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悲怆奏鸣曲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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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从心中迸发的故事想要讲给你听，可是你已经不再想听我说话了。可能是这个故事我重复了太多遍，但这就是我心中想的，你怎么就不听我说呢！好吧。就这样吧。
月光很沉重，天空是墨蓝般的幕布。树枝黑压压地披上一层夜色，乌鸦尖叫着划过天际。你我站在教堂外，对天宣誓，你我永不相负。乌鸦乌啦啦地飞过。
戒指在天空下闪烁着银色沁人的光，你轻轻在我脸颊上挨了一下，我便感觉我的脸颊一片绯红。我们互相扣上了戒指，心心相印。
突然，教堂的门打开了——修女从教堂中走出，训斥到：“神父，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看到从教堂天顶上飘下两个幽魂，把我引进门后把你关在了外面。幽魂立刻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们在杳无声息中缓缓地折断了我双手，并狠狠说：“你不该给她你所拥有的一切。而你拥有的一切也只有悲怆。”外面传来哭声。我一夜未眠。
后来，因为他们切断了我的手，所以我没法再推开门。有一天做弥撒，修女终于让我出了教堂，但是我发现你已经不见了，而且那颗戒指上的钻石也不见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好痛，当你哭的时候我有好痛！
我有一个从心中迸发的故事想要讲给你听，可是你已经不再想听我说话了。可能是这个故事我重复了太多遍，但这就是我心中想的，你怎么就不听我说呢！好吧。就这样吧。
又是同样的夜晚。
月光很沉重，天空是墨蓝般的幕布。树枝黑压压地披上一层夜色，乌鸦尖叫着划过天际。我发现你孤独地站在教堂外，对着天大声地咆哮，我说过你我永不相负的，可是我负你。乌鸦乌啦啦地飞过。
那枚戒指并没有弄丢，它只是在天空下闪烁着银色沁人的光，你拾起裙子一步一笃地向我走来，像以前一样轻轻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我便感觉我的脸颊一片绯红。只是不同的是，我已经没有了手，无法互相扣上戒指心心相印。
我眼神一下黯淡下去，因为听到你说：“对不起，我没法跟你一起走。”
因为我是个没有双手的神父么？除了帮死人做祷告什么都不能做的神父么？我可以不当什么狗屁神父，你听到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你轻轻说：“原来是这样的，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走么，神父？”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思念这么久。我垂头看向旁边花园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才发现你的双脚并没有着地，你及地的雪白的婚纱遮住了你慢慢上升的身体，你白皙的皮肤越发的白皙了，白皙到惨白，白得不是圣洁，而是可怕。
一时间我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神父，别害怕，您要和我一起走么？”
我头上只顾着冒汗，无法答话。
“其实神父啊，死亡是一件很愉悦的事，你只需要静静地体会它，不会像生活那样让你不能伸出五指，不能说话，不能看到我，不能闻到香味，不能用心感受教堂以外的美丽。”
我只管抬起眼睛，胡乱地看。
“如果死了，你就全能感受了，而且能闻了，而且看得到世界了，而且能跟人交谈了，而且能伸出五指来弹你最爱的钢琴了。”
我就听着你细碎的声音慢慢在耳边飘荡，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慢慢地挨到了冰冷的地面，而且不能呼吸了。
心脏就这样停止了跳动！
我有一个从心中迸发的故事想要讲给你听，撒旦，可是你已经不再想听我说话了，可能是我太啰嗦了吧，我好像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说过多少遍呢？我也不知道了。但这就是我心中想的，你怎么就不听我说呢！好吧。就这样吧。但你老是跟我说，故事不是这样的。
今天在地狱，你帮我装上了一双愚蠢的黑翅膀，而且还有一条像箭一样的尾巴。你说这个东西就是拿来冒充丘比特的箭，插进爱人的心窝，然后带他来地狱，跟自己一起享受美好的地狱生活。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由此可以看出地狱应该是很美好的。
我问你，那我是这样的么？你很干脆地回答，是。
我又问你，是你把尾巴插进我的胸膛的么？你还是很干脆地回答，是，因为你看，我没有尾巴了。
于是我就跟着你到处去玩，以及拖着那条傻傻的尾巴。我们看过了血一般的河流，看过了骨头一样的山，看过了人皮做的一切。你说这就是地狱。
我又问了，我会变成这样么？你果然还是很干脆地回答，是，因为你也是因情而堕落的人。
我还问了，你会让我变成这样么？你很干脆地回答，会。
然后你邪魅地笑了。
我心中一阵害怕，直起那条愚蠢但是很锋利的尾巴刺向你的胸膛。
你笑了，你笑着说，你真傻，这条尾巴对恶魔的女人和撒旦无用。
我怯怯问，你是恶魔的女人么？
你又笑了，你笑着说，我不仅是恶魔的女人，而且我也是撒旦。你要准备扒皮下油锅哦。
你的血会成为地狱大陆上的一条河，你的骨头会成为地狱大陆上的一座山，你的人皮会做成恶魔的软布玩具……
撒旦，我怎么知道你是撒旦！
我有一个从心中迸发的故事想要讲给你听，可是你已经不再听我说话。你就很直接地把我关进了和那些要下油锅的受过诱惑的人一起，等待着再一轮死亡。好吧。就这样吧。
人们戏谑着站起，神父真不知道您也回来这里啊。
别用您了，他也是受过诱惑的。
呵呵，神父你不是责怪我们不该接受撒旦的么？
就是啊，你还诅咒过我们下地狱。
哈哈，你现在也和我们一样了。
不就是普通人吗？装什么圣洁。
什么狗屁神父。
呸呸。
嗞嗞嗞嗞……
唉……都是苦命人。
我躲进墙角。我知道自己又被人砍掉了双手，因为是我手脏戴上了撒旦的戒指；我知道自己又被人毒哑了喉咙，因为是我声贱对撒旦说了话；我知道自己又被人剜去双眼，因为是我瞎眼看到了撒旦的倩影；我知道自己又被人剔掉了耳膜，因为是我耳聋听到了撒旦的声音……
不能伸出五指，不能说话，不能看到我，不能闻到香味，不能用心感受教堂以外的美丽。撒旦曾经这样对我说。现在也很合适吧。
原来都是骗局！诱惑！诱惑！！诱惑！！！
不要！不要！不要让我进去，我想重新来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我下油锅前的一刻挣扎中。
隔了一会儿，我也屏住呼吸，听众人的言语。
所有人都开始说，我以为他会继续闹呢，反正会下油锅的，挣扎无用。
一瞬间我又仿佛听到了撒旦的声音，神父，别害怕，您要跟我一起走么？
我愣住了，仿佛在地狱感受到了春天的阳光。
不！我干脆着惨叫。
暴风雨忽然刮起来了，雨点打到我身上生疼。
—THE END—
2009-11-8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悲怆奏鸣曲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