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狼》我是刘姥姥

5、第 5 章

　　楚瑶逗弄着殿中的鹦鹉，听姜南汇报说成王将王府中半数暗卫都派去保卫成王世子，不由得笑了：“傻子。”鹦鹉有样学样上蹿下跳，张大嘴巴：“傻子，傻子！”楚瑶瞪它：“好的不见你这小畜生学。”
　　鹦鹉啄啄她的手指，她笑了。楚氏，惯是疼爱子女。如先帝疼爱她，成王疼爱世子。
　　她不愿有孩子。她不愿让孩子成为自己的软肋，更不愿让其他人成为自己的软肋。
　　楚瑶将手指拢回袖中，喃喃：“阿瑶，要有一副石心铁肺。”
　　成王世子到达焱城后，丞相府传来消息，欲邀女皇陛下前往府中一叙。楚瑶乐了：“孤不请自去是惯了的，宁相邀请却是头一回，有点意思。”清月道：“宁相大人，是思念陛下了吧。”
　　楚瑶瞧她一眼：“清月你莫不是病了吧。”清月叹口气：“您明明知道奴婢的意思。陛下，您该为自己考虑的。”
　　楚瑶笑了，不置可否：“走吧，莫让我们宁相等得急了。”
　　等楚瑶衣诀翩翩到了丞相府，看见大厅坐着的不止宁远，便明白了。
　　径直走到那少年边上俯身看他，笑得意味深长：“原是你寻的我啊，孤鸾。”宁远替楚瑶在主位上倒了杯茶，便退出了大厅。孤鸾少年抬头对上她的眼：“丞相大人说，您会来看我。但是……”
　　楚瑶笑得更高兴：“但是我没来，所以你就自己叫我来？”少年摇了摇头：“我……问过丞相大人的。”
　　楚瑶点头：“孤鸾实在聪明。”
　　少年继续摇头，小声道：“辜柏。”
　　楚瑶眼神一变。向他确认：“这是你的名字？”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少年，而少年将他的薄唇抿了抿，下定决心般：“嗯。”
　　辜者，罪也。
　　先帝在时，将门顾氏谋反，先帝屡陷险境，幸得明王进宫勤王，捉住了顾氏一门反贼。先帝震怒，顾氏满门抄斩，资产充公，连距京五十里的顾氏庄园也不例外，顾氏留有的下人奴隶全部赐辜姓，充军。
　　她登基后曾看过此案卷宗，先帝指的顾氏谋反……难有定论。
　　辜柏……怕是孩童时期就入了军营。他只是众多奴隶中的一员。一个孩童，进军营，能干什么……
　　楚瑶叹了口气。当年，还是稚儿的她觉得太过血腥，求父皇手下留情。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留情。
　　辜柏一直在静静地看着她，似是在等待她回应。楚瑶退开，坐上主位，端起宁远先前为她倒的茶，抿了口，慢条斯理出声：“你可知，我是谁？”辜柏看着她，也不退让了：“您是当今女皇陛下。”
　　楚瑶点头：“不错，你甚至可以随意编个名字骗一骗我，你可知，辜氏，都是罪人。”
　　辜柏面对她：“陛下迟早都会知道的，您说辜氏都是罪人……我，可有罪？”楚瑶冷笑：“辜柏，你胆子未免太大了。”辜柏跪下：“陛下，我只不过说了事实。”
　　楚瑶低头看他，少年背挺得笔直：“你可恨天家？”辜柏点头：“恨，但辜柏想求个翻身平反的机会。”楚瑶拧眉：“翻身？”她将茶杯摔在他身侧：“辜柏，你真的只是顾氏家奴吗，可知欺君何罪？”
　　辜柏抬头看她，神色认真：“死罪。我是顾氏拼死保下的独子，为顾氏平反，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楚瑶满眼冷色：“平反？你这是在挑战孤的权威？”
　　少年人不再说话，沉默跪伏地上。
　　楚瑶心中明了，为何姜南调查辜柏回来非要见她了。可叹她还一心觉得辜柏会把他的一切告诉她。辜柏的确是这样做了。她怒了。
　　却也心软了。
　　楚瑶平复了语气：“惜时楼……”辜柏半分不遮掩：“是我故意告诉小倌们我的姓氏，他们就会有动静……引陛下前来。”
　　辜氏，罪人之姓，人人得而诛之。
　　楚瑶无言，她的心性他倒是很了解。
　　她没再说什么，抬脚走，又笑了笑，回来将还跪在原地的辜柏踹倒。
　　辜柏坐在地上看了眼胸口。抬头见她笑得开怀，停了一会，她自觉失仪，方迈步离去。
　　辜柏抚上胸口被她一脚踹上的位置。女皇真是好颜色，倾国又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