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梦魇 ...
-
梦，是拿给人吃的。但是不能喝。因为梦和十九的文一样，是会淹死人的。
我喜欢梦，因为它没酒烈，可以慢慢尝；它也没开水淡，反正吃得有滋有味。
但有一次，我差点就掉进去溺死了。
那天我梦到了自己曾经心爱的女孩子。她跟我一起在一片我们不知道的草地上躺着，等着日出后阳光的到来。我穿着自己最爱的那件衬衫，她却穿得很奇怪：一身浅紫的双层和服，上面布满了细碎的樱花花纹；和服中腰上裹得紧紧的，掩住了细细的腰；和服上部有些开口，露出若隐若现的白皙的胸肌和□□。她依旧有些婴儿肥，涂成扑闪扑闪的眼睛上是一头缎子般的青丝，翻过身的时候头发便像乖孩子一样贴着她滑过来了。头发没有绾成云髻的样子，是很自然地散下，一直延伸到脚踝。细琐的脚踝上挂着一对足铃，足铃挨着乱成一团的高跟木屐。
后来的一瞬间，阳光刺醒了她的双眼。她眨了两下眼睛，转过头来娇嗔地对我说：“原来你一直都在啊。”
我没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她便缓缓地合好了衣服，穿上了鞋。便和着温暖的阳光在我四周不停地跑，边跑边笑。
忽然她站在我跟前，不再跑，只是静静地笑。
我坐起，问：“怎么了？”
她背着阳光，有些阴影的脸开始动了：“少，你在这里，不怕困在梦里吗？”
我看见她手指绕着阳光动了动，阳光便像成了形的丝，绕成了我最喜欢的蔓状，不停地在她身上缠绕。
接着她又开始动了，让开了遮住的阳光。她不停地跑，跑了很久。她好像不知道疲倦。
这时，我才发现我身上绕满了金色的柔韧的丝线，再也挣扎不了了。
阳光突然就不见了，天突然就黑了。她的脸刹那变出了诡异的蔓状花，冷冷地笑。
“你当初不要我了，现在就把你捆在这里陪我吧。你出不去了，就留在这里面吧。”
“不要！不要！”
“你会沉湎在这些最柔软的东西里的。”
“不会的！不会的！”
“已经这样了，你想改？来，让我把你灌醉，用你最喜欢的梦。”
梦……
我一下就惊醒了，我望着六点出来的太阳瑟瑟发抖。
后来在中午放学，她挽着我快走到校门时，我曾经心爱的那个女孩子突然出现。
“原来你是另寻新欢了啊，原来……呵，今天阳光很好啊。”
我一脸尴尬：“嗯，是的。”
“别享受现在哦，你会沉湎在这些最柔软的东西里的。”
“你放心，我不会的。”我只是一笑，便牵着她的手越过了这头发长到脚踝的女孩子。
出了校门，她正要跟我说再见时，突然冷不丁地碰了我一下，然后跑了。
边跑还边说了一句话。
我听得不真切，但看着她的唇，震惊地读出了那句话：
少，你等着啊，下次让我把你灌醉，用你最喜欢的梦。
—THE END—
2009.11.9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梦魇
