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盘甜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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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争吵——他以为自己和达米安达成了共识，但明显达米安不这么觉得。
布鲁斯坐回到蝙蝠洞的电脑前。
达米安和达尼尔打了一架（他承认自己没想到这个发展），而迪克和提姆正在试图找出所有他们能找到的关于达尼尔的资料。
布鲁斯知道自己拦不住这些孩子，这本来就不该是个秘密。
——韦恩长子
过度的年轻，已经看得出的英俊的相貌，以及已被确定的继承人的身份，共同构成了当时在哥谭报纸上风头无两的达尼尔。
迪克和提姆几乎把能找到的全部找了出来，甚至包括报纸的扫描件。
布鲁斯浏览着这些资料。
他并不了解达尼尔——尽管他们是亲兄弟。
但美好回忆里那个给他读故事书的兄长形象在一连串变故之后早已毁灭，只剩下那个沉默如寒冬但爆发如雷霆的疲惫的、不耐烦的家族继承人。
父母亡故后的达尼尔比之前更加沉默，没人猜得到他到底想干什么。
达尼尔的礼节一向无可挑剔，他在丧礼上礼貌的应对着四面而来的善意或者恶意，为布鲁斯擦去脸上的泪水，自己却几乎没有流泪。
他沉默着为布鲁斯撑伞，凝视着土在棺材上堆积。
达尼尔并非没有想过复仇——他并不在乎这是否会让自己也变成一个罪犯，而布鲁斯夺过了他手里的枪。那个晚上他的兄长拥抱了他，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只是因为他们在哥谭。布鲁斯一时间以为达尼尔会永远是他的兄长。
但在那之后，事态急转而下。
他的兄长变得冷漠而陌生，达尼尔几乎从不回家，与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单调而敷衍，他拒绝一切关心，对他和阿福说的话总像是命令，像是指责每一个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行动的人。
这个家几乎变得越来越沉默，而达尼尔对一切视而不见，让布鲁斯几乎难以呼吸。
父母已经永久的离开，而达尼尔变得愈加陌生，那些报纸上说达尼尔在接过大权之后变得像是贪婪的蛇，说他冷血一如机器，毫无人性的置对手于不可挽回的死地，人们窃窃私语着关于他们父母之死的阴谋论，他的同学向他投来畏惧的目光——而对于年幼的布鲁斯来说，达尼尔除了这份家族企业带来的一切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于是他的兄长近乎已死。
于是有了那场争吵，布鲁斯从未见到达尼尔有过那样的情绪波动，他的兄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咆哮，而他尖叫着口不择言。
“你根本就不懂！”布鲁斯记得自己这样指责达尼尔，“你真的在乎过这一切吗？自从他们离开，你就变了！”
他被陌生的达尼尔吓坏了，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一副希望我们都消失的样子？你甚至只会命令我们——你就不能表现的更像个……正常人吗？
他被冲动所裹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兄长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达尼尔不再提高声调试图盖过他的声音来进行争吵，他只是看着布鲁斯，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沉重，脸涨的通红，好像下一秒就会炸开……或者哭泣。
布鲁斯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爆发，但达尼尔只是转身离开，把门摔得震天响。
在那个就连阿福也不敢靠近达尼尔的晚上，他的兄长离开了哥谭，从此失去了一切音讯。
一瞬间重担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再次听到有关于达尼尔的消息是在刺客联盟，那时他已经不是那个小孩，但是从塔利亚的嘴里听到那个名字时他仍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绪。
塔利亚没注意到他复杂的心情，那个名字只是随口一提，但布鲁斯知道如果现在他愿意，他就能见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兄长。
但他想，他最后还是退缩了。
然后在他成为蝙蝠侠的多年后，杰森带来了更多关于达尼尔的消息。
他不知道法外者里的红头罩就是他死而复生的罗宾，再回来时杰森几乎想掀翻整个哥谭，而布鲁斯终于发现他的身份时……他甚至感谢神明能把杰森送回他的身边。
但当然这件事不是由神明促成，是拉撒路的池水将杰森的灵魂推回岸边，又是达尼尔收留了死而复生的杰森。
布鲁斯在杰森这里没能获得太多信息，法外者的其他成员也对此一无所知，他只能从杰森的只言片语里窥探他已经不再了解的达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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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格雷森从永久的拉黑状态里解除出来。
的确，迪克告诉了他布鲁斯打算让达米安也成为罗宾的消息，但那不算什么。
当然，他的意思不是说他还是很在意在他之后出现的罗宾，不，不，不，他的意思当然不是他已经原谅了老蝙蝠的行为，但是他现在更喜欢当法外者的红头罩，而且提姆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他当然仍看提姆不顺眼，但他更愿意去痛扁一顿那个恶魔崽子。
看看达米安，蝙蝠侠真能信任他做罗宾？尽管这目前只是一个打算而并非决定，但杰森仍嗤之以鼻。
他告诉达尼尔这个他从迪克那里听来的消息，甚至逗笑了达尼尔。
“我想这会很有趣。”达尼尔说，“但是这并不出乎意料。”
是啊，老蝙蝠热衷于给他捡来的每一个孩子都发一套罗宾制服——杰森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但是至少布鲁斯该想到。
就让他们互相折磨去吧——说真的，就算一切乱成了一锅粥又会如何呢？这些和他红头罩没有关系，或者他会笑掉大牙。
总之，这个消息和迪克对他进行的持续不断的骚扰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你说达尼尔对蝙蝠侠会是什么看法？”
杰森不耐烦的点开迪克不断闪烁的未读消息——他说他就应该再次把格雷森拉黑——略过那一堆没营养的垃圾信息，只有这一条消息还有点实际的意义。
他和达尼尔谈过这个，那段时间他已经成为了法外者，在任务的间隙里回去探望达尼尔。
“我不反对他成为蝙蝠侠——我想这有助于他面对现实。我只是担心他把蝙蝠侠当成了自己，一辈子活在哥谭的阴影里。”
在炉火前，他把自己的装备在达尼尔花纹繁复的地毯上全部摊开，而在一旁扶手椅上的达尼尔并不在意他准备开始维护武器的行为——即使这有可能让他的地毯变得面目全非——仍然喝着他的可可。
“哥谭不是他能够拯救的……任何人都救不了哥谭。”达尼尔嗤笑一声，“何况布鲁斯太过仁慈，他甚至从不杀人。”
杰森捧场的鼓掌。
他相当赞同这个观点。
什么鬼的不杀，对杰森来说那些罪犯已经称不上是人了，一了百了，及时止损，永绝后患，杰森更推崇以暴制暴。在他还在哥谭的街头生活时，这些就已经永远不会过时。
……以及该死的小丑。
直到现在杰森还恨得咬牙切齿，他永远无法理解布鲁斯的愚蠢做法。
“甚至都有人为蝙蝠侠跑去哥谭。”达尼尔挖苦的评价道，“当然，这可以理解——试一试又不会死，说不定还可以增加自己吹嘘的资本。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神还是旅游景点？”
杰森笑得前仰后合，每当牵扯到布鲁斯的话题时，达尼尔总是变得格外刻薄，更不用提有人为了蝙蝠侠的名号特别跑到哥谭挑战布鲁斯的消息。
“他还以为这能恐吓那些罪犯。”
但其实还是能吓到一些人的——或许也确实减少了犯罪率，毕竟谁也不想在半夜被一个漆黑的怪物一拳打翻。
但前任罗宾不打算为布鲁斯辩解两句，他正享受着挖苦布鲁斯的快乐呢。
“慕强心理和逆反心理是大多数罪犯共有的特性，他无法保证哪一天他会遇到他无法抵抗的人。”在达尼尔起身给他也倒上一杯可可时这样说，终结了这个话题，“最终他还是会倒下。”
杰森想达尼尔不是希望布鲁斯真的倒下，他并不仇恨布鲁斯——至少没有他恨哥谭那样恨——就像杰森自己一样。
但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告诉迪克这件事呢？
—你自己去问。
他这样回复，然后在对面发来的一连串消息的轰炸下把格雷森再度拉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一盘甜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