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狼》我是刘姥姥

6、第 6 章

　　宁远进门，看见坐在地上出神的辜柏，笑了。楚瑶……睚眦必报。
　　他清咳一声，辜柏回头一看是他，不慌不忙站起身。
　　宁远笑着，有一丝快意：“她让我把你踢到沈岷将军麾下，当灶头军。”
　　辜柏才终于笑了。她默许了，也愿意帮他。
　　宁远问他，可要更名改姓，他摇头。更名是更方便行事，但他不愿。宁远看他一眼，不再勉强。
　　第二日，辜柏就前往西南沈岷驻地了。临走前宁远嘱咐他勿将与丞相府的关系外泄，辜柏一一应下。
　　不过几日，估摸着辜柏已经到了西南，宁远进宫去了。
　　楚瑶一身玄色暗压绣金祥云的宫装整齐，斜靠在榻上候着他。宁远一丝不含糊，朝她行了跪拜大礼。楚瑶忽的想到先前同他说过的裙下之臣行半礼，笑了，对他讲：“你说，百姓都道你与孤有私，又见你领回去一个小倌，百姓们会说什么。孤有点想听说书了。”
　　宁远挑眉，一本正经拱手：“臣不知好歹辜负女皇陛下，竟同小倌不清楚，可怜女皇这些年痴心错付。”楚瑶不得不用骨扇遮住快忍不住的笑容：“宁相……”
　　宁远笑意不达眼底：“这是那说书的近日最受欢迎的版本。”楚瑶嗯了一声，颇为欣赏说书的：“倒有个灵活的脑子。”
　　宁远知她岔开话题为何，淡淡出声：“陛下是一定要插手辜柏一事了？”楚瑶偏头看他：“宁相可是有意见？”宁远迎上她略带探究的眼睛：“陛下，臣不会有意见。”楚瑶笑了，他说：“宁远也是这样绝境被您搭救，岂会有意见？”
　　楚瑶满意点头，低头将自己宫装的广袖摆正。问他：“既如此，宁相为何而来。”宁远眼睛随她的玉指而动，他说：“辜柏……或可成为陛下的利剑。”
　　楚瑶却摇了摇头：“你才是我的利剑。”
　　她继续道：“这条路，太苦了，别再将那少年拉进来了。”
　　宁远明白了。她会帮辜柏，但她不会让辜柏与他一起成为她固权的工具。
　　他，宁远，他的氏族是真正的乱臣贼子，而辜柏，却是另有冤情。宁远往外退。罢了，便让他陪着她前进吧。她说的对，路还很长。
　　姜南从暗处走出来：“陛下，您明明知道，惜时楼那几个失踪的小倌，是死在辜柏手里的。”
　　辜柏今年才十五岁，便知道杀人嫁祸给成王世子，又知道成王必定想尽办法为儿子遮掩，来帮助他们计成。有远见，且绝不像他们看他表面那般是个弱质少年，最重要的是，心狠坚韧。遇见他们之前，军营生活不堪人言，可他还能听女皇的，进军营。这样的人，要么留作己用，要么干脆不留，否则难说会不会于大计有忧。
　　楚瑶摆手对姜南说：“你先下去。”姜南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欲再劝女皇。楚瑶淡淡看他一眼，他只好噤声。楚瑶站起身：“有才能的人孤手下还缺他辜柏一人吗？”她叹口气，喃喃：“他还只是个少年……太苦了。”
　　被仇恨吞噬的感觉她知道，太苦了。她应该试着温情一些。
　　这件事过去后，焱城出了件大事。
　　被派去镇守焱城的成王世子被攻城的大梁军掳走，而后成王暗卫倾巢而出，最终找到被大梁人丢在沙漠中的成王世子，却是断了气的。
　　楚瑶笑了，招呼清月：“孤有活干了，来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