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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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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食物的香气从狭小的厨房跑了出来。
太宰治不由自主的摸摸肚子，乱蓬蓬的头发偶尔擦过被他制住的青年的肩膀，未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
“好饿啊，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他一脸忧伤的样子，孩子气的鼓了鼓双颊，“我要被饿死了。”
东野在厨房探头出来，手上的菜刀寒光连连，“再等一会就好啦，太宰先生要是已经饿了的话桌子上有点心。”
嗯，是回来的时候顺便在街上买的，本来是给乱步先生买的，但店老板有说今天是促销活动，所以不知不觉就买多了。
“欸……是的哦，”太宰治翻出袋子，“那就让我先来尝尝味道！”
豆绿的方块点心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太宰治意犹未尽的捻了捻指尖残留下的细屑，“唔，不错呢，芥川君要试试吗？”
芥川龙之介神色不明的闭上了眼睛。
在此之前的人生全都乱了序。
在他身后的这个人，是和四年前绝不相同的同一个人。他扔掉了黑色外套，拆了右眼上的绷带，常常是微笑着的，虚假的温柔。
——只留下他还停在原地。
只有他毫无变化，仍在追逐那一缕蛛丝。
室内的香气愈加浓烈，东野走出厨房，顺带又给芥川倒了杯水，“喝这个，你的那杯凉了。”
“病患还是要多注意一点。”
芥川龙之介茫然的接过印着小黑猫的可爱杯子，再一次感到太宰治的变化。
……这是他的新爱好吗？
无辜躺枪的太宰：不，不是，你想多了。
他很喜欢这个吗？东野见芥川一直盯着那只小黑猫，忍不住戳了戳杯子，“芥川君很喜欢这个吗？”
唔，这个是前天和太宰先生一起买的，一整套的动物主题。顺带一提，太宰先生的是一只黑色的鼹鼠。
非常非常胖的一只鼹鼠。
“……为什么我的是鼹鼠啊……难道是在指我要减肥了？”
“不，是希望你看起来稍微健康一点。如果不喜欢鼹鼠的话，这里还有青花鱼。”
“我现在觉得鼹鼠也不错。”
“不喜欢。”
芥川龙之介放下杯子，瞳孔尖锐，仿佛可以在此窥见灵魂的影踪：“在下不喜欢这个。”
没有用处的东西。
“那就不喜欢吧。”东野坐在对面，右手支住下巴，“芥川君有别的喜欢的东西也很好。”
喜欢的东西。
譬喻满分甜度的焙茶。芥川对甜品的耐食度很高，一杯茶里的最佳甜度是四块方糖。
“那要吃点东西吗，今天的甜点应该蛮不错的。”东野弯腰从抽屉里又拿出一袋牛皮纸包装的甜点，“我觉得你也许会喜欢这个。”
“要问理由的话，因为我也喜欢。”
任性又完全正确的答案。
理所当然的不顾他人。
*******
静谧的尾调如约而至，除了厨房咕噜咕噜的沸腾声，就只剩下平稳的呼吸。
安详到冻结时间的温度。
东野双手捧住玻璃杯，手肘抵住桌面，完全的放松下来，同对面的青年形成鲜明的对比。
芥川是不是太紧张了？
青年身体紧绷着，额头的细密冷汗止不住的流下来，晕开深肃的神情。他最后还是接过了杯子，热度源源不断的从手心扩散开来，温暖了冻结的心脏。
为什么。
不理解。
芥川茫然着——他明明是要夺走对面之人的姓命啊。
所以为什么要给他衣物，给他食物，要是羞辱的话明明还有别的方法。
“因为我没有感觉哦，”仿佛看穿了芥川的所思所想，东野笑眯眯的解释道：“只要不痛就好了。更何况芥川你也并没有伤害到我啊，话说你不担心吗——比如我会报复回来？”
“你不会。”芥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种无名自信，但是——璀璨在光明下的你，是不会报复的。
我嗅见了你身上和我如出一辙的腐败气息，同样将双手浸染在无边的黑暗中你我，为何却等待着截然不同的轨道？
活在下水道里的野狗如何才能生存在人间的阳光下？
“对，我不会。”少女浅色的眸镀上清亮的碎光，带笑的柔软面容美好的好似摆在橱窗前的糖霜，“所以芥川君并没有做错什么哦。”
甜美的女孩子。
让人融化的女孩子。
咕噜咕噜咕噜——火烧的更加剧烈，东野诶呀一声，拍着脑袋赶忙跑去出发，糟了糟了糟了——真的是，光顾着和芥川闲聊，火还在烧啊！
“啊啊，还好还好，”东野拍拍自己，长舒一口气，“东西还是可以吃的。”
太宰治的目光下移：……
我觉得不可以。
凭着特制硬豆腐在料理界无往不利的太宰治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要吃下别人的神奇料理。
“律酱，虽然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对我的期盼，但……哪怕是我，也不想尝试这个啊……”
芥川沉默的点头。
如果吃了那个的话，精神就会直接穿过物理意义上的存在到达另一侧的世界了吧。
*******
去垃圾桶吧。
真的是，东野脸朝下颓败的把自己压在沙发一角，在衣服堆里一拱一拱的，试图把自己给卷成一个桶。
明明感觉她是会做饭的啊……怎么最后会是这个效果。
有这么受打击吗？太宰治歪歪脑袋，放开对芥川的桎梏，轻手轻脚的摸上了沙发，大喊一声砸在东野身上。
！！！——
仿若被百万巨轮压过的东野：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青年清瘦到嶙峋的身体倾覆上来，不经意的发略过耳侧，恍然间像极了昨夜的晚灯，寂寥在无边的长夜里。
沙发不堪重负般惨叫出声，吱呀一下，不经痛的叹息着。
“咕……”东野努力发出一点的声响，向芥川投去求救的视线。
要我来帮忙吗。
勇气可嘉。
芥川血色近无的唇紧抿，消瘦的手指映着深色的马甲，指尖还未触碰到，便像火燎般紧缩回去。
逐渐呼吸困难的东野：……你别跑啊……啧……果然，求人不如求己。
靠着曾经把太宰治扛起的力气东野一把将人踹开，然后气喘吁吁的躺在沙发上呼气。
黑发青年同样如此，他在躺了一会后又站了起来，脚步踉跄着走到冰箱前抱了一堆酒过来，经过芥川时扔了一罐给他，“喝酒。”
芥川在东野做出动作时就已经坐回了原位，仍是心神不属的焦躁中，察觉到有东西砸来，意识已经有了反应，但……身体没有。
成功被砸到脑袋的芥川：……太宰先生是故意的吗。
“我也想喝。”东野闷着嗓子说。
酒水这种东西会麻木人的心智，也许会让人更加坦率也说不定。
太宰治瞥她一眼：“未成年哦。”
“我要喝，”东野紧盯着他，目光锐利，“太宰先生一定也做过这种事吧。”
不良教育太宰治：“……啧。”
捡回来的孩子会顶嘴了。
不过也是，身为港口Mafia前五大干部之一的他自然是早已品尝过酒水的滋味乃至更禁忌的存在也不是没有见过。
“……芥川都可以。”
“他成年了。”
有被太宰治硬塞过酒水经历的芥川嗤啦一下提开拉环。
不应当的酒宴开场中。
我从来不会失控，
从来不会放任欲望的弦，
除你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我更新啦！
这章我写的不好，很卡。
日常求评论！
（七夕要到了哟）小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