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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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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一派祥和的武装侦探社内今日的气氛异常易燃,空气紧绷的犹如拉紧的弓弦,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现在还在昏迷不醒的宛若子夜的青年。
他眉头紧锁的被人安置在不大柔软的靠椅上,单薄的肩膀被另一只缠满绷带的手稳稳扣住,那人反倒是一派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行的,国木田君。你要硬是把他放置在我这,我一定会去死的。”
“虽然说自杀什么的确实是我的追求,但如果是以这种方法去死的话,那人生未免也太惨淡了,简直就要丢失掉我生命的光彩啊!”
“残忍、残忍啊!”
“如此的人生还有什么忍受下去的价值呢,”太宰治深情款款的握住女仆小姐充满咖啡香气的双手,“啊,多么美丽的女子,请你伴随这美妙的气息来温柔抚摸我的心脏吧~”
女仆小姐脸颊两侧红晕扑扑,笑容满面的挣开然后从身后摸出一张账单:“如果您能把账单先结了的话。”
“我觉得我现在还不需要抚摸。”太宰立马正经起来,有理的请她先离开工作。
“啧。”东野瞟了一眼过来,继续又打量芥川去了。
啊,真的是,太宰先生真的是。
讨厌啊。
“啧。”麻烦。
接连被瞪的太宰治:……?
太宰这家伙!
才进来的国木田独步狠敲上那颗黑色脑袋:“你这呆子!这个危险分子可是你捡回来的人带回来的!”
难道你不要负起责任吗!
太宰治从国木田独步闪着寒光的镜片里读出了这件差事的不可拒绝:“好了好了,我会负责的,我懂得。”
最近才坑骗了国木田君一把,现在还是不要刺激他微妙。
但人的嘴巴是挡不住的。
“呐呐,国木田君最近看起来状态很焦躁啊,是没有休息好吗?一般这个时候可以尝试下昏迷治疗法哦。”
“就是先让自己昏倒,再一下子突然被很大的声音吵醒,听说这样有助于精神恢复。”
认真拿出手账本的国木田:“昏迷治疗法,先……”
“哈哈哈,国木田是信了吗!这种事情怎么会存在呢!不存在的~”
同样记下的中岛敦:……这熟悉的套路。
呐,剩下的故事就没必要知道了。
我相信你们一定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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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这样真的好吗……”东野犹豫着,始终下不去手。虽说是为了让芥川无法使用异能力可就这样把他的衣服脱掉也太过分了,而且动手的人还是她。
太宰治悠哉悠哉的晃着腿:“但我不喜欢抱男人啊。”
理直气壮到新地步。
东野:难道我就会喜欢吗!?
“真的是,”东野略带哀愁的叹气,大踏步走进太宰治的房间然后抱了床薄被出来,“太宰先生好过分。”
太宰治惊奇的看到他那个一向凶煞过头的学生被人给从头到尾裹成一个团团的被茧。当然,衣服是没有的。
真期待芥川君醒的时候呢。青年坏心眼的想,然后悄悄的笑了起来。点漆似的眼角斜斜上挑着恰似他讲话时上扬的语气词,眼睫飘忽的一眨间,雾气横生,数也数不尽的撩人心弦,叫人恨不得就此为他吐尽半生缠绵。
不过太宰先生的期望要落空了。东野托着下巴百般无聊,她知道自己用的力度有多大,芥川今天醒的概率估计不会大。要做点什么吗,这样闲着也不是办法——白吃白喝还不干活会被嫌弃的。
地板是干干净净的一片,没办法,因为根本就没人会踩,沙发摆在进门处的缺点就是这个。
太惰性了。
东野沉痛的摇头。
沙发上堆满了各种东西,首当其冲的便是刚才才扔上去的两件外套。一件是太宰先生的,一件是芥川的。沙色同黑色相互纠缠,层层叠叠,恰如那些秘不可宣的、只能一人在深夜里不停回响的过往,始终不肯离去,独自徘徊无法前进。
真是讽刺啊。
抛下过去的人走的坦荡,可曾留意过被抛下者的彷徨。不,要是想过的话,也不会走的。
他——是被扔掉的东西。
芥川龙之介被裹在薄被里,意识模糊间浑身发烫,细雪般的白发汗水漓漓,溶成大片的空白。
“——真可惜,拿不到见到太宰先生的入场卷了——”
尚有意识时所记得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和那个男人有关。
可惜吗?
只要那个男人还在横滨一天,他们早晚会在某个街头转角不经意间抬头相逢——如果他不先逃跑。
“……蟹肉罐头…可……”
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声音近在咫尺,身体却不能动弹,挣开啊——挣开——在下、在下——一定要见到那个男人。
不甘的野兽咆哮着,脖颈被绳索勒出血色,哪怕是这样,哪怕是付出最惨重的代价,只要有一息尚存,在下也会来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夺得他的认同!
“……太宰先生……”
名为太宰治的男人,是他的抚养者,是他的老师,是……不知尽头的一缕蛛丝。
是响尾的蛇,是无人的黑夜,是停留短暂的乌鸦,是……船上最后的一颗石子。
丝断船沉。
“咕……太宰先生,芥川他好像醒了哦。”
东野没有碰那两件大衣,在利索的把旁边的东西给收干净之后,她就捧着温开水慢悠悠的等待芥川的醒来。
也许是太早养成的习惯,即使在半热的初夏,东野还是坚持温水。
“……会感到安心。”
她是个习惯守成不变的人,最舒适的环境就是习惯。在不做事的时候则喜欢观察周围的其他存在,比如现在的芥川。
哪怕是太宰治也不能分散她对芥川的注意力。
“是醒了的。”东野定下判断,“他现在很不舒服。”
芥川的身体向来不好。
“那把他彻底弄醒。”
太宰治半阖双眸,冷淡到无常。
东野慢慢给芥川喂水:“在做了。”
太宰治:……别拆我台。
啧,这下该如何是好,芥川固执又一根筋,别人过河靠船,他全凭咬着牙的忍耐。
令人头疼的学生啊。
在尴尬的沉默中,芥川龙之介终于醒过神来。
他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对。
“……太宰先生……”他开口,活像在沙漠里暴晒三天没有一点水分似的,声音粗粝的像断了弦的大提琴。
可断了弦的大提琴还是大提琴。
该说什么。
能做什么。
他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一无是处,也许连路边的野狗都比他更能博得认可。
“那是你的新部下吗?”他问。
“你说律酱吗,不是。”太宰兴味十足的开口,满意的用言语把他的学生拉入人间,“但我确实有新的部下了哦。”
再狠狠推下深渊。
“他可比你优秀的多。”
“是吗。人虎。”芥川缓缓站了起来,他倚住墙角,发丝黏在几近同色的脸颊上,“我远比他——”
戛然而止,像沉默了的黑白影画。
“说啊,更怎么样,”太宰治对他的学生了如指掌,却还要故作一副无辜样,明明是咄咄逼人,说出来倒是温软戏笑,“你要说什么。”
狼狈,着实是狼狈不堪啊——卑贱的走狗,无心的祸犬,那些嘶吼的不甘什么的,真的有人可以听到吗?
我们相拥着在火焰的慰籍里离开,
无人察觉到这一点,
直到无星的子夜来临,
火星闪烁之时,
才有人觉察,
才有人注意。
在此之前,我们只拥有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夸我!我今天超勤奋的!
啊啊,写完了,等发上来之后我就要去睡觉了。。
我爱芥川的,这章写写删删,一直在重写
好了,我睡了。大家也坚持不要熬夜啊
附:我要评论!夸我!!
晚安大家,拜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