹄地往前狂奔,一点也没有喘气。

      我终于在茫茫黑暗中发现了光点,便立刻趋之如鹜;那星光好似天幕上遥遥的暗月,越追越涣散光彩,我怕这一团珍惜的光芒自眸中熄灭,脚下生风:好像捉到它就能摆脱追在身后无形的夜兽,回到我梦寐已久的海滩日光浴中——对了,我还要谴责一番医馆的设备陈旧,趁机让馆主给我加薪,如果行得通的话。

      我扑入迎面撒来的辉光中,却扎进了一个透亮透白的……

      盒子?

      房间?四下无门或窗。

      这房间虽然压抑,更吸引我的是正中央吊椅上背对着我的——长发小女孩。我蹑手蹑脚地上前。

      这女孩不过十三、四岁光景,长相如同精致的洋娃娃一般,眼圈微红,可能比较爱哭。

      她眼神涣散,我上前默默打量她一番,小心问道:“小妹妹,你是医馆的人吗?”

      本着入梦只有医患的人,这样毫无背景介绍的入梦还是第一次,我一头雾水,面前这坐在白色藤椅上的小女孩并不理睬我。她一头垂在腰际的秀发,不加任何例如发卡之类的装饰;身穿一身米白色的纯色连衣裙,赤脚晃悠在半空。

      她遽然被注入了灵魂,眸光全是好奇,忽地跳下来朝我这个方向跳过来。

      还没来得及被惊吓到,这小女孩却与我擦肩而过,而我背后夜突然多了座电话座机。她兴冲冲地抱起电话,拖着细长的电话线侃侃而谈:

      “有儿,嗯,对啊我知道你过去了,好玩吗?”

      软嚅的嗓音一下子俘获我好吗?这场梦境奇遇,或许观摩一番也无多大关系。

      小女孩笑颜绽开:“很棒啊,有机会肯定下次就和你一起了嘛!”

      这个场景渐次隐去,像是被橡皮擦擦掉的动态图景,白色成了戏台的幕布:

      嗜酒的妇女在求醉,身旁窝着另一个同样精致的女生,已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和刚刚打电话的小女孩像极了,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刚刚妹子的成年版。妇女和少女双双啜泣,泪眼模糊。

      看来酒精没能让人忘忧、忘愁。

      “妈,九九……”

      妇女脸上是下定某种决心的表情,她没有回答女儿的欲言又止,只是梳洗打扮一番,挎上公务包走出了房门。

      且不说妇女出门是为何事,她们的眼睛实在熟悉,一时之间又不知是在哪里见过。

      “何采薇!”

      一声世外呼喊,白色脆弱的梦境瞬间分崩离析,我分辨出这是常歌的声音。

  •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六级,随缘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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